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有踪 第38章 他舍不得死

“关十一什么事？”乔木问道。

“叫他出来你就知道了。”常怀不在意的说道。

乔木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不想让十一现身，但是又僵持到了这个地步，只好想着先让十一出来，有什么不对立马走人。然后乔木便拍了拍手喊道，“十一！”

几个呼吸之后，十一就从窗户轻飘飘的进来，跪在了乔木面前，等待乔木的命令。

“好了，十一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乔木说道。

没想到常怀的脸色却一变，缓步走到十一身边，开口就是“十一，你真的是一条好狗啊！给你口骨头吃你就急忙朝着别人摇尾巴，你恐怕早就把做影卫时发过的誓，就着骨头吃了吧！”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乔木听得青筋暴起，刚想替十一说话，却见十一浑身颤抖地转向常怀，然后试探性地叫了声“主人？”

“滚！我没你这么贱骨头的手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的很难以置信，那个十几岁就在我身边忠心耿耿的十一，竟然在几十天的时间里就跪在别人脚下认主，你真让我恶心！”常怀厌恶地看着十一。

乔木完全愣住了，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常怀对十一的辱骂上，而是十一喊出的“主人”二字，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乔二本人！

十一抖得更加厉害，他无力的辩解着“没。。。没有。。。十一没有认主。。。”

常怀站起来，指着十一说：“好一个没有认主！当着我的面还敢信口雌黄，我当初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影卫的本分？”说着抬起就是一脚，直接踢向十一的心口，这一脚直接将十一踢翻在地。

乔木赶紧上前扶起十一，见十一脸色白的像纸，一抹血从嘴边流出，气得向常怀吼到：“你做什么？你。。。”

没等乔木说下一句，十一就轻轻推开乔木，慢慢地爬向常怀，低声说道：“请主人责罚。”

“责罚？你配吗？叛主的影卫连全尸都不配有！你个狗东西，还敢跟我提责罚？”常怀依旧言语恶毒。

十一拼命地磕着头，嘴却紧紧抿着，不再多说一个字。

常怀薅着十一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十一的下巴，“你明知道是死罪，却不敢请死吗？你是为了那个人不想死？”说着，常怀愤怒地将十一的头砸向地面。

“你够了！”看着十一被折磨，乔木实在忍无可忍。他上前一把拉住十一，把他护在自己身前，此时十一已经满脸是血，嘴里竟说着“公子，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不行，我今天管定了！”说着他指着常怀说道：“我不管你曾经是谁，你现在又是谁，你没有权利这么对待十一。他不反抗因为他对你还怀有敬畏之心，你却反复践踏，你根本不配做十一的主人！”

乔木在这边说的义愤填膺，手也抓着十一，不想却被十一挣脱，十一再一次跪倒在常怀脚下，头贴在地上不肯起来。

“十一，你。。。”乔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十一，你这是变聪明了吗？明明可以直接自我了断，却拖着不死，现在又一遍一遍地求我，是想得到我的宽恕吗？”常怀用脚尖强行让十一抬起头。

十一没有说话，只是嘴里说着“请主人责罚。”

常怀一脚把十一踢翻，“你做梦！”

“你们够了！”乔木再也忍受不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倒像是个多余的人，难道今天乔二把他叫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乔木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在这里停留一分一秒。

“你受不了了？你想没想过你眼前这个人待在我身边十几年，你只看见我打他我罚他，你见没见过我多少次拼了命护着他？多少次救他于危难？作为影卫保护我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他竟然在发现我死了之后转头当了别人的狗，你让我就轻松的饶过他？你这好人是不是做得太轻松？”常怀激动的说道。

“你别这么想，刚发现我和你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十一也是差点自裁，是被我救回来的。十一不像你想的那样。。。”常怀每说一句话十一的头都更低一分，乔木赶紧为他讲话。

“呵呵，你是被他骗了吧？他想自裁有一百种方法，他现在就可以立刻用内力震断经脉：他的牙里有毒，只要他用力一咬马上就可以死；他身上的暗器多到你想不到，只要他想死没人拦得住，你既然拦得住，那是他根本不想死！你也被他骗了吧？”常怀有些疯狂地说。

“那你现在要怎么样？要逼死他吗？你曾经也护过他，他也为了保护你无数次豁出性命，你就想像现在这样逼死他吗？”乔木大声质问。

十一呆呆地跪在一旁，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常怀似乎刚才说得太多，自己也累了，坐到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

乔木担心十一做傻事，他不停地安抚十一，“没事的十一，你没做错什么，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做傻事。”

乔木的话没说完，常怀却接上了，“他舍不得的，他要是舍得早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十一我问你，为什么跟着他回山庄？”

听到常怀问话，十一缓过神来，他跪着蹭到常怀身边低着头答道：“我想护公子周全。”

“那你想没想过找我？”常怀又问。

“十一以为主人不在了，所以。。。十一竟没看出主人打算，请主人重罚！”十一再次狠狠地磕头认错。

“呵呵，看来压根没有找我的心思。”常怀冷笑。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能想到你还能借尸还魂，这是人能想到的吗？以为你死了不是很正常？你是想让十一天天对着空气去给你招魂吗？”乔木接了一句。

“你也不要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我，你早就灰飞烟灭了，要不是我给你召唤来寄生在我的身体，你哪有机会在这对我大呼小叫！”常怀对乔木也不客气。

“是你自己想逃出去想了这么个缺德的办法，现在人逃出去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你又回来干什么？你要是想要乔二公子这个破身份，你就再拿走啊？何必来搞这一出？”乔木不甘示弱。

“我本来是想一走了之，但是我现在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我认为你也应该对这个大秘密感兴趣，所以今天特意叫你来。”常怀有些冷静的说道。

“那你有事就说事，来了就冲十一发什么火？他本来身上就有伤，你还又是打又是骂的，你就真心想看他死？”乔木还在为十一鸣不平。

常怀看向十一，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这样的十一他以前也见过很多回，当时护着十一的人都是他，虽然在外人面前他还要装作很严厉，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保护十一，多少次他故意用自己的小鞭子抽向十一让他伤痕累累，实际上是帮他躲过刑房的重刑，这一切十一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也越发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才离开几十天，十一竟然完全倒向了另一个人，虽然在外人看他还是对乔二言听计从，但是那个人不是自己，十一不可能没有发现，但是十一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人付出，这让乔二心里非常不舒服。

乔二一直盯着万里山庄的状况，从乔木他们回来他就知道，当看到十一处处维护乔木的样子他简直气炸了。本来十一对乔二来说可能也没那么重要，可是当他看见一直以自己为中心的十一竟然保护别人的时候突然就受不了了，他就想揪着十一好好问一问，还记得自己这个主人吗？

今天他是想跟乔木好好谈事情的，可是他太熟悉十一了，当乔木进来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十一的存在，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想当着十一的面，狠狠的教训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