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一人一骑向西而行的同时,短衫少年的目的地,却是一变再变。可能是问剑湖的率先撤走,惊动了虬蛇谷一带的屠恶门所属。弈剑山庄等人,在陆风白和叶当听的安排下,还在进行撤离准备时,屠恶门再次袭来。这一次的攻势虽是没有前两日那次迅猛,但也给弈剑山庄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虽说先前,这兰无求提议要走时,也考虑过是否会被潜伏的屠恶门探子察觉...没成想,反应如此之快...”陆风白挥刀对敌之际,朝身旁的叶当听出言说道。“看来此地,这些贼人是想死咬不放了...”叶当听一剑递出,闪身退回陆风白身侧。“崇婴、辞善你们二人,先带庄内弟兄退回谷中,稍后再做打算!”陆风白出手震退眼前几人,为周围的弈剑山庄弟子断后。“兄弟们跟我来!”崇婴呼喊一声,率先带着弈剑山庄弟子朝虬蛇谷方向退去。陆辞善则是手中弯刀齐出,一些想要上前拦阻弈剑山庄退回虬蛇谷的屠恶门所属,悉数被其拦下。最后由陆风白、叶当听二人带领一众弟子,在虬蛇谷山门位置断后。奇怪的一幕却在此时发生了,原本赶尽杀绝、以命相搏的那些屠恶门贼人,攻势竟然开始有些迟缓。原先一些豁出性命,也要在陆辞善刀下,去截杀弈剑山庄退走弟子的匪寇,也停了下来,随着攻势渐渐地减缓,屠恶门前来侵扰之人,全数退至山林前方。这样意图便很明了了...这虬蛇谷,屠恶门要,盘踞在此的弈剑山庄所有人性命,屠恶门也要!陆风白提起手中漆夜刀,直指此次侵扰的屠恶门头目。两个人四目相对之下...陆风白投出一脸鄙夷的目光,似是在嘲讽屠恶门这般作为。而那屠恶门头目,则是在那诡异地发笑出声,也学着陆风白提起手中刀刃,在身前晃荡了两下。见陆风白没有什么反应,这屠恶门头目直接转身朝身后山林行去,在陆风白的注视之下,此次前来侵扰的屠恶门之流,除却死于地面之人,全数退走。弈剑山庄众人,退回虬蛇谷后,稍作修整。“陆哥,我想不明白了...这些人放着那些问剑湖的不堵,跟咱这些人在这有啥好争的啊...”崇婴搓揉着自己臂膀出声说道。先前有两名屠恶门之人,共同围攻庄内一名弟子,崇婴救人心切,出剑之后离其中一人稍微近了些,便学着叶当听杀敌时的那股血气,直接朝那贼人身上撞了过去。给粉衣少年撞的,现在只觉臂膀生疼...经过了二十多天的缠斗,如果清楚的确认,这些贼人之中,有快半数人都身着一些轻软甲胄。如果不是放于这些山野之中,又行这些江湖恩怨之事,随便挑处地方,都能说是些复叛兵匪了。“你自己都这么问了...心里不早就猜了个大概,还问了作甚?”还没等陆风白如何言语,粉衣少年只觉身后又被人踹了一脚。叶当听一脸坏笑出现在崇婴身后,看着身前已经开始有些半蹲,一手正搓揉着屁股的粉衣少年。“就是想用我们,继续在这里钓天地盟呗...”崇婴吃痛一声,没好气地扭头瞪了瞪叶当听。“就是如此了...还需多想什么,不是我们自己非得跳进来的吗?”叶当听接话说道,说话间便要伸手去抓崇婴的脑袋。崇婴急忙一躲,不想让这黄衫老骗子得逞!可没成想,即便他躲闪了,还是被叶当听一抓个正着,随后就被其一手抓着脑袋,在那左右摇晃。这番滑稽模样,引得身旁歇息的一众弈剑山庄弟子,哄笑不已。“别摇了、别摇了,说了几遍了,小孩脑袋摸不得,以后要是追不上满六个头了,我骂死你!”崇婴带着些抱怨的语气,叫骂出声。“略、略、略!”可那成想,这叶当听更像个孩童一般,耍了无赖来。“幼不幼稚...”从先前撤走开始时,便一直没有言语的萧潇,看着身前这两大老爷们,像孩童一般打闹,终于呼出一声。“就是!就是!”周粥也在一旁附和出声。如此一副玩闹之景,谁能想到是在一场厮杀过后呢...一直等到虬蛇谷中,这些玩闹声小了些时,陆辞善看向天幕,自顾自言语了一声:“时候不早了...”。“留给我们的时间,看来也不多了...”叶当听不知怎么,也跟着接了一句。“嗯...如此就需要尽快撤离此地了...”陆风白沉声说道。三人像是在讲着什么谜语一般,可在场众人都清楚。从先前接到十一的消息起,弈剑山庄之中,以陆风白为首的这些人,都一直将此行南疆之事,放于心中。此次远行千万里,到此南疆,为的便就是,需求去年铸剑峰赏剑一事的始末,以及那不知下落的天下四剑后两剑。所以从占据虬蛇谷开始,弈剑山庄几次经受屠恶门侵袭,都死战不退也是有此缘由所在。甘愿做饵,也要寻个真相...并且此次前来的弈剑山庄随行弟子中,除却一些是早年扬风谷之时,就常伴陆风白左右之人,剩下的一部分便是铸剑峰司氏旧部。在去年赏剑一事丑闻并出之后,这些不与李、乔两姓供奉交好的铸剑峰弟子,很快都出走了铸剑峰。或许是因为铸剑峰司氏与陆氏早年交好的关系,在弈剑山庄正式开庄前后,有不少的司氏旧部弟子,投靠弈剑山庄门下。并且对于此次的西行一事,没有半分怨言。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可能是唯一一次,能够让他们查明去年始末的机会。铸剑峰的衰落,虽说是要从上代山主司玄暴毙,被迫封炉说起...可对于他们这些铸剑峰弟子而言,去年赏剑大会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