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再荒诞：唯有妹妹好 第46章 西安

或许是灾难的持久，月霞瑞萨众人对于其他奇异事件也见怪不怪了

瑞萨的病房内，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尝试动了动手指，银色纹路在皮肤下微弱闪烁，但双腿仍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萨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银色纹路随着他的思绪明灭闪烁。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他新生的银色瞳孔更加妖异。

月霞推着他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哥，你又在想什么？\"月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熟悉的警惕。

\"没什么。\"银色纹路在他手背上暗淡下去。

转过拐角时，瑞萨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走廊尽头，两个穿银色防护服的人正在交谈，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瑞萨的听觉现在敏锐得不可思议。

\"...西安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

\"...不是银浊，是另一种变体...\"

“据说有位很有名的年轻九段棋士也在西安定居...”

月霞的手指突然收紧，掐得轮椅把手嘎吱作响。

瑞萨轻笑，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弈秋——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激起一阵奇异的共鸣。

回到病房，苏晓已经等在那里。

她正摆弄着一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信号接收器。

紫发少女抬头时，瑞萨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政府封锁了消息，\"苏晓直接说道，声音沙哑，\"但西安确实出事了。\"

月霞迅速关上房门，反锁。\"什么样的'事'？\"

苏晓调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画面中，西安钟楼被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黑色雾气笼罩，那雾气时而如液体流动，时而凝固成尖锐的几何形状，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

\"不是银浊，\"瑞萨轻声说，银色瞳孔收缩，\"是另一种东西。\"

\"他们叫它'黯浊'。\"苏晓点头，\"感染方式相似，但更...抽象。被感染的人会陷入某种集体幻觉，声称看到了'最后的真相'。\"

“话说，这些都有笼统的名字吗。”

“呃，有的，官方给的是‘熵蚀（Entropic corruptors）’”

“‘熵’象征宇宙的无序度，暗合这类存在加速物质\/意识解构的特性。\"蚀\"既指物理层面的侵蚀，也暗示对世界法则的篡改。

银浊侧重\"金属熵化\"，黯浊侧重\"认知熵化\"，但本质都是熵增的具象化武器。

很好听吧，真佩服那些科学家的才能。”

“呃...”

“那弈秋...”

苏晓和月霞交换了一个眼神。

\"中国围棋协会最年轻的九段，也正是刚才提到最有人气之一排行的其中一位棋士\"苏晓回答。

......

西安古城墙上，一个修长身影独自坐在棋盘前，周围的空间如破碎的镜子般扭曲。

他每落一子，就有黑色雾气从棋盘上蒸腾而起，与城墙外翻滚的黯浊形成诡异的对峙。

就在这时，瑞萨的视野突然扭曲。

病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限延伸的棋盘世界。

他站在天元之位，对面是——

不是亮。

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一袭白衣，长发如墨，执黑子的手指修长如玉。

他抬头时，瑞萨看到一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

白衣男子——弈秋——轻轻落下一子。

\"嗒。\"

黑子落在天元，整个棋盘世界骤然翻转。

瑞萨感到自己被抛入一个漩涡......

\"哥！瑞萨！\"

月霞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瑞萨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瘫倒在桌上。

他猛的缩回，混沌此刻在大脑消散，恢复正常。

月霞紧紧抱住他，她的心跳声如擂鼓般清晰。\"别吓我...\"她声音发抖。

苏晓紫发下的眼神复杂难辨。

她看着瑞萨手背上逐渐平息的银色纹路。

与此同时，西安古城墙上。

弈秋的白衣在无风的环境中飘动，面前的棋盘已过半局。

黑子与白子交织成某种古老的阵法，每一枚棋子都散发着微弱的银光，与周围翻滚的黯浊形成鲜明对比。

\"找到你了。\"他轻声说，落下一枚关键的白子，\"接下来，该你落子了。\"

棋盘上的银光突然暴涨，在常人无法感知的维度里，这道光芒穿透时空，直指梅州医院病房中的瑞萨。

......

梅州市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街道上，医院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

瑞萨坐在轮椅上，望着远处几个小孩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地回荡在空气里。

月霞推着他慢慢走在人行道上，手里还拎着一袋刚买的橘子。

她剥开一个，递了一半给瑞萨：\"喏，甜的。\"

瑞萨接过橘子，指尖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微微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咬了一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市赛延期了。\"月霞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点遗憾，\"棋院群里刚发的通知。\"

\"嗯？\"瑞萨抬头，\"因为熵浊的事？\"

\"官方说法是‘因不可抗力因素’，但大家都猜跟最近的新闻有关。\"月霞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递给他看。

屏幕上是一则简短的公告：

【梅州市青少年围棋锦标赛延期通知】

因不可抗力因素，原定于本月15日举行的市赛将延期举行，具体时间另行通知。请各位选手保持训练，关注后续公告。

——中国梅州市围棋协会

瑞萨盯着屏幕，眉头微皱。

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去深究。

\"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月霞收起手机，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不错，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