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之重临旧日 第339章 没有人能拒绝温暖

比五星级酒店更为豪华的住所，游子最终的归宿。

该说不说，桥洞还是挺舒适的。

月光如水，洒在桥洞上，形成一片片银辉。桥洞的石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仿佛承载着岁月的记忆。石壁上的纹理和斑驳，诉说着时间的沧桑。

路明非压下心里的委屈，跟着小魔鬼混，连酒店都没得住，还是跟着昂热好。

额……当初在日本被追杀，也好不到哪儿去。

算了算了，将就将就吧。

嘟嘟嘟嘟嘟。

这破手机的铃声是真难听。

“喂，路鸣泽，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mad，你知道我现在住在哪儿吗？桥洞！”

路明非越说越气。

“我，路明非，现在什么身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王。你居然弄得我住桥洞！”

“是我，苏恩曦。”电话那头传来苏恩曦的声音。

“……”路明非尴尬地看了看电话号码，“这不是小魔鬼的电话号码吗？”

“他没有手机，之前用的是我的。”

“好吧，那你怎么不早吭声。”

“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你怨气挺大呀，路明非。”苏恩曦说。

“还好，你老板呢？”

“睡着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看看你的情况，我给你安排了一艘船，豪华游轮。”

“时间，地点。”

“发短信给你，明天下午四点出发，暗号是：王不见王。”

“还得是你，他们都太不靠谱了。”

“船靠岸，布宁的人会来接你的。”

电话中断。

夜是寒冷的夜，河水是不怎么好闻的河水，梦是……睡都睡不着，哪儿来的梦。

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偶尔有人路过桥面，扔下什么东西，溅起水花。

要味道有味道，要声音有声音，睡个鸡毛。

天刚刚蒙蒙亮，路明非就出发前往苏恩曦说的地方。

一个白天的时间，跨越了两座城市。

只能说，跟着小魔鬼混，三天饿九顿。

好不容易抵达港口，问了一圈也没有对上暗号的。

直到那条小船进入视线。

路明非和撑场的邋遢男子对视了一眼，只一眼，路明非就有种“肯定是他”的感觉。

但这船……豪华游轮？

“王不见王。”待船靠岸，路明非走上前说道。

邋遢男子眼前一亮，问：“路明非对吗？”

“对。”

“走吧，出发。”邋遢男子拍了拍胸脯，“保准给你送到。”

“大哥，就你这条小船？”

从意大利到俄罗斯，靠你这条小船？

“对，放心，我还会害你不成？”

“我有的选吗？”

“理论上来说，没有。”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路明非走上船，“出发。”

……

水杯近在眼前，就放在床头柜上，身子稍微往右挪一些就能拿到。

可对于现在的小魔鬼而言，难如登天。

他伸出手，慢慢往右，就差一点，再挪一点。

就在即将勾到水杯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醒了吗？”零在门口问道。

“醒了。”小魔鬼迅速把手抽回。

这副狼狈模样，真可笑。

零推开门，看到的只有平躺在床上的小魔鬼。

淡然，平静。

他浅浅一笑，问：“怎么了？”

“路明非出发了。”

“好，我知道了。”

“后面什么打算？”零说：“他带回了尼德霍格的权能之血。”

“等他回来再商议吧，我想先把奥丁解决掉。”

“可你都伤成这副模样了。”

“奥丁也好不到哪儿去。”小魔鬼看向水杯，“能帮我拿下水杯吗？我有点渴了。”

“好。”

在喝完整整一杯水后，小魔鬼的状态好了很多。

“我有办法把奥丁从尼伯龙根里引出来。”

零把水杯放回原位，“用权能之血吗？”

“对，这种诱惑，他避免不了。”

“路明非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是拿下奥丁的最好时机。”

“明白，有什么需要提前安排的吗？”

“苏恩曦的终极武器研究得怎么样了？”小魔鬼问。

“还早。”

“那就没什么好准备的，记得通知昂热他们。把事情闹得足够大，奥丁才会信。至于破冰船，交给布宁就好。这一次的战场，在北极圈。世界树所在的地方，在那里，用尼德霍格的权能之血把奥丁给引过来。”

“会是最后一战吗？”零低着头，脸上挂着疲惫，“有些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

“那看来故事还没到完结的时候。”

“要解决的家伙太多了，奥丁只是最棘手的那一个。”

“嗯，我先去安排。”

“帮我倒杯水，然后，杯子往我这里放一些。”

“你够不到，是吗？”零微笑着看向小魔鬼。

旁人未曾见过的笑容。

比楚子航更冰冷的存在，此刻，笑如暖春。小魔鬼沉默着，他有些不太愿意承认。

“端着架子，总归是不太好的。”零拿起杯子。

“我怀疑你们在这个房间安了摄像头。”小魔鬼无奈地笑。

“你猜对了。”

零来到饮水机前，说话声伴着水声。

“芬格尔的主意，他说我们不可能时刻待在你身边，而你又无比重要。”

“我迟早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你很讨厌摄像头，因为在黑天鹅港的时候，你就一直被监视，被控制。”

“嗯，最屈辱的历史。”

零松开饮水机按钮，水面停止在杯子四分之三的位置，“这次和黑天鹅港时不一样，我们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

“别那么孤独。”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离小魔鬼很近很近，“这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有你，我不会觉得孤独。”

“你还有苏恩曦和麻衣。芬格尔和路明非，他们也是很不错的伙伴。在你面前谈论友情，可能会显得我很幼稚，毕竟你已经活了很久很久，见过太多太多。”

“这个话题并不幼稚，我并不是活了很久，而是孤独了很久。”

小魔鬼闭上眼睛，新长出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颤动着。

“没有人能拒绝温暖，我也一样。”他说。

“你，是人吗？”

“至少占据这个身体后，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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