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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猫阅读 > 玄幻 > 太古玄荒录三部曲之一荣耀传奇 > 第五十九回 赤月玛法林夜话诉衷肠,烈九百万兽潮比奇寒

玛法森林·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树冠,在玛法森林的官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西风家的求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着,二十名精锐护卫分列两侧,中间是八匹骏马拉着的朱漆礼车,车上堆满了贴着“囍”字的红木箱——东海明珠、千年山参、羊脂白玉佩……每一件都是西风家嫡系长子的聘礼规格。

赤月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走在队伍最前方,银白色的长发被晚风拂起,腰间佩剑的剑穗与马鞍上的赤玉哨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时不时回头望向队伍中央的马车——古彤正掀开车帘一角,偷偷瞧他,两人目光相触时,她又慌忙缩回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轻笑。

“少将军,前面就是‘鬼见愁’峡谷了。”护卫队长风无言策马上前,低声道,“这地方地势险要,这段时间常有半兽人斥候出没,要不要绕道?”

赤月眯眼望向远处两座陡峭的山崖——那里是玛法森林的咽喉要道,崖壁上垂落的藤蔓像巨兽的胡须,在风中诡异地摇曳。他摸了摸颈间尚未痊愈的魔毒伤痕,沉声道:“不必绕道,但传令下去,所有人戒备。”

夜幕降临,队伍在峡谷入口处扎营。篝火旁,赤月展开羊皮地图,指尖沿着一条红线划过:“明日午时就能穿过峡谷,再走半日便能到比奇城郊。”

古彤捧着热汤凑过来,发间的白玉簪在火光下莹润生辉:“赤月哥,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赤月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汤,耳根却悄悄红了。

“当然是见我祖母呀!”古彤眨眨眼,“她年轻时可是比奇城出了名的‘铁面判官’,连皇族提亲都被她挑出十二处不是呢!”

赤月差点呛到,无言老头子在一旁憋笑憋得胡子直抖。突然,营地外围传来一声短促的哨响——是警戒信号!

“敌袭!”赤月瞬间拔剑出鞘。几乎同时,崖壁上传来“嗖嗖”破空声,数十支淬毒的短矛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结阵!”护卫们迅速举起包铁木盾,将古彤护在中央。

无言老头子则手中出现一把很细的,带有两根剑穗的宝剑,宝剑上流转着天地法则之光,一看就是个法术行家,“血饮好久没有施展了”说完一道风系魔法自剑尖上发出射向兽人。

赤月剑锋泛起月白光芒,一道剑气横扫,凌空劈断三支袭向古彤的毒矛。

黑暗中,绿皮肤的兽人斥候从岩缝中跃出,锯齿刀泛着寒光。

赤月正要迎战,古彤却一把拉住他手腕:“别动!你伤口会崩裂的!”说着从腰间锦囊抓出一把血色符纸,扬手抛向空中——“骷髅召唤·血狱重甲!”

地面裂开,四具身披玄铁重甲的骷髅破土而出,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它们挥舞巨斧冲入敌阵,每一击都带起腥风血雨。兽人们惊恐地发现,刀斧砍在骷髅铠甲上竟溅起火星——这些骷髅比活人战士还凶悍!

赤月看得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高阶召唤术的?”

古彤得意地晃晃腕上金镯:“祖母给的嫁妆之一——‘幽冥鬼将符’!”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前晚偷偷试了半夜,差点把西风家祠堂的砖地全掀了……”

赤月哭笑不得,正要说“怪不得,有士兵早少对他说,少夫人在玩鬼!”,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连骷髅战士都被震得骨架咯吱作响。

“是兽人将军!”风无言脸色骤变,“少将军快带古彤小姐先走!”

赤月却反手将古彤推上马背,自己纵身跃到她身后:“抱紧我!”他一夹马腹,白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密林小道。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一个足有三丈高的兽人巨汉正抡着狼牙棒追来,每跑一步都在地上踩出深坑。

古彤紧搂着赤月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个青铜小镜,对着月光一晃——“镜花水月·迷踪幻阵!”

镜面折射的月光突然化作浓雾弥漫林间,兽人将军顿时失去方向,愤怒的吼声渐渐远去。白马一路狂奔到溪边才停下,古彤刚松口气,却见赤月左臂衣袖已被鲜血浸透——方才与兽人的战斗牵动了魔毒旧伤。

“你又逞强!”古彤心疼地撕开他衣袖,指尖凝起淡绿色治愈光晕。

这是她和东溪那里新学的“月华治愈术”,虽然比不上东溪娴熟,但配合秦家秘药倒也见效。

赤月任由她摆弄伤口,忽然轻声道:“你知道的……西风家祖上有魔族血统。”他指向自己颈间泛着黑丝的伤痕,“这魔毒之所以难解,是因为它又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魔血。”

古彤包扎的手一顿,月光下她的眸子亮得惊人:“所以呢?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她突然揪住赤月衣领,“听着,就算你明天就长角变翅膀,我也……”话未说完,唇已被赤月封住。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药草的苦涩,却又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古彤的簪子不知何时掉了,长发如瀑垂落,与赤月的银丝纠缠在溪边的野花丛里。直到远处传来护卫的呼喊声,两人才红着脸分开。

“定情信物还在吗?”古彤突然伸手。

赤月一愣,从怀中掏出赤玉哨递给她。古彤却摇头,指尖点在他心口:“我要的是这个——你答应过的一生一世。”

溪水映着星河,也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赤月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它早就是你的了。”

晨雾如纱,林间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无言老者清点完伤亡,铠甲上未干的血迹在微光中泛着暗红。

他快步走到赤月身旁,声音压得极低:\"少将军,昨夜战死的二十七名弟兄,伤口都是喉间一刀毙命——是兽人猎头者的手法。\"

赤月指腹摩挲着青铜碎片的纹路,那灼热温度仿佛要烙进皮肉。碎片内侧隐约浮现出暗红符文,与古丹尔战袍上的图腾如出一辙。他忽然想起那个幻境,兽人统帅隔着尸山血海对他做的割喉手势。

\"传令全军。\"赤月突然攥紧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把斥候放出去三十里,发现任何...\"话音未落,林间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所有将士瞬间握紧兵刃,却见是古彤拨开灌木走来,又迅速都分散离去,是他们的少夫人走来。

晨露打湿了她的束腰劲装,发间还沾着几片野蔷薇花瓣。她走过来依偎着赤月坐下“干嘛昨晚,那么......”

她娇羞的低头数着手指,言语间流露出哀怨:\"一、二...八!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忽然瞥见他掌心血迹,声音陡然发颤:\"这伤...\"

赤月哈哈大笑着突然将人揽入怀中,沾染鲜血的手掌避开她后背。古彤耳垂上的明月珰贴着他下巴微凉,发间幽香冲淡了血腥气。\"本想凑个十全十美。\"他笑着用下巴蹭她发顶,\"怎奈何这伤...哎,等养好了,补上这缺的课\"

三百里外的秦府后院,惊飞的雀鸟撞碎了晨雾。老祖母枯瘦的手指划过龟甲裂纹,那纹路竟诡异地渗出暗红液体。供桌上的龙凤喜烛突然齐齐爆响,烛泪在\"百年好合\"的金匾上溅出血珠般的痕迹。

\"老夫人!\"大丫鬟惊呼着去扶摇晃的老人,却见老太太死死盯着东南方向——正是赤月提亲队伍的山谷。院墙外忽然传来卖卦人的吟唱:\"白虎冲煞,红鸾化血...\"

与此同时,赤月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剧烈震颤。无言腰间罗盘指针疯转,林间惊起漫天黑鸦——它们飞过的轨迹,在空中拼出个残缺的兽首图腾。

比奇城的黎明被号角声撕裂。

烈九撑着裁决之杖登上城楼时,东方的晨光正刺破云层。他胸前的绷带渗出暗红,每走一步都像有利刃在脏腑间搅动。云裳的红绫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少女指尖传来的温热内力暂时压住了魔毒的刺痛。

\"别逞强。\"云裳的声音比平日低沉,目光却死死盯着城墙外逐渐清晰的黑线,\"你的伤...\"

烈九反手第一次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晨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垛,吹散了未尽的话语。

当他的视线终于越过护城河,裁决之杖突然在青砖上撞出火星——地平线上蠕动的不是预想中的二十万大军,而是铺天盖地、望不到尽头的兽人军团。

铁甲反射的冷光连成一片金属海洋,投石机如林立的怪兽獠牙,最前排的科多兽背上,古丹尔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百五十万...\"周兰芝的银簪在指间转出寒光,在听到军中斥候的报数后,向来冷静的声音出现裂痕,\"估计整个兽人部落的精锐。\"

东溪怀里的月灵突然炸毛:\"不对!那些骑着的獠牙兽背上的图腾...\"精灵王金瞳骤缩,\"上古是失传的嗜血术!他们疯了疯了!这要献祭多少活人?\"

烈九的指节在城墙垛口捏出裂痕。他早该想到——能让十二兽将俯首称臣的,怎会是寻常手段。正欲开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云裳的红绫瞬间缠住他腰间。

\"传令兵!\"烈九强咽下血沫,声音如砂纸摩擦。亲卫队长跌跌撞撞跑来,甲胄上还带着昨夜激战的血污,\"大司马将军?\"

\"三件事。\"烈九扯下腰间虎符砸在对方掌心,\"第一,命城外面三万驻军即刻撤回城内,弓箭手上箭塔,重甲兵守瓮城。第二,派八百里加急往祖玛和沙风处——\"他突然咳嗽起来,溅在虎符上的血珠泛着诡异的蓝光,\"要他们各率领十万大军回援。第三...\"烈九突然抓住亲卫队长的手腕,\"去找护龙司,就说我烈九求见君王。\"

亲卫队长瞪大眼睛。谁不知道护龙司是君王耳目,向来与边关将领势同水火。

\"带着这个去。\"周兰芝突然解下腰间玉佩塞过去,\"就说...周家愿开仓放粮犒军。\"

云裳的红绫无风自动:\"你周家什么时候和护龙司...\"

“前面我兄长断剑那日。\"周兰芝冷笑,\"不然你以为谁在保烈九活到现在,是我周家,我的父亲,周景芳,明白吗?\"

东溪突然把月灵举到三人中间:\"精灵王说它感应到魔盒波动了!\"

月灵正要抗议,城墙外突然响起震天号角。古丹尔站在科多兽头顶,骨杖指向城楼:\"人类!\"他的声音经过魔法放大,震得垛口碎石簌簌掉落,\"今日午时,我要在比奇皇宫喝庆功酒!\"

兽人阵中爆发出嗜血的吼叫。最前排的狼骑兵开始用弯刀敲击盾牌,声浪如潮水般拍打着城墙。烈九突然甩开云裳的搀扶,裁决之杖迸发出刺目红光,在晨雾中劈开一道烈焰轨迹。

\"三年多前在毒蛇山谷。\"烈九的声音不算洪亮,却让最近的兽人步兵集体后退半步,\"我一个人斩出了一片天地,今天,我要斩尽这比奇大地。今后,在无兽人\"

古丹尔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身后十二名兽将同时上前,其中缺了四把交椅——正是当死在这个人类剑下的四大统领。

\"列阵!\"烈九暴喝。城墙上瞬间竖起密密麻麻的弓弩,箭镞寒光连成一片星河。他转头压低声音对云裳道:\"带东溪去武库,把所有霹雳弹搬到西门——那里护城河最窄。\"

周兰芝的银簪突然指向东南方:\"不对劲。他们在等什么?\"

果然,兽人大军虽然叫嚣得凶,却始终没有越过护城河外三百步的红线。烈九眯起眼睛,发现敌军阵中有几十架古怪装置正在组装,形似投石机,却挂着青铜镜般的圆盘。

月灵突然尖叫:\"快毁掉那些镜子!是精灵族的日光聚焦器!\"

话音未落,第一道光束已击中城墙。青砖在刺目白光中瞬间气化,三个弓箭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作焦炭。烈九的裁决之杖横挡在云裳面前,杖身被灼得通红。

\"玄霄子呢?\"东溪手忙脚乱地结印,青色光幕勉强挡住第二波光束,\"他不是说要帮忙吗?\"

周兰芝突然扯开前襟,露出贴身的软甲:\"我去。\"她指尖在银簪尾部一按,竟抽出一根近乎透明的丝线,\"周家祖传的天蚕丝,最克精灵器械。\"

\"你疯了?\"云裳一把拽住她,\"那是百万大军!\"

\"比奇城破,周家玉石俱焚。\"周兰芝甩开她的手,突然贴近烈九耳畔,\"告诉你个秘密!\"她唇瓣擦过将军染血的耳垂,\"...其实武校送包子给你的几次是我,我若能活着回来......\"

烈九瞳孔骤缩。当年的...我说怎么好几次都有双份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他的窗前,而且一份的包装干净树叶精心包装!

云裳黛眉一横“这小妮子,又在给烈九蛊惑什么了” 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周兰芝已纵身跃下城垛。她的身影在晨光中化作一缕银烟,软剑舞出的光幕竟将第三波光束折射回去,兽人阵中顿时爆起一团火球。古丹尔暴跳如雷的吼声中,十二兽将齐齐扑向那道银光。

\"掩护她!\"烈九的裁决之杖重重顿地。城墙上箭雨倾泻,最前排的狼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但更多的兽人踩着同伴尸体涌来,攻城锤开始撞击城门,震得墙砖簌簌发抖。

云裳急忙拍着烈九的肩膀说:\"你看!\"

东南方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正急速逼近。起初以为是沙尘暴,待看清那飘扬的玄色旗帜,烈九的裁决之杖差点脱手——那是本该在三日前就全军覆没的先锋营残部!三千铁骑如今不足八百,却保持着整齐的楔形阵,如尖刀般插向兽人大军侧翼。

\"是山河副将...\"亲卫队长声音哽咽,\"他们竟活着回来了!\"

烈九的虎符在掌心烙出深深血痕。先锋营突围方向根本不该出现在东南,除非...他们是故意被驱赶回来,就为在关键时刻扰乱守军心神。

\"开西门。\"烈九突然下令,\"放他们进来。\"

\"将军!\"亲卫队长大惊,\"万一有诈...\"

\"山河跟了我三年。\"烈九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冲锋在前的独臂将领,\"他若有问题,我亲自斩他首级。\"

云裳突然按住烈九的手:\"我跟你去。\"她的红绫无风自动,眼中跳动着火焰,\"东溪的治愈术能暂时压制你的魔毒。\"

东溪正忙着给月灵喂杏花糕补充灵力,闻言差点噎住:\"啊?我也要去?\"这样群战的场面对于她来说,真是.......

\"你们两个就在城墙上施法,别下去!\"烈九已经冲下城墙。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拖出长长暗影,裁决之杖拖地的火星连成一道血线。

晨光初现,天际线泛起鱼肚白,云裳站在城墙之上,红绫随风舞动。她俯视着城外黑压压的兽人军队,那些粗犷的面孔上写满了嗜血的渴望。兽人们咆哮着,挥舞着粗糙的武器,如同潮水般向城墙涌来。

\"准备!\"云裳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体内的火系法力开始沸腾。她能感觉到指尖的温度在急剧升高,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火墙术!\"

随着一声清喝,云裳双手猛地向前推出。一道炽热的火线从她掌心喷射而出,落在城墙下方十丈处的地面上。火焰接触大地的瞬间,如同被泼了油一般轰然暴涨,形成一道高达三丈、宽约二十丈的烈焰屏障。

冲在最前面的兽人先锋部队根本来不及停下脚步,一头扎进了火墙之中。他们的皮毛和简陋的皮甲在高温下瞬间燃烧起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云裳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兽人在火焰中挣扎,皮肤迅速碳化,肌肉在高温下扭曲收缩。

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气味,但云裳没有时间感到不适。她维持着法力的输出,火墙持续燃烧,将后续冲来的兽人阻挡在外。几个强壮的兽人战士试图用盾牌抵挡火焰冲过火墙,但他们的木质盾牌几乎在接触火焰的刹那就化为了灰烬。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兽人军阵后方传来。云裳眯起眼睛,看到一个比其他兽人高大近半的兽人将军正挥舞着巨大的战斧,指挥着部队。

\"看来得给他们点更厉害的瞧瞧。\"云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收回维持火墙的法力,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体内的火系法力以更狂暴的方式运转起来。

\"火球术!\"云裳

“月光波”月灵两人同时施展远程法力攻击。

一颗直径足有马车**小的火球在云裳双掌之间凝聚成形,炽白的核心处温度高得惊人,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云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坚定,猛地将火球推向兽人最密集的区域。

火球加一道月光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在兽人军阵中央轰然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三十丈内的兽人全部掀飞,炽热的火焰吞噬了数十名兽人战士。爆炸中心的地面被烧出一个焦黑的深坑,周围的草皮和灌木瞬间化为灰烬。

这是她们两个好闺蜜在银杏山谷肆虐兽人的场面重演,不过这次的兽人,确实,太多了。

\"云裳,没有想到你这么强!\"烈九的声音从城墙下方传来。他已经冲入战场,裁决之杖拖地的火星连成一道血线,与云裳的红绫在风中遥相呼应。

然而兽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大火球术虽然造成了可观的杀伤,但仍有大量兽人从两侧包抄过来。云裳看到几个兽人萨满开始吟唱咒语,冰蓝色的光芒在他们粗糙的法杖上闪烁。

\"想用冰系法术对付我?\"云裳冷哼一声。她迅速变换手印,体内的法力以另一种频率振动起来。

\"抗拒火环!\" “月光波”

一道圆形的火焰冲击波以云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这道火环看似温和,实则蕴含着惊人的力量。那些已经冲到城墙脚下的兽人战士被火环击中,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一般,全部倒飞出去。

最靠近城墙区域的几个兽人被火环直接命中胸口,他们的皮毛和铠甲在接触火环的瞬间就被烧穿,胸骨凹陷,口吐鲜血摔在十几丈外的地上。稍远一些的兽人也被冲击波掀翻,狼狈地在地上翻滚。

这给了云裳和月灵的宝贵的喘息时间。她们两个迅速调整呼吸,感受着体内剩余的法力。而吃货东溪此刻掏出一块点心吃着,随手给她们两个主力身上刷一个月华术,就又享受起比奇王妈做的点心,此时,精灵王和云裳回头,满眼血红的看着东溪。

“噎死你,”精灵王说,“吃胖她”云裳诅咒。

城墙下,烈九已经与兽人酋长交战,裁决之杖与巨大的战斧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周兰芝的银丝在战场上游走,不时有兽人被那看似柔弱的丝线割断喉咙。

但兽人萨满们的冰系法术已经准备完毕,数道冰锥破空而来,直指云裳。云裳侧身闪避,但还是有一道冰锥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云裳感觉右臂的灵活性明显下降。

\"不能让他们继续施法。\"云裳咬牙,强忍疼痛再次结印。这次她的手势更加复杂,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引着周围空气中的火元素。

\"爆裂火焰!\" “月光波” 继续吧,精灵王喊道

云裳双手猛地向天空一推,无数小型火球如同逆流的火雨般升上天空,在达到最高点后,如同陨石般向兽人军阵坠落。每一个火球落地都会引发一次小型爆炸,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火焰的海洋。

兽人萨满们仓促撑起的冰系护盾在密集的火球轰击下迅速崩溃。一个年迈的萨满被三颗火球同时命中,整个上半身被炸得粉碎。其他兽人战士更是乱作一团,有的试图用盾牌抵挡,但火球爆炸的冲击力轻易就将他们掀翻;有的则直接抱头鼠窜,却被后续落下的火球追上。

爆炸声连绵不绝,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云裳站在城墙上,红绫在热浪中猎猎作响,她的脸色因法力过度消耗而变得苍白,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古丹尔感受到了魔法师的可怕性,见势不妙,怒吼着命令先撤退。残余的兽人丢盔弃甲,狼狈地向自己阵营中心方向逃窜。烈九想要追击,却被云裳喊住。

\"别追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云裳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充满胜利的喜悦。

烈九点点头,拖着裁决之杖回到城墙下。云裳的红绫与周兰芝留下的银丝在晨风中纠缠,如同两条不同颜色的命运线,交织在这场惨烈却又辉煌的胜利之中。

云裳缓缓走下城墙内,双腿因法力透支而微微发抖。但当她看到被火焰烧焦的战场上,再没有一个站立的兽人时,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她的火系法术和东溪的月灵今天保护了这座城池,也保护了无数无辜的生命。

\"休息一下吧,\"烈九递来水囊,\"你今天已经做得够好了。\"

云裳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滋润了她因施法而干渴的喉咙。\"还不够好,\"她擦了擦嘴角,\"下次我要让火墙再宽十丈,大火球再大一圈。\"

烈九哈哈大笑,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他们身后,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焦黑的战场上。

“他好像很随意啊?”云裳看着自己的被拍的肩膀处。

“好像当你是兄弟埃?”东溪给月灵一个月华治愈波后说,

“你一直都是他的兄弟吧?武校那时候就是,那鼻子....的时候,一直喊你好兄弟的” 走下楼梯,手指比划在鼻子与嘴边的周兰芝平静的说。

“哎!你!你再说一遍” 哎,我这小脾气,云裳开始撸胳膊了。

但是周兰芝已经远去。

西门瓮城内,刚刚撤回的三万驻军正在整队。当烈九的身影出现在甬道尽头时,士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有人开始用剑敲击盾牌,很快,金属碰撞声连成一片惊雷。

\"将军!将军还活着!\"的呼喊声浪般扩散。烈九沉默地穿过人群,在吊桥机关前驻足。城外,先锋营的残部已经冲破第一道防线,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不下十处伤口。

\"开桥!\"

铁索绞动的轰鸣中,云裳突然扯住烈九的披风:\"那个副将...他的伤口不对。\"

确实,山河裸露的右臂上,几道看似随意的伤痕组成了古怪符文。月灵从东溪怀里探出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是傀儡咒!快关城门!\"

为时已晚。先锋营的铁骑刚冲过吊桥,山河的独臂突然扭曲成诡异角度,长剑毫无预兆地刺向烈九心口。更可怕的是,所有\"伤兵\"的伤口同时睁开——那根本不是伤口,而是一只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兽人的新玩具。\"消失的玄霄子声音突然在城楼上响起。一道剑光如银河倾泻,瞬间斩落十二颗飞起的头颅。白衣剑客般飘然落在烈九身侧,龙纹剑上还滴着黑血,\"抱歉来迟,我去解决些事情。\"

烈九的裁决之杖抵住山河咽喉:\"解咒,或者死。\"

山河的独臂仍在抽搐,眼中却流下血泪:\"将...军...杀...我...\"他的喉咙里传出两个重叠的声音,其中一个赫然是古丹尔的腔调。

云裳的红绫突然缠上山河脖颈:\"我来。\"她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直接按在那些\"眼睛\"上。凄厉的惨叫从四面八方响起,所有被附身的士兵同时抱头哀嚎。

\"精灵族的净火?\"玄霄子挑眉,\"这姑娘有点意思。\"

烈九趁机一掌劈在山河后颈。当亲卫队将昏迷的副将抬下去时,城外突然地动山摇——兽人的总攻开始了。一百五十万剩余的大军同时推进的场面,让最勇敢的士兵也两股战战。古丹尔站在移动的祭坛上,手中魔盒绽放出妖异绿光。

\"烈九!\"魔盒将他的声音扭曲成非人尖叫,\"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十二具青铜棺椁从兽人阵中升起,棺盖轰然炸裂。里面走出的身影让城头比奇守军一片哗然——那些赫然是四年前战死边关守将们,如今却浑身爬满青铜纹路,眼中跳动着鬼火。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四具棺椁。腐烂的手指扒开棺沿时,黏腻的尸液正顺着青铜纹路滴落。爬出来的尸体衣衫褴褛,露出布满尸斑的皮肤——有抱着婴儿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甚至还有挂着学堂玉佩的孩童。他们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微弱的鬼火,脖颈上缠绕着猩红的符咒。

云裳的红绫瞬间绷直,金线绣成的凤凰纹路在阳光下泛起血色:\"这个恶魔在驱使人类尸体?\"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那些尸体腰间露出的粗布荷包,分明是玛法百姓最常见的样式。

前三具棺椁里爬出的十二具英雄尸体已列成战阵,而后面九具棺椁中涌出的凡人尸体却像潮水般漫过战场。他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被符咒牵引着向城墙蠕动。腐烂的皮肉在行进中不断剥落,露出里面泛着青铜光泽的骨骼。

当第一具孩童模样的尸体开始攀爬城墙时,烈九的裁决之杖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杖身镶嵌的祝福宝石像是感应到什么,将他的瞳孔也染成赤红。沸腾的龙血在经脉中奔涌,让他的战意愈发炽烈。那具小尸体刚探出城墙垛口,裹挟着雷霆的烈火剑法已将其劈成两半——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腥臭的青铜色黏液。

\"全军听令!\"烈九的声音压过了万尸呜咽的哀鸣,裁决之杖的宝石在空气中拖出血色残影,\"今日我们身后,是比奇百万百姓!是玛法大陆千年文明!\"杖尖指向如蝗虫般扑来的傀儡大军时,他斩落的三具尸体正在城砖上化作脓水,\"宁可战死,绝不跪生!\"

回应他的是羽箭离弦的尖啸与重盾砸地的轰鸣。东溪的治愈结界在箭雨中绽开青色光晕,玄霄子的剑光化作游龙撕开尸潮,云裳的火系法术燃起净火扫过城墙,连月灵展开的月光波都好似染上了尸毒的黑斑。

而在他们身后,周兰芝的银丝正在兽人阵中织出死亡之网,每根丝线上都挂着抽搐的兽人首级。

正午的阳光刺破血雾,将摇摇欲坠的城墙照得如同熔金。古丹尔的笑声与战鼓声在尸臭中发酵,百万兽潮撞上城墙的震动让守军牙齿发颤。

烈九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那里面混着兽人的绿血、尸傀儡的青铜脓液和自己伤口渗出的猩红。

他转向正在风力厮杀的三万英雄城士兵,染血的牙齿在阳光下白得惊心:\"兄弟们,你们怕吗?\" 他问这话时,三具穿着边关军服的尸傀正被他的裁决之杖拦腰斩断。

“不怕!不拍!不怕!”回应他的是英雄城,三万草原英雄的震天动地的战吼。

当第一支羽箭离弦时,东溪的治愈结界在城头绽开青色光晕,玄霄子的龙纹剑光化作游龙,神兽和云裳的火墙达成统一,正在铺满城墙,连月灵都恢复了精灵王真身她的月光波覆盖火墙。

而在他们身后,周兰芝的银丝正在兽人阵中织出死亡之网。

正午的阳光刺破血雾,照在摇摇欲坠的城墙上。古丹尔的笑声与战鼓声混在一起,百万兽潮如怒涛拍岸。烈九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突然对云裳露出带血的微笑:\"怕吗?\"

少女的红绫碰到他染血的腕甲,想起了周兰芝说的他拿她当兄弟的调侃话语:\"废话真多。\"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要死也是我先杀够本!\"

裁决之杖与红绫同时挥出,在城头划出红白交织的光弧。真正的血战,此刻才刚刚开始。

“英雄城”!这时候,西边远处的战斗号角吹响。

祖玛军队高喊着“英雄城”三字,祖玛带头冲锋,带领十万大军自西下行冲入兽人大军,祖玛的火焰拳挨着便死,战力爆棚。

“英雄城”!沙风的军队在东边发出怒吼的喊声!

沙风的身影如一道血色飓风席卷战场,飓风裹挟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沙风双手紧握那柄暗红色的炼狱巨斧,巨大的双面斧刃上燃烧着不灭的烈焰,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他新领悟的\"半月刀法\"更是霸道绝伦,一道猩红的斧光横扫而出,地面被撕裂出深深的沟壑,数十名兽人战士瞬间被斩成两段!

\"哈哈哈!痛快!\"沙风仰天长笑,战意沸腾。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尊来自炼狱的魔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魔鬼!他呼吸里都是熔岩的味道!\"年长兽人扔下战斧时,铜制护腕在颤抖中碰撞作响。这个曾在霜狼部落经历过三十场战役的老兵,此刻瞳孔里倒映着沙风背后若隐若现的暗红虚影——那分明是炼狱深渊才有的扭曲光影。溃散的兽人浪潮中,不时有武器坠地的铿锵声,他们宁愿跳进结冰的护城河也不愿面对这个来自地狱的杀神。

紧跟在后的帅哥——克岸!每一步都在雪地上踏出深坑,八荒重剑拖曳出的沟壑里凝结着冰晶。听到东溪在城墙上的消息后,他心脏跳得比攻城锤撞击城门还要剧烈。这种灼热的悸动化作白雾从唇齿间溢出,在寒风中凝成一道道转瞬即逝的云箭。

\"看!东溪,帅帅来了!那边呢,快看,看帅帅来了!!!\"眼尖的精灵王在乱军中认出了他。

月灵清亮的嗓音穿透战场轰鸣,她琉璃般的翅膀在施法间隙高频振动,洒落的月光波在兽人祭司召唤的暗影箭雨中折射出彩虹。

这个宣告让附近三个正在结阵的比奇方士帮派的弟子差点捏错剑诀,某个正在包扎伤口的医门女修惊得扯断了绷带。

玄霄子的正在飞向敌阵的灵魂火符仿佛都僵在半空,“什么情况?”

他原本正在感应白璃的灵力坐标,白璃正在带领着她花了三个时辰说服的狐族们,三万有法术修炼的狐族,加入抵抗半兽人的战役,此刻也已经刚刚迈入比奇境界。

当他的目光与东溪相遇时,年轻道姑瞬间掐灭了掌心即将成型的雷咒,反手拍在腰间玉葫芦上。月灵抗议的尖啸被封印闷成了\"呜呜\"声,导致她刚召唤出的真火月光波突然萎靡成两簇火苗。

\"快放月灵出来!\"云裳的地狱火焰抽碎三个兽人盾牌的同时,她释放出的火柱明显细了一圈。

东溪耳尖通红地解开封印,月灵立刻窜出葫芦继续她的战地广播:\"帅帅冲锋的样子真帅!帅帅挥剑的姿势更帅!\"

正在与兽人统领缠斗的比奇城剑盟的长老差点崴到脚,他分明看见那个聒噪的精灵在箭雨中穿梭时,每次都能以毫米之差避开攻击,飘逸的身姿确实...相当帅气。

越来越多的修士开始暗自琢磨,或许\"帅帅\"是某种增强术法的特殊咒语?

“帅帅!一出来来就兴奋地欢叫的她,自此战役,到后来见到克岸,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致使好多英雄以为,月灵施法的时候就是要喊“帅帅!”不过看人家月灵的技能,还有躲避的身法,还真是特马的帅!

此时,嘹亮的军哥自南边响起,那是雄武悲壮的吼声!

比奇五十万守卫军终于赶到,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前来,番号——虎卫军!三十万走在最前面,皇家正规军的阵法让烈九眼前一亮,而十万鹰卫军手持巨弓走在中间。十万长刀霍霍的护卫军走在旁侧,护着鹰卫的安全。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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