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管得,未免,未免也太宽了些。]鹿衔枝说着,文字磕磕绊绊。
小镜灵掀开她的头纱钻进去,耐心解释:[因为你的自我意识程度很高,几乎要压胜怀慈。若没有本大人指引,肯定会出问题。]
鹿衔枝明了。
性格不同,面临选择时的举动也会不同。每一次选择都是一个岔路口,一旦选错,因果走向也就跟着错。
依照怀慈对旖的感情,应当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嫁给不爱的魇才对。
[你能说说,当初怀慈为什么答应嫁给魇吗?]她下意识觉得怀慈出嫁不是被逼无奈这么简单。
对于她的问题,小镜灵避而不答,[你以后就知道了。]
一人一灵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间不觉流逝大半。
直到殿门外传来女婢的声音,“吾主。”
鹿衔枝一顿,手忙脚乱地坐好。背脊挺拔得像个小学生。
[你一定要听指挥行事!]小镜灵消失前还不忘提醒道。
鹿衔枝低垂着视线,盯着自己的裙摆,无意识中竟紧张起来。
按理说她这样厚脸皮之人是不容易紧张的.......
魇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迟疑片刻,撩开她覆面的纱。
若隐若现的容颜没了阻碍,尽数暴露在他眼前。明眸清凌,唇色娇艳,皮骨皆美,确实好颜色。
鹿衔枝掀起眼皮看他。
红瞳银发,昳丽妖冶的面容显凶,不说话时看起来冷得渗人,像是下一秒就能折断她的脖子。
好看且危险,彷如带有剧毒的曼陀罗花。和封楼聿给她的感觉大差不差。
见魇不欲多说话,鹿衔枝眨巴眨巴眼,“臣妾故里有婚俗,新婚夫妻洞房夜要共饮合卺酒。”她指了指桌上的酒盏。
魇不语,只是默默退后一步。
鹿衔枝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发怒的迹象,站起身走到桌案旁倒了两杯酒。
她走回到魇身边,递一杯酒给他,颇有些艰难地说,“夫君一杯,臣妾一杯。”
穿书之前到底是个清澈且愚蠢的女大学生。现在一口一个夫君、臣妾的,憋得她内伤都重成晚期了。
魇接过她递来的酒盏,不明所以。
他只知晓民间婚事喜红,所以刻意吩咐下人将寝殿布置成喜被缀红绸的样式。却不知晓合卺酒。
鹿衔枝见他迷惑,一边举着杯绕过他臂弯,一边解释道:“就是这样,手要缠到一起,然后一起喝。”她低头凑近酒杯,亲身示范。
魇一眼学会,见她低头,他也低头,一口闷。
鹿衔枝看看他手中的空杯子,又看看自己面前盈满酒液的杯盏,愣了愣,顶着他热烈的视线,一口闷。
酒品不行,她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心里苦不堪言。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合卺酒喝得缱绻唯美。轮到她,毫无默契可言也就罢了,简直就是牛饮......
[下一步,拒绝让魇碰你,在他向你伸出手时,畏惧惊恐地朝他喉结咬上一口!]小镜灵发布任务,越说越兴奋。
鹿衔枝:“.......”
光是听着就有画面感了,真特么尴尬。
“喝完了,还有什么礼节?”魇问,嗓子被烈酒灼得暗哑几分。
鹿衔枝将酒杯放回桌面,有些结巴,“没,没了。”
她坐回到床榻上,思考要用什么表情才能表现得既畏惧又不惹他生气。
鹿衔枝想得入神,察觉到魇朝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腰间的系带,惊得一激灵。
“你……”她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
魇怔忪片刻,试探着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她肩头,缓缓俯身凑近她。
睁眼便是美颜暴击,鹿衔枝咽了咽唾沫,在他即将吻上她脸颊的一瞬间,一口咬上他喉结。
力道不算大,却听他闷哼一声。
鹿衔枝一把推开他,忙不迭缩到一旁,紧紧盯着他,表现出“畏惧惊恐”。
魇的声音更哑几分,“你不愿意?”不愿意跟他生小麒麟。
鹿衔枝沉默不语,以神识与小镜灵沟通,[下一步是什么?]
[洞房花烛。]小镜灵回,言简意赅。
鹿衔枝震惊,[不是,我这又畏惧又咬人的,你叫我……]
[那没办法啊,历史镜像里怀慈和魇就是在今夜深入接触的。]它的语气就像在说下午吃啥那么简单。
鹿衔枝:“……”果然是“深入接触”。
[加油。]说完它就溜了。
鹿衔枝仰头看向魇,滞顿片刻,神色古怪,“臣妾自是愿意的……只不过,臣妾怕……”垂下的鸦黑长睫轻颤,一副娇羞样。
节奏太快,她确实有点怕。
魇:“你别怕。”
鹿衔枝:“……”无效安慰,必属此类。
魇抬手轻轻取下她发间繁复的装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压低声音,“本神会轻些……”
最终还是水到渠成,魇确实如他所言,克制至极,没叫她受太多苦。
可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鹿衔枝望着他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两支犄角,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揉揉眼睛,缓缓抬起手,试探性地摸了摸角顶断裂面。
玉一样微凉的触感,只是边棱的不平整有些硌人。
视线下移,落在他缠上她脚踝的一截断尾,她震惊悚然之余,有些不可思议。
魇猛地一顿,方才深陷入至愉的欲网骤然破碎。抬眸,目光直直落在她双眼。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干净明澈,倒影着他丑陋的模样。
不敢多看一眼她漂亮的瞳眸,不想让她多看一眼自己不堪的本相。他抬手横捂住她的眼,隔绝开她的视线。
“我……”他哑然,连自称都忘了。
魇从未如此失态,从未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如此失态。几乎已经到了羞惭欲死的地步。
他从前并未娶过妻,自然也并未行过此事,不知晓自己情动时会暴露断裂的犄角和尾稍。
她此前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体肤有缺,现在她知道了,必定不愿意任他触碰。
世人都爱美玉,没有人会喜欢断玉。
“明天一早送你走。责任全在我,明楼有何要求都可以提……”
魇一把抓过一旁的衣袍,迅速披上,拉过锦被盖住她的身体,转身欲走。
他留给她背影,鹿衔枝望不进他深潭般的眼,抬手一把抓住他衣角,不让他逃。
“大人这是不想负责?对我。”她语气不轻不重,舒缓到叫人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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