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三个女人还躺在那里哀嚎着,已经不敢再吱声了,再吱声的话,还得挨打。陈书记被叶母堵了回去,也没话说,只能拍了拍额头,人群又重新全部都站在阿光家门口,瞧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的人只是听到村里人在那里大声呼喊着,‘外村人打上门来了\",所以才拿着家伙跑了出来,毕竟乌贼汛期的前几天,海面上打架的事挺多的,从海上打到岸上也有。实际上,拿着家伙跟着跑出来的人大多数压根就不知道发生啥事了。这会儿消停下来后,大家都在那里议论,知道的人也给不知道的人讲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再围观一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父子俩,顺便骂几句。叶耀东摸了摸口袋的烟也给周围等待的人派了一下,分完就把空壳扔了,没分到的就算了。阿光听着旁人的问话也瞧了过来,不过也没什么心情开口说话,竖起耳朵耳朵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头接耳闲聊着,话题也是一变再变。从闹事起因,到妈祖诞辰,现在又扯到叶耀东身上了。聊了没一会儿,不远处的大路上又远远的来了更大的一帮人,这样还是手拿各种家伙,大家立马就噤声了,全部都看了过去。马婶家的小儿子立即又麻溜的赶紧往村子里跑。不一会儿,气势汹汹的人群又来到了他们跟前。村长跟书记两个立即拦住想要冲上去理论的村里人,摊开手将大家拦在身后,免得又冲动起来,话没开始说就开始干战,然后走到跟前。那边的村干部也立即拦住拿着家伙指来指去的本村人,都是周边紧挨着的村子,相互同村,都是亲戚连着亲戚,一般也不会闹得太难看,有嫌隙的顶多是个人与个人,上升到村子跟村子的也很少,毕竟海资源丰富,各个生产队都管束着辖下的几个村子。村长跟书记指示着大家先把门口的男男女女5个人先拖到跟前,并且他在大家去拖人的时候,也跟对方解释了一下事情发展的缘由。对方人群也躁动了一下,都面面相觑,也议论开来。大概那家兄弟也没有全部泯灭良心,支支吾吾说不出清楚,但还有想要狡辩的,阿光唾弃了一口,叶母也跟着嚷嚷的大声骂,被叶父拉扯了一下,她还反瞪回去,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对面人群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述,顿时气焰也没那么足了,都交头接耳的说起去年发生的事,一下子就有了点理亏的感觉,有些站不住脚了,刚刚还强辩的人,也没敢吭声。连他们自家人都缩着,不敢出头,不敢吭声,其他村里人更没话说,连带着他们的村干部也都转头看着自己人,也有些不知道该咋说。陈书记也道:对面沉思了一下,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一开始也是让他们给个交代,都想着先说两句,了解一下情况的,直接打起来也是出乎众人意料。再加上两家的嫌隙,去年也是闹的整个村都知道,都已经结仇了,这个节骨眼连续三天都主动跑上门,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打着如意算盘,被人打也挺活该。阿光这时也出声,说着他又狠狠的踢了一下地上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两人蜷缩着都发出轻微的痛呼声,对面的人见状赶紧跑过来,将地上的人都扶起来。对面的村干部也面色不太好看,勉强的点头,村长说道。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挥了一下手,呼拉拉的一半人架着,抬着受伤的几个就又走了。叶母一直被叶父拉扯着,等人走后才放开。叶母拍打了一下叶父,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对阿光道:叶母恼怒的又狠狠的拍打了叶父好几下。叶父也赶忙瞪回去,叶耀东也笑笑说:阿光点点头,把手里的棍子也往门口角落丢,然后朝大家道:村长跟书记连连发声,大家也就不再说了,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临去的时候都还在相互讨论着过几天要唱的大戏。议论的声音也逐渐远去,乡亲们都该走的走了,书记跟村长他们等人走的差不多后,也只简单的说了两句以后就也走了。到后面也只剩下叶父叶母叶耀东,还有周围的邻居在。马婶的大儿子去年还来东子家送过鱼,感谢他赞助自家弟弟读书,这会儿也撸起袖子帮阿光将筐和桶儿都往板车上放。阿光临走前也交代自己的大妹看好家,要是有啥事就跑去隔壁找马婶子,或者是去村委会找他丈母娘。交代好后,才推上板车跟着他们一起往码头去。叶母跟马婶也安抚了一下他大妹,然后才各自忙去了。叶耀东跟阿光走在一起,忍不住建议,叶耀东看着边上的半大小子,一声不吭的推着板车,也朝他努努嘴,然后小声的问:他绕过阿光,将手臂搭上男孩子的肩膀,笑着问:男孩子瞬间一脸尴尬,结巴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叶耀东转头看向阿光挑挑眉,因为他们推着板车走的慢,船工已经走到老前面去了。叶父吱了一声。叶父手上没有称手的工具,习惯性的又要去脱鞋子,但是等脚抬起来才发现穿的雨鞋,才又不甘的把脚放下来。叶耀东在他爹抬脚的时候,已经先一步跑了。然后到了岸边带跟着他的船工,先一步出海了。叶父在后头骂骂咧咧的,然后也带一个船工出海去。汛期一直持续的,还没等结束,就到了村里唱大戏的时候。8号晚上就有一辆大解放开进了村子,然后沿着岸边开到了天后宫门口。大解放的后头还跟着一大群兴奋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大家异常积极,欢欣鼓舞的都在那里嚷嚷着明天要看大戏了。白天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已经提前将靠椅板凳拿到天后宫的高台下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