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抓我去劳改 第4章 母亲

李乐以比后退更快的速度来到佣人面前，把麻布塞回佣人手里，大声命令。

“打扫卫生！”

佣人表情僵硬一瞬，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李乐看着佣人的背影还是不放心，跟小光点确认。

“没事吧？她不会觉醒吧？”

小光点没回答，反而问李乐：“她要是觉醒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乐敷衍：“还能怎么办？安抚她，利诱她，为我所用啊。”

“若她不愿呢？”

李乐：……

李乐有点恼火：“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杀了她？”

不等小光点说话，李乐嘴里嘟囔着，无聊、幼稚，往厨房走去。

为了不让家里这些人思维产生冲突，李乐找出些食材，自己动手煮了碗面条。

偌大的餐桌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冷冷清清吃着面。

小光点从李乐脑袋上跳到桌上，盯着李乐看了会，终于发问。

“你哭什么？眼泪都滴面里了。”

李乐挑面的动作停顿两秒，放下筷子，拿手背擦擦眼睛。发现擦不干净也就放弃了。

深呼吸两下，平复情绪后才回答小光点。

“没什么。就是煮面、吃面的时候，想爸妈了。”

“哼。”小光点一边飞远，一边说，“现在知道想他们了。你当时找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

小光点吸附着一张纸巾回来，贴着李乐的脸飞一圈，帮她把眼泪擦干。

“想他们就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

李乐等小光点忙完，拿过那张纸巾，擦干净鼻子，瓮声瓮气应好。

小光点叨叨：“真是娇气。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李乐笑中带泪：“没办法。爸爸妈妈太宠我了。”

说完，眼泪再次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小光点无语，认命的再去拿纸巾。

李乐一边哭，一边问：“怎么餐桌上都不摆纸巾？”

小光点敷衍一句：“嗯，有钱人都这样。”

它将纸巾递给李乐，飞到李乐头顶，轻轻跳两下，以示安抚。

“哭吧。哭够了跟我上去学习。”

“哇——————”李乐哭得更惨了，“妈妈——————”

“宝贝！乐宝！”

李乐听见一声紧张的呼唤由远及近。李乐循声望去，透过盛满水雾的眼睛，朦胧中看见一个穿鸭绿色旗袍的女人匆匆而来。

女人在餐厅门口停下一瞬，而后更快的急步走来。一把将李乐抱进怀里。

“妈妈的宝贝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李乐被这突然的变故冲击得一时回不过神。耳边女人焦急的轻声询问，头顶被手温柔轻抚。但脑子里是自己妈妈面对她哭泣时，或沉默无声盯着她，或言语谴责要她自省的画面。

有记忆以来，妈妈从来不会在她伤心难过哭泣时给予她正面情绪。渐渐地，李乐也少了对妈妈的依恋。

李母见女儿只呆呆的不说话，愈发着急。轻轻捧起李乐的脸，与她对视。

“宝贝还认得妈妈吗？”

李乐垂下眼帘，避开李母的视线，微微点头。

李母找了找，附近没有能洁面的东西。只得用自己的手给李乐擦眼泪。

一边擦，一边轻声询问：“宝贝能告诉妈妈为什么难过吗？”

李乐握住那只为自己擦泪的手，轻柔的拿下来，双手握住，仰头微笑着说：“没什么的。只是做了噩梦。”

李母紧张的盯着李乐。

“真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者伤心的事，一定要跟妈妈说哦。”

李乐笑着点头。

“我会的。不过这次真是做噩梦，您别担心。”

李母见李乐确实不像撒谎，才放下心。

嗔怪道：“被噩梦吓到了就来找妈妈说呀。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吃……”

李母这才看见那碗黏糊糊，一团糟的面，汤汁都看不见。

李母惊呼：“这这这……谁给你吃的？”

说完似想起什么，惊容变怒容，一副要找谁算账的架势，转身要走。

李乐猜到李母要去找厨师麻烦，赶紧拉住。

“不是，不是厨师做的。是我瞒着厨师自己煮的。”

李母更吃惊了。

“宝贝自己煮的？还瞒着厨师，没让人帮忙？”

李乐小鸡捉米点头。

“是啊。从烧水到端上桌，全是我一手包办的。您别看它现在这样，那是放久了。刚出锅还是很不错的。”

李母听后，拿着李乐的手左看右看。

“宝贝没被烫到吧？”

李乐又想起自己妈妈，从小就不许自己靠近灶台。水烧开了，她没空也只让自己帮忙关下火。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碰水壶，生怕她被烫到。

李母确定李乐没被伤到，才不满的说：“以后不许做这些事了。你才多大？厨房太危险了。”

李乐好笑。

“厨房能有什么危险？”

李母牵着李乐往客厅走：“怎么不危险？又是刀又是火，又是开水的。光想想你待在里面，我就心慌得厉害。”

李乐笑道：“好好好，我以后不进厨房就是了。”

李乐乖乖被李母牵着。看着李母吩咐佣人去拿洁面巾。佣人应下，转身去完成吩咐。行云流水，如此丝滑。

李乐看了眼飞在身边的小光点。以眼神询问，怎么个意思？夫人和大小姐的地位差这么多吗？

不会被人看见的小光点秒懂李乐的意思，解释道：“这个时间段佣人已经打扫完卫生，处于待机状态。”

李乐无语。合着自己晚半个小时吩咐人做早餐就没事了。

李母把李乐按坐在沙发上，拿洁面巾轻柔，仔细的为她擦脸。

李乐突然有些羞怯。自己真实年龄跟李母差不多大。这么被人当孩子伺候着，实在不好意思。

李乐接过李母手上的洁面巾说：“我自己来吧。”

李母拍开李乐的手，继续擦。

“你来什么你来。你看得见吗？真是越大越不亲近了。小时候一个劲往妈妈怀里钻，这边亲亲，那边亲亲。现在给你擦个脸都不乐意。”

虽然李母说的不是她，但她还是感觉脸上一阵滚烫。

李母见到李乐脸色微红，忍不住逗弄。

“这就害羞啦！这才哪到哪呀。你肯定不记得你三岁的时候……”

“妈！”

李乐情急打断，一声妈不过脑的喊出来。喊完反应过来，尴尬得脚趾抠地。打脸来得猝不及防。李乐仿佛看见小光点有了脸，脸上满是嘲讽。

不过这些情绪很快被李乐压下。现在更重要的是，李母有多少记忆。李母的种种表现，实在不像一个背景板。

李母看着尴尬的小女儿，捂着嘴咯咯直乐。

“那个……妈……”第一遍喊出来，第二遍就没那么困难了。只是还有点不适应。

李母含笑看着女儿，等她说话。

李乐迅速调整好思绪，问李母：“我以前的事您都记得吗？”

李母笑道：“哪能都记得。我这是人脑，又不是电脑，总有忘记的事情呀。”

李乐觉得李母，是懂怎么堵话的。

李乐干脆破罐子破摔。

“好吧。我是想问，您还记得江云泽吗？”

李母吃惊又好笑的看着李乐：“当然记得啊。小泽是个好孩子。只是我记得不奇怪，你怎么还记得？都10年了，你不会还想着嫁给’云泽哥哥’吧？咯咯咯咯~”

李乐一脑门黑线。先不吐槽李母的笑声，’嫁给云泽哥哥’是个什么鬼？

李乐当即否认：“什么嫁给云泽哥哥，哪有这回事。”

这回李母不干了，据理力争。

“怎么没有？你当着我跟你爸爸、哥哥，还有云泽的爸爸妈妈，把自己最喜欢的小泰迪熊玩偶借给他。还说……”李母清了清嗓子，学着小孩说话，“云泽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熊宝宝。以后让它陪你睡，你就不怕了。等我嫁给你，你再还给我。”

学完，李母笑得不能自已。李乐捂脸，甚至想一头撞死。

该死的江云泽，说话还留一半。借布娃娃给他，原来是这么个借法。呵，8岁还不敢一个人睡。呸！怂货！还帮他觉醒，觉醒个der。他配觉醒吗他？继续傻着吧！

李乐心里疯狂吐槽，嘴里也不停念叨，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李母听见就不乐意了。

“怎么不是你？你去问你爸爸和大哥，他们肯定都记得。”

李乐立马支棱起来：“不！妈！没必要！童言童语，当不得真。何况我真不记得了。”

“那你今天怎么问起小泽了？”

李乐谎话张口就来：“哦，这不是要开学了吗？听人提起学校有两大名人，一个程煜，一个江云泽。我觉得江云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问问您。”

李母优雅的扶了扶发鬓，说道：“程煜啊，我也知道。当年程家把他认回来，特地为他开了场宴。我和你爸都去了。你当时还小，没带你。你哥哥说留在家照顾你，也没去。”

说到宴会，李乐也很好奇怎么她从来没出席过宴会。便顺势试探一下。

她故作指责的说：“我长大了也没见你们谁带我去参加宴会。”

李母气笑了。

“好个小没良心的。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去，如今全怪我们身上。怎么？后悔不去参加宴会，没见到云泽哥哥？”

李乐要裂开了。这一part是过不去了是吧。

虽然但是，李乐这次没急着否认。

从书上看，江云泽这10年里，不只没再见过李乐，连李乐的家人都没见过。李母刚才的话虽然让人无语，但透露的信息却好像是他们在宴会上见过江云泽。这就很不合理。江云泽若真念着小青梅，看见李父李母怎么都会打个招呼，问候一下李乐的近况。

李乐无视李母的调侃，故作好奇的问：“难道你们在宴会上碰见江云泽了？”

李母默了默，轻叹一声。

“碰见了。只是江家那几个人，也不知是瞧不上咱们，还是真的忘记了。有一次我和你爸主动去跟他们一家子打招呼，被江观林客气敷衍两句给打发了。薛婧也是一副应酬场上的疏离客气。从那之后，我们再没主动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