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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容冷漠的皇帝。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皇帝，你竟然要下旨杀了十四？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四大爷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无比冰冷。
“那皇额娘您呢？朕同样是您的亲儿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朕？”
“朕一直都知道您不喜欢朕，也知道您的心里只有十四弟。但那是朕的妻儿啊，您怎么能忍心伤害她们呢？”
“既然您都能对朕的至亲下手，那朕为何不可以？”
太后闻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面色无比苍白的摇着头，语气中也充满了悔意。
“不是这样的。哀家也不知道方才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来。但你要相信哀家真的不是有心的。”
“至于那个慧贵妃，哀家...哀家...”
四大爷见状嘲讽的笑出声来，随后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对方。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朕替你说，因为你从来没想过让眉儿活着走出永寿宫是吧？你明知道她怀了朕的孩子，但你还是要害死她，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朕伤心难过吗。”
“说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了。若不是皇额娘心中就是这般想的，您又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呢？”
太后闻言立马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怎么会不心疼你呢。”
四大爷听后点了点头，再次叹了一口气。
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的开口道：“既然如此，还请皇额娘能如实的回答朕一个问题。”
“您这么着急的到养心殿来找朕，是怕朕会迁怒十四弟，所以来找朕求情的？还是觉得自己对朕说的话太过分，所以来这里安慰朕的？”
太后闻言心虚的低下了头，眼神也不敢再直视对方。
四大爷见状自嘲一笑，抬起头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滴落下来。
明明心中早已知晓答案，但看到对方明确的反应后，却还是会感到痛彻心扉。
他这一生，注定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四大爷努力的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语气淡漠且薄凉。
“皇额娘您回去吧，朕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太后闻言也顾不上愧疚了，再次抬头看向皇帝，语气中满是哀求。
“皇帝，哀家知道这次的事伤了你的心，但这都是哀家的错，不关十四的事啊。你怎么能迁怒于他呢？”
“再怎么说你们两个也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怎么能自相残杀呢。”
四大爷听后走到太后的身前跪下，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沉声开了口。
“皇额娘，您知道吗？朕这一辈子最难过的事，就是拥有一个向您这样偏心的额娘。而最痛苦的事，就是跟老十四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
“如果朕可以选择，那朕绝对不要做您的儿子。朕宁愿您从未生下过朕。”
太后闻言直接愣在了当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无比悲伤。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虽然她是偏爱了老十四一些，也怨他对亲弟弟太过无情。
可他到底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她怎么会一点都不心疼他呢。
现在听见他这么说，简直不亚于往她的心口处插刀子啊。
四大爷看着对方那迟来的眼泪与心疼，只觉得无比讽刺。
若是以前看到母亲为了他这么伤心，他一定会很感动。
但很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了。
四大爷无视对方的伤心，独自站了起来。
等再次走回书桌前，他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加冷漠无情。
“皇额娘，看在你我母子一场。朕可以放过十四弟一马，但这就看皇额娘您要怎么选择了。”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太后，在听到对方说可以放过老十四的时候，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语气十分激动的开口道：“皇帝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放过你弟弟？”
四大爷现在对她这无比偏心的反应，已经半点都影响不到他了。
神情依旧淡漠的开了口。
“是，朕可以放过十四弟，就看皇额娘您愿不愿意这么做了。”
太后闻言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主意。
四大爷见状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只要皇额娘您亲手写一封圣旨，就写从今往后乌拉那拉一族的所有女子，世世代代都不得再入宫为妃/后。”
“只要您亲手写下这封圣旨，那朕就保证永远都不会在为难十四弟。如何？”
看着太后那如遭雷击的样子，四大爷心中感到了久违的痛快。
当然这还没完。
他继续气死人不偿命似的开了口。
“怎么样皇额娘，您是否做好选择了？是保全家族的荣誉，还是救下您宝贝儿子的命？”
“一直以来，您最看重的除了老十四以外，就只有乌拉那拉一族的满门荣誉了。”“今天朕倒是要看看，在您心中这两个到底哪个更重要。”
太后此时此刻才终于感受到什么才叫绝望，她此刻甚至连哭都做不到。
尽管她已经悲伤到了极致，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片刻之后她竟然笑了出来。
心想他可真不愧是她的儿子，连狠心程度都跟她一模一样。
四大爷不愿再看她那副多愁善感的样子，直接命苏培盛把笔墨还有空白的圣旨放到了她的面前。
随后又吩咐小夏子在她看的见的地方搬来了一个小香炉。
“皇额娘，朕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在这支香燃尽之前您没有写完的话，那朕就会默认您是放弃了十四弟。”
说完便让下夏子把香给点燃了。
被点燃的香是太后平日里最喜欢闻的佛香。
可现在她闻着这股味道只感觉无比的窒息。
她看着那支香凄苦的笑了，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心想原来佛香也是可以杀人的！
很快香就已经燃烧了一大半，可太后却依旧没有动笔。
她在赌，赌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跟她的母子情分。
但很可惜，直到香燃尽了四大爷都没有再说半个字。
“皇上，香已经燃尽了。”
四大爷听见小夏子的话后无比讽刺的笑了。
“看来皇额娘已经做出选择了。不过这个结果还真是让朕有些意外呢。”
“没想到皇额娘竟然这么看重家族的荣誉，竟然连自己最爱的儿子都能放弃。皇额娘可真是乌拉那拉家族的好女儿。”
“既然这是皇额娘您自己的选择，那朕就成全你。”
说完便把那份早就写好的圣旨交给了苏培盛，命他马上把圣旨发出去杀了十四王爷。
太后见皇帝真的要杀了老十四才真的慌乱起来。
眼看苏培盛就要走出养心殿了，她终于崩溃的大吼出声。
“别去，哀家写。”
说完便拿起笔墨，在空白的圣旨上写了起来。
等圣旨写好后，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整个乌拉那拉一族的罪人了。
永生永世都要被钉在家族的耻辱柱上了。
思于此她终于忍不住绝望的嘶吼起来。
片刻之后，她让竹息扶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四大爷面前。
看着他的眼神绝望且麻木，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嘲讽。
“皇帝恭喜你彻底的赢了，赢了你的母后，也赢了老十四。恭喜你...恭喜你..”
说完便让孙竹息扶着她离开了。
四大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无比委屈的笑容，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而刚走出养心殿的太后，便身子一沉直直的跪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养心殿外传来了孙竹息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太后薨逝了！”
殿内的四大爷听后闭上了眼睛，眼泪也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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