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诡异录 第29章 天墟启封

【上】

暗金色流星划破永夜冰川的天际后，裴砚与苏晚手中的星渊钥匙开始持续发热，表面的星渊卦象如同活物般游走，拼凑出一幅破碎的九州舆图。舆图最中央的标记，直指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天墟秘境”——那是连星渊密卷都语焉不详的禁忌之地，传闻中封存着足以颠覆天地秩序的古老力量。

镇魂铃残片在子夜时分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幽蓝光芒投射出的画面中，无数身披黑鳞的神秘人正沿着隐秘山道，朝着天墟秘境集结。他们的武器上缠绕着暗金色符文，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留下五国城的献祭图腾。苏晚展开加急密报，羊皮纸上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南疆蛊师与混沌势力勾结，似在筹备某种血祭仪式。”

两人日夜兼程，踏入十万大山时，瘴气凝成的黑雾如同实质般缠绕在林间。参天古木的树干上爬满猩红藤蔓，藤蔓尖端滴落的黏液腐蚀着岩石，发出滋滋声响。裴砚瓷化的手臂泛起诡异的紫纹，碎星锏残片悬浮在身前，银白光芒所到之处，藤蔓扭曲着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这些藤蔓被注入了混沌怨念。”苏晚的霜魄弓凝结出冰晶箭矢，却在触及藤蔓的瞬间被染成暗紫色。她银香囊星链渗出的净化雾气刚一接触瘴气，便化作血珠坠落。突然，地面剧烈震动，数百只浑身布满咒文的巨蟒破土而出，蟒瞳中燃烧着暗金色火焰，口中喷出的毒雾竟能腐蚀星渊之力。

裴砚将璇玑玉衡残片嵌入地面，星陨结界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击，却在巨蟒的毒雾侵蚀下迅速崩塌。千钧一发之际，镇魂铃残片与巨蟒身上的咒文产生共鸣，显露出蟒腹下隐藏的星渊残片仿制品。“毁掉这些赝品！”裴砚挥动碎星锏，苏晚同时射出冰箭，双管齐下终于将巨蟒群击溃。然而，当最后一只巨蟒倒下，整片山林突然陷入死寂。

诡异的安静中，一座悬浮在云雾间的青铜祭坛缓缓显现。祭坛四角矗立着手持骨杖的蛊师，他们的面覆青铜鬼面，身上缠绕着由人骨串成的锁链。祭坛中央，一口刻满混沌符文的青铜棺椁正在缓缓开启，棺中溢出的黑雾凝聚成黑袍人的虚影，手中握着半块刻有“墟渊印”字样的残片。

“双生子，我们又见面了。”黑袍人的虚影发出阴冷的笑声，青铜祭坛开始急速旋转，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沸腾的人血。“天墟秘境，本就是初代星渊宿主封印‘墟渊核心’的牢笼，而如今，蛊师们的血祭将彻底打破平衡。”

话音未落，蛊师们同时挥动骨杖，祭坛上的血池爆发出冲天血柱。血柱中浮现出十二尊由血肉与混沌交织而成的魔神，每尊魔神都长着不同的狰狞面孔，手中握着的法器上流淌着鲜活的心脏。裴砚将七器残片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星渊之力形成的防护罩在血柱冲击下摇摇欲坠。

苏晚的银香囊星链炸裂成万千净化光点，霜魄弓凝聚出蕴含时空之力的冰龙。冰龙冲向最近的魔神，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被转化为血水。镇魂铃残片突然响起初代星渊宿主的告诫：“墟渊核心，需以纯粹的生命之力与混沌对冲，然施术者将承受万灵反噬。”

裴砚与苏晚对视一眼，同时划破手腕。双生血脉如燃烧的火焰注入星渊钥匙，钥匙爆发出的光芒与血池产生共鸣，竟将部分血水净化成纯净的生命之水。蛊师们见状，纷纷念动咒语，青铜棺椁中的黑雾暴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两人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星渊钥匙突然浮现出初代星渊宿主的记忆画面。画面中，初代宿主将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存在墟渊印残片中，等待有缘人唤醒。裴砚强忍血脉反噬的剧痛，将星渊钥匙抛向黑袍人手中的墟渊印残片。两片残片碰撞的刹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初代星渊宿主的虚影手持星渊神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中】

初代星渊宿主的虚影手持星渊神剑，剑身流转的光芒与裴砚、苏晚注入的双生血脉产生共鸣，形成一道横跨天地的净化光刃。黑袍人的虚影发出尖锐的嘶吼，手中的墟渊印残片爆发出暗金色光芒，与光刃激烈碰撞。一时间，青铜祭坛剧烈震颤，十二尊魔神受到牵引，纷纷放弃攻击裴砚和苏晚，转而扑向初代虚影。

“你们护住祭坛中央，我来牵制这些魔神！”初代虚影挥动神剑，剑气所到之处，魔神的血肉之躯纷纷崩解，但他们很快又在混沌黑雾中重组。苏晚银香囊星链重新凝聚成光盾，抵住蛊师们射出的毒箭，霜魄弓则不断射出冰箭，试图阻止血池中的血水继续沸腾。裴砚则握紧星渊钥匙，寻找着墟渊核心的真正位置。

就在此时，黑袍人的虚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蛊师首领摘下青铜鬼面。露出的面容竟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者，他的额头中央镶嵌着一颗暗金色的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双生子，你们以为有初代宿主的残魂相助就能赢？”老者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骨杖插入血池，“天墟秘境的血祭，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唤醒墟渊核心中的‘混沌本源体’！”

随着老者的话语，血池底部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一只巨大的手臂从血池中伸出，手臂上布满了混沌符文和星渊卦象交织的纹路。紧接着，一个浑身被黑雾笼罩的身影缓缓升起，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化作人形，时而化作巨兽，每一次变化都引发空间的扭曲。

“这就是混沌本源体...”裴砚感受到体内的星渊之力在疯狂涌动，七器残片自动悬浮，围绕着混沌本源体旋转。镇魂铃残片发出急促的音律，在裴砚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古老的封印阵图。他立刻将七器残片按阵图方位排列，双生血脉注入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星渊牢笼。

然而，混沌本源体却轻易地挣脱了牢笼。它张开血盆大口，将初代虚影的净化光刃吞噬，随后一掌拍向裴砚和苏晚。苏晚银香囊星链化作流光，缠住混沌本源体的手臂，霜魄弓凝聚出最强一击，箭矢带着时空之力射向对方的心脏。但混沌本源体的心脏竟在箭矢触及的瞬间分裂成无数个，散落在祭坛各处。

“这样下去不行！”裴砚看着不断增殖的混沌心脏，突然想起初代宿主的记忆中提到的“以命换命”之法。他握紧星渊钥匙，对苏晚喊道：“我来引开混沌本源体，你趁机找到墟渊核心，用星渊钥匙将其彻底封印！”不等苏晚回应，裴砚便主动冲向混沌本源体，瓷化的手臂燃起三重净化火焰。

混沌本源体果然被裴砚吸引，放弃了对苏晚的攻击。苏晚趁机在祭坛中寻找墟渊核心，她的银香囊星链感应到一处强烈的能量波动。当她赶到时，却发现墟渊核心被老者死死抱住，老者的身体正在与核心融合。“想要封印核心？那就先杀了我！”老者疯狂大笑，墟渊核心爆发出的力量将苏晚震飞。

千钧一发之际，初代虚影突然出现在苏晚身边，用神剑挡住了攻击。“交给我，你快去帮助裴砚！”初代虚影将星渊神剑抛向苏晚，自己则冲向老者。苏晚握紧神剑，朝着裴砚的方向飞奔而去。此时的裴砚已经伤痕累累，七器残片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但他依然死死拖住混沌本源体。

“裴砚！接着！”苏晚将星渊神剑抛给裴砚，自己则用霜魄弓牵制混沌本源体的行动。裴砚接住神剑的瞬间，神剑与七器残片产生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怒吼一声，挥剑斩向混沌本源体的头颅。与此同时，初代虚影成功击败老者，墟渊核心失去控制，开始暴走。

“苏晚，就是现在！”裴砚大喊。苏晚立刻将星渊钥匙插入墟渊核心，双生血脉与星渊之力注入其中。墟渊核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混沌本源体和所有魔神一同吞噬。当光芒消散时，青铜祭坛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裴砚和苏晚疲惫地躺在地上，而在他们手中，星渊钥匙和墟渊印残片正在缓缓融合...

【下】

星渊钥匙与墟渊印残片融合的刹那，天地间骤然响起金石相击之声。融合后的器物化作一枚悬浮的银色罗盘，盘面刻满流转的星渊卦象与混沌符文，中央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幽蓝核心，如同一只洞察万物的眼睛。裴砚与苏晚挣扎着起身，却见十万大山的瘴气开始急速倒卷，露出群山深处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古老石碑。

镇魂铃残片发出清越的鸣响，指引两人走向石碑。碑身布满青苔与蚀痕，却仍可辨认出“墟渊中枢”四个古篆大字。当银色罗盘贴近石碑，碑面突然亮起暗金色纹路，缓缓裂开一道通往地底的阶梯。阶梯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 chanting，每一个音节都让七器残片产生共鸣震颤。

“小心，下面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古老。”苏晚握紧霜魄弓，银香囊星链自动缠绕在手腕，渗出细密的净化雾气。两人刚踏入阶梯，头顶的入口便轰然闭合，无数血色萤火虫从墙壁缝隙中飞出，照亮了通道两侧的壁画——画中初代星渊宿主与五国城大祭司联手，将一团混沌之物封印在墟渊深处，而封印的关键，正是此刻他们手中的银色罗盘。

越往深处走，空气愈发粘稠。突然，地面剧烈震动，数百具身披战甲的骷髅从地底钻出。这些骷髅的骨骼泛着暗金色光泽，眼窝中燃烧着混沌之火，手中的武器竟是用星渊宿主的骸骨锻造而成。裴砚挥动碎星锏残片，银白光芒击中骷髅的瞬间，竟被转化为黑雾，重新凝聚成更庞大的骨龙。

“它们的弱点在心脏位置的混沌结晶！”苏晚射出蕴含时空之力的箭矢，冰蓝光芒穿透骨龙胸膛，将其中的结晶击碎。然而，更多的骷髅与骨龙从四面八方涌来，通道开始坍塌。千钧一发之际，银色罗盘突然迸发强光，光芒所到之处，骷髅军团纷纷崩解，显露出通道尽头的青铜巨门。

巨门上雕刻着完整的星渊大阵图，却被无数暗金色锁链贯穿。当裴砚将罗盘嵌入阵眼，锁链竟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腐朽与生机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一座悬浮在熔岩湖上的祭坛中央，沉睡着一颗半透明的心脏——那正是墟渊核心，表面流转的星渊之力与混沌本源正在激烈对抗。

“终于等到你们了，双生子。”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身影从熔岩中升起，手中握着由蛊师心脏炼成的“血魂幡”。幡面无风自动，每一次摆动都召唤出一道混沌触手，触手顶端长着初代星渊宿主痛苦扭曲的面孔，“墟渊核心一旦苏醒，不仅能重塑深渊之主的躯体，更能将整个九州纳入无间宴的献祭！”

血魂幡挥动间，熔岩湖沸腾着掀起巨浪，化作无数混沌魔物扑向裴砚与苏晚。苏晚的霜魄弓凝聚出冰墙，却在魔物的啃噬下迅速崩塌。裴砚将七器残片按五行方位排列，星渊之力形成的防护罩在血魂幡的侵蚀下不断缩小。镇魂铃残片突然响起初代星渊宿主最后的记忆：“唯有以双生血脉为薪，以墟渊核心为引，方能斩断混沌根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割破手腕，将鲜血洒向银色罗盘。罗盘爆发出的光芒与墟渊核心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黑袍人见状，疯狂催动血魂幡，试图用混沌之力压制光柱。千钧一发之际，裴砚与苏晚的意识突然被吸入光柱，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墟渊核心的真相——那是混沌与星渊最初交融的产物，也是维持天地平衡的关键。

“原来...我们要做的不是毁灭，而是平衡。”苏晚的意识体在光芒中低语。裴砚握紧银色罗盘，引导着双生血脉与星渊之力，将混沌本源重新注入墟渊核心。当最后一丝混沌气息被净化，墟渊核心化作一颗散发柔和光芒的水晶，悬浮在祭坛中央。黑袍人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在光芒中彻底消散，而在水晶核心深处，一道暗金色的身影正在缓缓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