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杨烜等人焦急地在西炮台外隐蔽待机。按计划,二营长陈虹应该带着一百精锐,悄悄渡过珠江,于亥时前到达西炮台,与杨烜取得汇合。
陈虹迟迟不到,显然是遇到意外了。开局不顺,令杨烜十分焦急。若二营不能按时到位,杨烜仅有十来个人马,根本就无法拿下西炮台。
拿不下西炮台,张黑仔的水营一支队就不能顺利开入珠江,奇袭广东水师米艇的计划也将落空。
黑旗军兵临广州,清军也绷紧了神经。官府甚至传令,商船只进不出,进入广州港的商船都要严格盘查。
西炮台扼守珠江水道咽喉,是商船进出广州的必经之路。拿不下西炮台,别说张黑仔的水营一支队会受到清军炮火威胁,就连旗昌行的商船都没法离开广州,进而没法交付火炮。
又过了一刻钟,陈虹带着一百步兵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一见面,陈虹顾不得擦汗,解释道:
“大帅,清军防备十分严密,战船在珠江上来回巡游。我们几番想要渡江,都被清军拦了下来。他们声称上峰有令,不得任何船只靠近珠江东岸。
“我们拿银子贿赂他们,他们收了银子,仍然拒绝我们靠岸。不得已,我们只得绕道溯往上游。他们得了我们的银子,见我们驶往上游,便没有阻拦。我们溯往上游十里外才得登陆,然后一路奔跑过来。”
塔读八旗兵本就比绿营兵尊贵,军饷比绿营兵高出一倍多。旗兵子女凡七岁以上,皆可吃全俸。但凡行军打仗,总是绿营兵在前冲锋,八旗兵在后吆喝。最后论功行赏,总是八旗军立功多,绿营兵立功少。
朝廷一向褒扬八旗兵,压抑绿营兵,广州八旗自然比绿营高人一等。健锐营又是广州八旗中的精锐,是广州将军穆特恩亲自编练的,平日骄纵惯了,从不把广东绿营兵放在眼里。
那员绿营千总敢怒不敢言,只得推辞道:“兄弟,总督有令,要我严守西炮台。非有军令,不得擅自放人进入炮台。何况,健锐营一向骑马,兄弟既是健锐营的,何不骑马呢?”
陈虹镇定自若,继续骂道:“两广总督是从一品,广州将军也是从一品。穆大人乃是正白旗亲贵,有节制两广绿营之权。你藐视将军,就是藐视皇上,该当何罪?
“你说我们不骑马。我告诉你,我们受穆大人差遣,急于赶赴广州。一路不眠不休,先是乘船,抄近路走东平水道。一百多个人挤在一条船上,你说还能带马吗?之后在沙面登陆,一路奔跑过来。
“我们健锐营兄弟在船上颠簸了一天,又在陆上跑得满头大汗。你红嘴白牙说得冠冕堂皇,拒不接纳我们入营。姓王的,这梁子我们是结下了。等平了黑旗军,我非要请穆大人罢了你的官!”
那王姓千总大惊,连忙下令打开营门,跑到陈虹面前谢罪。
陈虹不动声色,和那千总走到营门口,然后揪住千总衣领,喝道:“我乃黑旗军二营长陈虹,今日替天行道,宰了你这个狗娘养的!”
说罢,陈虹一刀抹断千总脖子,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拥入了西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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