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邪神开始洗白上岸 第12章 西娅

一场意外的失火使比伯一家失去了仅有的粮食和房屋，唯一的幸运就是他们一家还活着，在这个时候，布莱克·克劳伍德出现了，之后的故事发展便直接顺理成章：比伯一家三口成为了无序之主忠实的信徒。

唯一的意外，就是有一天，一个马戏团路过沃罗西镇，比伯夫妻的女儿西娅优美的歌声与不俗的容貌引起了马戏团团长的注意。

他提出要把西娅买走，遭到了夫妻两人的拒绝，于是他后退一步，提出认西娅为干女儿，带去大城市培养。

夫妻两人心动了，找了他们心目中的“大人物”——布莱克·克劳伍德主教私下商量，希望他能给出个主意。

布莱克一听还有这种借鸡生蛋的好机会，立即让他们答应了马戏团团长的要求，唯一的条件是这一家子得一块去，实在不行，他自己出钱也得把两人送过去。

布莱克倒不是大发善心不忍看他们骨肉分离，而是估摸着西娅年龄尚小，三观还不成熟，去了大城市见识多了思想肯定会产生变化。

天高皇帝远，布莱克的手伸不到大城市中，时间久了，西娅指不定会想脱离无序教团，他还指望这棵小摇钱树长成后能给他带来丰厚回报。

把比伯夫妻一起送去，是因为成年人三观一旦定形很难再改变，他们这个年龄接受不了新事物，反而会更坚定的信仰无序之主，有父母的亲身影响，西娅很难脱离魔掌。

事实上布莱克预料的没错，比伯夫妇一直是无序之主的狂信徒，西娅虽然在大城市见识增加了，没成狂信徒，但也依然虔诚信仰无序之主。

可惜的是，大概一个月前，安德还没穿越过来的前几天，比伯太太因为一场热疫刚刚去世了。

焦灼之月常常带来极高的温度，繁花之月的晚期和这个月份的初期往往是各种疫病的高发期，在民间又称为“疫病频发的时节”。

由于受到比伯太太死亡的冲击，西娅所代表的信仰点时而微弱时而恢复原来的样子。

安德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点干涉。

……

泽灵郡伊塔市，西港口区，香樟街96号。

结束完一天的练习，西娅从歌剧院回到了家中。

父亲比伯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可惜比不过母亲的手艺。

想起母亲，西娅眼眶一热，连忙匆匆几口吃完晚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用被子蒙住自己，埋头痛哭，泪水沾湿了床单。

没关系，它总会干涸，就像人总要适应新的变化，父亲用笨拙的比喻这么安慰她和自己。

可是泪水还会流出，逝去的人却不会再回来了。

神父说人死后会前往所信仰的神明的国度，有时候，他们会通过梦境与自己仍在人世的亲人相见表达思念。

“伟大的无序之主，如果您真的存在，请让我再见见妈妈吧……”西娅再一次祈祷，直至沉睡。

这一次，她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回应。

……

“西娅……”

“西娅……”

朦朦胧胧间，西娅似乎听到了熟悉而亲昵的呼唤。

正在她回忆这是谁的声音时，一道温暖光芒穿透眼皮，立即惊醒了她迟钝的意识。

西娅睁开眼睛，熟悉而陌生的草地映入眼帘，远方的地平线上，是一轮正在下沉的夕阳。

她惊讶极了，这里正是她十岁时那被烧毁的家附近的景象！

“西娅！”

西娅一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热泪盈满眼眶。

这一次，她已经想起了那熟悉亲切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一点一点回过头，直到那一道带着熟悉温柔微笑的身影进入眼帘。

“妈妈！”

西娅再也忍不住，朝比伯太太跑过去。

比伯太太同样跑上前，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妈妈……太好了，妈妈……”西娅激动的语无伦次，扑在比伯太太怀里痛哭。

比伯太太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安慰。

“妈妈，这不是梦对吗？你回来了。”过了一阵，西娅抬起头，眼眸通红，不停抽泣着。

比伯太太露出温柔又带着悲伤的神色，“西娅，你已经长大了。”

“不——！”西娅死死抱住比伯太太，好似这样就能把她的母亲留下。

早在看到母亲那不同于死时枯瘦苍白的健康面容时，西娅就已经知道了这里是那里。

比伯太太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轻抚女儿的头发，“我的女儿，不用为我悲伤，我已经到达主的神国，那里是没有痛苦的永恒安宁。”

“只是得知你仍然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走出，我才请求主允许我来见你一面。”

握住母亲的手，西娅想起这双手曾在冰雪履盖的时节仍需浸泡在冰水中通过替人浆洗衣物补贴家用，导致其上满是冻疮，看起来非常丑陋。

现在似乎是得到了养护，让人痛苦的冻疮已经消失了，只有让她感到熟悉亲切的粗糙。

西娅忽然觉得母亲早点离开这充满苦难的人世并不是什么不幸的事。“妈妈。”她露出微笑，擦去眼泪，“我会接受新的生活，因为我知道，您一直在看着我。”

比伯太太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最后再抱了抱女儿，朝着远方地方线那轮落日走去，直到最后一点余晖消逝，比伯太太也如烟雾般消失不见。

梦境消散了，西娅幽幽醒来。

她看向窗处，那轮金黄的圆月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偏移。

西娅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父母房间走去。

父母房间半掩的房门中，她看到头发大半已变白的父亲拿着母亲的遗物，眼里满是哀伤。

可是过一会，他还要出门前往码头工作直到深夜，才能付得起这里的租金。

马戏团团长很不喜欢比伯夫妇这两个“累赘”，于是原本所说的干女儿事情也不了了了之，来到伊塔市后就把和西娅签的契书转卖给了维罗迦歌剧院。

布莱克虽然每个月都会寄钱资助，但西娅显然需要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所以比伯夫妇选择租了这里房屋。

这里的租金对他们来说比较昂贵，但已经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低价格的出租屋了。

布莱克所资助钱并不足以让他们在此地轻松生活下去，他们也不敢向布莱克多要一些钱，所以很快，刚来到伊塔市不久的比伯夫妇再次辛劳起来。

“我该长大了。”西娅想。

剧院的主人柯莱德爵士前不久找过她，告诉她她已经可以尝试独自登台演出了，是否要试试，还是再做几年伴唱。

从同伴中得知内情的西娅知道，这句话暗含意思是她要不要去某些地方进行一些**表演，虽然不体面，但是能赚到不少钱，而且也可以选择不出卖**只进行表演。

原本西娅坚决不接受，现在，她内心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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