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完全超出了常理。就在江衡生命力疯狂流逝的关键时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猛然将他的意识拉回。
他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而此时的王煞,尽管没有五官,但脸上却开始扭曲变形,死死盯着越沉越深的未雨。
江衡毫不犹豫地发力,朝着未雨奋力游去。然而,王煞带着爆炸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逼近,江衡在后面只能望尘莫及,拼命地追赶着。
未雨则显得异常淡定,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就在王煞即将触碰到未雨的那一刻,江衡的眼中突然流出金色的血液,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不!”
突然之间,一个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紧紧地抓住了距离未雨仅有几公分的那只大手。这个突如其来的竟然是子!
子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淡淡地说道:“该送你上路了。”尽管身处海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言语表达。
王煞的瞳孔急速收缩,变得如同针尖一般细小,充满了惊恐。
紧接着,子口中念起了一段古老而神秘的上古法文,随着咒语的响起,王煞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然而,王煞那强大的自愈能力使得他的身体不断地重新组合,试图挽回这崩溃的局面。
子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似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来施展。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子的周围瞬间炸开,他在海水中倒飞而出。与此同时,王煞的身体直接被一道看不见的锋芒分割成了两半,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分开的两半身体竟然开始再生,直接变成了两位王煞!
两位王煞同时开口,那渗人的声音响彻天地:“你们的实力已经足够了。”
话音未落,他们便以极快的速度沉入地面之下,紧接着,无数颗金色的子弹从他们手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发生爆炸。
与此同时,子的眼中冒出金光,他缓缓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然而,就在这时,两位王煞的身体突然开始不由自主地分崩离析,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剧烈撕扯着。他们痛苦地发出嘶吼声,仿佛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子,下次我们地狱再见吧。”突然间,一只冰冷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子的肩膀上,子的瞳孔猛地一震,他迅速回过头去,但眼前却只有一片虚无。
子心中暗叫不妙!当他再次扭过头时,王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子也只好作罢。
江衡已经带着未雨游出海面,战舰已经开到这了,上面的人纷纷救援,子随后也冒头而出,他看起来像老了许多岁。
江衡心里咒骂一句脏话,抱着未雨走进战舰上的医护室,皇甫东卿和宇文纣已经在里面了,宇文纣已经昏迷不醒,皇甫东卿失去了一条手臂,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皇甫东卿虚弱的问道。
江衡看了看怀里的未雨,未雨也已经昏迷,“差点就死了。”他耷拉着脑袋,很颓废。
子开门而进脸上更沧桑了几分,“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江衡对医疗护士点了点头,缓缓把未雨放在床上,江衡随子站在甲板上。
子听完江衡的讲述,脸色很是凝重,“看来他们的情报比我们多的多,一年后你我都去吧,你父亲如果还活着他也一定会去。”
江衡挠了挠头,“他去干什么?”
子笑了一声,“他强大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的心,他会去里面复活程澜的,但逆转生死本就是大忌,在此之前你需要做好准备,我也有想要见的人啊!”
子感慨的说,手背在身后,宛如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缓缓离开,忽然停下,严肃的看着江衡。
“跑起来吧,再快些,时间不多了。”
江衡耷拉着脑袋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子露出慈祥的笑容,挥了挥手,大声的喊道。
“交完任务报告你可以提前毕业了,这次任务算s级,来城市胜任亥吧,你该有些担当了,如果你还不想毕业,可以先挂着。”声音随着子离去的声音越来越远。
江衡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扭头看去,面前突兀的站着一个人,很透明。
“我去跟阎王商量了一下,弟弟,我赊命了,暂时还能陪你走一段。”江坎露出笑容,拍了拍江衡的肩膀,这一刻像极了一位大人。
“弟弟,快跑吧,孤独要追上你了哦!”
战舰缓缓靠岸,岸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面容严肃,神情庄重。当江衡踏上陆地时,一眼便看到饶安迎面向他走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江衡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出色的人才。”
江衡微微驼背,此刻只感到身心俱疲,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呼喊传来:“江衡!”江衡闻声立刻扭过头去,只见一位拄着黄金拐杖、看似五六十岁的老人正朝他走来。这位老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奢华的气息,身上的服饰和配饰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富贵身份。他身后还紧跟着一群跟班,每个人都穿着正式的服装,显得格外隆重。
江衡不禁挠了挠头,心中暗自疑惑。
老人身后一个中年人指着江衡,语气严厉地说道:“懂不懂一点礼数!你知道这是谁么?”
江衡耷拉着脑袋,再次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问道:“谁啊?”
中年人无奈地扶额摇了摇头。
老人见到这一幕,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微笑。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尊敬他。不过,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叫皇甫权,皇甫家的掌权人,红党的长老,也是东方学院校董会的一员。”老人缓缓说道。
江衡听到这些名号后,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哦,原来是皇甫爷爷呀,您好,您好。”
此时,皇甫东卿单手提着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皇甫权见状,迈步向皇甫东卿走去。然而,皇甫东卿却提着刀朝着相反方向走去,与皇甫权保持距离。
“这次辛苦了,手臂我会叫家族里的那几人给你长出来。”皇甫权关切地说道。
皇甫东卿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应道:“不必了,谢谢。”说完,他又朝江衡那里走去,远处看去一堆人跟着一个人走来走去有一些滑稽。
皇甫权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身后还跟着一堆人,像是保镖一样。皇甫东卿扭头,对着后面的人说道:“你们不应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家族里比我优秀的人还有很多。”
皇甫权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皇甫东卿,“我知道,你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对我们心存芥蒂,但我不希望你去那个地方。”
皇甫东卿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皇甫权微微一笑,“我无所不知。”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带有一份威压,让人不敢轻易质疑。
皇甫东卿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去,走到了边上,站在了江衡的旁边。
江衡看到皇甫东卿空空荡荡的袖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轻轻地拍了拍皇甫东卿的肩膀,“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皇甫东卿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这时,江衡看到宇文纣也被人从山上抬了下来。宇文兼面色冷酷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宇文纣,轻叹一口气,随后转头用恶毒的眼神看了江衡一眼。
江衡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没有胆怯只是目光如炬的回应那个老人。
紧跟其后未雨也被抬了出来,所幸这次除了风鼬没有人员伤亡,一位地中海还有一位漂亮女子都跑过去,但脸上看不见悲伤,甚至带有一丝窃喜,江衡心冷了下来,准备过去。
饶安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这是人家家里的家事,你不该参与。”
江衡眼神坚定地盯着那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冷笑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只知道谁要害我的朋友,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
饶安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看江衡的眼神变了。
一旁的皇甫东卿却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变了。”
江衡微微一笑,整了整衣领,缓缓向那里走去。
地中海中年男人扭头看向这边,本来窃喜的笑容突然收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郑重地走向江衡,旁边的女子也收起了笑容,跟着中年人一起。
“小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了。”中年人热情的上来握手。
“未雨我会带走,就不劳烦叔叔了。”江衡礼貌的点了点头。
“什么?她是我的女儿!”中年人一下发火了起来,情绪收不住了。
“她也是我的朋友,她在你那并不快乐,如果你有异议就去找他。”江衡指了指远处的子,子风衣的领子在风中翻飞,对中年人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中年人一个激灵,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活了一百多岁的怪物,“她是灾星,一开口就会有人死!她母亲就是她克死的!我只是好心的劝诫你。”
“难怪她从不说话,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不过她对我而言不是灾星,还有上次是你把他卖到贪煞那里的吧?”江衡言语中带着一丝愤怒,眼神犀利,与之前的废柴相比于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心里清楚,不想失去珍惜的人,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行。
“随你便!”中年人泄了气,只能妥协让开了路。
他旁边的女子却是暗自窃喜:“灾星送走了也好,这下家里就我们两个了。”
江衡听到这话,心中一怒,直接抽出腰间血红色的剑,一道破空声响起,锋利的剑尖指向女子的咽喉,冰冷的声音传来:“把嘴巴给我收好了,不然小心烂嘴。”
女子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衡见她这样,收起剑,转身背上了担架上的未雨,快步离去。
江衡感觉到背上一滴滴温热的水在衣服上浸透,他知道这是泪,未雨醒了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在甲板上未雨对自己说的话。
“世界是多彩的,而我是灰色的。”
“放心吧,你可以不用回去。”江衡轻声说。
未雨只是微微点头,头埋在江衡的背上。
“走吧。”子朝着江衡喊道。
“等等!子,他怎么跟你走,他还没毕业啊,应该回学校!”饶安急忙过来阻止,校长的命令是带他回去,他想和江衡说两句话。
“以他这次的任务,足够评s级了,放心今天我让人把任务报告送过去,他可以特批毕业了吧。”子死死的盯着他。
“那,那个,那啥,江衡你的主意是什么?”饶安不敢和子起争执,求救的眼神看向江衡。
“我想先回一趟学校,两天就够了。”江衡对着子示意,子只是略微点点头,大步离开,坐到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车上。
“子,怎么?”主驾驶上的丑看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子目光紧盯窗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他还是太慢了,让午去一趟印度阿奴布尔,消息放出去给宇文家。”
丑面具内瞪大了眼睛,“那座城市已经沦陷了,你想做什么?
“你只管执行。”子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严肃的说,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降临。
“她快要分娩了。”丑还想再争取一下,忐忑的摸着方向盘。
“那就等她生下来再去。”子逐渐有些不耐烦了,赤金色的眼睛已经缓缓睁开。
“是!”丑头冒冷汗扶了扶面具,一脚油门驶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