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穹破世慕辞 第363章 光暗溯渊

血色漩涡在两人身后缓缓消散，颜慕辞与秦无夜对峙而立。暗星剑幽蓝的光芒与光剑的璀璨交相辉映，在寂静的战场投下割裂般的光影。观赛席上的喧嚣骤然沉寂，所有人屏住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这场宿命对决的前夕。

\"原来从相遇开始，就是场算计。\"颜慕辞打破沉默，目光扫过秦无夜腰间若隐若现的暗影圣庭纹章，\"他们用我的血脉和功法，造了个完美的杀人机器。\"

秦无夜的瞳孔微微收缩，剑锋轻颤：\"在天璇阁第一次见到你的剑招，我就知道了。\"他忽然低笑，笑声里带着自嘲，\"可笑我以为找到归属，不过是被复制的赝品。\"

话音未落，暗星剑已化作万千寒芒。秦无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扭曲的残影。颜慕辞手腕翻转，光剑划出太极图，剑气与暗芒相撞的刹那，整个擂台轰然震动。碎石飞溅间，颜慕辞借力跃起，\"光幽·贯日\"的剑芒直取秦无夜面门。

秦无夜的反应快得惊人，暗星剑划出刁钻的弧线，竟生生将光剑荡开。两人招式如出一辙的精妙，却又因截然相反的灵力属性迸发激烈碰撞。观众席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这剑招...简直一模一样！他们的身法和剑意，根本是同源！\"

予羽攥着观赛玉简的手青筋暴起，她突然想起秦无夜总爱站在远处看颜慕辞练剑，此刻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终于有了解释。温以抒的冰灵力在掌心凝聚又消散，他知道任何插手都只会亵渎这场对决。

秦无夜的攻势愈发凌厉，暗星剑引动的暗影之力竟在虚空中撕开细小的黑洞。\"你以为我是失败品？\"他的声音混着剑鸣传来，\"暗影圣庭取你血脉时，我就在现场。\"剑尖擦着颜慕辞耳畔划过，削断一缕黑发，\"他们说你是天选之子，而我...生来就是你的倒影。\"

颜慕辞瞳孔骤缩，光剑突然迸发耀眼的白光。幽影幼兽化作流光融入剑身，\"天罡·万象归墟！\"巨大的灵力漩涡在他掌心成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压缩成液态。秦无夜却不闪不避，暗星剑直指漩涡核心，\"暗月·终焉之蚀！\"

黑与白的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演武场被刺目的光芒吞没。观众席上的防护罩泛起剧烈波纹，所有人被迫闭上双眼。当光芒散去，只见两人浑身浴血，光剑与暗星剑死死抵在对方咽喉。

\"杀了我，你就是完美的天选者。\"秦无夜的嘴角溢出黑血，眼中却燃着疯狂的光，\"或者留我一命，看着你的影子如何超越本体。\"

颜慕辞的手臂微微颤抖，剑尖却始终稳如磐石：\"他们以为复制了我的功法，就能掌控你？\"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悲悯与释然，\"你以为自己是被制造的武器？可真正的武器，从不会追问存在的意义。\"

这句话如重锤击中秦无夜。暗星剑的光芒开始黯淡，他想起在天璇阁的无数个日夜——和挽风探讨机关术时的灵光乍现，看予羽炼丹时的专注模样，甚至是与雷战斗嘴时的畅快。这些瞬间从未出现在暗影圣庭的\"复制计划\"里。

\"你不是我的影子，秦无夜。\"颜慕辞缓缓收剑，灵力在伤口处流转愈合，\"你是在黑暗里，自己找到了光的人。\"

寂静中，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两人。天机长老的声音带着震颤：\"此役，将永载天璇阁史册。\"而在观赛席上，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见证的不仅是一场巅峰对决，更是一个\"影子\"挣脱宿命，真正成为自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