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月人 第207章 钻眼霜音

“嘎嘣——！！！”

剧痛混着刺骨的冰灌踝骨！那根覆盖厚霜、棱角分明的铁指爪，死抠在裴烬暗紫金属足踝接缝的液压杆上！冻渣混着半凝固的冷凝油滋出来又瞬间冻硬，像拿钢钉把他这条腿钉死在了冻油壳子里！寒意针扎似的顺着液压管往上钻，直通腰后的焦痂空洞！

“——呃啊——！！” 电子破音彻底劈了，在死寂仓库里刮铜锣。

眼窝晶体片焦红的光点死死缩在扣死的铁爪上！扫描波疯转，过滤掉腕部上方冻裂霜壳下露出的深蓝工装烂袖口——纹路、磨损、油污……是小老板那身？！但这爪子的结构和力量感，冰冷、生硬、带着机械淬火的死沉，绝非人类！

扣踝的铁爪似乎被扫描波激了下，力道又沉了一分！冻硬的铁指更深地陷进踝部装甲缝里。同时！腕部上方皲裂的霜壳“噗簌簌”掉下更大块的冰粒，露出小半截包裹在霜壳下的躯体——

还是那件破深蓝工装！但覆盖其下的肢体……僵硬、棱角分明！表面包裹着一种惨白色的、像是劣质陶瓷涂层混了凝油的冻硬物质！最骇人的是胸腔位置——工装纽扣缝隙里，一个拳头大的黑色金属结构深深嵌入！周围包裹的白色凝油层如同冷却的蜡封，边缘透着点冰冷的金属反光！

扫描穿透霜层——那黑金属结构中心部位！赫然深嵌着一颗……缓缓旋转着的、布满精密锯齿纹路的——暗红色复合金属钻头？！钻头尖端幽光闪烁，如同毒蛇之眼！正死死“盯”着裴烬！

“……钻……脑袋……”老方虚弱破碎的意念突然变了调！不再是纯粹的人声，混杂了一种尖锐冰冷、如同金属钻头刮擦废铁的电子摩擦音！“小……小哥儿……跑……它……钻……钻透老子……背……当发动机……安上了……”

钻头作眼！小老板的躯壳被当成了半生体机件？！

“……油膏……熬透……钻冷骨……焊炉膛……”那个平板油滑的声音贴着裴烬的意识核心响起，带着冰冷的满足，“老匠……骨头里……有……火……星子……压上……才……稳……”

裴烬腰后焦痂的空洞猛一抽！一股冰冷的拉扯感与铁爪扣踝的力道形成恐怖的共振！小老板这具被改造的“钻头躯壳”此刻成了深喉系统的机械锚点？！把他裴烬这条“废铁腿”死死焊在原地！

老方的钻头“眼”红光猛地强了一瞬！那尖锐的电子音爆发，带着被彻底榨取和羞辱的狂怒：“操你姥姥的油膏锅底灰！拿老子脊梁骨……当……当焊条？！松开……老子裤裆……凉得能冻死……死耗子！”

“噗嗤……”扣住裴烬踝骨的小老板铁爪……腕部上方那钻头“眼”所在的胸腔位置……厚实的白色凝油层裂开一条细缝！一股极其浓烈、带着刺鼻防腐剂和冻肉腐朽甜腥的深棕色粘稠液体……缓缓渗出！液体混着冰碴子，滴落在冻油壳上，“嗒”……发出一声轻响。液体渗出的位置，紧挨着那旋转的钻头底部！

腰后焦痂空洞的冰冷牵扯陡然加剧！仿佛嗅到了这股腐朽油膏的味道，那股虚空吸力再次蠢动！裴烬沉重如山的躯干被拖得向下一滑！脚踝的铁爪扣得更死！暗紫合金在巨大力量对抗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钻头……眼是……油膏……喷油嘴……”裴烬喉管刮出铁屑，“榨老方……骨油……喂……锁眼……”

他猛地驱动仅存的肩胛液压！那只还算自由的左爪，狠狠抠向铁爪腕部上方——不是攻击钻头！而是抠向那片正在渗出粘稠尸油的裂缝！

噗嗤！

爪尖精准地扎进软化的凝油层！粘稠冰凉的尸油顺着爪刃流下！他忍着胃袋（或者说意识）深处翻腾的恶心，左爪抓着那股恶臭尸油，猛地向上扬起——带着拉丝的粘稠液体——对准自己腰后那个冰冷焦黑的疤眼空洞！狠狠糊了上去！

“滋——！”

冷的尸油糊住焦热的空洞！如同冰水泼在烧红的坩埚底！一股极其剧烈的神经刺激电流般窜过！腰后剧痛暂时麻痹！更重要的是！那来自虚空的、对准糖纸残片的冰冷吸力被糊上洞口的尸油膏暂时“堵塞”了一瞬！

就这瞬间的空档！

“——钻开它！！！钻开这狗屁膏药炉膛！！！” 老方钻头“眼”的电子尖啸爆开，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凶悍！扣死裴烬踝骨的铁爪力量猛地爆发！不再是禁锢，而是驱动！带着一股冰冷、机械、决绝的推送力！硬是推动着裴烬沉重的铁躯——朝着冰柜那个露着幽紫脉动孔洞的掉落锁舌位置——狠狠撞了过去！

“铛——！！！！”

裴烬这身铁砣子被巨力带动，如同失控的攻城锤，狠狠砸在锁舌掉落的地面！坚硬如铁的冻油壳子被砸裂！无数冰屑混合着凝固的尸油渣、糖膏碎片、虫甲崩飞！

那露着幽紫孔的锁舌被这沉重一砸——

“咔吧”一声脆响！

竟被震得弹跳起来！翻转了小半圈！

钥匙孔的中心——正对着裴烬扑倒压过来的腰后——那个刚刚被尸油膏糊死、此刻还在微微震荡的焦痂空洞？！

嗡！！！

一股无法想象的、冰冷的、带着饥渴吞噬意志的洪流——从幽紫孔洞中猛地爆发！如同巨兽张开喉咙！瞬间隔着糊住的尸油膏层锁定了腰后的空洞！尸油膏层在那股恐怖的吸力下瞬间变薄、拉丝！眼看就要被洞穿吸入！

与此同时！小老板胸腔那钻头“眼”的底部，渗漏的尸油孔也被这股吸力疯狂抽取！浓稠的尸油被无形的力量拉成细线，狂飙着涌向幽紫孔洞！老方那尖锐电子音爆发出极度痛苦和惊骇的惨叫：

“——脐带舱！！！老子……的肚脐眼……打……打穿了！！！连……连的是那个……脐带舱的……油膏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