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历史 > 东周策 > 第34章 恶曹郑制霸 蒲骚楚称雄

东周策 第34章 恶曹郑制霸 蒲骚楚称雄

作者:陈义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9 22:37:03 来源:泡书吧

公元前701年,春正月,郑室联军岁前战鲁大胜,退守恶曹休整,业已月余。

此番伐鲁,齐卫攻不可没,郑公姬寐生为巩固三邦联盟,随行邀之齐卫恶曹会盟以慑诸侯。

因之此番大战力克鲁军,郑军威名传遍九州,齐卫二公礼推郑公姬寐生暨居盟主之位。

数日之内,三军将士于校场之上,筑起祭坛一座,坛高九丈,宽三十六丈。

待至大典之日,三军甲士阵列坛下,剑戟成林,盾甲生辉。

随之礼乐响起,战鼓阵阵号角长鸣,郑公姬寐生携手齐未二公,同步登上祭坛。

三公居高临下傲气群雄,随之礼乐停奏,齐卫二公退居后侧,郑公姬寐生于案取过盟书,行至坛前谓众宣日:“冥冥皇天在上,谆谆厚土在下,惟中谨言四海诸君,幽厉败政,周德日薄,九州诸侯尽起争心,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吾辈职司周室,世受王恩,致世如此,罪莫大焉!及吾还观乱世,无时不思进忠安天下,奈何势单力薄,蚍蜉撼树力不从心,无以还世河清海晏,常自痛心疾首,幸今得遇遇齐卫,及望扭转乾坤,重拾天下!齐者,尊王攘夷,德也,卫者,扶危济困,善也!从德如善,匡扶社稷,以为吾愿,今我三邦,会聚恶曹,歃血为盟,协力同心,守望相助!致力征乱伐逆,廓清宇内,视此为之己任,上报于君,下安于民,诸君共鉴!”

盟书宣罢,郑公姬寐生随即合卷转身置书案头,继而执牛耳取血三滴,分入案上三盏烈酒之中。

见此,齐卫二公上前随行上前合礼,与之郑公姬寐生于案各取一盏,三人举杯胸前并肩而立。

礼官三呼“祭天”“祈地”“人和”,三公随言齐身礼拜,三躬而毕。

续闻得礼官一声“礼成”,三公将之盏中烈酒一饮而尽,继而掷地碎杯行誓。

坛下将士见得礼成,举兵齐声高呼,郑齐卫三公拔出随身配剑,复回坛前擎剑抵立,礼乐复起,号角齐鸣,恶曹盟典应声落下帷幕。

话说恶曹会盟,郑公姬寐生缔盟齐卫,三境之地连成一线,纵行千里横跨中原,北可与晋并立,南可与楚争雄,四海之内再无敌手,若得趁机横扫中原,郑室称霸指日可待!

然却好景不长,自从恶曹归来,郑公姬寐生便因病情加重,从而卧榻不起,其膝下数子为争君位,各使手段暗自较劲,郑室由此而乱!

此先按下不表,恶曹会盟之后,忌于郑齐卫三邦雄威,加之郑公病重局势不明,中原诸侯尽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趁此人心不聚之时,南疆楚室欲再略取中原。

前者连巴取邓,初尝入主中原之利,今又将之目光瞄向郧绞两地。

楚候熊通朝聚百官商议,谓众言道:“前者谋取邓邑,文伐十二法初见成效,寡人意欲故技重施,谋取郧绞之地,众卿以为可否?”

莫敖屈瑕上言道:“老臣以为可也!及楚攻下邓城,北望贰轸两邦,与我正面相拒,因其忌畏楚室军威,是以心生盟楚之意!臣意莫若许之以盟,引其二军北渡鄢水,决胜郧绞取其地,继而乘胜伐取随黄,如此汉东之地尽归楚矣!其时进可入主中原称霸天下,退可僭居汉水御敌门外!”

楚候熊通闻言嘉许,续言道:“此策甚合我意,但问莫敖可愿为使,前往贰轸,说盟两邦!”

闻言,莫敖屈瑕紧接话音回言道:“老臣愿往!”

令尹斗伯比接言补充道:“中原诸侯恶楚至深,贰轸两邦心生盟楚之意,亦只在惧楚军威,莫敖孤身前往以言劝说,恐难成盟两邦,不若许之一将领军随往,以势促谈,更见成效!”

楚候熊通赞日:“此计甚好!”

楚将斗廉随言请命,言日:“末将愿往!”

楚候熊通应声回日:“然!”

说罢,当堂授予二人兵符使节。

二人伏地受命,齐声言道:“臣定不辱君命!”

说罢,各自上前接过兵符使节。

待得朝散,众臣依计而行不在话下。

春末三月下旬,气温回升,大地复苏,楚将斗廉为帅,莫敖屈暇为参军,领得大军三万,北渡鄢水,开赴贰轸二邑。

待得大军行过贰轸边境,楚将将斗廉即令三军,陈兵止行就地扎营,与之轸邑重城蒲骚对首相望。

三军落营罢了,依着既定谋划,楚将斗廉命之铁骑百骑,护送莫敖屈瑕前往陡岗,入见轸候。楚室大军压境,轸侯偃成不敢造次,依礼召见楚使。

大殿之上,楚莫敖屈暇奉上符文使节,谓其言日:“随黄欺楚,我欲伐之,贰轸夹其间,持邦安民,与我无争!吾君不忍伤其民,欲与二邦交好结盟,守望相助共商大业!然若汝等拒楚从随,楚室数万雄师,即当北上横扫其境,请君决断!”

闻其所言,轸候偃成面显愠色,自知民穷地薄难敌强楚,谓其咄咄逼人态势,未敢轻言造次,是以应声答道:“楚使驾临,轸室之幸,楚候所请,容我三思,三日后给与答复!”说罢,伸手请送。

楚莫敖屈瑕见之会意,礼辞不语,负手转身,阔步退去。

待其行出大堂,轸候偃成即命近侍,召请贰候姬阳前来商议对策。

至夜,贰候姬阳欣然而至,书房内烛火昏暗,两君对座案前,轸候偃成先言道:“楚军压境,迫我与盟,敢问贰候如何看待?”

贰候姬阳稍加思索,继而回道:“与楚结好,话日为盟,实为并地入楚,但有他策,不可应其所请!”

闻其所言,轸候偃成叹日:“寡人亦是如是想,然则楚室大军陈兵边境,岂容我做他想!”

见言,贰候姬阳目光侧视连连点头,以示认同此理。两人对座默言片刻,贰候姬阳脑中灵光一现,上身前倾谓之轸候偃成言道:“拒楚盟楚,皆乃亡国之道,不若寻援中原,孤注一掷!郧绞与我邻近,我可致书求援,闻君许楚三日后回言,足以赶在楚军之前,引军来援!”

轸候偃成闻言,回日某意亦是如此。

大策谋定,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即由轸候偃成举刀,刻下请援信简,交由快骑携往郧室。

连夜疾行,至次日天明,贰轸请援信简,遂已握于郧候鄢刑手中。

阅罢心中所表,郧候鄢刑面色凝重,愕感事态严重,随召百官庙堂朝议,商讨对策。

不过半个时辰,文武百官齐至庙堂,朝颂礼毕,郧候鄢刑将之信简交由众人传阅,随之言道:“楚军大举北上,贰轸危在旦夕,今请寡人出兵援手,众卿以为如何?”

闻得楚军来犯,众皆惊谔失色,一阵窃窃私语过后,大夫闵治上言道:“楚军北上,非同小可,贰轸小邑,难饱蛮楚虎狼巨腹,其心所念乃为郧绞之地,贰轸是为郧绞前沿,其地陷落,郧绞之前再无屏障,将与楚军正面交锋!今有贰轸迫于楚军请援于我,可见不欲融蛮其心向我,君当援手解围,救之二邦,即为救己!”

闻其所言。郧候鄢刑一声叹息,回日:“寡人之意亦是如此,然则楚军势大,我将以何与战?”

老将管黔应声回道:“我独与战,毫无胜算,需与汉东诸侯联军抗楚,方有胜算!”

陨侯鄢刑续问道:“汉东诸侯之中,随、黄、绞、州、蓼为大,联此五邦可得大军数万,然则誓盟联军集结至此,最短需时七日!有此七日,楚军足以踏平贰轸,并我郧地业将为其所吞,似此又当如何?”

老将管黔回日:“楚军前沿乃是轸邑蒲骚,郧室援军可在三日之内赶至蒲骚,赐之衣甲与蒲骚之民扮做兵丁,引之陈兵郊野以惑楚军,只需与敌相拒五日,待之随、黄、绞、州、蓼援军赶至,集五邦之力予楚雷霆一击,楚军必败也!”

郧候鄢刑闻之此言,心下大慰当堂应道:“即如此策行事,驿站轻骑奔赴五邑请援,着大夫管黔为将,携领应山大营精兵八千,战车全部,连夜赶往蒲骚驻防,余皆后勤备事,不得有误!”

诏令下达,众皆应诺领命,随之近侍颂日朝退,百官屏去各自行事,独余郧候鄢刑孤座朝堂。

郧候鄢刑深知此役关乎生死,胜则名震天下,社稷恤存万古千秋,败则并地入楚,庙堂崩毁死期将至,不由得紧攥双拳汗沁掌心,唯有望穿厅堂遥瞰天际,谨祈上苍佑己。

疾行一昼夜,郧将管黔领军行抵达蒲骚,不待下马休整即如前言,敕令蒲骚臣民户出一人,衣着郧军甲胄,随军行出蒲骚于郊扎营。

战报传至楚军大营,眼见得三日之期将至,即就用兵贰轸,不料郧军来援,楚将斗廉随令鸣鼓聚将,商讨对策。

鼓过三旬,楚营大小将领齐聚中军大帐,楚将斗廉按剑立于将台,谓众言道:“三日之期即至,贰轸更未复言与我,如就前言当是兵临城下逼降,然则郧室援兵蒲骚扰我其右,诸君可有良谋助我应敌?”

副将熊庄接其言回道:“贰轸小邑弱旅,郧军乌合之众,我有楚室熊军三万在此,分兵击之即可,有何惧鄢?”

闻得此言,众将纷纷请战。

楚将斗廉即要颁布将令之时,莫敖屈瑕进言道:“眼前敌之两师,我军自恃战之可胜,然则据我哨骑探报,郧侯日前密遣快骑北往,着书奔赴随、黄、绞、州、蓼请援,若遇两军死战难以短期克敌致胜,待之其后五邦援军赶至,我军适将以寡击众胜负难断,是以还望将军从长计议!”

楚将斗廉默然沉思片刻,谓对莫敖屈瑕问道:“参军所虑不无道理,敢问可有破敌之法?”

莫敖屈瑕拱手回道:“汉东诸侯,单一而论,无有强于楚者,而我谋略汉东数十载,迄今仍仅止步汉西,缘由何在?只因我乃外族,我楚军北上必遇汉东诸侯群起抵御,今日之境亦是如此,以我现有三万楚军,战之汉东七邑联军,胜算微乎其微,唯有致书君上派兵增援,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楚将斗廉闻言对日:“郧军陈兵蒲骚城郊,自恃城近退之有路,其心必无诫备,贰轸日观汉北五邑,祈盼援军赶至解围,其士必无斗志!若得参军引兵次于郊郢,钳制贰轸使之动弹不得,我则另引楚师精锐夜袭郧营,趁其不备一举攻克。若败郧军,五邑援军必将回退,贰轸囊中之物也!且论用兵之道,兵贵在精,不在众,师克在和,岂可以士多寡论胜负?君不闻商周牧野大战,周师五万戮力同心,七十万商军倾城而出,与战不能敌,兵多又何济焉?”

待其说罢,莫敖屈瑕接其言道:“兵行险着,当请卜之福祸!”

楚将斗廉回日:“卜以决疑,无疑何用问卜?”

闻得此言,莫敖屈瑕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楚将斗廉顺势颁下军令,分兵一部交与莫敖屈瑕胁防贰轸,余之两万精兵随己夜袭郧营。

帐中众将欢欣鼓舞,齐言遵命应诺而退。

主帅将令下达,楚郧之战既成事实,莫敖屈瑕亦只得遵令而行。

是日黄昏时段,楚将斗廉下令拔营,莫敖屈暇领得万余楚军向前挺进十里,大张旗鼓以做攻伐贰轸之像。

及至入夜,楚将斗廉领之余部两万之众,趁得夜幕掩护,悄然奔往郧军大营。

谓之楚军大举来袭,贰轸两君齐登城头查视敌情,远远望去,点点火把照亮整个个鄢水备岸,迎向夜风隐约闻得几声行军号令。

眼见得楚军逼近城下,隔日即将发起攻城之战,贰轸自知兵微将寡难抵楚军,是以连遣数骑,驰往郧军大营求援。

殊不知楚将斗廉领军业已疾行数个时辰,此时早已行抵郧军大营外围,只待稍歇休整阵列完成,即向郧营发起强攻。

时过一刻,只见郧军大营辕门正前,一支火箭冲天而起,随之燃起熊熊篝火百堆,红光满天恰如午日望月,进而闻得阵阵人喊马嘶,夜幕之下犹似鬼哭神嚎。

转眼还观正前,只见辽阔原野之上,续又增添点点火光,自炽烈篝火处绵延开来,宛若长蛇游龙直向郧军吞噬而来。

未待辕门哨卫回过神来,一面楚字皂旗印入眼帘,顿时一阵火雨袭来,辕门哨卫均为乱箭射毙,霎时间辕门火起,楚军夺门鱼贯而入。

郧军士甲多在熟睡之中,闻得帐外乱哄哄一片,正要起身查看之时,此时楚军冲入帐内,为其或驱或擒。

不过半个时辰,楚军席卷整座大营,郧军全无还手之,争相后撤,退回蒲骚城内。

见之郧军后退,楚军并未尾随追赶,今日至此并未谋划夺取蒲骚,是以聚拢兵力打扫战场,至到次日辰时,楚将斗廉随之领军退去。

郧军扎起万人大营,拥众三万余,一夜之间为楚击溃占领,失却辎重粮草无数,何也?

一者,郧军可用征战之兵,仅有应山大营八千士卒,余皆尽为城中所征集民夫,虽于数量占优,但其战力与楚悬殊巨大;

二者,楚军宵加于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郧军失之天时,唯有仓惶逃窜。

闻得郧军大败,随、黄、绞、州、蓼亦随之撤军还邦,而另一边贰轸两君,仍在苦苦等待援军。

及至闻得哨骑探报,郧军大败于楚,五邑联军尽退,两君知之大难临头,是以挽手告慰相拥而泣。

及至楚军兵临城下,贰轸两君携书托印齐跪城下,祈与楚室订立城下之盟,期望以此保得社稷存世。

莫敖屈瑕行立阵首,见之贰轸两君城前跪候,由是下马行至跟前,扶请二君起身,谓之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望二君今后诚心助楚,莫蹈今日覆辙!”

贰轸两君连胜应诺,拱手礼谢。莫敖屈瑕随之复上战马,一声令下领得千军万马,于之两君身侧开赴进城。

鄢水一役,楚室轻得贰轸两邑之地,大破汉东七邦联军,更开城下之盟先河,震惊中原诸侯。

遇楚如此欺凌,汉东诸侯义愤填膺,欲待复取贰轸两地,以血今日之耻。

然楚尽得贰轸两邑之地,据守坚城十余座,单凭汉东诸侯之力,难以将之楚军击溃。

是以随候为首,集汉东诸侯大小十余邦,联名上书周室,请其召集天下之兵,共抗楚室。

殊不知,自烽火戏诸侯之后,王室威信扫地,再无号令天下之能。

书至王畿,周王姬林亦是爱莫能助,恰逢郑公子姬忽王城理事,闻得楚军掠袭中原,便满口应承安邦卫国,不日出兵汉东决战楚军。

此时郑公姬寐生重病在床,业已无法理政,郑室政事皆由公子姬忽主持。

待至还郑,公子姬忽即召群臣,商议南下伐楚一事,大夫祭足上言道:“楚侵汉东,志在中原,汉东陷落,郑周之前再无屏障,是以不可不防!只是抗击蛮楚,非我一邦之力可为,需得天下诸侯合而击之,臣之意,当表奏天子,诏请天下之兵而往!”

公子姬忽挥手回言道:“天子势孤,天下诸侯各自为政,恐难如前合力勤王矣!楚侵汉东,事关郑室社稷安危,援兵汉东非郑莫属,不敢寄望诸侯相助,我意倾郑之力,举兵六万南下击楚,定可复取汉东失地!”

待其言罢,武官之首大夫高渠弥出列谏道:“郑室六万精兵,对阵驻守贰轸之三万楚军,以多战少自是胜券在握,然则汉东与楚仅有一江之隔,遇我大军来袭,楚必调兵增援,郑楚倾力相争,我之胜算微乎其微,是以亟需寻得援军,助我一臂之力!君意天下诸侯不可期,臣意或可遣使盟邦想请,卫宋齐者,郑之兄弟也,当可前往想请!”

公子姬忽拂袖叱其退下,紧后言日:“齐者,离之楚地千里之遥,事未及身,岂能诚心助我!卫者,墙头之草,随风而倒,摇摆不定,不可委以厚望!宋者,乃为宿敌委身盟我,离心离德,直是诚如不请!历来联军伐外,少有成事者,欲谋大业,还当自为之!再者,汉东诸侯久为楚人欺压,必定与我同仇敌忾,合力击楚必得大胜!我意已定,众卿无需再劝,但望众卿诚心辅我,驱除南蛮扞卫中原?”

闻之此言,众臣知趣再无上言,齐拜领命而去。

朝后,百官奉命备战,历时半月余,调集大军六万余众,粮草军需皆已筹备齐全,只等公子姬忽一声令下,即可开赴汉东作战。

仲夏月初旬,万事预备妥当,公子姬忽随即领得郑室大军,大张旗鼓开赴汉东,一行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而其此举亦为楚室细作轻易探知,消息很快传至陡岗大营,莫敖屈瑕进见斗廉谏言道:“郑军来势汹汹,我军应当早做防备,据报来犯之敌两倍于我,切不可轻敌大意,我意回书郢都,奏请君上派兵增援,如此方可从容应敌,以致立于不败之地!”

楚将斗廉按剑起身,回日:“莫敖勿忧!郑军长途奔袭,至此已是强弩之末,我军只需坚守不出,郑军能奈我何?”

莫敖屈暇仍是忧心忡忡,续言问道:“将军之谋,可保一时无虞,待其休整将息,其时兵锋更盛,我将何以抵挡?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致书郢都请援!”

楚将斗廉回日:“莫敖所想,太过浅显片面矣!目下楚室可用之兵尽在眼前,余皆尽在南境抵御巴蜀,且不说远水难解近渴,只说将之南境兵力抽调北上,若遇巴蜀趁虚而入,彼时该当如何?”

莫敖屈暇语塞,近至身前拱手请命道:“郑军大举来袭,何去何从,敢请将军示下!”

楚将斗廉踱步行至堂中,回言道:“郑军兵力倍于我军,与之决战,吾亦不敢言胜,然而我若凭险据守,御敌城下,坚持月余不成问题!此战关键便在御敌时长,新郑传来密报,郑公姬寐生已病入膏荒,寿长不过月余矣!我则只需坚守至郑公殡天,其时新郑大乱,郑军必退!”

莫敖屈瑕仍是心存顾虑,叹气回言道:“但如将军所言,郑公尽早薨毙,保我大军无虞!”

大策即定,二人互拜而别,分头布置防务,以备郑军来犯持久做战。

再说公子姬忽引军出行不过三日,郑公姬寐生突然醒转,即是常人所说回光反照。

郑公姬寐生亦知时日无多,遂召一众子嗣,并祭足、高渠弥等一班重臣榻前听命。

等候刻余,众人齐聚,唯独不见公子姬忽,为众告知,公子现今南下抗楚去也!

闻知姬忽此举,郑公姬寐生颇为赞许,然知其拒联盟邦领军独往,随之一阵剧烈咳嗽,继而叹言道:“荆楚幅员辽阔,雄主领邦民富兵强,非郑一己之力可挡,竖子愚勇,不知天高地厚,着其即日撤军还郑,待之日后从长计议!”

一习话毕,郑公姬寐生急促呼吸片刻,稍歇过后续言道:“内联诸侯,外御蛮狄,此乃现阶段郑室既定策略,但望众卿竭力为之!再者,寡人自知时日无多,众卿以为诸公子之中,何人可堪邦国大任?”

闻得此言,众皆跪倒在地,言日:“君上千秋万岁,不可戏言也!”

郑公姬寐生挥手止言,回道:“众卿大胆畅言,如实道来!”

众臣止泣起身,大夫祭足拱手上言道:“君上膝下数子,各拥其才,皆具掌国之能,然古来立嗣,遵循长幼有序,嫡先庶后,公子姬忽乃公嫡长子,继承君位臣民所望也!”

闻言,郑公姬寐生沉思一阵,转而望向其他众臣,只见众臣会意纷纷点头。

随之一阵肃静,郑公姬寐生令到:“急召公子姬忽还郑,众臣各尽其职,今日之事不得外漏!”

说罢,挥手示意众臣退下。

众臣领命退去,出得寝殿各行其道,众皆默然无语。

郑公姬寐生虽无明言,然众臣心中尽知,郑室新君已属公子姬忽矣!

八百里快骑携诏南下,传命公子姬忽从速还郑,然其领军抗楚已休整完毕,不日即将向楚发起攻击。

夏仲六月旬初,公子姬忽领军陡岗城前叫战,楚将斗廉秉持既定方略,严令紧闭城门不得与战。

如此僵持三日,公子姬忽方要发动攻城战,新郑八百里急报送至。

公子姬忽得知父君病重,亦知新郑天象将变不敢于外久留,是以回告信使即行奉诏还郑。

一阵金钲响起,六万大军徐徐退还蒲骚城内。

落营完毕,公子姬忽戒令副将耿畴,密切关注楚军动向,一有风吹草动急报新郑,谨守蒲骚不得有失。

军中事了,公子姬忽即领亲兵百余,急出北门驰往新郑而去。

于路不敢耽搁,公子姬忽一行马不停蹄,昼夜间行抵新郑,不及还府沐浴更衣,执甲沥尘直入宫门面君。

郑公姬寐生恍惚间听闻内侍奏报,言日公子姬忽还朝,遂强提精神宣见。

公子姬忽快步踏入寝殿,见郑公姬寐生半卧于塌,行之叩拜大礼,随言道:“父君病重,儿臣未能尽孝膝下,类如犬彘也!”

郑公姬寐生对其此语不予置评,侧面直言问道:“此往御楚,汝做何想?”

公子姬忽起首回道:“回父所问,儿臣此次南下,围楚于陡岗,迫得楚军不敢出城应战,假以时日,儿臣必退楚军!”

郑公姬寐生续问道:“楚军缘何不出与战?汝可曾想过?”

公子姬忽回日:“当是兵力悬殊,不敢与我交战!”

郑公姬寐生稍正身躯谓其言道:“吾儿所言甚是,三万楚军先锋,较战郑室举国之兵自是不敌,楚若倾国之力战郑,郑可挡否?”

公子姬忽回日:“虽未与其交战,儿臣深楚军之强,若尽全力想争,郑军难有胜算!”

郑公姬寐生接言责问道:“汝即尽知此理,谓何拒往诸侯寻援耶?”

公子姬忽忿道:“其心不聚,联之何用?”

闻言,郑公姬寐生手指其面厉言道:“汝当谨记,为君者,勿以好恶论公器,楚室势大志在中原,当集诸侯合力相抗!”

说罢,拱手示意退下。

公子姬忽拱手应诺,继而起身退去。

还至府邸,公子姬忽沐浴净身,洗却一身风尘,脑海之中不断回响一语:“为君者,勿以好恶论公器!”

词藻犀利或有批评之意,继承君位抑或已成定数。公子姬忽素衣独坐案前,滞目空望堂中,似有所等却又不知所措。

时过月余,宫内传出恶耗,一代英主谢幕长辞,公子姬忽正于军中公干,闻讯跃马而出,直往宫中赶去。

来至郑公姬寐生寝殿,堂前业已跪伏不少臣工,哭声成片。

余皆朝臣陆续行至,公子姬忽踉跄穿过众人,行至踏前轰然跪地,泣日:“未能医治父君之疾,儿臣无能!”

待其说罢,踏前侍臣托卷而出,展而颂日:“诏日,生死天定,人莫可违,寡人自知时日无多,而经阅世短短数十载,吾之功过行止,自有后人评判,寡人无需赘述,但求郑室千秋万代!适当弥留之际,今罹遗诏以鉴诸君,中原逐鹿,诸侯百家,人皆心起争霸之意,郑处中原腹地,何以存世?寡人遗策,番邦入侵,合力御外,内起纷争,伐交并行化干戈,愿众戮力同心以护社稷!再有寡人逝后,着公子姬忽承袭君位,领郑开创盛世,不负我望!”

闻得诏言,公子姬忽伏地三拜,托举双手迎诏。

侍臣跨前一步,传递诏书于其手中,继而还退至原位,屈膝而跪,伏地拜日:“谨请新君主事!”

见之此情,群臣方才回过头来,随之伏地拜日:“先君英明,郑室万年,谨待新君诏命!”

待众说罢,公子姬忽缓缓起身,转身面朝众臣,继而单臂托举诏书谓众言道:“寡人德薄,继先君厚望,祈众臣尽心辅我,先君葬礼谨拜众卿操办,务要肃重庄严!”

闻言,众臣再拜,回日:“吾等受命!”

说罢,众臣自行退去,各行其事。

时过数日,郑公讣告传遍诸侯,一代枭雄就此谢幕,后人谥之庄公。

得知庄公死训,诸侯悲愉各半,悲悯者莫过齐卫,夷愉者莫过周宋。

更有南疆楚室,得知庄公新亡,趁其政局不稳,瞬既发兵,一举攻克蒲骚,尽得汉东之地。

数万郑军溃败还至新郑,副将耿畴上陈新君姬忽,言日:“前线接获先君讣告,三军将士尽展悲悯之情,士气萎靡不振,楚军趁势力发动突袭,我军猝不及防兵败蒲骚,尽失汉东之地,末将统军无方,敢请君上治罪!”

郑公姬忽少来领兵,深知军政一体,蒲骚兵败罪非在将,责将更措三军锐气,适时当以劝慰为上,是以谓其言道:“事已至此,责难于事无补,楚室志在中原,即得汉东,势必大举北上,着汝紧收溃兵,加紧操练,以备应楚中原大战!”

闻言,副将耿畴叩首三拜,领命而退。

望其退去身影,郑公姬忽轻声自言道:“风雨将至也!”说罢一声叹息。

此后三日,郑公姬忽自闭于书房,苦思应对之策,

自付以郑一己之力对抗强楚,胜算几无。

想及父君遗诏:“番邦入侵,合力御外!”联军拒敌不失为良策。

然今乱世,纲常沦丧,诸侯各怀鬼胎,联军做战,败多成少。

郑公姬忽思前想后,除却联军抗楚,别无他法与楚抗衡,关乎社稷安危,非心所愿亦得违反心而行!

谋定大略,郑公姬忽当即展卷篆写抗楚盟书,书毕唤进侍臣,当面授下盟书,着其传命大夫祭足,令其持书前往诸侯陈情请盟。

侍臣礼拜受命,接过盟书快步行出书房,召得两侍童随行。

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片刻,三人急步行向宫外。

来至祭府,大夫祭足接获传讯,已于庭前跪候。

传命侍臣持上前授其君命,大夫祭足接书授命。

送走传命侍臣,大夫祭足即着书童收拾行囊,是日黄昏驱车行出新郑,奉命前往各邦请盟。

一路东行,先卫后齐再入鲁,历时大半月,行将数十邦,诸侯皆言应盟出兵,但未回复出兵之期,其意乃为观而后行,郑楚首战,胜则助之,败则推之!

大夫祭足从政数十载,此理岂能不懂,只要火未烧身,人皆漠然观望。

最后一站来至宋地,大夫祭足本已不抱期望,待其表明来意,不料宋公子冯满口应准,并表示即日便可领军南下,联郑抗楚。

大夫祭足大喜,誉言道:“天下诸侯,唯公明君也!”

宋公子冯笑颜回道:“贵使谬赞矣!使孤助郑,孤亦有所求,还请贵使相助!”

大夫祭足接言道:“敢请示下!”

宋公子冯拂袖斜坐续言道:“吾女雍姞,弱冠入郑侍君,得子公子突,今其夫君亡故人,其子为其唯一依托,别无所愿,谨求其子禅得君位,望卿扶助上位!”

闻得此言道大夫祭足惊诧失色,急问道:“公欲乱郑耶?”

宋公子冯冷言回道:“乱郑不敢当,为女所求也!望卿知晓,话即说出口,汝若不从,唯有赴死一途矣!”

祭足跪地伏拜,谓上言道:“我命何所惜?公欲乱郑却是不可!”

宋公子冯接言赞道:“祭子真义士也!不知为郑社稷所谋,祭子愿为否!”

大夫祭足直身问道:“何解?”

宋公子冯轻声缓言回道:“楚室北侵中原,郑地首当其冲,两军势必决死一战,待之两军激战之时,寡人遣军绕后侵袭,新郑轻松可得,而后交好楚室,协议瓜分郑地,皆大欢喜也!”

大夫祭足冷笑续问道:“公便如此为郑社稷所谋?”

话里带话,宋公子冯闻之不急不躁,淡言道:“郑室社稷存亡,全在祭子一念之间,但看祭子做何抉择!如若公子昭为君,吾女寄居于郑有所依靠,孤亦别无所求矣!为女为甥自当与郑交好,寡人亦将全力助郑击楚,如此祭子可否扶持公子昭耶?”

大夫祭足目含浊泪,长笑道:“老夫何德何能,敢断郑室社稷兴亡!”

宋公子冯颔首微言,回道:“但凭祭子一言!”

大夫祭足面颊灼泪再不复语,漠然起身离去。

大夫祭足自宋归来,回见郑公姬忽,上言道:“天下大乱,各起争心,诸侯漠视江南匪患,戏观郑楚之争,仅有邻邦宋室,应允出兵相助!”

郑公姬忽闻言垂首,叹言道:“世事纷争,人心相悖,此情亦属预料之中!联军而往,各藏私念,不若我自独往!如今诸侯决绝,断我后援之念,正好专注战事,全力与楚一战!胜则称霸诸侯,号令天下,败则杀身成仁,警世御寇!在公,亦算为国尽忠,在私,赢得万世传颂!”

大夫祭足谏言道:“桓、武、庄,三世呕心沥血,方得今世郑室立足中原,君上御寇之志,微臣投地倾佩,然君欲取郑三世基业,决死与楚一战,臣议断不可取!”

闻得所言,郑公姬忽怒而回应道:“非我欲与楚战,乃楚迫我应战,避战便可不战耶?”

大夫祭足急而领言道:“楚欺天下,终将一战,其战乃为天下与战,绝非以郑孤军苦战!且楚强郑弱,是为不争之实,倾力死战亦将难有胜算,更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不防也!”

待其音落,郑公姬忽转身以对,不耐道:“天下弃我,我能奈何?我为天下,何相欺耶?”

大夫祭足欲待再谏,而见郑公姬忽举手止言,无奈只得隐声而退。

出得宫门,大夫祭足颔首垂臂,缓行于青石路面,心中思绪万千,却是无能为力,郑公姬忽一但旦领军出城,郑室大劫将临,或是庙堂易主,或是社稷沦亡。

三日后,大夫祭足意所不愿之事,应时而生。

郑公姬忽领得郑室全部精兵,开赴蒲骚与楚作战,仅留二千禁卫军驻守新郑。倘

若宋公子冯应言而行,待郑与楚激战之时,趁虚袭虐郑地,新郑必失,郑室必亡!

为保郑室三世基业不至毁于一旦,大夫祭足泣血决议,换君以护社稷,当下致书宋公子冯,信中所言仅有三字:“请兵,成!”

书至宋室,宋公子冯展阅,大喜。

当即遣军两万,着大夫子卞为将,随郑奔赴蒲骚。

行之蒲骚城郊十里处,郑公姬忽下令安营,以期短期休整来日迫城叫战。

安营及半,宋将子卞领军而至,说明来意,两军合兵一处,入营休整。

两将移步中军大帐说话,宋将子卞行之君臣之礼,谓对郑公姬忽言道:“郑公大义,独战强楚护苍生,吾悲望尘莫及,接获郑公抗楚盟书,吾君旋即遣某领军前来,与君并肩作战,不知来日何法战楚?”

见之宋室援军,郑公姬忽不胜欣喜,楚军势大,多一人相助,便多一份胜算,当下还礼致谢,回言道:“天下英豪,唯宋与郑耳!论及与楚之战,寡人尚无必胜之法,唯有逞一己之血气,与敌一较生死!”

宋将子卞凑近身前,上言道:“某有一策,郑公愿闻否?”

郑公姬忽回言:“但说无妨!”

宋将子卞接言道:“谋闻蒲骚楚室驻军,不过三万余,公若全军而往,其必据城而守,发兵强攻,又于我不利!依靠某之意,公可引之万余弱旅,前往城下叫战,属下引军伺机伏在后,见我势弱,楚军必将出城迎战,公可佯败引其入阵,其时属下引兵杀出,歼敌于野,可得大胜矣!”

郑公姬忽抚掌赞日:“将军大才!”

万事具备,仅期来日一站,进而二人同出大帐,并马巡视营区。

次日五更,三军拔营开赴蒲骚城区,郑公姬忽引军一万,于前先行直奔骚城区,宋将子卞则领得联军余部重兵,于后十里缓行。

待得前阵郑公姬忽集结待命,后阵宋将子卞大部泽涧而伏。

前阵郑公姬忽一部,业已摆开阵势,副将耿畴策马上前喊话,日:“蛮楚贼匪,出城受死!”

随之战鼓轰鸣,城上楚将斗廉观之郑兵,不过万余之数,竟然敢叫嚣城下,随手取弓搭箭,锋指郑将耿畴,瞬即撒手射出一矢。

弓如灼日,颠乾倒坤,催星裂苍穹!

箭似银龙,泣风破空,流波荡中原!

眼见郑将耿畴便要血溅沙场,但见其猛提缰绳,夸下坐骑一声嘶啸,前蹄腾空旋转其身,避过利剑锋芒化险为夷。

长箭落地,城野回归寂静,楚将斗廉弃弓一声令下,日:“整军迎战!”

战鼓声复起,楚军二万精兵集结城门处。

楚将斗廉飞身上马,即要领军出城,莫熬屈暇拦道谏言道:“弱旅较强,定有玄机,若非求死,便是早有预谋,不可不防!”

楚将斗廉大笑回日:“楚室扬名仅在此战,前途纵然是刀山火海,本将亦要前往一闯!再者,郑军新败拢兵再战,其战力远不及我,即便有诈,我亦不惧!”

言讫,楚将斗廉一声大喝催马驰行,两二万楚军仅紧随其后,众皆满面肃气,井然有序奔出城门。

时过一刻,楚军二万全数开出城来,城门复闭,楚将斗廉领军,据敌百步列阵完毕。

非为旧识,又无宿怨,仅因势力之争,迫使二人同至一处,实在是无话可叙,郑公姬忽挥剑前指,令日:“除恶务尽,杀!”

闻令,三军齐出杀向楚军。见得郑军略阵,楚将斗廉横枪过顶,谓顾全军沉声言日:“迎……战!”

得令,楚军尽如猛兽出笼,携兵扑向郑军。

战火骤燃,三军各尽其能,马军穿梭无忌,途增踏下亡魂,步军持兵斗狠,誓取敌手性命,弓军催箭成雨,矢出无管神佛,霎时间腥风血雨笼罩峡谷。

战得半个时辰,郑军颓势尽显,郑公姬忽回剑入鞘,依计传命鸣金退军。

但闻金钲响处,郑军有序脱离征战,徐徐后撤。为求楚室扬名中原,楚将斗廉业已打算决死一博,不管其真退亦或佯退,只求杀敌取胜,由是尾随一路追击。

追出数里开外,眼见迫近宋军伏兵所在,郑公姬忽打出旗语,冀望伏兵杀出,聚歼楚军。

但见宋将子卞现身高处,不料其拨转马头扬长而去,随之一阵金声传来,数万伏兵不战而退。援军尽退,楚军袭近,胜负已定,望之宋将子卞背影,郑公姬忽切齿溢血,横剑起誓,厉声言日:“寡人誓灭宋室,尽诛不义之徒!”

陷之险地,副将耿畴纵枪退退敌,杀至跟前请命道:“楚军将至,此地不宜久留,或战或退,敢请君命!”

郑公姬忽回望楚军,令日:“退兵!”

闻言副将耿畴点头回应待之郑公姬忽领得余部退去,副将耿畴引得亲兵八百,横道阻截楚室追兵,确保郑公姬忽得以顺利脱险。

楚将斗廉领军杀至,毫无停滞之意,挥军直取阻道郑军。

强敌来袭,郑将耿畴领众直视敌军,钉立原地全无退意,待敌近至百步,纵马挺枪帅先杀出阵去,迎向楚军便是一阵枪星点缀。

两军士卒皆是不惧生死,白刃迎来送往尽取要害,激战良久不知多时,楚军气力为其消耗过半,郑公姬忽业已脱险逃遁地,欲再追之已然不及矣!郑军八百断后壮士,亦己折损殆尽,仅余十余重伤铁骑。

得见郑公姬忽脱险,郑将耿畴欣然而笑,谓众言道:“是战是降,君等自便!”说罢,提马挺枪再入战阵,逢敌便朔再添亡魂,终于因气力不济,为敌斩于马下。

余之十数骑伤兵,见之主将宁死不屈,是以更无偷生之念,缓行上前欲求再战。

楚将斗廉见之如此勇士,心生倾佩恻隐之心,大手一挥,降下一阵箭雨,予其速死免增痛楚。

战毕黄昏,血样落日,染红万物,楚将斗廉引军还城,即后楚室雄风威震华夏,由此拉开逐鹿中原帷幕。

再说郑公姬忽领军北逃,及待进入郑地,却探知入郑要道,均为宋将子卞分兵把守,阻其归郑。

郑公姬忽对之宋室忿恨更深一层,然就手下数千败兵,与之相争亦无胜算。

迫于无奈,郑公姬忽只得下令转道,奔往卫地共城而去。

郑室制霸暂漏头角,却因此陷入内争,长达数十载之久,郑室自此愈渐衰落。

昙花一现艳四方,日出即谢不留香。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