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我不是欢愉令使 第421章 于是祂转身朝着过去走去

但现在，似乎不是品味这些的时候。

亚历克斯咬了下牙齿，将手中的刀剑弓全部都丢进的未来之门中，最后他拉着卡芙卡的手，想要把她也一起送往未来，但在面对卡芙卡的视线时，最终却选择没有那么做。

他相信，即便将卡芙卡送到未来，在踏足未来的那一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尽。

因为没有亚历克斯的未来，对卡芙卡而言，无聊到想死。

就这么简单。

而后，亚历克斯握紧卡芙卡的手，带着笑容，迎上那一双绝望的眼睛。

和在逆行的时间遇到的末王，可能有差别吧，也可能没差别。也许是浮黎已经消散的缘故，亚历克斯发现自己的记性也不好了起来。

真奇怪，居然能遇到末王两次。

不过，末王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吧？

望着这宇宙的一切最后孕育出来的概念，超脱了星神的范畴，超脱了时间的概念，超脱了虚数力量的存在。亚历克斯听着耳边那完全听不懂的疯言疯语，向着末王伸出了自己的手。

【人】的命途正在被末王回收，宇宙中最后一道星光，正在泯灭。亚历克斯知道和末王是没有交流的，干脆对着卡芙卡说道：

“对不起啊，虽然未来还留了门，但当命途力量燃烧干净前，我还有事情要做。”

这是最后的节点。

终末诞生的节点。

只有完成最后的预言，人在希望的光芒下溺亡，末王才会离开这里。

祂要开启逆行，还差这星空下最后一屡力量。

足够了，亚历克斯能感受到，计划已经顺利完成大半了。

“我知道，你是个坏男孩。”卡芙卡无所谓的说道：“你从最开始，就没打算前往未来。因为成为了星神的你，注定要留在现在。”

“是啊，未来不是属于星神的。”亚历克斯感受到一切都在离自我远去，说道：“那是属于【人】的时代。即便星神陨落，人们也会踏在我们的肩膀上，前往那更美好的未来。”

“你做的已经足够棒了，亚历克斯。”卡芙卡说道：“艾利欧在最开始和我说过，你会卷入一场我们无法想象的，涉及到存在的战争，现在。你已经赢了。”

“不是我赢了，是我们赢了。”亚历克斯说道：“我只是这浩瀚历史中的见证者，被一双又一双的手，推到这里。即便没有亚历克斯，迟早也会诞生另外一个【人】。改写这里的一切。”

“不，只有你能做到。”

卡芙卡摇了摇头，道：“那星空中的众神，因为你而连接在了一起，共同谱写了这篇后人都无法想象，甚至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故事。”

“谢谢夸奖。”亚历克斯感受到终末正在吞噬自己的力量，甚至因为自己的“老实”无视了自己，正等着最后的完成，他说道：“开始吧。”

“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吗？”

“对啊。”

亚历克斯笑着说道：“我许下过宏愿，我要把整个宇宙，所有存在，全部都保护下来。哪个文明都不能少啊。”

“在终末到来之际，均衡想要庇护一些世界，把他们隐藏起来，但祂终究无力对抗终末的威力，率先阵亡了，那些被庇护的世界，也被虚无吞噬。而现在末王终于诞生了，这是唯一一次，从祂身体里夺走那些世界的机会。”

“贝基拉法……”卡芙卡念出了那个世界的名字，她和亚历克斯曾经亲自踏足那个世界，但那个世界不会是唯一，还有其他散落的文明，此时此刻正一同裹挟在终末的体内。

“按理说，也许会失败，毕竟命运是注定的。”亚历克斯说道：“也有可能会对许多事情造成影响。”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终末的预言里没写这个，再者，我们见到的是否是同一个末王，也不好说。”

“人们已经踏足未来，过去的因果，将在此刻全部斩断，头痛的事情交给末王自己去思考吧。反正，祂时间多的是。我要做的仅仅是……”

“完成我最后的誓言。”

亚历克斯抬头望向了终末，道：“零先生，最后祝我一臂之力吧。”

黑色的巨龙从末王的身躯中透体而出！不朽的龙王啊，祂含着那被虚无庇护住的最后的文明们，出现在了亚历克斯的面前。

龙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原本可以用来拯救亚历克斯的。

但亚历克斯觉得，自己的存在和那些残留的文明上的存在相比较，不足一提。

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在未来的时候，绽放出比自己更加的光芒的。

会这么想的我，是不是疯了？

“星神本来就是疯子，喜欢牺牲自己成全存在，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嘛？”

在虚无之龙出现的那一刻，凋亡就已经开始了。亚历克斯和零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已经无需告别，因为他们终将一同回归到原点。

亚历克斯笑着点燃最后的力量，将那剩下的星球尽数塞进即将关上未来之门，最后……他把卡芙卡护在身后，用着自己的身躯挡住那逐渐合拢的门扉，看着那庞大无比，凑到亚历克斯眼前的末王。

幽灵、黑影、虚无、不知名的物质攀爬在亚历克斯的身上，那像是一根根线条，又像是一只只手，它们布满了亚历克斯的全身，开始从亚历克斯的身上撕扯下一块又一块的碎片，一片又一片的存在。

没有人能抵抗，也没有星神能抵抗。

即便是全盛期的【人】，在末王的注视下，也只能感受着存在凋零。

亚历克斯和卡芙卡。

已经是宇宙中最后的存在了。

末王会用绝望又悲痛的视线注视着他们，将他们的存在分解，融入自己的身躯，而后，准备朝着原初出发。

“卡芙卡。”

“嗯？”

当未来之门彻底的关上，亚历克斯笑着说道：“去不了未来，我们回到原初怎么样？”

“做得到吗？”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过。”亚历克斯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来了这个念头，仿佛有人曾经真的做到过一样，道：“但可以试试。”

星空暗灭，宇宙中的命途只剩从虚无转换过来的终末。亚历克斯忽然灵机一动，道：“我可是虚无的亲儿子啊，不试试怎么知道？”

虚无向茧一样将卡芙卡和亚历克斯包围，末王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存在被虚无所替代，祂没有再剥夺祂们的存在，而是将这团虚无融入在自身。

祂回头看向着荒凉再无存在的宇宙，最后一行星辰凝结成的泪滴落下——而后被祂送进自己的身躯里。

祂要出发了。

“也需要几十万年吧，也可能几百万年，几十亿年？当然，也有可能过不了那么久时间，我们都有可能饿死了。”

一片黑暗之中，亚历克斯在和卡芙卡闲聊着。来之前他也没想到，终末的体内还有块尚且正常的空间。至少现在还没被完全的消化。

他知道这里是哪。

第九机关，集会的地方。

视觉已经消失不见，亚历克斯感受到卡芙卡也许正依偎在自己的身边，但感知已经变得模糊，他继续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我可以将我们永远的冰封，等回过头来，一切重新开始。”

“是吗？”

“到了那时候，咱们可能就得过野人的生活了。从一无所有的土地上开始开荒。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想想……”卡芙卡回答道：“嗯，以你的性格，你现在应该在想：还好万恶的拉帝奥教授给我硬灌了那么多的知识。”

“是啊。”亚历克斯笑着说道：“也许在有生之年，我能从土着文明发展到都市文明？很有趣吧，你会陪我吗？”

“一直，一直……”

然而声音却已经越来越弱了，卡芙卡和亚历克斯并不一样，承受不了终末的力量。

能真的回到原点吗？

不知道。

“困了，亚历克斯。”

“一起睡一会吧。”

亚历克斯竭尽全力握住卡芙卡的手，意志开始沉沦。

时间已经开始逆行了吗？终末开始出发了吗？

谁知道呢？

管他呢……

咚——

好吵，发生什么事情了？

咚咚咚——

轰隆隆——

怎么了？

“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先是差点被那石头呆子暴打一顿，结果好不容易溜出来了，怎么能遇到这个晦气玩意啊！”

“还不是怪你！你非要说什么未来就在这个方向，一定要朝着这里出发！你还炸碎了墙壁，我们才是倒了血霉了，跟着你一起到了这里！还未来呢！”

“我的罗盘是不会错的。罗盘指引我往这里走，未来将会在这里展现，这里就是正确的目标！”

“可你那罗盘早就坏了啊，还是个地摊货！”

“你懂什么！我阿基维利用的罗盘，那就是神器！”

“所以，解决终末的关键点，就是用星穹列车撞进末王的体内？阿基维利，用你那被琥珀王敲过的脑袋想一想，我们就要死了！”

“等下，你闭嘴。”

“阿基维利？”

“麻烦你叫我开辟未来的开拓者，宇宙第一位无名客，星穹列车的主人，以坚定的信念荣登开拓星神宝座的男人——伟大的阿基维利先生。”

“你真啰嗦，伟大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用你能从琥珀王锤子下逃跑的双腿赶紧蹬下我们的列车吧，不然我们真的要被末王给彻底吞噬了！”

“我说了闭嘴，这里有东西。快过来！”

亚历克斯只感觉眼前忽然多出来一道蓝色的光芒，他浑浑噩噩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力的挣扎，然后，他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一样。

“嚯！大大大美人！紫色头发的睡美人诶！”

“给……我……还……回……来。”

“还有一个？”

随后，亚历克斯感觉到一个粗大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粗暴的将自己拉扯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好像磕碰到了什么地方，连续碰了好几下以后，才嘭的一下落回在地面上。“真俊啊。”

亚历克斯的感知慢慢开始恢复，先是听觉，他慢慢能听清楚周围人的讲话声，别人仿佛在议论这里为什么会有人，还在对他和另一个人的长相评头论足的。然后是视觉，他看到温暖的光芒进入自己的眼中，而后是……

一大堆凑在眼前的人头。

每个人都打扮怪异。

嗅觉也开始恢复了，他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和烟草味。

思维开始恢复，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群陌生的人。

“这是傻了吧？”

“长那么看可惜是个傻子。”

“让让让让，让我来。”

潇洒、不羁的长发男子推开了围观的人群，直接提起亚历克斯的脖子，放到自己的眼前。亚历克斯迷茫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他带着披风，头顶上有一个夸张的护目镜，胸口挂着一个银色的罗盘。

然后……

咚——

亚历克斯被头槌狠狠的砸了一下，对方护目镜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靠！”

他忍不住喊了一句，谁这么恶劣啊，头槌还用道具。而那个男人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快看，阿基维利的秘技——开拓的头槌把傻子给治好了。”

等一下，阿基维利？亚历克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想到了这个名字所富含的意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开拓星神，阿基维利？

“我就说吧，我在宇宙中很出名的，哪怕是末王体内的存在都听说我的名字。”阿基维利得意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而周围的无名客们却发出了嘘声。阿基维利轻咳了一下，道：“医师，这位姑娘和他一样，被虚无与时间侵蚀的很厉害，麻烦治疗一下吧。你这么看我干嘛？你以为我想打你啊，刚刚那一个头槌可是把你身上的问题一下子用开拓之力全部解决了。”

“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当过无名客吗？”阿基维利露出疑惑的神色打量着亚历克斯，随即又摆了摆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咳咳咳。”一旁的卡芙卡在医师用开拓之力的治疗下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她不断的咳嗽着，亚历克斯立刻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抱歉啊，两位神秘的乘客。”阿基维利看了眼自己的罗盘，随后说道：“虽然说从末王的手中救了你们，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要陪列车一起埋葬在这了。”

卡芙卡还没完全恢复，亚历克斯抱着她靠在了列车的沙发上，他抬起头看着阿基维利，现在脑海里一头雾水。

他记得自己开始跟着末王逆行，可为什么阿基维利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逆行了多少的时间？逆行到阿基维利还活着的时间。

“但也有可能，和我们一起打开那扇未来之门！”

阿基维利的下一句话令亚历克斯浑身一颤，他看着那眼中闪烁着坚定信念的阿基维利，张了张嘴。

“这位朋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阿基维利哈的笑了一下，得意的说道：“要不是撞见了末王，我们已经到达了【未来】！”

“人家也许就是从未来来的。”旁边有人低估了一句，而阿基维利脸色一僵，道：“我说的可是时间的尽头！这是一场前往时间尽头的开拓，我将跟随着命运的指引，开拓的罗盘的指引，到达时间的彼岸！”

“就那地摊货罗盘？”

依旧有人嘀咕，阿基维利表情不变的轻咳一声，道：“你们别不信，根据我的观察，眼前的末王是最为强大的状态，那是终末时才会诞生的末王，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到达了未来。我感受得到……”

阿基维利指向外面的一个方向，道：“在那里，命运在召唤我，在召唤星穹列车！”

“那里是末王。”

“你们好烦啊！”阿基维利烦恼的说了一句，随后看着亚历克斯说道：“来不及招待你们了，我们好不容易开拓到这里，如果被末王继续卷入，我们会回到过去，现在，立刻！”

阿基维利挥手说道：“星穹列车，全速前进！摆脱末王，冲刺！”

即便大家都在嘴碎，但当阿基维利的命令下达，所有人全部都各就各位，有条不紊的操控着列车开始全速运转。

开拓的流光在列车的外围包裹住，全速前进的列车正在抵御时间的洪流，往前冲刺！

“亚历克斯……”

卡芙卡逐渐苏醒了过来，紧紧的握着亚历克斯的手，而亚历克斯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卡芙卡的手，站起身走到阿基维利的边上，说道：“让我也来祝你们一臂之力吧。”

“病号就好好休息，卧槽！”阿基维利转头看到亚历克斯的眼睛中那蔚蓝的光芒后愣了一下，道：“不是，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你是开拓的令使？不对不对，你也是开拓星神？不对不对……”

星穹列车上来自的过去的星光，那些来自过去的命途再一次短暂的点亮了亚历克斯的眼睛。他笑着看着阿基维利，道：“不重要。”“啊，是啊，不重要。”阿基维利爽朗的笑了起来，似乎很喜欢亚历克斯的回答，道：“有你的帮忙，应该足够突破末王乐！”

“来一起！”阿基维利身上开拓的力量高涨，指向前方大声的喊道：“给末王来上一个透心凉！”

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开拓的力量全力灌输进列车的引擎中，和阿基维利的心脏开始共鸣，列车化成了终末中的一束光，挣脱了一切的束缚，化作宇宙中最后一颗飞星，从末王的体内洞穿而出！

“刺激！哈哈哈啊！”阿基维利放声大笑了一声，随即其他无名客的眼神都出现了变化，因为外面一切都没有，甚至连命途都已经消失！

而亚历克斯同样在看着外面。

时间还没有往回走。

亚历克斯惊讶的看向阿基维利。他们不是顺着末王回到了过去，而是阿基维利和星穹列车，从过去一路开拓到了现在！

没有人知道阿基维利最后的故事，甚至连记忆宫殿中都没有记载。祂最后的结局成为了宇宙中最后的未解之谜，穷尽一切世人只能发现那星核中的开拓之力，以及那坠落在寰宇中的星穹列车。

而此时此刻，亚历克斯终于明白了。

终末的星核猎手和开拓的星穹列车的一切因果！

黑影构成的末王依旧在站在原地，祂刚刚迈出了脚步，准备离开这终末前的最后一瞬，朝着过去出发。但从过去而来的星穹列车却穿透了祂的身躯，为这片已经暗灭的宇宙，重新带来了最后的火光！

“就是前方！”

阿基维利头发开始燃烧起蓝色的火焰，其余人都还在震惊这终末的景象，而阿基维利却丝毫不在意，祂将自身点燃，将开拓之力点燃，为这片星空中重新带来了光芒！祂望向罗盘所指的方向，指向那空无一物的地方，说道：“往这里，狠狠的撞过去！”

咚！

那里，正是未来之门关闭的地方。但列车却像是撞在了透明的墙壁之上一样，原本连绵不绝的星穹列车所有车厢一下子挤压撞在了一起。

“阿基维利！”

广播里传来一个气鼓鼓的声音。而阿基维利却笑着说道：“别着急，帕姆，马上要到了！”

“伙计们，加足马力，别放弃！”阿基维利双手伸出窗外，半个身体已经爬了出去，他朝着所有人高声的喊道：“我感受得到，未来就在这后面呼唤着我！”

“罗盘在指引我的前进，开拓的光芒，是能洞穿终末的光辉！哈哈哈！”

阿基维利带着疯狂的笑声爬上了列车车厢的上方，他一步一步走到列车的车头位置，看着那封锁着列车无法再向前墙壁，揉着自己的手腕，然后用力的向前挥拳。

“欧拉！”

砰——

列车还在不断的前进，引擎开始咆哮，星轨像是钻头一样想要朝着前方开辟出一条道路。

“欧拉！”

阿基维利一个助跑，裹挟着开拓之威的拳头再一次砸在无形的墙壁上。但这一次祂仿佛听到了一些回音，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然后再一次举起自己的拳头，竭尽全力的向着前方挥去！

“给我！破！”

阿基维利头发上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他朝着前方大声怒吼着，就在此时此刻，一道裂缝从他拳头的位置出现，然后开始蔓延，直到……

“给我……开！”

另一声遥远的呼唤传来。

随后，边缘如同镜面搬般裂。

阿基维利侧过头，先是错愕的看着边上出现的存在。

脚底下的星穹列车正在紧急避险转弯，而出现在他们身旁的，和他一起合力，从另一端打开这道通往未来之门的，是另一辆。

星穹列车。

阿基维利胸口的罗盘飘了起来，他看到罗盘上许久不曾有变化的指针，被人说早已经坏掉了的指针，动了起来。箭头所指的方向，指着那辆熟悉又陌生的星穹列车的车头。

在那里，同样的罗盘，指针牢牢地指着阿基维利所在的方向。

两个罗盘，于此刻，联系在了一起。

而佩戴着罗盘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灰发女孩，她带着和自己一样的罗盘，一样的护目镜。和自己一样，握紧着拳头，脸上带着那跟犯傻一样。

哪怕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开拓的意志。

“呜！呜！”

那从门外穿越过来的星穹列车忽然发出了悲长的鸣笛声，阿基维利从其中感受到了许多的情绪，而后祂笑了起来，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找到了！

那跨越终末的未来！

车厢内，跟随着阿基维利的无名客看着那迅速闪过的对面的列车中，那一张张焦急而又期盼的脸。

对面的人同样在看着她们。

为了避免碰撞，两辆没有交际在一起，而是贴着边，互相绕开航行。

但……

来自过去星穹列车，来自未来的星穹列车。

在开拓的罗盘指引下，于终末之际，将过去和未来，联系在了一起！两辆星穹列车在这一刻，在这寂灭的时空中，组成了无限的符号！

“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卡芙卡！”

从未来返航的星先是因为阿基维利的出现而感到震惊，随后看到车上的人后，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我们来接你了！”

“星！”

亚历克斯站在车窗上，看着那重新回来的星穹列车，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话。

“你们这群笨蛋！”

从未来行驶而来的星穹列车一个急转弯避开了近在眼前的末王，回身朝着未来返回。而原本从过去而来向着未来行驶的星穹列车，却在未来的门口返航，重新向着末王行驶而去。

“好啦，你们到站啦。”阿基维利翻进车厢，不管不顾一手拎起卡芙卡和亚历克斯，直接朝着车窗外面丢去。而那来自未来的星穹列车车门打开，萝丝毫不犹豫的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三月七的手抓住了萝丝的脚腕，凛的手抓住了三月七的脚腕，星穹列车的成员们，组成了人梯，朝着飞翔而来的卡芙卡以及亚历克斯接应而去！

“爸！”

萝丝的眼睛里都是泪花，她竭尽全力的抓住了亚历克斯和卡芙卡！

“萝丝，你们怎么会……”亚历克斯的手被萝丝紧紧握住，在最后的瓦尔特与姬子使劲把所有人都拉回到车厢内，亚历克斯看着星穹列车的一行人，扶住卡芙卡。

这是他不曾想象的未来。

这是星神也不曾想象的未来。

他们是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意志，回到了这里啊！

“列车长想起来阿基维利最后的故事了，他说阿基维利从来没有后退过，而是找到了真正的【未来】。”姬子关上车门，解释了一句后，道：“来不及说了，列车最后的能量即将耗尽，那颗心脏就要燃烧成轨迹，我们必须得返程了。”

星也从车厢盯上爬了下来，紧紧的拥抱了一下亚历克斯，然后顺着车厢，看着那重新踩在他那辆列车头顶的阿基维利。

所有人都在看阿基维利。

阿基维利也在看着他们，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指了指那通往未来的大门，当另一辆列车开始朝着未来之门加速的时候，祂回过头，望向了终末。

“伙计们！”

末王自然不会允许存在再次逃离，阿基维利面对末王伸出的阴影触手，高举着自己的右手，说道：“伟大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没有骗你们！你们看到了吧！那扇门之后的未来！看到了吧！来自于未来的无名客！”

“不用解释那么多。”无名客们拿出自己的武器，做好最后一博的准备，笑着调侃道：“真质疑你的罗盘，我们会跟你一起到这里吗？”

“哈哈哈哈。”

阿基维利开心的大笑着，说道：“也许我们会就此陨落，甚至尸体都会被抛在哪个过去的犄角旮旯里，但那又怎么样呢！开拓的道路从来不会因为任何的困难而停下脚步！”

“我们已经成功了！我们已经看到了【未来】！”

“鸣笛！”阿基维利大声的喊道：“为【未来】勇敢的无名客们，送行！”

呜——

“鸣笛！”阿基维利再次大喊道：“为【现在】勇敢的无名客们，送行！”

呜——

“鸣笛！”

呜——

列车已经吸引了末王全部的注意力，阿基维利的脚下和星穹列车的轮毂上燃烧起最后的懒货，祂放声高喊道：

“为我们伟大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送行！”

“为我们伟大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送行！”在无名客们的高呼声中，来自过去的星穹列车向着末王行驶而去，那漫天灿烂的光芒，化作最后的馈赠赠与那通往未来的星穹列车！

那开往未来的列车在鸣笛，呜咽的鸣笛，不回头的鸣笛！

向伟大的开拓星神，向连通宇宙的星轨的缔造者，向朝着过去与未来、黑暗与未知远航的先行者，伟大的阿基维利，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开拓的意志，是无限的！”

伴随着阿基维利与星穹列车再一次没入末王之中，没人知道祂带着星穹列车被末王抛在了哪里。末王抬起手，看着那还没合拢的未来之门，阴影之触再次蔓延。

然而……

末王的行动却忽然产生了一个停顿。

那绝望的眼睛下面多出来了一张嘴，祂咧开了嘴，开心的笑了一下。

仿佛在嘲笑阿基维利那糟糕的性格，仿佛在嘲笑阿基维利最后留下来的话语。

但笑容转瞬即逝，并且，永远不再出现。

未来之门在此刻合拢。

体内被带走的星辰，被那从时间河流上洒落下来的蜘蛛的碎片所填满。

完成了。

于是。

祂转身。

向着过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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