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我不是欢愉令使 第404章 游历诸神下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从琥珀王那里拿力量？”

“诶？大概是我比较讨人喜欢吧。”爱莉希雅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醒了之后身上就有了金光，感觉自己的脸皮更厚了！

琥珀王是慷慨的，来面见的人或多或少都获得了一些感悟，阮梅醒过来之后有点茫然。和当初黑塔一样，琥珀王对博识尊的好感一般，对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也更多是让她们明白盲目的追逐知识只会魔怔。所以阮梅过了一会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萝丝啥都没捞到，有点不开心，当年就属您锤的最开心，现在过来了也不知道还过来点什么——当然萝丝可不敢当面和琥珀王说这话。那三个短暂的琥珀纪在记忆里占据了深刻的地位，痛到繁育都想抛弃命途求生了。

列车组的人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提升。尤其是擅长使用宝石魔法的凛，虽然没获得令使的力量，但也从琥珀王那里薅了一颗基石回来，把这姑娘高兴的。大家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一同朝着琥珀王行礼。

琥珀王收回了视线，手中还握着锤子，依旧千年如一日的筑城。如果大家不是已经都有了各自的信仰、命途、目标，光是看到这一幕，大概就会被琥珀王感染，化成为筑城者的一份子，全身心的打灰。

“琥珀王同意你们的请求了，人可以上去，但是星穹列车不能上去。”

亚历克斯看向姬子解释道：“琥珀王说，外面的确有阿基维利的遗产，甚至在毁灭危机时还短暂的复活过。”

亚历克斯从琥珀王口中已经知晓，当初毁灭危机时支配之主没有任何干预，是因为被阿哈干预了，祂强行燃烧了一些星神的力量，防止支配之主的干涉。

“但是已经燃烧殆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阿基维利是发挥“余热”，帮助了宇宙众生。亚历克斯说道：“但以阿基维利的心脏为核心的列车，会感应到残留的力量，依旧可能会失控的冲出去，所以，琥珀王说，如果不想它一锤子把列车砸扁了，列车就别出去了。”

随后，这群特殊的旅客，在克里珀的庇护下越过天彗星墙、亚空晶壁等层层封锁，终于窥探到了墙壁外面的世界。

茫然。

即便亚历克斯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但真的看到黑暗降临的瞬间，大家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受到茫然。看不见任何星辰，看不见任何存在，但却无法想象着黑暗到底笼罩了多少范围，他们所生存的宇宙是否只是其中渺小的一部分。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茫然。

“这就是墙壁外的世界。”姬子张了张嘴，除了黑暗，她还感受到那极度的危险，仿佛在阻拦一切生灵的靠近一样，但就如同当初的阿基维利那样，姬子也感受到这种不可知所带来的刺激，那种想用开拓光芒照亮全部的黑暗的冲动。

“知识、法则、定律不存在的世界。”黑塔深吸了一口气，她所学所掌握的一切，一旦踏出墙壁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哪怕是最为基础的物理学都在外面失效了。

“好像有东西过来了。”三月七立马大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后，真蛰虫的虫群大军贴着墙壁摇曳过来。和平日里所见的真蛰虫不同的是，这些虫子身上的武器更加的锐利，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而且每一个都伤痕累累。

“卡兹。”

阮梅第一个复刻的碎星王虫。亚历克斯抬起手招了招，碎星王虫就飞了过来贴贴，直到靠近后，人们才能发现其身上的伤痕是多么的骇人，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

“都是古兽造成的吗？”

“嗯。”亚历克斯抬起手，一些富饶之树上产生的食物就出现，他喂了下虫子后说道：“我派他们在墙壁外面警戒，不过，说是警戒，其实它们也没能力自己巡航，必须在庇护下行动才行。毕竟古兽的数量难多了。”

“就比如现在……”

亚历克斯指向前方的黑暗，道：“正有亿万万头古兽，待在阴影中随时准备对我们下手。”

随着亚历克斯的话语落下，黑暗似乎凝结成了实质涌动了起来，其余人身上纷纷感受到恶寒，那些不可见，甚至存在都格外怪异的古兽们，正在对在场的所有人散发着浓郁的恶意。

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是永劫不复的深渊。众人们现在才感受到，克里珀到底在防御着什么样的怪物。

“亚历克斯，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丹恒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他却有一种很哀伤，很想哭的感觉。

其余人也纷纷奇怪的看向丹恒，而亚历克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身为后人，你也该见见。”

正好可以尝试一下，亚历克斯将借助希佩的中转，让丰饶的力量和繁育残留的力量庆幸组合在了一起，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金色，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黑暗中复现，在众人眼里，黑暗好像是在逃避一样，让这金光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了全貌。果然可以。转换为不朽的力量后，可以和不朽留下来的身躯短暂的共鸣，进行简单的呼唤。亚历克斯抬头看着翱翔而来的巨龙，祂的身上早已经布满了血痂，金黄的身躯如今已经变得污秽不堪，但即便这样，当那以光年才能丈量的宏伟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无人不感受到震撼，丹恒更是眼中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众龙之父，不朽【龙】

刚才还在吃饭的真蛰虫群，现在已经过去清理龙身上的伤口，祂就静静的漂浮在那，如同一个死物。但即便死了。

不朽也永不朽。

亚历克斯没有解释不朽为何在此，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回去吧，再待下去，兽之王就要来了。”

见到不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远眺阿基维利最后之地都没有不朽的出现令人震撼，回到列车上后，大家似乎都有些心事。而亚历克斯笑了下，道：“去下一站吧。抓紧时间。”

丹恒看了眼亚历克斯，最终还是捏紧拳头。虽然他说是和过去告别，但他同样明白，不朽的意志就在血液中流淌。哪怕是仅仅是瞻仰了一下先祖，但他此刻也感受到自己发生了改变。

“丹恒，没事吧。”

凛走过来看了看丹恒，作为列车中的正常人，两个人还算有点交情。

“我没事。”丹恒摇了下头，道：“只是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路要走。”

他感觉到一种宿命感。

看到墙壁外面的不朽，又联想到陨落在外面的阿基维利，而此时正好自己也在列车上。总有一种宿命论的感觉。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是宿命感。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卡芙卡，这是星穹列车，艾利欧的安排。

“艾利欧和你说过吗？列车的结局是什么。”

他走上前问了一句卡芙卡。

“跨越纳努克。”卡芙卡回头说道：“这是星核猎手前几年唯一的目标。”

“但纳努克现在都已经不出现了。”姬子皱着眉头说道：“依旧没变吗？还是说，跨越纳努克就是指最近的事情。”

“这我就不清楚了。”卡芙卡摊开手，笑着说道：“至少那是故事的结局，但现在还不到那时候。”

亚历克斯忽然皱了下眉头，某种意义上来看，自己的计划如果顺利实施，列车的确也需要跨越纳努克。艾利欧连这个都能看到？不，还是这就是命运的造化弄人吧。

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在忙什么，又躲起来了。

财富虽然行踪不稳定，但还算是比较好找，那位老好神没事就在外面慷慨，追寻他的足迹并不算多难，一个星期不到，他们就追上了乐呵乐呵的财富。而财富见人来找自己，别管别人要不要，先给红包就好。

当然，财富在每个人中的定义不同，这里的人都不缺钱，所以财富直接给星穹列车“加满了油”，给其他人也充满电。

“我现在真是嗨到不行了！”星被财富打了鸡血后，忍不住用手指钻自己的太阳穴，道：“感觉可以手撕令使！就算是星神在我面前我都想干爆祂！”

三月七拍了拍星，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亚历克斯，星呃了一下，熊心豹子胆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吹着口哨去找流萤玩去了。

“财富的力量真特殊。难怪说祂可以给其他星神供能。”黑塔在笔记上记载着刚才的事情，道：“看来我们的财富星神未来还能发展，甚至升格。不过，也太好说话了吧。”

“毕竟丰饶给了祂利他。”亚历克斯说道：“对于众生而言，祂就是唯一一个好说话的星神了。”

亚历克斯的请求，财富没有出任何意外的一口答应。现如今好打招呼的星神都已经确认过了，剩下的就是硬骨头了。

“下一站，毁灭。”

…………

这一路上觐见星神，中间也途经了许多个地方，不论是老乘客还是临时乘客，都留下来了不少深刻的回忆。他们一边开拓一边追寻星神的所在，从前世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一次的星神，现在却比比皆是。

公司已经塞了一大笔钱给黑塔，让黑塔写一份游记，黑塔欣然答应，谁一辈子能见那么多星神呢？这事必须记录下来。这一天，他们离开了寻找纳努克的最后一站，进入到墙壁边缘的禁区之中。

“提到纳努克总会想到不少不好的回忆啊。”星感慨了一句。

“也算是我的老对手了。”亚历克斯提了一句，他跟纳努克真的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但在终末面前，这些必须先搁置一下。当然，他愿意搁置，不代表纳努克愿意，这一行依旧风险不少。

即便纳努克被琥珀王锤了下后老实了一点，但祂不可能违反命途。这片禁区中依旧有星系在毁灭——只是里面没有文明罢了。纳努克现在只能说是被囚禁在此。

也别把绝灭大君当做什么好人，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反攻。只是这条防线是克里珀所决定了，因此公司外加筑城者派出了精锐驻扎在防线上，虽然大规模的战争还没出现，但和反物质军团的摩擦却依旧在诞生。不仅如此，还遭遇过泯灭帮的袭击。就像他们刚才停留的那个星球，在公司的高价下，现在驻扎着各式各样的雇佣军。

【燃尽禁区】已经逐渐成为了宇宙出名的副本了。

想要打出名气，那必须来这里和反物质军团磨砺一下。

“琥珀王说纳努克之前受了不少的伤，又差点燃烧命途到自爆的地步，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但琥珀王越不敢逼他太狠，省得这疯子又点燃星海。好在这块区域本身就是古兽入侵的高发区域，那些古兽也算是能让纳努克发泄下了。”

“不用担心古兽再次污染纳努克吗？”

“纳努克不是傻子，同样的招数不会生效两次的。”亚历克斯说完后，发现众人都在窗口看着什么，不少人都拿出手机拍照了。他走过去一看，只见无数散发着蓝光的公司战舰排列成数道铁链封锁着这个区域，那战舰散发出来的星光，连绵不绝以光年计。

“公司的军队那么庞大吗？”星感慨了一句，她还第一次看到这么规模庞大的舰队，各式各样战舰的数量加在一起成为了一个不可计量的天文数字。

“几年前新组建的。”亚历克斯看向那战舰的帷幕，这可以说是人类目前最强的军事力量了，甚至比仙舟联盟还要强上一些。公司的大部分家底，和存护联盟的星球的远洋舰队联合在一起，组成的科技之光。

这些武装是以星神为假想敌设计的——即便不太可能伤害到星神，但星神以下的存在，哪怕是令使都得退避三舍。

不得不说，公司这个机器全力运转起来，生产力太惊人了。他们在反物质军团冒头的时候，就以真蛰虫为假想敌来储备武装力量。他说道：“这也是古兽真的入侵时，人类的战斗力。我们正在商量组建人类共同联合命运体的事宜，到了那时候，所有文明都会加入，凝结成一个团体，发挥各自的资源，全力应对一切的灾害。”

人联的雏形，差不多就在此时诞生了。他不是一个势力，而像是联合国那样——具备武装力量的联合国。其中包括了军事协防、自由贸易、投资、出入境管理等等诸多协议。

“老杨，回头我让人带你参观下目前的最强战舰，琥珀号。”亚历克斯提了一句，瓦尔特能够复刻的力量还是很有用的。

公司最强的战舰都是以宝石命名，其中最强的旗舰就是琥珀号。那是一艘和仙舟一样巨大的超级战舰。

“嗯。”瓦尔特也在拿手机拍照，他还看到了不少新型号的战斗机甲从里面飞出来，每一个都放大认真的拍照，亚历克斯说道：“你还真喜欢机甲啊。”

“芙蕾德莉卡也喜欢。”瓦尔特说道：“如果能弄到一些机甲设计图给她，能在我回去时让她安静点。”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越过公司最后的防线，再往前就能明显的感受到宇宙的温度开始升高，反物质军团的活跃地点到了。再复行一段距离，大量的跃迁反应忽然出现在了列车的附近。

“是反物质军团，准备迎战！”

想见到纳努克，还得先解决这些难缠的小鬼。反物质军团在出现的一刹那，全部都跟发疯了一样想要对星穹列车发动袭击。众人刚想迎战，亚历克斯却摇了摇头，道：“我来吧。”

这一路打过去不知道要多久，他没这个时间和这些小喽啰纠缠不清。他直接出现在列车的车厢顶部，而当他露面的一刹那，反物质军团全部都强行刹住攻击，立马后撤。

反物质军团不是泯灭帮那种愚蠢到去挑衅IX的笨蛋，相反，他们很清楚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比如眼前的这一位，倒不是说这些毁灭的怪物会心生恐惧和仁慈，而是他们心里很明白。

这是他们主宰的猎物。

“星啸？”亚历克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发女人，他呵了一声，道：“我以为你死在匹诺康尼了。”

“我于毁灭中重生。”

擅长空间力量的星啸看着眼前的男人，过去的经历都已经证明了，动手的话死亡的绝对会是自己。而自己的主宰也被这个喜欢拉帮结派的家伙给驱逐到这里来，现在亚历克斯出现在这里，令这位绝灭大君非常的紧张。

生怕祂又带着许多星神过来，一起围殴纳努克。

“罢了，今天也不是过来杀你的。”亚历克斯说道：“和纳努克说，第九机关42号约他在机关见面。”

如果纳努克不来第九机关，说明祂满脑子都是毁灭，没有其他的意识了。交流也不可能，只能选择放弃交涉的选项，在终末到来之前的那一刻，先把纳努克狠狠地揍上一顿了。如果纳努克来了，那还能协商。

他会为毁灭搭上最后最绚丽的舞台。

“其他事情别来沾边，我只等祂一觉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亚历克斯就回到了列车里，而星啸沉默了一下后，挥手让反物质军团撤离，随即自己也消失在星空中。

回去后，亚历克斯说道：“先在这等一会，我睡个觉先。”第九机关。

亚历克斯碰到零先生，又接着聊之前终末的事情。只是按照亚历克斯的计划，其他星神可能会接着存在，但唯独零先生，因为在终末体内见过祂了，所以不可能逃离这个命运。

“这又何妨？”

零先生却不以为然，在合道虚无的时候，祂已经选择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两人都有些感触的望着包裹着第九机关，这IX最深处的虚无。毕竟在此前，谁也没想到，终末是脱胎于IX的。

“其实祂最有感触吧。”

“虚无无处不在，IX也无时无刻关注着一切。说是没兴趣，其实没有比虚无更加注重双生的存在的。”IX是存在意志的，是会思考的，只是祂懒，不，是觉得思考没有价值罢了。亚历克斯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最后的一线生机，其实也要靠IX的支持。但自从知道终末的真相后，亚历克斯就不用再争取IX了，因为祂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论几度轮回。

感伤了一会后，一阵明亮的火焰驱散了虚无，出现在第九机关中。亚历克斯转过身，同样解除了遮掩身份的光团，而是以本体看着祂浴火而出的纳努克。

那毁灭的意志。

即便再讨厌这个世界，再厌恶文明，第九机关对于纳努克而言同样是特殊的存在。所以祂选择赴约。而且这里举目虚无，毁灭的冲动也不会诞生——祂本身就在践行让一切回归虚无的事情。

所以，这是亚历克斯第一次感受到，纳努克这回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念头。

“毁灭有意义吗？纳努克。”

亚历克斯往前走了一步，道：“不论你怎么毁灭，【终末】终将让宇宙再度轮回，文明依旧会新生，战争依旧会新生，而你同样会再次诞生，你的一切所作所为，最终连历史的尘埃都算不上。”

纳努克没有说任何话，仅仅是看着亚历克斯。

这里是允许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的第九机关，所以祂不会反驳别人的观点，但这同样意味着，祂不接受这种话。

“作为星神你也能感受到终末的存在吧。”亚历克斯拿着纳努克那双“怜悯世人”的眼，和药师截然不同的怜悯，他抬起手，说道：“既然要践行毁灭，不如把毁灭的目标从文明上升到注定诞生这一切的因果，命运。”

“你的烈焰，能毁灭这时空，这命运吗？”

纳努克继续看着亚历克斯。

但眼神却变了。

不论拦在面前的是什么，祂都会毁灭。

哪怕是毁灭自身。

祂也会让命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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