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林满六一行人准备前去探查的村寨外围,出现了一名黑袍男子。他腰间悬挂着一柄寻常铁剑,就像是市井街巷当中随处可见的兵刃,并无太多奇特之处。甚至就连男子的步伐,也显得松散平常,根本看不出他有一星半点的江湖跟脚。但也正是这样的神态,让人不自觉地生疑起来,此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如今战火四起,正逢天下大乱之际,怎会有人行于山间,还是这样的态度?故而那些占山为王的匪寇,才一察觉到黑袍男子的动向,就立刻调集了村寨中的人手。只要来者不善,他们便提前动手,防止落于下乘。可直到黑袍男子行至村寨入口时,暗中窥探的匪寇都能从其身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杀意。于是乎,他们对于眼前之人放松了警戒...其中几名匪寇相互对视起来,仅凭各自的眼神交汇,就商议起了后续事宜。【观此人样貌、体格,怎么不像习武之人啊...莫不是有意佩剑出门的假把式哦!】【再观望观望,小心驶得万年船,都已劫了多少村寨了,可别在这栽跟头!】【他只有一人,就算大当家他们还未赶至此地,我们几人带着兄弟们一起上,定能拿下此人!】最后出言之人,朝远处的两人使劲得挤眉弄眼,像是再强调自己的想法何其正确。可还没等到其余两人的回应,那站立于村寨入口处的黑袍男子就率先出声了。“前后劫掠大小村寨十四处,当真以为无人能收得了你们嘛?”此话一出,藏于暗处的匪寇皆是面色一惊。依照眼前黑袍男子的意思,他是主动找上门来的?!立即有匪寇出声下令道:“立刻召集兄弟们拦下此人,我去拉动响箭传信大当家的!”黑袍男子的听力何其敏锐,匪寇才一出声,他就寻着声看了过去。出声的匪寇才一察觉到黑袍男子的注视,整个人便为之一愣,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似是在看死物一般。不对劲...他们刚刚明明盯了黑袍男子那么久,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是一种胆怯、慌乱的无力感。随着注视的时间越来越长,匪寇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心弦当即紧绷。他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惊叫出声。“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我去传信给大当家的...”还不等他起身朝村寨内部跑去,一柄朴质的铁剑已将其胸膛贯穿,进而将匪寇的身躯击倒在地。等到其余匪寇再次看向黑袍男子时,他腰间只剩下了那空悬的剑鞘。仅仅只是一剑,便已高下立判。余下的两名匪寇要是还不明白彼此之间的察觉,就是真的蠢到家了。其中有一人立即出声道:“这位好汉!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我等可将村寨之内的钱财...半数让出,不对!全部都给好汉!”匪寇言语的同时,已是两腿不停打颤起来,因为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这些天跟着大当家的已是抢得锅满瓢满,只等后面战事平息之后,他随便拿些银钱就可享一辈子清福了。黑袍男子面对匪寇的求饶神色,显得十分厌恶,脸上随即露出一抹鄙夷神色。他一步步向前走来,穿过了两名匪寇所在的位置,最后走到了那具咽气不久的尸体附近。黑袍男子抽剑的同时,从其怀中挑出一枚响箭。他转头看向那两名匪寇,出声问道:“只要拉动此物,你们的那位大当家的...又或是余下的人手都会赶回此地,是也不是?”开口求饶的匪寇听得这一句问话,脸色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整个人就向男子拼命磕头。“只要响箭拉动...大当家他们必定会赶回来,因为先前抢到的钱财都汇聚在了这里...可是好汉...可否让我们先行逃...”还不等匪寇言语完毕,甚至都不等他将脑袋重新提起,突然就有一道劲风从前方刮来。下一刻,他就像被拎老母鸡一样被黑袍男子给抓了起来。后颈位置的力道再一点又一点地加重,匪寇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好汉...留我一命...我还知道...哪里有钱财...”咔——他的话语还未说尽,就被黑袍男子强行扭断了脖颈,便这样命丧当场。村寨入口处,只剩下了最后一名匪寇,他看着眼前惨死的同道中人,整个人早已慌了神。匪寇出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黑袍男子一步步地向前走来,一直走到匪寇身前后,他整个人蹲了下来。他的声音开始在匪寇耳畔萦绕,久久不能断绝。“在这些时日里,那些苦苦哀求的村民们,你们可曾放过一个?”话语刚尽,黑袍男子便是一手递出,瞬间就将匪寇脖颈扭断!黑袍男子将手中响箭拉动后,就提着手中长剑朝村寨当中走去。入口的响动和飞旋上天的响箭,势必引得余下匪寇的注意,他需要在那位大当家赶来之前,稳住村寨内部的情况。......距离村寨不过两里的林满六等人,听着那划破天际的响箭声,下意识地停下了步伐。月寒枝看着眼前景象,出声问道:“前方村寨恐有变故,稍后靠近时可要分批进入其中?”林满六言道:“嗯...毕竟先前也只听闻匪寇人数众多,谨慎一些也好!”少年朝后方人群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沈与同三人身上。“沈师兄稍后我与寒枝两人先行一步,你们带人绕道前去村寨的另一条山道,防止匪寇远遁的同时,也可接应我们!”沈与同点了点头,立刻朝花尽、无计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林师弟你们放心前去便可,但如若村寨当中异变再生,我们就带人进入其中!”林满六嗯了一声后,就与月寒枝一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