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唐王 第一百零二章 全线进攻

四天之后，赵俱回到了苻雄大营之中，不得不说，他这一路上还真的是风尘仆仆，来去匆匆的。毕竟，从新丰县这边赶往并州刺史所在的蒲坂，即后世的山西永济市那一带，还得赶往杨群所在的弘农，来回一趟的话，怕不得有六七百里之多。

“两位使君皆已答应出兵，那并州刺史尹赤，不但是派了五千兵马，而且搜集了不少的船只，一并送往清河王大营中了。杨使君那里，属下回程之时，五千兵马已经出发，约莫这两日便会开始攻打潼关了！”赵俱边喝水，边报告道。

“很好，如今一切俱备，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听到这消息，苻雄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放松之色，对他说道。

“是，下官告退！”赵俱也是真累了，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来人啊！给我传令下去，今夜众军休息一夜，明早开始，全力攻打华山反贼！”苻雄站起来沉吟了一下，而后召来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第二天一早，李信刚刚睡醒不久，便听到外面金鼓齐震，呐喊之声铺天盖地而来。其中夹杂着轰隆巨响，立刻便明白这是敌人打过来了。二话不说，不待人回报便跑出帐外，往下面的防护墙上看了过去。

“苻秦大军发动进攻了，你看，这第一波上来的人马，至少有八千之多，防护墙这里至少四千人。而剩下人全部都在沋水河谷中摆开了，准备从那里攻上来！”李二黑也很快就赶了过来，看着底下的战场，严肃无比。

“早有所料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狠狠的打一场吧！让苻雄也好知道知道，咱们华山军可不是那些普通流民！”李信冷笑一声，并不因此而惊慌。

苻雄亲临前线督战，就站在沋水河的西岸，那时已经是铺了好几座几米宽的浮桥了。淮南王苻生率领着手下的兵马，与一众将领，向着防护墙发起了猛攻。沋水防线这里，双方摆开了阵势，在长达二十多里的战线上全面开打。

而与此同时，驻守在渭水南岸的周通，也已经是接到了几个地方的报告，说是对岸有大批船只开了过来。敌人大军从西到东，横贯于整条渭水之上，许多的哨楼都已经是点起了狼烟了。

“看来，敌人这一次是真的全线出击了，看这狼烟四起，真是成心要灭了我们华山军了！”站在山顶的李信等人，也很快便看到了这扶摇直上的黑色烟柱，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我先下去守着防护墙，这上面就交给你了！”李二黑站在山顶上看了一会之后，说道。

“去吧！自己小心些！”李信点了点头。

山下的那个苻生，可是一个猛人，李二黑不下去的话，恐怕一般人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咱们也动手吧！让山下的这帮家伙吃点苦头！”看了一会，李信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

很快，从这山顶之上，一块块的巨石以及许多的箭矢，纷纷向着山下落去。其中尤其有一个厉害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大的藤笼，用山间的老藤所编织的，直径足足有一米多，里面塞满了干草柴枝。这东西比石头轻得多了，最重要的是，当它们被推下去的时候，事先都会被点燃。

于是，一个个的巨大火球从山上轰隆而下，向着防护墙外的那些氐秦兵们碾压过去。在这样的六月天里，即便这东西不能够一下子将人给烧着，高温就足以让这些氐秦兵们忍受不住了。本来疯狂冲向防护墙的氐秦兵们，一时间是阵形大乱。

“快，快跟本王冲过去，只要冲过去了，这些火球就对咱们没有威胁了！”苻生勇猛是勇猛，但此刻面对着这样局面也颇为无奈，只得鼓励大家跟着自己奋勇前进，尽快杀过防护墙后面去。

而在沋水西岸边观战的苻雄，此时见到这一幕，不由的脸色一变，但却没有什么动作。对于他这样的老将而言，更惨烈的场面都见得多了，还不至于因此就撤兵。

“效果不错，告诉兄弟们，往这沋水边上扔一些，先断了这些过河氐秦兵的后路再说！”看到底下这情景，李信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

很快，山上的华山军们行动了起来，所有的火笼与擂石，分别往防护墙下以及沋水岸边集中。如此一来，正好将跟着苻生冲过河的那四千多兵马给堵在了中间，此时真是一个进退不得的局面。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不断的往渭水岸边集中，同时想办法将这些火笼给弄开。

“派人过去支援，想办法将这些火笼给弄开或者是灭掉，不可让它切断咱们与前军的联系！”苻雄皱眉看了一阵之后，冷冷的下令道。

很快，从他身后奔出数百人，这些人不是拿着长矛去推开火笼，便是直接从沋水取水倒在火笼上面浇灭它们。不得不说，这个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将这些火笼往东面推移，远离沋水河岸！弓箭手准备，一旦这些人跟过来灭火，立刻放箭！”李信自然见到了这一幕，随即便下达了军令。果然，随着这些火笼滚落的地点不断的向东偏移之后，那些灭火的人也跟了上来。但很快，从山上飞落下来的密集箭矢，让这些人不得不狼狈逃了回去，再也不敢过来灭火了。

“丞相，那些反贼分明有所准备，无法灭火的话，淮南王他们怕是进退不得啊！”这样的情况之下，站在苻雄身旁的司隶校尉梁楞不由的着急道。

“该死的华山反贼。告诉毛受，河谷那里的进攻力度大一些，一定不能让这些反贼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山下！”苻雄沉默了一会，这才恨恨的下令道。

他这是没有办法，因为居高临下的原因，李信他们可以从山顶上攻击到底下的氐秦兵，但是苻雄他们却无法攻击到山顶上去。即便是最远的弓箭，哪怕是射上去了，也根本就没有半点力道了。如此一来的话，只能够想其他办法牵制。

但沋水河谷那边地势更险更崎岖，想要从那里进攻的话，苻秦兵马损失更大。如果不是为了牵制住华山军的兵力，从而是起到支援苻生他们的作用的话，以苻雄的才能，是不可能派人从那边强攻的。除非那边的山顶上没有人防守，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军令传达下去，很快，沋水河谷之中的四千多人，都顶着盾牌极力的向着山顶上爬上去。这些人的进攻也不是完全乱来，而是借助山沟石缝间的突出之处，隐藏掩护自己的身体，躲避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擂石滚木和箭矢。

由于这河谷之中树木不少，所以，在这里用火笼的话，效果就不太好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一用火笼，恐怕会产生大火，到时候一路烧起来，说不定会害到自己，所以李信才不允许在这里用那个东西。

而在山顶上防守的华山军士兵们，由于地势关系，暂时还不用担心太多。但如果让敌人从底下爬到一定的距离之后，恐怕就有危险了，尤其是弓箭的存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相对于防护墙那里而言，这里的压力已经是要轻得多了。

李信得报之后，让人先死守住沋水河谷那边，而后加大对防护墙外的氐秦兵们的攻击。饭要一口口的来吃，他现在手头的人力有限，不得不一个个的来解决眼前的敌人。最紧要的当然是防护墙正面的苻生他们了，不过，随着他们不断的退往渭水岸边之后，山上也开始攻击不到了。

在这段两三里长的狭长地带中，苻生带人也李二黑不断的厮杀着，争夺着那堵墙的控制权。李信见状之下，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西面的河谷中去。

“告诉兄弟们，不要慌，小心沉着一点，等到敌人露头再攻击，咱们以逸待劳，没有必要现在就将这些东西都给耗尽了！”李信赶到土塬边上巡视，一眼望下去似乎看不到多少的敌人在，便明白一定是隐藏起来了。所以，连忙是让人去告诉周围防守的士兵们。

山下沟壑纵横，蜿蜒崎岖，给上面的人造成了视线上的困扰。但敌人除非不动，否则的话，必然会有露出形迹的时候的，那个时候再来对付正好。而且，大家也能够省不少力。

这防线上的布置有些特别，因为没有城墙，所以，士兵们沿着这界线将盾牌给竖了起来，连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堵墙一样。这样的话，对于底下那些氐秦兵的弓箭，也能够起到不小的防御效果。只是，一旦要推滚石擂木之时，就有些麻烦了，必须得先将盾牌给移开才行。

但任何的事情都有利有弊，要想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基本上不太可能。在这整条防线上，双方大军胶着厮杀在一起，眼前尽是一片刀光剑影，随时都有人倒下，随时都有人会受伤。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个地方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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