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国雾影 第54章 名刀．晨光丸

木村锻定下不需使用查克拉接下他三招的规矩，表面上看确实他像是在报复雾隐村的忍者。

但实际上，斩铁一刀流的剑道传承，支撑着沉沦在力量与背叛中的木村锻度过了无数黑暗岁月同时，也早都让他在这漫长的岁月慢慢中放下了心中的执着与仇恨。

当初来自雾隐村的背叛，这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涯。在现在的他看来却更像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剑道上顿悟的木村锻，内心真正的执念就是想要赎罪。

他无比恨过去的自己，后悔他曾经对老师，对流派所犯下的过错。

木村锻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为自己的流派找到一个完美的传承。

......

第八把忍刀的诱惑，让三年的岁月里有无数的小鬼走进了这间房间。

这其中不乏有精挑细选，天赋异禀的孩子。也有普普通通，一进来就苦苦求饶的孩子。

可是，不管出身如何，来到这里的理由如何。都在面对木村锻最后一剑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的忘记了不能使用查克拉的规则。

因为心灵上的恐惧，因为身体面对死亡的自然反应。

这些小鬼，在最后一剑中，全部都使用了查克拉和各种手段试图来活下去。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所有的孩子都死在了木村锻那充满失望的最后一剑之下。

没有人知道，其实木村锻的那三招，从来不是为了测试什么天赋。

而是他设下的一个，对人心，人性的考验。

是为了让现在木村锻能找到一个，一个和曾经的木村锻完全不一样的的孩子。

......

木村锻也许真的是个残忍的疯子。

可他用一生的经历，悟出了一个有些偏执道理：

剑道之路，即是人生之路。

能给他木村锻的一生带来救赎的，能继承斩铁一刀流，能攀上剑道终点高峰的那个人。

不需要天赋秉异，也不需要心怀善良，更不需要狠辣果决......

这统统的一切都不是他需要的！

不管是剑道之路，还是人生之路，能在这一条永无止境的路上走下去的人，走到终点的人。只有那些可以看见终点的人。

这些人当中，有人可能即使见了终点，也会种种因其它原因放弃，或者无法继续走下去。

但是，只有看见了终点的这些人。才能不会迷茫，困惑，不会去原地驻足不前，这些人也不会被任何一道障碍阻拦，也只有这些人，可以一步，一步的披荆斩棘，坚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为了死去的老师，为了消失的流派，为了和他一样风烛残年的剑道。

去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找到这样一个孩子来继承斩铁一刀流。

是他木村锻觉得他这个罪人可以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天意弄人。

原本注定会在悔恨中走向死亡的木村锻，却在最后的时光里遇到了藏三郎，见到了这个他命运中本不存在的弟子......

房间内，熔炉边。

木村锻讲述完了自己的一生，这位疯癫的老人，也彻底恢复了清明。

半步剑圣的实力让他在这个昏暗的空间的对比下，有了一种飘然超脱的感觉。

站起身，他再次拿起了桌上的两本书。

“老夫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刚才说的没错：“人这一生...终究会死。死亡...是人生的终点，也是归宿。”

三郎，就冲你这个年纪能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并说出这番话。老夫就不会去奢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弟子，我是由衷的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木村锻将两本书递给藏三郎。

“三郎，收下吧。即使你不承认我师傅的身份，老夫也会把这两本书还有那第八把忍刀交付与你。

我欠你的，比你想象的多。”

而听完了这个老人的一生。

藏三郎也明白了，木村锻为何会变得疯癫，为何会饶自己一命。也明白此时的木村锻是真的清醒了，也是在真心帮助自己。

可经历了劫后余生，知道自己再一次活下来的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感慨：

没想到，因这废柴天赋而不得不锻炼剑术的我，因实力弱小而放弃抵抗的我。

在今天，竟然还因为这一点从而保住了性命...

真是一个可笑的世界。

他内心唏嘘不已的同时，也伸出手恭敬的接过了那两本书。

“木村师傅，谢谢您对我的帮助，在这里我就冒犯的称呼您一声师傅了。”

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的藏三郎，也当然知道这本被忍宗时代所淘汰的剑道书，这本在忍者面前毫无价值的《斩铁一刀流奥义》。对他自己有多么重要。

他也知道这本奥义对被囚禁了一辈子木村锻意味着什么。

称呼了对方一声师傅后，藏三郎跪在木村锻的面前认真磕了一个头，再次表达了感激之后继续说道。

“...木村大师，这两本书，我就收下了。可是那第八把忍刀...我想还是算了吧。而且我还想拜托您，能否不要去打造这把忍刀，也不要让人知道我通过了您的考验...”“三郎，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让人惊讶...”

清醒的木村锻显然也听出了藏三郎话中的意思，赞赏的点了点头。

“...可惜了啊，老夫如果当年能有你的这番心性，也许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了。”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一个雕刻精美花纹的容器，摆在了藏三郎面前。

“...三郎，其实不管你叫不叫那一声师傅，老夫我都会用性命保护你活下去。

至于那把忍刀是老夫欠你的，你放心，老夫向你保证，它就永远都会是你的！”

说完，锻大师递给了藏三郎一根用来放血的针管。

这是名刀认主么？

藏三郎接过针管立刻想到了这副场景，但一想到这样的后果。他立刻立刻再次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实打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木村大师，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被哪个大人物派来的。我在雾隐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孤儿，您这样做如果是为了让这把忍刀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使用的话。

我在这里说句冒犯的话。

虽然可能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您这样做会让我在拿到这把忍刀的同时，彻底的成为照美家或者雾隐村的一个傀儡...”

哈，哈...

锻大师用几声大笑打断了藏三郎的话。

“...哈...三郎，你难道认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么？

老夫是有点疯，但我自然知道你这种废柴一样的人在雾隐村是什么地位。我比你更加了解那些混蛋！

老夫因为忍刀被雾隐村关了一辈子，早就明白那些忍者是什么货色。这第八把忍刀的事情我有对策，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到这里，指了指地上的容器道。

“...三郎，将血住满它。老夫要你的血也并不是为了制作忍刀...”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疯癫时的样子，转身走到桌前充满了无尽的感慨拿起了那把剑胚。

他颤抖的手，轻轻的，充满不甘与留恋的，抚摸着剑胚。

时间过去了许久。

木村锻才回过神来喃喃的低语

“...你...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完美的一把利刃...利刃就需要一个主人...可是这个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一个剑豪...也不会在出现一个配得上你的剑圣...”

他满是惆怅缓缓走到了熔炉边。

一下一下的拉动着一旁的风箱，这个巨大的熔炉瞬间就喷射出了火焰，一下照亮了整个房间。

又过了一会。

木村锻一脸决然的将剑胚插在了熔炉的火焰之中。

他静静看着剑胚在火焰下开始慢慢发黄，变红。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此刻是如此的认真。

这个过程中见藏三郎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木村锻缓缓的说道。

“三郎，你知道么？老夫之所以找一个你这样忍者来继承斩铁一刀流。

不光是因为老夫放下了仇恨，而是老夫清楚的知道，剑道，终究是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老夫可以预见到未来忍宗彻底主宰这个世界的一天。

将剑道的传承交给你，不过只是为了偿还了我所犯下的罪过。

三郎，你知道么？在这里，被囚禁了四十年的我。相比剑豪的身份我更像一位刀匠，我也的确是一位刀匠...”

说到这里，他用一把铁钳夹起了烧红剑胚，走到了熔炉边上的铁砧旁，拿起一把铁锤。

“...身为刀匠，我不希望这样完美的一把利刃，和我的一生一样充满了遗憾。

能将它锻造出来交付于你，我的一生也和它的一生也算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木村锻低着头，捶打声中传来的他清晰的话语。

“...三郎，你放心，它只是一把普通无比的刀。

对于那些忍者，它除了锋利之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雾隐村的那些家伙看在第八把忍刀的面子上，也不会因为它而为难你。

作为一名刀匠，我不希望它也落在一位根本不懂剑道的忍者手中。明白么？

就当是我求你，三郎，就当是满足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成为它的主人吧。”

藏三郎听见了解释，愣了一会。

原来不是忍刀，只是一把锋利一点的武士刀么？

他想了想立刻意识到了，这不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么？也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奖励么？

藏三郎再次看了一眼木村锻，看见了他那专注而认真的脸，也就不再推脱的说。

“谢谢你，木村大师。我会好好对待这把刀的。”

他回了一句，便将针管扎进了手臂，很快就将那个不大的容器填满。

木村锻见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平静的说。

“三郎，真要说谢谢的是老夫...算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将那个容器放在桌上...就离开吧。

我只是一个囚犯，你留在这里只会增加你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告辞了，木村大师。”

藏三郎将两本书收好，再次行礼后，出神的看了一眼木村锻那高大的身影。

在一声声的捶打声中。他才发现那个高大强壮的身影，居然是如此的苍老。在火星的飞溅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幻。

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今天的这第一次，不光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他心中不由浮起了一丝惆怅。

木村锻人虽然疯癫，虽然之前还差点杀了他。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在秋死后藏三郎除了鬼鲛之外，遇到的第一个对他能如此真诚的一个人了。

带着这份惋惜一路走到了石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无比认真锻刀的木村锻。

停了下来，问了一句。

“木村大师，那把刀叫什么名字么？”

“名刀.晨光丸。”

晨光丸？

晨光？

破晓之时的第一缕晨光么？黑夜结束的第一缕阳光...是希望...是新生么...

......

听到这个名字，藏三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寓意。内心也不再为木村锻感到惆怅，推开石门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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