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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调解员 第24章 本宫为你打下的江山(十四)

作者:柒殇祭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4-05-13 18:51:06 来源:书海阁

西北, 茧城。

与荻戎部落的大草原最接近的兰城被攻破, 大雍朝若是想将这一城夺回, 在最近的茧城驻扎最为现实, 如此能保证作战补给线不被拉长,以免被游机能力极强的草原骑兵从中切断。

但是先前因为荻戎对手示敌以弱,雍朝这边派出的大将军中计, 带着部队追了出去,导致刘冶所在的大后方茧城被敌人乔装混了进来,引起了城内的『乱』子, 若不是那将军及时察觉到不对中途折返,可能皇帝这会儿已经没了。

茧城差点失守, 大雍城的军队关城休整了许久,将士们陆续休息完毕,而损失的粮草也已经清点完了数目, 之所以迟迟没对外再次发动战争,原因有两个。

其一, 茧城中也生活了许多外族,之前让人偷溜了进来, 不知是谁的疏漏, 抓内鬼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军队里有人建议将外族人全部赶走,有人却反对,因为城中有许多外族人与中原人已通婚了几代, 可算是大雍朝的子民, 哪有打个仗, 把自己的人往外赶的?

何况,若是那些人倒是被敌人『逼』成了攻城的敢死队,让城中将士如何下得去手?

至于第二个问题,则是刘冶病倒了。

这是只有身边跟着的姜镇海才知道的事情,毕竟皇帝亲自上了战场,本就有鼓舞士气的作用,不慎被敌人偷袭,也能解释成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毕竟损失并不太大。

可若是让他们知道,荻戎仅仅来犯一次,就把这边的皇帝伤的一蹶不振,那这场仗还有什么搞头?

“咳咳咳……”城中的中央府邸,卧房中传来一声声抑制不住的低咳声。

姜镇海穿着厚厚的盔甲,将带着红缨的帽子头盔夹在腋下,正站在刘冶的床前,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殚精竭虑地看着折子,只吩咐自己的语气里还带着有条不紊的镇定:

“传朕旨意,夺杨一承将军副帅之位,押入牢中。”

那将军杨一承是名门之后,他的父亲曾辅佐先帝,在前朝带领大雍朝的士兵将荻戎部落打退过七次,只是因为征战沙场,落下了许多病根,导致先帝走后没多久,他也跟着去了。

虽他以往并未跟着自己的父亲上过战场,但是也是从小在兵营里生活过的,刘冶在这次的战场上启用了他,原想着他父亲有那样的功绩,将门之后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

却没想到……

一开始就让大雍朝吃了个难看的败仗。

姜镇海这段时间跟在皇帝身边吃苦,身上那些玩世不恭的公子气质被这边关的黄土磨了许多,听见刘冶的旨意,他有些迟疑,想开口替杨一承求情——

毕竟大雍朝向来重文轻武,整个朝廷能治水、能抚灾的文臣比比皆是,但是在点兵方面的人却没多少,何况若不是大后方被人混了进来,其实杨一承在前头还真是杀了敌立了小功劳的。

但他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刘冶那阵根本止不住的咳嗽,甚至还从旁边『摸』过一条白『色』的手帕,跟着咳出了血来。

他心下一惊,立时喊道:“皇上,军医交代了,请您务必保重龙体,万不可思虑过甚,加重病情啊!”

刘冶好不容易停了那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对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笑了一下:

“军医?连如今箭上带的什么毒都查不出来,还谈什么休养——朕既已决定发动此次的作战,便要负责到底,否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城,丢了国,过几日下去了,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姜镇海听了他这副好似在说自己‘命不久矣’的话,顿时心中一惊,跪在了他跟前:“皇上正值壮年,功在千秋,万不可说此话!大雍朝还等您的太平盛世啊!”

刘冶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坚毅,作为一个刚继位的皇帝,说他不想干一番大事业,那是不可能的,但谁又能料到天意竟如此……

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来不及施展。

况且他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留下,若他真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不测,断送的又何止是他自己的『性』命?

他是葬送了先-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啊!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姜镇海,若不是知道他这人没什么本事,整个姜家如今又再无人才,王府命运都仰赖皇后一人,而姜窈对他又是一心一意,他也不可能将这么个家伙放在身边。

好在这姜镇海论带兵打仗全无优点,胜在嘴还算严实。

刘冶低声道:“朕命你寻的『药』如何了?”

如今他俨然将姜镇海这个小舅子当成了内臣。

姜镇海顿时额头上出现了冷汗:“微臣无能,目前仍未得到有用的消息——”

刘冶手中折子一递,眯了眯眼睛,看的他头皮发紧。

姜镇海低着头,在心中疯狂叫苦:姐姐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来人来消息啊?自己这头真的快顶不住了!

他想了想,试探『性』地跟皇帝提了个建议:“皇上,如今您身体不适,这军中又多是大老爷们,照顾您多少有些笨手笨脚的,不如——”让我亲姐过来一趟?“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下去吧。”刘冶淡淡地说道。

姜镇海应了一声,跟皇帝行礼告退,刚走出屋子,才松了一口气,就见到旁边有个小跑的人过来,对他附过去悄悄说了句话。

“王爷,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有个宫人带着皇后的私印,奉皇后懿旨来寻您,有要事相商。”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姜镇海瞬间睁大了眼睛,高兴地抓住了他的衣裳:“你说真的?快,领我过去!”

虽然姐姐人没来,但是将人派来了,总也算是暂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只希望来的人是真能派上用场的!

……

遥远的都城内。

浣溪挽着袖子,正蹲在水池边,拿着粗重的木棍子,艰难地拍洗着那数也数不尽的衣服,手指已经因为日日泡水变得有些浮肿,每日早起晚睡遭的那些冷风,很快让她这双手变得十分粗糙,上面有许多皲裂出的细小口子。

远远地,她听见外头传来一句管事嬷嬷讨好的话:“静嫔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浣溪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角累出来的汗,心中有些酸酸涨涨的。

果然不多时,春桃就扶着那位小主进来了,看也不看周围那些井字形的水池,直直地就冲她这条狭窄的小路而来,将旁边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吓得心惊胆战,恨不能跪下求她别往前走。

真要出了个好歹,就算皇帝如今没在宫中,可皇后办事向来有一是一,她几个脑袋都不够赔静嫔娘娘这个闪失的。

她忙不迭地喊道:“浣溪!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主子屈尊来见你,什么时候轮着你在那儿摆谱了?”

原本类似浣溪这样各大宫的红人,她们这些管事那是顶天也挨不到的,所以当这样的宫人沦落到那谁都不愿来的地方时,也会受到最残酷的打压。

但那些辛者库的人没在她这儿威风多久,那破地方就迎来了静嫔的光顾,这位也是皇帝跟前得宠的人,而且还跟皇后结成了同一阵线,谁也没那胆子去得罪她。

所以浣溪得以从最基本的刷恭桶中被解放出来,被调去了洗衣局临时帮忙,总算不用日日带着一身臭味。

听见那嬷嬷的话,她连忙擦干了手,朝着沈青玉的方向迎去,朝她行了个礼:“见过静嫔娘娘。”

春桃代她开口了,对浣溪说道:“这儿说话不方便,跟我们出来一趟吧。”

浣溪看了看左右,对她们两个『露』出个感激的笑容,步子却没往外头挪:“娘娘,奴才如今如何您也见着了,虽沦落至此,却也是罪有应得,娘娘不必再在奴才身上费心思了,事关奴才的主子,奴才一句也不会多说的。”

哪怕皇后已经不让她侍奉在身旁,剥夺了她的身份,但她心目中却仍然只有姜窈这一个主子。

春桃听了顿时有些恼:“浣溪,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如今日日惦记着你的可不是你的主子,我家娘娘见你可怜,已对你多次伸出援手,这大半个月来更是天天过来见你,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浣溪红了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对沈青玉深深拜倒:“娘娘的恩情,浣溪铭记在心,来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她又怎么会没感觉到沈青玉的善良呢?

但是,从沈青玉话里话外不离清嘉的样子来看,她已猜到了什么,不论是为了静嫔自己着想,还是为了皇后和清嘉着想,这事她都不能说出去。

这辈子……都不能说出去。

她因为极度的挣扎和痛苦而禁不住浑身抖了抖,最终只能上前一步,对沈青玉轻轻地开口道:

“娘娘,您若想继续与皇后娘娘为营,请——务必离清嘉远一些,这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清嘉好。”

“奴才言尽于此,请娘娘日后不必再挂心奴才,奴才惶恐。”

直到走出了浣衣局,沈青玉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问身旁的春桃:

“春桃,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春桃其实也没听懂,但她算是在这宫中待了许多年,有时对一些危险总有种直觉,这会儿反倒是开口劝道:“娘娘,依奴才看,那清嘉姑姑怎么也是皇后身边的人,虽说您与皇后娘娘往来颇多,但那终归是长乐殿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沈青玉却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她想了想,拍了拍春桃搭着自己的手:“不,你找人去长乐殿打听打听,看看清嘉在离开之前,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春桃一脸的不赞同:“娘娘!”

沈青玉却很坚定:“快去!”

……

另一头。

花白禾在屁股被马车和马匹轮番蹂-躏之后,终于一瘸一拐地根据系统的脑内导航地图,走到了茧城的门口。

还好守门的人是姜镇海手底下的人,不然别说她是拿着皇后的私印了,可能就是姜窈站在这城门口都不顶用——尤其是在最近刚发生了敌人潜-伏进来的事情。

城楼上的侍卫们差点用箭把她扎成刺猬。

花白禾一边等着人去通传,一边跟系统聊天:“你说我是大方地亮出自己的样子好呢?还是去整个面具,来个神秘巫女,在线救人模式比较好呢?”

系统的回答很真实:“我觉得你安静一点比较好。”

花白禾痛心疾首:“统统你变了,你以前很宠我的!”

系统:“以前我没发现我瞎。”竟然挑了你这么个宿主。

花白禾做出宽慰状:“没事,就算你是个残疾系统,我也爱你——当然,是父爱。”

系统在思考自己被研究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带一个和宿主同归于尽的装置。

花白禾这大半个月都在路上过,排解寂寞的唯一途径就是拿系统练嘴,如今做完每日一练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迎面就见到城里一溜烟跑过来一个人,擦着汗对侍卫说道:

“姜王爷有请!”

很快,花白禾就被带到了姜镇海的跟前。

姜镇海彼时正坐在这太守府侧厅的黄花梨太师椅里,想喝点家里带来的『毛』尖降火,一把苦味入了嘴,却让他直皱眉头,最终还是放弃地将手头的杯子丢下,瞥向来人:

“竟然是你?”

他脸上出现几分意外,随即又释然了:“不过你是姐姐身边最得力的人,做事向来妥当,她派你来也说的过去——事情过程姐姐与你说了么?”

毕竟这里是距离战场最近的地方,跑了个宫女的事情还不至于宣扬到这里来,何况她又是跟了姜窈多年的,最得她信任的人,姜镇海打死也想不到她是偷偷过来救皇帝的。

她点了点头:“娘娘得了王爷的来信后,立时在宫内召了几位信得过的太医,同时在宫外召集走南闯北的能人异士,还见了几个苗医,这才将毒-物的大致范围确定了下来。”

“随后就将奴才派了过来,随身带了几种解『药』的配方,不知皇上中的那毒-箭是否还有留存?”

姜镇海听见她的话,面上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自然是有的,那随行的庸医看不出毒-『药』来历,但却留了箭头上的铁粉,除此之外,军中也有其他士兵身中此种奇-毒。”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根本不怕没有人替皇上试毒,怕的是……

没有解-『药』。

天真的姜镇海这时候顶多能猜到自己的姐姐对『插』手军中的事务有兴趣,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大雍朝后宫的女主人,觊觎的究竟是什么。

花白禾心中有了底,其实说是好几个方子,也只是为了增加真实度,让系统模拟着成分在弄出来的几个混淆选项,如今听见有人能先于皇上试毒,当然再好不过。

她不知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变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铤而走险会有什么下场,如今几乎是争分夺秒地在做这个事情:

“事不宜迟,王爷,这便开始吧。”

姜镇海点了点头,发愁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总算又打起了精神,带着花白禾去了偏殿后头临时被征用的厨房,里头还飘着重重的中『药』味儿。

他又接连喊了几个下人给花白禾帮忙抓『药』熬『药』,等那热腾腾黑乎乎的好几碗汤『药』出来之后,花白禾特意还选了不同颜『色』的碗去装。

以便姜镇海能将这些碗和喝下不同『药』的人对应起来,过几日自然能见出疗效。

姜镇海心中也有数,亲自带着下人去军中几个受伤的将士那儿慰问,只说是军医又钻研出了新的配方,让他们试试。

几人身上的伤口久久不愈,受伤以来一直到今天都还在流血,不断地溃烂,比他们伤势更重的伙伴都没了『性』命,只留下他们或是被扎中胳膊,或是被流矢划伤的在这里苟延残喘。

听见又是军医的新配方,他们默默对视了一眼,声音平平地起来谢恩。

比起最初得救般的激动,如今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眼中的希望早就暗淡了许多,只保留着本能在侥幸:

万一……这次是真的解『药』呢?

他们皆是咕咚咕咚地将碗中的『药』给咽下,再将丁点渣滓都不剩的空碗还给了他们,回到床铺上休息着,漫无目的地等着『药』效发作。

……

刘冶并不知道真正的解-『药』已经送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看军报,顺便思考着接下来的局势。

若是他近几日真无法从这太守府中出去,军中定要议论纷纷,他得挑个日子,找个主事的,将他的命令一字不落地传达下去。

另外——

姜镇海的话也提醒了他。

刘冶闭了闭眼睛,有两个女人的模样从他的脑海中倏然闪过。

凭心而论,他更想念的人是姜窈,感情更深的也是一力支持自己上战场的她,而沈青玉,不过是新欢。

但若真是就此埋没在这儿……他也不想最后连窈窈的面都没见着。犹豫再三,他开口轻轻唤来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高芹。”

“皇上。”那太监候到他跟前,对他笑了笑。

刘冶想了想,问他一句:“朕忽然想起来皇额娘总喜欢给朕缝衣裳,离宫许久,忽而有点挂念,你去给朕翻翻箱子,看里头有没带新的衣裳,过几次见靳大人时好穿上。”

那靳大人,就是这次三军主帅,靳仁。

太后喜欢亲手做衣裳,给他做的新衣每每看上去很有精气神,不知是不是心理缘故,更让他觉得比宫里那些裁缝手艺要妥帖许多。

高芹得了令,很快就去给皇帝找来了几件新的。

刘冶看了看,觉得都挺好,点了件明黄的五爪金龙常服,领口处的龙歪着脑袋,竟显然格外可爱。

“在这屋里歇了许久,竟连几件新衣裳都让朕觉得格外有颜『色』。”刘冶感慨了一句。

高芹瞬间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对他说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这是身边少了个体己人。”

谁知刘冶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意却退了下去。

高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闭上了嘴,准备去外头给皇上传『药』。

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皇上在后头开口说了一句:

“替朕,写封家书。”

……

“王爷!军营里传来消息!有个李姓士兵的伤口不再流血了!『药』见效了!”有人小跑着往这临时被皇帝和姜镇海征用的太守府而来。

在姜镇海听见消息,跑去军营的时候,花白禾却在暂时安顿下来的屋子里……

化妆。

说‘化妆’其实也有些玷污这两个字,具体来说应该是毁容。

系统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花白禾一边往脸上糊那灶底锅灰,一边回忆着自己上一世见过的那些猎奇图案,拿起白『色』的粉底在自己的脸上抹出奇怪的花纹。

不多时,一张丑的惨绝人寰的脸就出现在了铜黄镜面里。

她对系统悠悠闲闲地说道:“一会儿姜镇海肯定得带我去见皇帝,谁知道他被我救一命,会不会感动得对我以身相许,我得做个准备啊。”

系统:“你以为每个世界的命运之子,眼盲还会传染给对象的吗?”

花白禾嘿嘿一笑,心道那可说不好,给自己又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进城的路上为了装『逼』需要,特意花了两文钱买的。

不多时,姜镇海一进来,被她奇怪的装扮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奴才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若是被人误会探听朝中事,毕竟不方便,还是换个身份的好。”

姜镇海被她那么一提醒,瞬间想起来自己偷偷给姐姐写信直播前线战况的事,想到要是被皇帝知道了……

他想通其间关窍,立刻就跟花白禾道:“行,那我就说你是被我寻来的塞上游医?”

两人对好身份,才去面见皇帝。

刘冶听到了军中传来的消息,也已经坐不住,第一时间见了被姜镇海找来的神医,却发现那声音……

听起来是个清秀的女人。

他颇有些意外,随口问起花白禾的一些事情,另一头,军医也在验证那『药』方和士兵的伤口恢复状况,很快就激动地过来请示皇帝:

“皇上!恭喜皇上!臣已验对过,这就是解-『药』!”

刘冶大喜,抚掌道:“好!”

用『药』立刻被安排到了他身上,过后的短短几天就已见到了疗效,刘冶看着身上逐渐痊愈的伤口,想到自己之前已经让高芹发出去的信件,总忍不住生出些许懊恼。

但这也没妨碍到他最近的好心情,尤其是在他最后恢复那日,敌人想故技重施,却被当场识破,军中抓到了一个小队的领头人。

令人意外的是,这竟然是耶律荻的小儿子,算着皇帝受伤的日子以为军中会大『乱』,特来亲自领人偷袭,结果被当场擒获,还被『逼』供出一条重要的消息。

好事成双之下,刘冶看那个新来的神神秘秘的神医越发顺眼。

哪怕她成日穿着宽松的布袍,还戴着银『色』的面具,但以刘冶闻香识人的眼光来看,这定是个身材极好、样貌也还不错的女子。

他有意给她个身份。

所以在差不多恢复的时候,特意喊来了花白禾,言语间多表『露』出了要赏赐她的意思。

花白禾立刻表示不用这么客气,如果非要赏的话——

“我听说你们中原的皇帝不差钱?”

刘冶坐在上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仅不差钱,朕还能赏你更多的好东西。”

花白禾最近正跟着姜镇海学了些外族人的礼节,想给他活学活现一下,结果没等弯腰,又听刘冶说道:

“你对朕有大恩,朕想知道你的名姓和样貌,也好铭记在心。”

花白禾听到这话,好像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用老外模仿说中文那样的蹩脚发音,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名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的名字叫做……红领巾。”

“我族中的规矩是,女子的相貌一生只能给自己家的男人看。”

刘冶哈哈大笑着说道:“无妨,朕坐拥天下,就是娶了你又如何?”

虽然这女人的名字怪了点,但没关系,大不了日后给她赐个名字。

花白禾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手放在面具侧方,却没急着行动,依然说着蹩脚的中原话:“我……我是草原中最好看的族人,一般人我都瞧不上,皇上您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刘冶被她发嗲的嗓音震了一下,但依然面不改『色』,只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能摘了。

花白禾慢慢地解下了自己面具的带子。

三秒之后——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刘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身旁的高芹看着那女人伤眼的模样,喃喃道:“皇上……”

您真要让这样的女人,拉低后宫的整体颜值水平吗?

刘冶瞬间严肃了表情,抬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朕后宫佳丽诸多,想了想,恐怕委屈了您这等草原上最美丽的人,如此娇花,还是让更多的人欣赏的好。”

花白禾听见,『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同时在心中跟系统哭诉:“男人啊,喜欢人家的时候当人家是小甜甜,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当人家是母夜叉。”

“说好的要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都是骗人的大猪蹄子。”

系统:“……”

看到她哭泣,高芹大惊失『色』:“这、这位红小姐,皇上定会给你满意的回报,您别哭啊!”

一哭起来更丑了!太监看了都想萎!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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