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海征途 第92章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萨尔鲁就发现“萨满奇号”又慢了下来。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这些海员是第一次为大帆船划桨，彼此之间缺乏配合，用力不均，有人划得过猛，有人则显得力道不足，节奏也完全无法统一。

“昂克鲁，右舵十五！”萨尔鲁心中清楚，眼下只能寄希望于托里能尽快将被割断的帆索重新接上，然后借助好不容易出现的顺风加速逃离这片危险海域。

而此时，副桅杆上的托里也是满腹苦水。船只不断改变航向，让他吊在桅杆上摇晃不止，头晕目眩，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完成绳索对接。但他仍咬紧牙关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早一刻完成任务，就能让全船人早一刻脱离险境。他也深知，一旦那些海盗登船，他们绝不会对这些海员手下留情。

“砰！”一声巨响，一颗炮弹精准地炸在了海盗船的甲板上。萨尔鲁见状不禁心情大悦，高声喊道：“我看你们这些畜生还敢不敢靠近……”然而对方毫不在意，只是迅速调整船头方向，露出右舷炮瞄准了对方”。

“不好！昂克鲁，左满舵！避开炮击！”萨尔鲁急忙大叫。话音未落，五发炮弹已从对方火炮中射出，落在“萨满奇号”左侧三米远的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拍向船体。

甲板上的水手们见状立即调整主帆的风向，试图让帆布更好地受风，以加快速度逃离此地。

“萨尔鲁，这样不行啊！我们根本没法逃出去！”昂克鲁一边紧张地操控舵盘，一边朝萨尔鲁大喊。

“但我们别无选择……副桅杆的帆索被割断了，我们无法达到全速。”萨尔鲁焦急地看了一眼桅杆上摇摆不定的托里，无奈地回答。

“要不……我们直接撞上去？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昂克鲁提议道。

“撞上去的话，我们会与他们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脱身……我们的水手都是新招来的，毫无配合经验，再加上人数不足，冲上去只会送死。”萨尔鲁并不想进行白刃战。

“但你看那船首，已经被炮击削弱了！只要我们沿着边缘擦过去，反复撞击几次，他们的船就会散架！”昂克鲁指着海盗船的船首提醒道。

“可是，如果他们猜到我们的意图……”萨尔鲁犹豫了一下，但也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撞上一次，他们就不敢不跑！”昂克鲁是个赌徒，他认为关键时刻必须由自己做出决定，无论生死。

“好！就按你说的做！”萨尔鲁下定决心，随即拉住一名水手，命令他将自己的计划通知底舱的伯南迪，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提供额外的动力支持。

“昂克鲁，左舵三十！”萨尔鲁观察风向和海盗船的位置，开始调整航向。

“昂克鲁，右舵十！”经过多次微调，“萨满奇号”的船首终于对准了海盗船的船首。此时，对方显然已经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拼命调整船体，并疯狂发射火炮进行阻拦。

与此同时，托里终于完成了副桅杆帆索的修复工作。随着副帆升起，船速瞬间从原来的五节提升至七节，划桨的水手们也拼尽全力。“萨满奇号”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径直朝着海盗船的船首冲去。

海盗船见状慌乱起来，急忙左满舵试图躲避。然而，“萨满奇号”还是沿着其船首前方猛烈擦过，将其船首撞掉一大块，露出了前舱的一部分。“萨满奇号”借着惯性向前滑行了几十米。

“昂克鲁，右满舵！”看到撞击战术奏效，萨尔鲁士气大振，立即指挥船只调头准备再次撞击。

对面的海盗船面对如此拼命的战术一时措手不及。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船若再被撞击几次便会彻底散架，于是果断选择撤退。

“追！”萨尔鲁不愿轻易放过敌人，即便逆风也要追击。然而，没追出几十海里，船速便逐渐放缓。不久后，伯南迪走上甲板，无奈地说：“水手们力气耗尽了，要不要换一批人？”

萨尔鲁看着渐渐远去的海盗船，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用了，海盗船已经跑了。”

“兄弟们，我们胜利了！敌人跑了！”随着萨尔鲁的喊声，水手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庆祝这次劫后余生。

“为了庆祝我们成功击退海盗，今晚我们将举办庆功宴会，酒水不限量供应！”待欢呼声稍稍平息，萨尔鲁再次高声宣布。水手们的热情再次被点燃。

“伯南迪，谢谢你。今晚你也一起来吧。”萨尔鲁低声对伯南迪说道。

“庆功宴会怎么能少了我？难道我没出力？”伯南迪的话让萨尔鲁忍不住笑了笑，不再多言。他打开海图和六分仪，决定稍微偏离航线，以免全船人在醉酒状态下再次遭遇海盗。

“伯南迪，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萨尔鲁原本计划除掉伯南迪，担心他会泄露自己驾驶异教徒船只的秘密。但经历了这场战斗，他实在无法狠下心来过河拆桥。

“你是怕我说出你驾驶异教徒船的事吧？”伯南迪笑着看向萨尔鲁。

“没错，我是怕。”萨尔鲁坦然承认，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最好尽早换掉这艘异教徒的船。虽然你们改装得很不错，但认识它的人可不少。”伯南迪双手抱在脑后，淡然说道。

“谢谢。只要我赚够钱，第一时间就换掉它。”萨尔鲁也有意用一艘大型战舰取代这艘中型船，但目前具备制造大型战舰能力的国家只有鲁尼帝国和克洛蒂亚斯，其他地方仅能提供中型战舰。至于乌兹克尔的战舰，据斯凯奇所说，转向性能甚至不如克洛蒂亚斯。

“等到了下一个港口，把我放下就行。”伯南迪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