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其他 > 浮光三千里 > 第172章 一百七十二斩

浮光三千里 第172章 一百七十二斩

作者:南有檵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4-30 15:25:52 来源:泡书吧

胥姜见衙役上门,便知胥四已到案,随即收拾东西拿了银两,跟衙役前往县衙走赎刑章程。

临行前,她将祝护卫留下与梁墨和茵茵一同守肆,以免有人生事。

茵茵本想同她一起,被她拒绝了,只好跟小狗似的守在树下,望着她离开。

梁墨见状,便找了个差事给她,让她去厨房烧水煮茶。

“等东家回来,就有现成的喝了。”

茵茵一听,果然有理,便提着茶壶,欢快地钻进了厨房。

吴掌事看着胥姜的马车拐出巷口,前方还领着衙役,便对一旁的周槐说道:“应是胥四闹了起来,被传去衙门问话了。”

周槐哼了一声,随后招来几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地痞流氓,吩咐道:“你们拿两个人去绊住那护卫和帮工,其余人去房子四周泼火油。”

吴掌事劝道:“公子,这……这光天化日下纵火,怕是不好,若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如按照老规矩,砸了便算了。”

“砸?砸了她收拾收拾,铺子照样开。”周槐神色张狂,“我就是要让她再也开不了!这胥姜屡屡不服管教,更是与那楼云春勾连,害得家主被革职,咱们继圣关张。我不狠狠给她一个教训,难解我心头之恨。”

况且如今楼云春又不在,且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他有什么好怕的。

“公子,即便要解心头之恨,也犯不着将自己搭进去啊,纵火可是大罪,这片民房又这么密,若一个不慎,可要惹出大祸。”吴掌事拉着他,急道:“东家也没说要烧她书肆,咱们再琢磨琢磨,如何?”

吴掌事本以为此次便像收服别的书局那样,打砸警告一通便罢,谁知这周槐竟这般狠辣,且不顾后果。

“家主说你胆小怕事,当真是胆小如鼠,一间破书肆,烧了便烧了,咱们又不出面,即便抓住人,谁又敢将咱们抖出去?”

周槐扫了那群地痞流氓一眼,他们立即堆笑,拍马屁道:“只要没伤着命,也不过是蹲个一年半载,只要周公子肯出银子,都不是事儿。”

吴掌事还要再劝,却被周槐推了一把,“又没让你动手,啰嗦什么?”随后给地痞流氓们使了个眼色。

两个地痞流氓便先进了巷子,往书肆去了。

自从胥姜去府衙后,汪掌柜便守在门口望着,铺子里的伙计装完车,同他打了个招呼,便赶着牛车要出去送米。汪掌柜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句,又盯着巷口出神。

伙计赶着牛正要出巷子,见两个人不长眼的就要撞上来,忙喝道:“哎哎哎,看路,没见车过来了吗?”

那两人因吴掌事的叫喊回头,乍闻这一声赶忙回头,险险避过了,随后一人咒骂道:“瞎了眼的,怎么赶车的?”

伙计见两人面色凶狠,不想惹事,便哼哼两声赶着牛车走了。

两人啐了一口,继续往里走,经过汪掌柜时,还瞪了他一眼。

汪掌柜抬头一看,觉得这其中一人有些眼熟,见他们又往胥姜书肆中去,便站出去将他们喝住:“站住!”

两人回头,汪掌柜再一打量,认出那人便是放炮仗惊了他牛,让他翻车的人。

“原来是你!”

那人也认出他来了,一时不知该继续往书肆去还是先折回。

汪掌柜走到他二人面前,问道:“你们要去哪儿?想干什么!”

另一个人吊着眉毛怒道:“干你什么事?”随后扯着放炮仗那人就要走。

汪掌柜立刻朝书肆叫道:“祝兄弟,有人要来找麻烦!”

他嗓门儿洪亮,这一声不仅将祝护卫和梁墨喊出来了,还将街坊邻居都喊出来了。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也不敢动。

周槐在巷子外见了,不由得暗骂一声:“蠢货。”

吴掌事趁机劝道:“既然被发现了,公子,咱们就走吧。”

周槐却不依,“这不正好,将人都引过来了,绕到后头动手。”随即朝剩下的几人命令道:“你们从另一头绕过去,将这书肆给我烧了。”

另外几人也有些犹豫,一人道:“公子,这么多人,怕是要失手,咱们要不晚上来?”

周槐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哪听得别再三违逆他,便指着说话那人威胁道:“去不去?不去你欠下那些债,就别指着老子帮你还!”

几人无法,只好拿布挡着脸,提着火油往巷子另一个入口走去。

这头,汪掌柜指着地痞道:“上次就是他拿炮仗炸牛,让我摔车的。”

其他街坊也认出二人是来自家威胁过的流氓,皆是又惧又恼,一时不知该闭门躲是非,还是站着看热闹。

祝护卫上前,那两名流氓见他人高马大,连连退后,可没退几步,又被汪掌柜阻住去路。

“什么炸牛翻车,少血口喷人。”那人外强中干的吼了一句,便想缩边子跑路。

另一人眼见形势比人强,赔笑道:“各位,咱们就是从此地路过,既这条巷子不让走,咱们换条路便是。”

此时不知是谁扔出一块泥巴,‘嘭’地砸到那人头上,将那人砸得眼冒金星。

祝护卫顺势将他按倒在地。

眼看另一人要跑,汪掌柜将他拦住,狠狠给了一耳光,梁墨也上前帮忙,朝他腿弯狠踹了一脚,他便跪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祝护卫卡着流氓的脖子问道:“说你们来干什么的?”

“都说了,路过,你们动手打人,信不信我告官!”

“告啊。”祝护卫笑道:“咱们去府衙翻一翻,看谁案底多。”随后抓起他的头,朝地上狠撞了一下,问道:“问你呢,来干什么的?”

“路过,路过!”

“路过?”祝护卫又抓着他的头撞了一下。

“路……”感觉头皮又被扯紧,那流氓话立马拐了个弯,说道:“来买书的!”

‘嘭’地一声,他被撞得眼前一黑,祝护卫看向另一人,问道:“他来买书,你呢?”

那人见同伙头都磕出血了,忙哆哆嗦嗦道:“是……来找麻烦的。”

“谁让你们来的?”祝护卫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就你们两个软脚虾?”

“是、是吴管事!”那人不敢报周槐的名字,便将吴管事抖落了出来。

吴管事差点骂娘,也不管作死的周槐,抬脚跑路了。周槐看着他溜走的背影,暗骂一声,心头越发焦急,这些人是死哪儿了?怎地连烟都没冒一个?

茵茵正在厨房烧水,听到外头动静,正想盖了火出去瞧瞧,却忽听豺舅一阵阵地叫了起来。她走出厨房门,却见豺舅绷着链子,朝着后墙狂吠。

她忙小跑过去,喊道:“外头什么人?”

外头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地响动,她害怕,便将豺舅解了,随后打开角门,探身出去看。

角门刚开一条缝,豺舅便顶着身子,飞快的窜了出去,随后便是一阵嚎叫。

她跑到后墙看了一眼,却见豺舅正在扑咬几个贼人,便忙冲梁墨和祝护卫叫道:“有贼人!有贼人!”

祝护卫和梁墨闻声,赶紧冲了过来。

一名流氓见惊了人,又被狗缠着,忙对同伙道:“泼火油,点火。”

说着便将手中油桶揭开,指着豺舅泼了过去,豺舅没躲开,被泼了半身。那人掏出火折子吹了两口,就要朝油上扔,还冲豺舅恶狠狠道:“死狗!烧不死你!”

豺舅被泼了油,却更为凶猛地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臂。

那人手一松,火折子落在地上,瞬时将地上的火油点燃。

“啊!”茵茵不由得尖叫,“走水了!走水了!”

说着原地转了两圈,赶紧进院子提水。

火苗也点燃了豺舅,豺舅却没松口,那人发出恐怖的叫声,随即也被火苗给吞没,而他身后的同伙见状,连忙尖叫着跑走了。

众人一听走水,赶忙冲过来救火。

茵茵提着水往豺舅身上泼,一边泼一边哭,“豺舅,你快松口!豺舅!”

豺舅听话松口了,随后自暗沟缺口处钻入,滚了两圈便不动了。

火势渐大,顺着墙烧到了驴棚,火灰落在驴背上,将它惊得直往驴棚外冲。

祝护卫过来,接过茵茵手中木桶,往院里水缸中去打水灭火,梁墨则赶紧将驴从驴棚中解出来,随后也去找桶打水。

汪掌柜手里抓着人,心头却急得上火,干脆赏了两人一人一记拳头,将人打晕后,忙冲进自家院子提了一大桶水往书肆后院跑。

小汪听见走水的声音,也忙找了只木盆,装了水跟在亲爹身后,往书肆跑了。

“当心!当心!”秦氏抱着麦麦追出来,大声叮嘱。

不止汪掌柜,街坊们也赶忙从自家打来水帮忙灭火,一盆、一桶,一手,一脚,聚少成多,很快便将火扑灭了。

茵茵使劲搬开暗沟石板,伸手想将豺舅抱出来,可她看到豺舅焦黑的皮毛,却不敢动,只好朝梁墨哭喊道:“梁墨,梁墨,快来看看豺舅。”

梁墨赶紧跑了过去,跳下暗沟,将豺舅小心抱了出来。

豺舅背上的皮毛被烧得焦黑,再加之在暗沟里滚了两圈,沾了不少污泥,梁墨赶紧对茵茵道:“茵茵,快去打水,再拿张干净的帕子。”

“好,好。”茵茵手脚发软,却还是迅速拿起一只木盆,去倒水拿帕子。

“这儿还有一个人。”几名街坊将点火那几人抬出来,他身上火虽被扑灭,却已被烧得惨不忍睹。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忙道:“还有气儿,赶紧抬去找大夫!”

说完,便找来一张凉椅,将人抬去千金坊。

汪掌柜和祝护卫巡视火点,待火星子全部浇灭,汪掌柜才骑着驴,奔去府衙报官,顺道告知胥姜。

而周槐见火没烧起来,早跑了。

县衙牢房。

胥四睁开眼,却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嗡嗡直响,他摸索着自地上爬起来,却见牢里只有自己一人。

“胥砀,胥十二!”

他喊了两声,却没人回答,“他们真走了?”

“有人赎刑还不走,留在这儿等着挖河沟么?”狱卒领着一个人慢慢走过来。

“这两个狗东西!忘了是谁带他们来的京城了。”胥四忍不住大骂,“竟敢跟那个野种串通来算计我,等我出去,看我不打死他们!”

“你只怕是没机会出去了。”一道冷漠的女声自牢房外传来。

胥四猛地抬头,见到来人后猛地自地上窜起来,朝她扑过去。

“是你这个野种!”胥四目眦欲裂,伸手想去抓她,“胥姜,你赶紧让他们放了我,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随后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辱骂。

胥姜静静打量他,看着这个自小便鄙夷自己、践踏自己、欺负自己的人,令曾经的自己害怕和恐惧的人,如今却觉得不过如此。

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待他发完疯扒着木栏喘气,胥姜才缓缓道:“你没机会了,你既进了这牢房,便听候官府发落吧。”

“发落?你还想发落我?”胥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里头放着张契书,“你能替胥砀和那个贱奴赎刑,自然也有人会替我赎刑,待我出去那天,我就要先活剐了你。”

“赎刑?你是说周淮,还是吴丞?”

胥四没回答,而是惊疑不定地瞪着胥姜。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光我知道,县老爷也知道。”胥姜朝他讥讽一笑,“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过后应当自身难保,无暇再顾及你。况且,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即便能替你赎刑,也决计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谁会花钱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废物’两个字刺痛了胥四的心,他满眼憎恨,“没想到你这野种还有些手段,当初就该弄死你。”

他一口一个‘野种’,不禁让胥姜想起从前他也是这么叫她的,从来不叫名字,只唤‘野种’。

“我是野种又如何,接天地之造化所以才命大,也才有今日这般境遇。”如今这两个字在胥姜心中掀不起丝毫波澜,“而你落到如此天田地,则是因你太愚蠢,也太贪得无厌。”

胥姜看着他,犹如看一条走投无路的狗,“你为了赌,卖妻儿,为了来找我要钱,卖祖宅,不远千里来京城,出卖兄弟、仆人。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胥姜冷笑,“不,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胥炎更无耻。”

胥四脸色铁青。

她眼神深暗,“你想必也听说了吧,我师父的书被朝廷选入国子监,从此以后便会传扬四海,流芳百代,而他胥渊之名,将永远被人铭记。”

“可惜呀,他的荣光、福荫,都独属于我这个野种,你和胥家人沾染不了半分。”胥姜微笑着落下诛心之言,“你们就只配烂在这地牢里,仰望着我走向明光大道。”

“啊!”胥四失控,锤着牢房木栏,“这些本来都是我的!本来就该是我们胥家的!是你,胥姜!是你这个贱人偷走了它!霸占了它!你将它们都还给我!”

胥姜眼底含冰,冷眼看着他愤怒、疯狂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恨意和快意交杂拍上心头,震荡她之神魂,使她又痛苦又痛快。

这便是酬恨的滋味。

她轻道:“你们从害死他那刻起,便永远不配得到他任何东西。”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