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夏侯弃子 第316章 离开汉中

“都督放心，末将必然谨守汉中门户，不让刘备一兵一卒过阳平关。”

郭淮听得这样说，立刻就开始表态。

“子义何必如此担心？眼下刘备大败，损失惨重，这巴蜀之地能不能稳得住还是个问题，我觉得啊，咱们可以立刻发动在成都的密谍，让他们开始行动，说服各家起兵，如此一来，里应外合，则成都可下。”

曹真立刻在边上说着自己的想法，眼看着曹操已经统一了北方，除了益州和江东，能够建功立业的机会已然不多，更何况机不可失，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刻。

“便依子丹所言，此事由子丹负责，让巴蜀之地乱起来，然后里应外合，就算不能拿下成都，也要拿下剑阁等地，最好是将战线推进到葭萌关，如此一来，成都将无险可守。”

夏侯信见曹真提出了这样的想法，立刻就表示支持，尤其是自己即将离开之际，也应当对这些事情做一些安排。目前来说，汉中这边宗室、士族、寒门三方力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夏侯信、曹真、郭淮三人各自代表了一方的力量，并且隐隐之中，形成了宗室和寒门联合对抗士族的局面，但这样的局面会很快在夏侯信离开之后打破。

“只是，如今蜀中的暗探和密谍刚刚才有些许起色，力量还太小，办不了太多的事情，子丹还是要好好筹谋一番，莫要让那些暗中的兄弟们白白牺牲。”

不止是进入巴蜀地区的密谍，江东，甚至是北方所有的密谍都是从寒门，甚至是普通人当中选出来的，曹操给了这些人机会，更给了这些人的后代机会，用一个人的牺牲，换来家里其他人的安定，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曹操还将这些人的家眷全部都集中起来，以人质的方式确保他们的忠诚。这次进入巴蜀地区的密谍，大多数都是寒门，家里不得志的，或者说是有野心和抱负的人，经过了层层的筛选，分批次以商人、工匠等等各类身份进入，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经过了近五年的努力，才在巴蜀地区稍稍的站住了脚跟。

刘备入川之后，对这些人进行过一次清洗，这样的方式极大的限制了这些密谍的活动，成效上面也不太显着。

“如此，我回头再思量思量，最好能够在这段时间内，策反一些人，就如同你所说的那般，最不济也要拿下成都的门户。”

曹真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同意，而且夏侯信当场就将这事情交给了自己负责，心中很开心，对于夏侯信也亲近了不少。

“若是你我都支持的是同一个人，那该多好？”

曹真心里想着，但是面上却不好表示出来，即便郭淮知道两人之间的问题，也不能表现出来，立谁为继承人，那是宗室内部自己的事情，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事情，士族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

曹真在收到曹洪的信中了解到，士族这些年开始不断的压制宗室，就算是西凉这边，赏赐杜袭等人就在粮草上给夏侯渊使绊子，若不是夏侯信救援及时，恐怕夏侯渊就会被黄忠当场杀了。

“此事不着急，一旦密谍暴露了，将会遭到刘备等人的严酷打击，想要再建立起来，恐怕要耗费的时日更长，所费的资源也更多，最关键的是，适合做密谍的人不好找啊。”

“都督说的在理。”

郭淮应和，虽然郭淮自己手中也有着一支暗中的密谍力量，和夏侯信这边的不重叠，但密谍的安插和培养多麻烦，只有干过的人才知道。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建造关隘，设立营寨，还有粮草、军资如何输送，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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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这是准备走了？”

张既捧起了眼前的茶盏，最里面回味着茶汤的回甘。每次来这边，夏侯信都是用这种茶招待，和招待别人的不同，这茶汤泡出来极为清澈，又不见苦味。

“嗯，原本想着在汉中自在些，可形势不由人，还是得自己回去看着些比较好。”

徐庶之前的来信中就说了，随着杨修的加入，原本支持曹植的人开始进入，这些人不断的冲击着曹叡从陇西汉中带过去的班底。

这帮子世家大族，实在是太有钱了，而且在曹植的麾下失败了之后，变得更加的谨慎和难缠，光靠曹叡和徐庶，实在没办法压服这些人。尤其是那个杨修，表面上看起来恭顺，可私底下的小动作着实不少。

中间还有些人觉得姜维、邓艾等人不过是乡下来的乡巴佬，言辞之中多有排挤，而徐庶则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如果自己不回去，那么这场争夺恐怕会因为团体内部的分裂而最终失败收场。

“邺城的局势未必真的坏到如此地步，都督在外领军，至少还可以震慑一下。”

张既是不同意夏侯信回去的，一旦回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再出来了。

“将军岂不闻申生重耳？”

呵呵，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还成就了晋文公一代霸业，这么耳熟能详的典故夏侯信怎么会不知道。“德容，着相了，我不是重耳，大王不是晋献公，身边更没有骊姬。”

重耳，自己根本就不是重耳，只不过是一个在这样的乱世即将定局之际，只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还有身边诸多人的安全想要搏杀出一条出路而已。如果按照历史走下去，司马篡夺了曹家的天下，接下来的就是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汉人不如狗的时代，可如果能够在关键的节点上，努力的扇动一下翅膀，原本的历史轨迹，未必就不能改变。

原先因为胆小，只想要拼命的苟活，可是当发现自己手中掌握了足够多的权力之后，也能够凭借自己的想法和意愿，不说造福一方，但还能够实实在在的让这些辛勤耕种的人得一个安宁，这点就足够了。

“实在不行，我等可以迎王长孙到陇西来，凭借王长孙的号召，未必不能够成就一番事情。”

“没机会的，大王不会允许，书信已经寄出去了，而且你且看看我们身边的情况就知道了，我们时刻都在包围之中，只要稍有动作，大王也好，大族也好，都会立刻联合起来，在一阵狂风暴雨中将我们碾为齑粉。”

夏侯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而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邺城去，这也是为什么夏侯信会在书信中表露出如此多的让曹操忌惮和疑心的东西。但夏侯信相信，曹操顶多就是软禁自己，不会杀了自己的。

只要自己对曹操没有威胁，对于曹叡也没有威胁，而且还有那么一些用处，那么自己还能够有出头的一天，但漫长的忍耐自己真的能受得了么？

又或者，自己该如何在这样的忍耐中，设法破局，将原本已经形成势力的士族豪强集团先进行一次内部分裂。

自己应当找到一个点，这个点也应当是曹操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都督可有何妙策破局？”

张既问了一句，内心中，如果夏侯信拿不出任何破局的办法，那么自己也可以试着答应那个人的邀请，毕竟谁会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日子得找过，饭也得照吃。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有一天，机会就会那么出现，我们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拼尽全力的去准备，等着机会到来的那一天，冲上去，将这个机会抓在自己的手里。”

夏侯信不敢在千里之外直接说自己能够料中邺城的事情，那需要太多的情报，甚至需要置身其中才能够看明白，再想出对策。

“如此，在下也只能祝都督一切顺遂，汉中永远都会支持都督的任何决定。”

张既这么说着，夏侯信如今在汉中的声望极高，若是真到有一天自己要和夏侯信开战，恐怕汉中的中下层军官和平民就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自己，因为是他“给”了这些人田产、房屋，还有相对平静的生活。

“也许有一天，你们也会离我而去，如果那天，我站在了你们的对立面。”

夏侯信将面前早已经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

“陇西、汉中的诸多事务，就拜托德容了，只望德容在做选择的时候，莫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又想到哪里去，以及该到哪里去。”

夏侯信最终还是抛了一个老套掉牙，又让许多人都孜孜追求的哲学问题，又隐隐的迫使张既不要做出与夏侯信所想背离的决定。

两个月后，曹操的诏命到达汉中，升夏侯信为中领军，曹真接任镇南将军，雍凉副都督，张既都督五郡的政务，官职没有变动，但曹操给张既加了爵位；

郭淮任汉中太守兼阳平关守将，协助曹真抵御刘备大军北进。

夏侯信转头看了一眼南郑城，拎着自己的包袱，带着百人的卫队就出发了，书房内的那些书，夏侯信全部都捐给了汉中郡学，并且让陇西三郡的子弟派遣人过来抄录，又将自己多余的钱财交给张既管理，选择那些优秀的寒门，甚至是平民子弟，资助他们攻读。

“子义如此德政，这汉中恐怕难以易帜了。”

曹真目送着夏侯信离开，心中不由得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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