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号手再度吹号,一时间已经摆出长矛方阵的麦西亚军,战士们得令之后纷纷收矛。
一度集体向前的矛头再度矗立,又恢复了的面貌。
牛角号带来北方峡湾的低鸣,声音虽然有些沉闷但穿透性极强,以至于军队布开大阵,全军各个角落都能听到声响。
仅仅是一些不同节奏的号声,就精准操控了方阵的布置与收队。
才刚过桥的埃罗图斯男爵赫伯特本来以为很了解雷格拉夫的全新麦西亚军,现在再看,依旧觉得自己了解得还很肤浅。
他啧啧称奇,不知该慨叹牛角号太好用,还是慨叹四支农民构成的长矛队训练水平太高。
现在,赫伯特的脑子比较乱。
突然间一群明显装备非常精良的武装者,冲着刚刚过桥的军队冲来。本以为可能莫名其妙的打一场遭遇战,现在彼此居然有莫名其妙的称兄道弟了?
赫伯特没有贸然动身,他示意自己的部下保持镇定,所有人静看事态的发展。
另一方面,始终待在队首的雷格拉夫,已经欣然策马前去。
两位年轻的指挥官马头相碰,时隔半年时间,并肩作战的两兄弟再度碰面。
雷格拉夫惊讶中赞誉道。
他此言并非完全的客套,抵近观察可知对方就是约定中的南特伯***队,令他意外的是这支兵力不多不少的军队
居然人人披甲,以至于很多人连衣袖都由锁子甲套住呢。
牛皮武装带将保护整个上半身的锁子甲扎得很牢稳,能明显展示士兵身形而没有臃肿感。至于士兵的下半身,除了裆部有一定防护,其他部分似乎就只是一般的服装。
当雷格拉夫打量对方的时候,威伯特一样在打量麦西亚军队。
年轻人使劲揉揉眼,考虑到雷格拉夫就骑着马立于自己面前,老弟半年时间明显成长了不少,就是他身后的大军,如同施展魔法一般无中生有。
他讶异地问道:
雷格拉夫难得的得意洋洋,笑意盎然的面目突显他无与伦比的自信。威伯特难以置信这一结果,在犹豫一番后,只能暂且恭维道:
威伯特如是说。
说着有意,听者也明白有一方露怯了。
贵族之间最讲究实力,再高的头衔而没有一支大军诠释实力,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倘若是
一个年轻的女贵族,空有头衔毫无实力,就成了各路贵族眼里的波斯猫,可以夺之亵玩,还能把女贵族的头衔拿来自己用。
昔日的雷格拉夫只有一百个老兵,空有王爵实力仅相当于一个富余骑士。彼时并没有明确爵位、仅是南特伯爵次子的威伯特,手里的军队都比他多。
威伯特本想着自己拥有三百精兵,等到今年战争爆发之际与雷格拉夫会和,好好向兄弟炫耀一番肌肉,罢了在以兄长的姿态来教育老弟如何打仗。
现在看来所臆想的完全荒谬,差一点自己就成小丑了。
威伯特态度变得非常卑微谦逊,雷格拉夫不会在兄弟面前得意忘形,鉴于自己的兵力
已经切实的配得上自己的国王身份,也就顺理成章昂起胸膛。
他伸出右手展示三个手指:
雷格拉夫能感受到南特方面对南方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居然分得清麦西亚军的确是略微有别于阿基坦王***,有一定权力独立行动。
他再道:
威伯特没有否认,更是迫不及待的说:「实不相瞒,我的父
亲命令我代表南特伯国参战。我是效忠阿基坦国王的,我的父亲也说,一旦我与你相遇,我们就如去年那样再次组成一同行动的联军。」
威伯特的眼神不禁瞥一眼不远处的图尔城墙,略微难堪的苦笑道:
南特不是傻瓜,或许意味着有人是傻瓜。这一带有哪一位贵族的傻瓜,威伯特的微表情已然在暗示新的图尔伯爵罗贝尔就是傻瓜。
雷格拉夫没有多想,继续问道。
说罢,雷格拉夫还点点头,示意自己的推测很有真实性。
一样没有多想的威伯特在问道。
威伯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也受不了罗贝尔那莫名其妙的骄横,自己与雷格拉夫都是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聚在一起以秀肌肉的方式向罗贝尔示威,真是再好不过。
于是,连南特军队加入行动。
恰是趁着这个机会,威伯特第一次见识到已经羽翼丰满的雷格拉夫,与其名为的英姿。
看呐!在图尔城的南大门外,一支总兵力已经达到三千三百人的大军快速集结布阵。
由号角指引,四支步兵旗队在各自旗队长的指挥下迅速列队完毕。每个方阵,每一排密集站位六十人,它的纵深有八排,士兵们肩膀互相碰触,双手持矛将长矛稳稳畜力如同一棵小树。
步兵站成非常密集的阵列,各旗队间留出充足缝隙,掌旗手站在其中,令麦西亚王旗随风飘扬。
骑兵们集体聚集在步兵队列的右侧,那是贝孔骑士等安茹本地贵族构成的骑兵队,以及加盟的阿里奥伯特与其麾下骑兵们。
因为是单纯的秀肌肉,一批拉车的马匹临时从车架卸下,一百余名御夫骑上它扮演骑兵。
短时间内他们就凑出了三百余骑兵,暂不提其战斗力如何,仅仅是聚在一起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麦西亚军站位非常规整,同盟的埃罗图斯男爵军聚集在队伍的左侧,他们的形象较为拉胯,胜在兵力足够多,由人数支撑出的规模显示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
如此再加上意外会和的威伯特军队,阳光照在这三百人故意外露的锁子甲烁烁
放光,也无愧于雷
格拉夫赞誉其为铁人。
城外喧嚣依已久,城市附近的村庄里一些大胆村民闻讯来看热闹,在看到一支奇怪大军居然把图尔城围了起来,不由得惊恐逃会村子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