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大掌抓握住她的脚踝,漂亮的银发垂落于其间,看起来和谐又旖旎。
鹿衔枝不合时宜地想起名菊递给她的药水。
谎言已出,确实暂时稳住了魇。但假的就是假的,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她必须尽快出手,若运气好,时间差不太多........
鹿衔枝不安地攥紧床单,“你今晚还留下来吗?”试探着问。
魇一顿,凝滞微不可察。
他想过她会哭闹,想过她会拿孩子威胁他,让他放掉旖和名菊,却没想过她会问他要不要留下来。
“不。”他漫不经心地拒绝。
他是知道的,她每一次的主动靠近,都带有目的。
“那明天呢?后天呢?”鹿衔枝厚着脸皮问。
魇挑眉,“你很希望本神来?”
鹿衔枝装可怜,“我一个人被锁在这殿宇,心里空落落的,害怕。”
害怕是假,但心里空落落是真,无聊更是真。
魇静静凝视她片刻,见她神色黯然,不似作假,松开手站起身。
“再看。”留下冷冰冰的两个字,他转身化作云雾消散在原地。
直到少年高大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鹿衔枝重重往后倒去,只差翻白眼。
跳崖没死成,好不容易摆脱了原剧情的控制,又遇到这出。
思及此,鹿衔枝心累不已。
但转念一想,封楼聿舍身相救,她合该帮他重铸堕珠。还他一恩,也算彻底了却她和他之间的牵扯。
不是一路人很难走好一条道。她虽对他产生了旁的感情,但也不会心盲到看不清局势。
估计这次出去以后,男主和反派的敌对场彻底拉开帷幕。没有她,剧情会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下去。
男主因她之死愧疚后悔,对女主百般忽视。爱上女主的男二渐渐忘却她这个故人,默默守护在女主身后。反派为了给女主撑腰,对男主大打出手........
总归,怎么狗血怎么来。
鹿衔枝原本并不关心这些,她一心只想当个逍遥快活的咸鱼。
可现在一想到封楼聿会将慕轻衣紧紧护在身后,为她出气,为她撑伞,为她擦眼泪,她心里就隐隐不舒服。
明明也知道慕轻衣值得更好的......
鹿衔枝冷冷闭上眼,颇有些无奈,对自己。
恼得她恨不能立马去修无情道。
“娘娘。”
一道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将鹿衔枝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她抬眸朝来人望去。
是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女,一身正经不外露的仆装,脸蛋圆润,娇俏可爱。
小莺望着怀慈那张绝美无瑕的脸蛋,呆了。
虽然之前听人说过明楼长帝姬风华绝代、美丽无双,但亲眼见过到底不一样。
她嘴角扬起大大的笑,三两步跳到鹿衔枝身边,蹲在她脚边。
“娘娘真好看,娘娘和吾主一样好看!”是稚童一样的言行,只差手舞足蹈。
鹿衔枝看着她,有些蒙,“你是......”
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小莺霍地站起身,挠挠头,“娘娘恕罪,仆名小莺,是一只刚化形不久的黄莺.......”她介绍了一大堆。
鹿衔枝耐心地听完,等她说累了,才开口问,“是魇让你来的吗?”
“吾主?”在暗域无人敢直呼魇的名讳,他的后也一样。
鹿衔枝点头。
“仆不知道,仆是经过层层选拔才来的。象爷爷说,只有心思最干净的小鸟才能给娘娘唱歌。”象爷爷是大总管。
鹿衔枝听明白了。应该是魇刻意吩咐过,挑出个单纯无害的女孩留在她身边陪她。
真是难为他了,强制将她囚禁起来,还能想到给她找个玩伴。
“娘娘也是小鸟吗?”小莺好奇地问,一双眼睛空灵灵的,和鲜活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很懵懂。
鹿衔枝眨眨眼,温和地笑笑,“本后不是小鸟。”是一根枯枝。
小莺歪歪头,扯扯她脚踝上的玄铁环,不解地问,“只有小鸟才会被这样拴住,仆的姐姐就是被坏人猎去,栓在了笼子里。”
扯不开鹿衔枝脚上坚固的环,她黯然地低垂下眼,“娘娘是不是像姐姐一样,也被坏人猎去了。”
鹿衔枝斜靠在床头,懒懒道:“是啊。”无法离开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不能离开。
“娘娘别怕,莺族有一种专克玄铁的锯齿木,下次,仆偷偷带过来。”
小姑娘凑近几分,说着悄悄话,声音是还未脱去稚嫩的轻软。
鹿衔枝但笑不语。
谁敢保证眼前这个天真纯然的小姑娘不是魇派来试探她的“间谍”呢?
夜深。
等了许久也不见魇的身影,鹿衔枝熄了烛火,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腹部,若有似无地打转,很轻很轻。
鹿衔枝翻了个身,额头触到什么东西,习惯性无意识地蹭蹭。
魇侧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将脑袋埋在他前襟,乖巧得像只猫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暗沉之中,少年一双赤瞳晕开丝丝光圈,色泽加深,看起来诡谲如炼狱玫瑰。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轻轻往上提,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安然的睡颜,以及,饱满的唇微翕。
鬼使神差地,他缓缓靠近,再凑近,在她唇上留下一个无甚重量的吻。
这一刻,魇毫无防备。
鹿衔枝抓住时机,趁他松懈之时,悄悄往他体内打入一道坠幻术。
如其名,陷入坠幻术之人如坠幻梦,分不清中术期间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是现实还是迷梦。
魇眸色中的殷红黯淡几分,增添一抹无神。
鹿衔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已中术,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
在四周罩上一个密闭结界,她死死攥紧名菊给她的那一小瓶药水,抿唇盯着魇看了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她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碰到他衣领,刚触到,控制不住地迅速收回手。
她在纠结。这种事情自然算不得光彩,如果不是境况如此,鹿衔枝内心十分排斥这件事。
可最佳时机就在眼下,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他对她的戒备,她很难再叫他完全放下戒心。
“对不起了。”
鹿衔枝咬紧牙关,心一横,一把拧开药盖将水液灌入口中。
捧住他的脸,堵住他的唇,渡过去一半液体,自己咽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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