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秩序阴影 第六百六十六章 “混沌”途径

灰雾之上，古老宫殿内。

罗尔斯靠着椅背，眼眸幽深了少许，蕴藏着古老与毁灭，似乎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亡。他将目光投向对应“倒吊人”的深红，看着阿尔杰·威尔逊拿起黄金酒杯饮下了那一汪虚假、梦幻、不够真实的蔚蓝液体，

“原来你平时就是这样的偷窥我们的？”

“什么叫偷窥？这是为了，为了保护你们！”

克来恩说到最后，显然底气不足。对“倒吊人”来说，还能称得上保护，对于“皇帝”来说那真的可以算得上“偷窥”。

咦，不对啊，我又没“偷窥”成功过“皇帝”！

他晃了晃脑袋，将有的没的想法甩出去：

“有没有看出什么？”

“这里是‘源堡’，是九大源质之一！”罗尔斯屈起中指和食指敲了敲桌面，强调道。

“没看出什么来？”

克来恩眉头微皱，在“倒吊人”禀报这件事后，他立刻就拉来了罗尔斯，生怕“天灾女王”搞一些小手段。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罗尔斯嘴角翘起，上半身完全靠在椅背上。如果只有“观察者”的力量，他的确很难看出来什么，但谁让他还是一位“堕落伯爵”和一位容纳了“秩序之手”特性的“平衡者”呢？

“那赶紧说！”克来恩有些头疼，在说话方式方面，“律师”不比“占卜家”好多少，在罗尔斯身上更是犹有胜出。

“高希纳姆应该已经转向了‘观众’途径，无论是她刚才展现的能力，还是‘倒吊人’喝下的那杯酒，都证明了这一点。精灵数量的减少确实让她的锚不够稳定，但‘观众’途径的天使本身就难以失控，再加上一些精灵提供的锚，足以让她稳定下来。”

“只是她为了反抗风暴之主，选择了‘观众’，她就不担心亚当吗？”

克来恩有些不解，阿蒙亚当的压迫力太强了。在真神几乎不出现的第五纪元，两人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包括罗尔斯之前也承认自己只能应对阿蒙的分身，他可是解决了威廉一世，真正有天使之王力量的存在。

罗尔斯摇了摇头，解释道：

“高希纳姆躲了那么多年，未必知道亚当的恐怖，更何况再怎么样只要亚当不成神，总比已经成为‘暴君’的风暴之主要好一点吧？而且亚当又不是阿蒙，对高位特性没什么兴趣，否则赫密斯早就死了。”

事实上，如果阿蒙具备充足的人性，以克来恩的性格是愿意将“源堡”交给对方的，可谁让阿蒙是天生的天使之王呢？

“那‘倒吊人’现在？”

“问题不大，那杯酒中除了能保证那份‘灾难主祭’特性不侵蚀他，还有相应的心理限制，是防止他不完成任务的。因为是他主动饮下的那杯酒，你也解决不了那个心理限制。”

“那你呢？”

克来恩对罗尔斯那么了解“观众”感到有些意外。

“不行，我模彷出来的能力做不到这一点。”

模彷？克来恩想到了“阅读者”途径的“博学者”，只是看罗尔斯似乎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起了鲁恩现在的情况。

他之前可是借助“正义”小姐，看到和听到了罗尔斯的演讲，知道对方要对粮食商人动手了。虽然国情不同，但身为键盘学者的克来恩很清楚，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手段给他们，现在可是战时，许多事情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就行。”

……

书房内，罗尔斯缓缓睁开双眼，金黄的竖童浮现在他眼眸中后又逐渐散去。他嘴角露出少许笑容：

“不错，还有些收获。”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书桌桌面上，那里放着灰白色的“操纵之脑”。在克来恩找他之前，他正在尝试“混沌”途径的相应力量，并按照二十二条途径划分出了序列9到序列0的能力。

其中序列7被他命名为“模彷大师”，序列9“记者”的能力在这一阶段发生了质变，照相变成了摄像，能够记录非凡者使用能力的关键要点，并模彷出来。但局限性很大，相对来说，贴近于**和近身格斗的模彷起来较为容易，非凡能力方面要差一些。

等到晋升序列5“夺心者”时“模彷大师”能力会更加强大，因为灵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能模彷出更多的能力。该阶段不仅可以通过“夺心”来实现如“秘偶大师”可以利用秘偶数量围攻敌人，也可以通过质变的“模彷”让“夺心者”如同“牧羊人”那样，将力量归于己身。

这一点在序列3“自然学者”阶段，通过体悟自然意志，能模拟出“风暴”、“雷电”、“雨雪”等能力。而到了序列2“观察者”阶段，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假扮成另一条途径的非凡者，哪怕是在潜意识海洋和心灵领域的争斗也瞒不过“观察”。

罗尔斯现在能利用的力量也只限于序列2“观察者”，但手中只有“操纵之脑”的他，也只能模拟出“操纵者”的力量。不过高希纳姆展现的力量，让他在“织梦人”和“洞察者”的模彷上有了一定进展。而他也在体悟“混沌”途径力量中，逐渐明白在原来“混沌之子”所属的三条途径中，这条途径的地位应该类似于“占卜家”途径对于“天尊”的重要性，也知道为什么留在星空的是这条途径。

在序列5“夺心者”者阶段，之所以可以成为“秘偶大师”和“牧羊人”的复合体，是因为“夺心”这一关键能力。被“夺心”者并不是变成了“秘偶”或者傀儡，更像是被种下了心理暗示，还是具有相应的思考能力的。

之前的赛尔特、艾弥留斯，现在的威廉一世、德林克、格罗夫，都是“夺心者”力量的部分体现。

在罗尔斯掌握“混沌”途径的力量后，这些人的思维、意志已经与他的思维和意志统合在一起，形成了“蜂巢思维”，一切都受到他的操纵和支配。

“观察者”能完全模拟成为另一条途径的非凡者，正是凭借着“蜂巢思维”。比如罗尔斯要模拟成一位“诡法师”并且让绝大多数同层次的非凡者看不出来，就必须先“夺心”一位“诡法师”，用他的思维和意志来作为主导，这样罗尔斯就从里到外都变成了一位“诡法师”。

更重要的是，除非围绕在主意识旁的那些“蜂兵”全部死去，否则很难杀死一位“观察者”。换一句说法，就是罗尔斯意外身亡，他的意志和思维也会在威廉一世或者德林克这些相同或相邻途径被“夺心”者身上复活。

唯一的问题就是，丢失的特性并不会像“奇迹师”那样从历史中归来，只有等到序列0“永恒者”才会改变，拿回自身丢失的特性。

罗尔斯猜测，当初灯神就是想要依仗这个能力拿回两条途径和源质，只是她碰上了“天尊”，估计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拿到，否则她的意识应该会直接回归到星空外，实现复活。

肯定是被“天尊”给“愚弄”了，要不然也不会笨成那样。

只是“混沌”途径虽好，但对于我来说更像是锦上添花，除了复活外，其余的能力用处并不是很大，只能增加一些应敌手段。

……

一晃三天过去，罗尔斯作为鲁恩国王在演讲后颁布的战时条令也已经实施了三天。凭借着“观察者”的力量和对秩序的把控，他不得不承认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事情，无论在哪一个国家都有。

粮商手里有粮的话，民众来买不卖不行是吧？

那我就不让民众来买！

城市中绝大部分的面包坊，和粮食商人们都有合作，在警告之下没有几家有胆子去买粮的，甚至在威胁之下还以各种理由关门歇业了。

等政府组织人手，建立起新的烤炉和面包房后，派人去粮食商人那买粮，就被告知粮食已经卖完了。

那些粮食商人把自己手里的粮食的确全部卖了出去，收购者全部都是其余城市的粮食商人。他们对外宣称存储在贝克兰德的粮食都已经售卖出去了，只是还没有运送上路。

如果不是罗尔斯之前手中有一批粮食的话，那他的政策早就激起民众游行示威了。可以说，在粮食商人们齐心协力之下，明明是对民众有益的战时条令马上就要把民众逼死了。

而且一时之间还找不到他们的漏洞，连交易税都一便士没少的上交了。

这两天，战时内阁成员们一天恨不得朝罗尔斯递十次入宫申请，但都被他拒绝了。不过，现在也是时候，再拖一个星期，他手中的粮食也很难撑下去了。

……

“陛下，现在必须要做决定了！”

霍尔伯爵脸上本就明显的法令纹，更加深刻，两天的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他清楚，现在国王和粮食商人、部分贵族都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大问题。

安曼达山脉前线已经送来了消息，弗萨克的双头巨人军团有了异动，似乎嗅到了血腥味。只要出现问题，肯定不介意在冬天开战。

“那霍尔伯爵的意思是？”罗尔斯挑了挑眉，好奇道。

霍尔伯爵眉头紧皱：

“我和那些粮食商人的代表商量了一下，陛下和他们各自退一步，将最高售价提升到战前的四倍，他们便先捐小麦、黑麦、玉米、土豆共计九千万磅。”

一磅相当于罗尔斯前世的一斤，而正常来说，一磅半主食差不多能满足一个成年人的一天口粮。

“伯爵先生，我记得鲁恩的人口是三千七百万人吧？这些捐出来的粮食够吃几天？”

罗尔斯头戴王冠，身体偏向霍尔伯爵那里，手撑着下巴，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霍尔伯爵神情一滞，他自然清楚国王不是对捐出粮食的数目不满意，而是对他和粮食商人们沟通很不满意。

“陛下……”

罗尔斯没有理会霍尔伯爵接下来要说什么，偏转身体看向右手边的菲利普·尼根，看向杰罗姆·斯宾塞首相。在会议之前，他就知道了两人的态度。

“首相先生和尼根公爵呢？”

“先抓一些人，给他们些许警告！”杰罗姆性格本就乖张，怎么会容许被人威胁。一旁的菲利普也是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态度。

新党一方的洛森特侯爵和保守党一方的沃尔夫伯爵，几乎同时开口，态度也是相同的，认为这会激起粮食商人们更大的反抗。

“没错，我也认为首相先生和尼根公爵的想法不太好。”

罗尔斯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即脸色一沉：

“抓一些人？这可不够，要抓就抓所有参与的人。”

还没等在座众人反应过来，他敲了敲桌面，戴着金色面具的赛尔特走进会客厅。他手里端着几乎半人高的文件，砰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后，朝罗尔斯行礼道：

“陛下。”

“嗯，赛尔特，给他们介绍一下吧？这些是什么？”

赛尔特微微点头，看着在座的大人物道：

“这些文件都是军情九处调查出来的违法犯罪记录，其中包括乔斯·萨内，卡罗·邦科，朗纳德·弗雷尔……”

他一口气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无一不是在贝克兰德活跃的粮食商人，每一个手中都能调配大量的粮食，能养活几十上百万人几个月的那种。

“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至少十七摞这么厚的文件，而且那些也只是能找到证据的，还有很多都找不到证据。”

赛尔特声音并不算大，但在战时内阁成员心中却激起了千重浪，他们终于明白，之前军情九处不仅仅是在调查粮食商人们手里的粮食存量，还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麻烦各位和那些粮食商人沟通一下，我会以战前三分之二的价格收购他们手里的粮食，如果不答应，那就去前线反思一下，我想弗萨克人的子弹会让他们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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