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并不喜欢学校,没有同学老师看得起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讨厌,嘴上说着人人平等,背地里偷偷给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他讨厌这样,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他没办法拒绝,只能试着去接受,因为一个蚂蚁掀不起什么风浪。
于茜婚礼过后江衡在家里躺了许久,今天已经一月三十一日了,那天是他18岁生日,过了生日就成年了。
马上也要开学了,江衡浑浑噩噩的从床上起来,于茜的婚礼已经过去许久,他始终走不出来,桌上摆着许多烟头。
虽然是十八岁生日,青春的完结,可是他也不算是有青春的人,没有什么朋友,他前几天还去看了看陈烨的墓,祭拜了外公,和母亲告诉他们马上就成年啦,就是大人啦,不用别人担心了,其实啦,也没有人会担心他。
就这样浑浑噩噩又度过一天,到了晚上,中饭和早饭一起吃的,晚饭待会点外卖。
到了晚上,江衡没开灯,顺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景,忽然很想骂人,想打开窗户对着整个世界大吼一声,去你妈的命!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江衡很吃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一开门许多人站在门口。
午站在最前面嘴里叼着棒棒糖围着围巾,手里捧着生日蛋糕,蛋糕上上面还有英文happy birthday!
申、寅站在午的身后微笑着,皇甫东卿也来了,还有余伟红和他的父亲余正,他们手里都提着东西,精美的礼盒,众人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江衡的一刻僵住了。
鸡窝一样的头发,已经快断掉的脊梁,驼着的背,脸上很是憔悴,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烟味,有着补丁的衣服,像路边的乞丐一样,萎靡不振。
午收起笑容推开他,看见杂乱的屋子,满是烟头的桌子,深呼一口气,小声嘀咕:“不生气,不生气。”
寅见状直接把江衡拽出来,皇甫东卿和余伟红抵在门口,吹着口哨,江衡被寅拽到楼下。
“不是,你要死了?那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寅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身衣服,还有发胶,简单给江衡弄了两下,看起来精神多了。
寅疲惫的靠在车旁,抽出两根烟递给江衡一根,江衡接过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燃,猛吸着。
“抽完就上去,不要浪费我们时间,亏我们还给你过生日呢,再晚点都你都嘎里面了。”
“谢谢。”江衡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很多星星。
“早知如此,应该让你自己选择,是入局,还是做一位普通人。”寅抽着烟,扭头看向江衡。
“两个选项摆在你的面前,其实从始至终你的选择都只有一个,那是注定的选项。”江衡涅灭了烟,手指感到有一阵灼烧感,也是因为疼痛,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寅不自觉露出笑容,搂着江衡的肩膀,两人上楼,此时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桌上摆着生日蛋糕,午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挤出一个微笑。
江衡走上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日还会有人记得,刘尧终说的孤儿一般,现如今他说错了。
江衡热泪盈眶,冲过去抱住午,拥抱的很紧,午连忙摆手:“我快喘不过气了……”江衡松开,又被午拉回去。
午抚摸着面前的男孩说道:“以后有什么事,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你看这不是那么多朋友嘛!”
午指了指在场的各位,余正坐在轮椅上看着江衡,他很像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也是颓仔一般,但有时候又猛如虎。
“义父,有俺们呢!”余伟红唱起了生日歌。
江衡听到这么难听的歌,笑了出来,松开午。
“午……午姐,您不是要结婚吗?”
申此刻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午的眼睛。午见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坚定地说:“我怀孕了,准备先把孩子生下来再一起参加我们的婚礼。”
江衡此刻愣住了,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但随后马上变换成开心的笑容。
“恭喜午姐,恭喜申哥,还有谢谢大家,这是我过过最棒的生日了。”江衡抹着眼泪。
“是不是这啊?”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肯定是这啊!地址没错,俺觉得你的礼物不行。”
是林海州和周兵虎,他们看见门没关就走进来了,江衡愣住了,显然不敢信他们也会来,毕竟隔那么远,周兵虎率先开口:“生日快乐啊!江兄。”
“诶呦,什么破地方,你叫我一声爹,毕业就给你安排别墅。”林海州向江衡比了个中指。
江衡冲过去搂住两人,林海州轻声说:“生日快乐。”
“不知道欢迎不欢迎我们哦!”公孙云拉着未雨从门口出现,“也算同生共死了,该不会不欢迎吧?”
江衡拼命摇头,“当然欢迎,谢谢你们……谢谢。”
未雨递给江衡一个精美礼盒,公孙云也把礼物放在他手里。
“谢谢……谢谢。”
“都说多少谢谢了!快开蛋糕!”午兴奋的像个小孩,午已经点好蜡烛,寅把灯关了,此刻这个小屋子也算有烟火气了,这么热闹,一晚上有说有笑,江衡愿意永远停留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
宁静的夜晚,北京动车口,一位梳着大背头、外面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烟的男子缓缓走出车站。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
这位男子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禁想起那些黑帮电影中的老大角色。他的外表看起来十分霸气,但又不失优雅和风度。尽管身后没有小弟跟随。
整个动车站口只有他一人,他抽着雪茄,小声道:“如果有小弟跟着就好了,刚好有点饿了,不对,一个合格的大哥是不会让小弟来送死的。”
动车站内,突然传来一道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这声音仿佛来自黑暗深处,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这个身影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汉,身上穿着破旧的衣物,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然而,尽管外表狼狈,但他的步伐却显得坚定有力。
当这个身影走到距离大背头男子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时,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由于头发的遮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正透过那层发丝,紧紧地锁定着他。
“钟震天或者……叫你王煞,你好,我负责整个北京乾的位置,我叫陈乾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