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兑换系统：我靠卖记忆买命 第24章 齿轮间的月光

齿轮在月光下泛着机油般的光泽。

陈默站在午夜时分的薰衣草田里，手中攥着那枚刻有【β-11】的齿轮。耳垂的蒲公英纹路隐隐发烫，第七片齿轮花瓣正在缓慢转动，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咔嗒声。

草帽少女的怀表停止在23点23分，表盘玻璃反射出的却不是星空，而是《心之壁》服务器机房的监控画面——无数个\"陈默\"正被浸泡在培养舱中，他们的耳垂全部带着相同的齿轮纹路。

【\"误差值超过阈值了。\"】

少女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机械运转的杂音。她掀开草帽，露出后颈处正在渗血的条形码——编号p-23下方，新增了一行小字：【误差容忍度：7%】。

薰衣草丛无风自动，陈默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七个不同姿态，每个影子的手腕上都戴着银色手环，刻着【标本编号】。

废弃的《心之壁》数据中心大门敞开着。

陈默跟随少女穿过布满灰尘的服务器走廊，机柜间隙里塞满干枯的薰衣草。每隔23步，就能看见地板上用靛蓝色液体画着的箭头，指向越来越深的黑暗。

【\"他们在这里做过23次实验。\"】

少女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发出微光，照亮墙上的操作手册。泛黄的纸页显示着被多次涂改的流程图，最终版本用红笔圈出一行字：【记忆嫁接成功率=23% 7%误差补偿】。

陈默的齿轮耳纹突然加速旋转。

他听见机房深处传来剪刀开合的声音，还有液体滴落的回音。少女突然停步，指着地面——那里躺着被撕碎的银色手环，内侧刻着：【陈默-轮回7号】。

机房核心区亮着手术灯。

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操作台前调配某种靛蓝色药剂。陈默看清她手中的烧瓶标签：【记忆稳定剂-误差补偿专用】。

操作台上摊开着标本馆的登记簿，最新记录写着：

\"第23号标本处理完成\"

\"误差值回收进度：93%\"

女人突然转身，护目镜后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00:07:23】。她举起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映出陈默的倒影——但那影像的耳垂没有齿轮，只有普通的蒲公英疤痕。

【\"你才是真正的误差。\"】女人的声音混杂着β-11的机械音，【\"其他标本都完美复刻了雨晴的记忆，只有你...\"】

注射器突然爆裂，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父亲的身影：【\"默仔，快修改参数！\"】

陈默在躲避中撞倒试剂架。

靛蓝色液体流淌在地面，组成完整的系统流程图。他这才发现所谓的\"记忆嫁接\"其实是双向传输——不仅把雨晴的记忆植入克隆体，更在抽取原生体的痛苦记忆！

少女突然扯开衣领。

她锁骨下方埋着微型显示屏，正在播放陈默从未见过的画面：五岁的雨晴被绑在手术台上，父亲流着泪往她脊椎注射药剂，而年轻时的白大褂女人在记录本上写下：【误差补偿样本01号】。

【\"我才是第一个克隆体。\"】少女的机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用我的神经末梢培育了所有薰衣草...\"】

白大褂女人摘下护目镜，露出和草帽少女一模一样的脸：【\"而你，是唯一产生自我意识的误差标本。\"】

机房突然响起警报。

所有服务器屏幕同时显示：【误差值突破临界点！】陈默的齿轮耳纹发出刺目的红光，照射出墙上隐藏的保险柜——锁孔形状与齿轮完全吻合。

白大褂女人扑来时，陈默扯下耳钉按进锁孔。

柜门弹开的瞬间，整座机房开始坍塌。柜子里没有文件，只有枚生锈的怀表，表盘刻着父亲的字迹：【当误差超过7%，就毁掉所有标本】。

少女突然抢过怀表，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键盘。她飞快输入一行代码，所有培养舱的\"陈默\"同时睁开眼睛！

【\"参数修改完成。\"】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现在你才是真正的...\"】

话音未落，白大褂女人的剪刀已经刺穿她的心脏。但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在空中组成《心之壁》的核心指令：【FoRmAt ALL】。

陈默在爆炸的气浪中抓住飘散的怀表。

表盘玻璃映出的不再是机房，而是薰衣草田的黎明景象。齿轮耳纹自动脱落，在空中分解成23枚微型芯片，每片都显示着不同时间点的记忆画面。

白大褂女人的身体正在数据化。

【\"你赢了。\"】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雨晴的语调，【\"但代价是所有嫁接记忆都会...\"】

陈默将芯片按进怀表，女人未说完的话语化作薰衣草香气消散。整座数据中心如同被擦除的沙画，露出底下真实的场景——

这是他们童年的游乐园，旋转木马旁立着块新墓碑，碑文只有一行字：【此处长眠着所有美好的误差】。

晨露在薰衣草上凝结成珠时，陈默听见怀表的滴答声。

打开表盖，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父亲抱着五岁的雨晴站在游乐园门口，照片角落能看到年轻时的自己，手里攥着个齿轮形状的。

耳垂的疤痕彻底消失，只在皮肤上留下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印记，像被雨水冲刷过的铅笔痕迹。

远处传来旅行巴士的鸣笛，车窗里闪过戴草帽的少女身影。这次她没有挎竹篮，而是抱着装满齿轮的玻璃罐，对陈默比了个\"7\"的手势。

手机震动，收到最后一条系统消息：

\"记忆净化完成\"

\"误差值永久锁定：0%\"

风掠过墓碑前的薰衣草，吹起23片花瓣，在朝阳下如同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