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玄阴 第95章 南疆终战·血河覆灭

苏小棠足踏劫识银焰，衣袂卷起漫天星火。血河漩涡轰鸣震颤，三千水晶棺内的怨魂骤然凝成腥红锁链，每一节锁环都浮现出扭曲人面，哀嚎声震得山峦崩裂。青鸾双翼卷动千里冰霜，却见血河宗大长老袖中飞出八十一面黑旗，每一面上皆绣着「贪、嗔、痴、怨」四字古篆，旗面展开瞬间天地晦暗，竟将冰霜反向凝作猩红血刺。

「水晶棺上刻的是你玄女族母纹！」散修残魂突然掐诀暴喝，罗盘化作金色光柱刺穿血雾，照见棺底密密麻麻的银纹，「劫主篡改你族祭祀古阵，以血脉为引抽炼执念——斩棺便是斩你族因果！」

苏小棠瞳孔骤缩。

她看见棺底银纹缠绕着冰晶凤凰尾羽的纹路——那是母亲临死前化入青鸾血脉的「玄牝之印」。大长老面目狰狞：「当年劫主赐我血河秘法时便算到今日！你每斩一棺，玄女族便有一人魂魄溃散！」

「执念化刃，当真可笑。」

龙渊剑突然脱手悬空，苏小棠足下银焰凝作九瓣莲台，眉心龙纹爆射金芒。她以指为刃划开掌心，龙血与星髓交融成赤银火雨，竟是直贯自己心口！「苏姑娘！」青鸾翎羽染血，却见她胸腔中跃出一团冰蓝火焰——玄牝心火。

十万大山忽有风雷涌动。

三千玄女族人在北境同时仰头，眉心冰蓝印记与心火共鸣。苏小棠双臂张开任由心火灼烧，嗓音似龙吟凤唳：「十万年前劫主种因果，今日我便以苍生薪火焚尽劫灰——执念为柴，自由为焰！」

血河漩涡轰然炸裂。

棺底银纹被心火映照成透明丝线，苏小棠窥见丝线另一端缠绕着玄女族人脖颈。她翻掌引动龙渊剑劈向虚空，剑锋却非斩向丝线，而是斩向自身手腕——龙血飞溅成赤色星河，星骸之力顺着因果丝线逆行倒灌！

「母纹溯魂，破！」

北境玄女族地升起三千道冰蓝光柱，每一道光柱皆有一名族人凌空而起。他们额间浮现金色刃纹，竟是主动割裂与水晶棺的因果纽带。有老者泣笑交加：「老朽被长生执念困了三百载……斩得好！」少女振袖断线：「宁做刹那流星，不做永世傀儡！」

血河宗大长老在反噬中寸寸碎裂，嘶吼声裹挟着难以置信：「你竟敢让苍生自断轮回？！」

「错了。」苏小棠任由星髓银火焚尽右臂血肉，露出森森龙骨，「我教会他们执刀向己——自由从非救赎，而是向死而生的觉悟。」

龙渊剑终于落下。

剑锋触地刹那，十万大山地脉浮现出纵横交错的金色网格——那是劫主布了十万年的轮回网。苏小棠脚踏网格结点，识海浮现初代龙皇挥剑碎网的画面，突然轻笑：「龙魂为刃，苍生为锤……锻自由！」

东海、北境、南疆同时升起赤金银三色光柱。

苏小棠在光柱交汇处化作半龙半人的虚影，龙尾缠碎轮回网，人手持剑劈开三界屏障。苍穹裂痕中坠下一颗燃烧的星辰，星辰落地化作白发老者，手中提着半截焦黑锁链——赫然是劫主真身！

「因果尽，轮回断。」

苏小棠剑锋点向老者眉心，星髓顺着锁链焦痕蔓延。劫主身形逐渐透明，嘶哑笑声却震得群山崩塌：「你以苍生为薪柴……终有一日，他们会被新的执念吞噬……」

「那便再燃一场大火。」

龙渊剑彻底贯穿劫主灵台，苏小棠在光尘中转身。她看见青鸾翎羽重新化作冰蓝，散修残魂凝出实体肉身，玄女族人额间刃纹结成自由星印。苍穹裂隙透入一缕晨光——是十万年来，首次照入此界的纯粹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