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快来帮阿母端菜。”见到李卫终于走出来,李母第一时间发出呼唤。
“公子,我跟姐姐来吧。”依依冒头说了一声。
她的年纪最小,在桂兰坊的那些日子,太苦太累。
她都快忘记真正的年,该怎么过了。
李母、福婶她们的出现,让这两个丫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另一边的戚有容,则是一边打着盹,一边陪李父下棋。
李父的棋力,戚有容就算是真的睡着了,那也下得过。
偏偏她当初自称不会下棋,也不好意思赢对方。
她只能装成真正的象棋小白,一通乱下,输了这辈子她输过最多的棋局。
“李小旗,快来帮忙……”看到李卫时,戚有容其实也很多话想问,也有一些小脾气想发。
但是真当她见到李卫时,却不得不讨好似的求助。
“儿子,老爹我今天连胜有容七局啊!”李父一脸的意气风发,“快来快来,你今天肯定也赢不了我!”
“老爹,你这是欺负一个纯新手,看我逆风翻盘!”李卫快步走来,戚有容则是赶紧让到一旁。
谢天谢地,自己终于解脱了。
戚有容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枯竭了。
出一宿任务本就够累的,还陪着李父下了一下午的棋。
“将军!”李卫只下了三手,就来了个“闷宫”。
李父的双士架着他的“将”,老象又被别了腿。
他都没发现这个逆风局,翻盘得过于简单。
“阿爹啊,以后别再欺负人家新手了。”李卫得意地一笑,“找我下,你必输!”
“小兔崽子!”李父高兴了一下午,结果李卫这一出手,他就输了。
于是乎直到吃完年夜饭,他都还在郁闷。
其实啊,戚有容虽然在一通乱下,但是她毕竟师从一位大夏顶级大师。
只不过每一手,都没去进行最后的绝杀罢了。
换做戚有容自己上,一步就能将死对方,而李卫则是用了三步!
这顿年夜饭,吃到了酉时过。
福伯福婶收拾完碗筷,便回去休息了。
他们二老年纪比李父李母要大不少,不适合熬夜。
再说了,李母看着这几个女娃,有不知道多少体己话要说。
他们二老,也就懒得掺和。
福伯跟福婶主动腾地儿之后,李母就开始发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
拉着魏家姐妹、戚有容硬生生唠了近两个时辰。
各种青云府的时鲜瓜果、蜜饯、糕点,也是准备了许多。
至于李卫?
他被李父拉着下了一晚上的棋!
本来高高兴兴血虐戚有容这个“新手”的李父,三招就被李卫反杀,气得他老人家连年夜饭也没尝出滋味儿。
随后的这两个时辰,父子俩血战七局,依旧是李卫五胜两负,占据了绝对优势。
戚有容一边听着李母跟三人讲李卫小时候的糗事,一边听着李卫跟他爹之间的对弈,瞌睡虫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
说着说着,一声钟鸣惊醒了打瞌睡的戚有容,也让李家父子的对决,暂时停下。
“老头子,卫儿,该放炮竹了。”李母一声令下,李家小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不止李家,整个青云府内,到处热闹一片。
因为此时,已经到了年三十子时过半,也就是说新的一年来了!
辞旧迎新。
接下来,李家父子也没有再继续下棋。
不是李父服了,而是李母不让。
都到了新的一年,那自然要有新的气象。
他们两个被迫加入这群女子的聊天中。
六个人围在一张圆桌前,各自诉说着过去的乐事、糗事,也诉说着新年的愿望。
说着说着,戚有容第一个靠在桌边不说话了。
李父则是第二个,他老人家下了几乎一天的棋,此时加入这“无聊”的聊天中,自然是很快便犯了困。
其实大家都很困,只不过魏家姐妹不好扫了李母的兴致,一直都是强撑着陪这位热情的长辈。
聊着聊着,家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李母兴致再高,那也是忙了整天,此时也开始昏昏欲睡。
倒是李卫,精神头最好。
放在往年,他们一家守岁守到半夜过,放了鞭炮会去睡觉。
有的年份,李家父子会下一晚上的象棋,直到天明。
看着这群人,几乎都在打瞌睡,李卫无奈地一笑。
李府还是太小了。
若是房子够多,其实可以安排他们都去睡觉。
目光一转,却发现原本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魏梦梦,竟不知道何时,离自己这么近了。
近到他都能轻松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公子。”魏梦梦以前当惯了夜猫子,此时倒是众人之中,精神最好的一个。
她这两天,都没能好好跟李卫说话。
尤其是昨儿冒然到访,那会儿李卫生气的离开,她的心里就一直很忐忑。
看着魏梦梦那双仿佛弥漫着水雾的眼睛,李卫气海中的紫胎,不,如今应该说是金胎,竟然自主运转起来。说起来,李卫也已经有好几天未曾与魏梦梦合修《百鸟朝凤诀》了,此时竟起了一丝旖念。
一伸手,李卫便探到了梦梦那盈盈一握的腰间。
“公子……”魏梦梦的声音,犹如蚊啼一般,却是刺激得李卫双目通红。
李父李母,依依,戚姐姐他们都在场,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魏梦梦又惊又羞,整个身子都是直接绷直僵硬起来。
“公子……”魏梦梦的面上潮红一片,那只大手已经从腰间往上。
之后的事情,她不敢去想。
要是被任何一位发现,那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魏梦梦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丝力气,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
“咳咳。”李母一声轻咳,而后才发现大家几乎都在打瞌睡。
她老人家突然惊醒,是因为旁边的暖炉快要熄了。
肯定母亲的那一刻,李卫的理智才战胜了旖念。
还好!
李卫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反应速度够快,在发现李母有动静的时候,也学着其他人靠在桌子上。
李母起身去重新整理了暖炉,而后还给几个丫头,包括李父盖上了短袄。
唯有李卫,她这个儿子大冬天还光着膀子在屋顶练武,她也就没去管。
“哎。”李母轻叹一声,似乎也察觉到,自家院子太小了。
她之前还想着,要不把梦梦跟有容全部讨回李家。
可是李家现在这个状况,哪有实力娶两房媳妇啊。
当屋子再度安静下来后,魏梦梦悄悄伸手,握住了李卫的大手。
“公子,今晚来找我……”魏梦梦的声音比之前更小了,不过李卫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好。”李卫点点头。
安静了不到半个时辰,李母又爬了起来。
因为天色已经见亮,该去准备早餐了。
大年初一的,吃完饭她得让儿子早些送三个丫头回去补觉。
反正无论是梦梦还是有容,她都很喜欢,可不能把她们累坏了!
吃过早饭,小辈们给李父李母拜了年,这才各自回去补觉。
李卫想要送戚有容,却被他拒绝了。
大白天的,谁敢对她这个武者图谋不轨。
于是乎,李卫就去送了魏家姐妹。
待她们安歇,李卫则是去到邹记酒铺,调了两坛上好美酒,又去醉春楼买了几斤熟牛肉。
他要去的地方,是镇魔司。
既然魏头儿让自己尽量多接近这位新来的大总旗,那就从大年初一开始!
“总旗大人,初一也在整理卷宗?”李卫见到张禁时,这位总旗依旧在看着文件。
“本座初到青云府,自然要对青云府的事情,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张禁看着李卫手中的好酒跟好肉,也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谁能想到,堂堂的青云府镇魔司大总旗,可以说是真正的话事人。
却在大年三十都在整理卷宗,翻看青云府镇魔司这些年的档案、旧案。
“陪本座吃点喝点?”张禁站起身来。
“自当奉陪。”李卫点点头。
二人喝酒吃肉,没有人劝酒,有没有去比拼。
只求一个痛快!
酒足肉饱之后,张禁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疤痕,沉吟道,“今日你来给本座拜年,本座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李卫不敢。”李卫摇头。
“但是本座从来不喜欠人人情,不如咱俩聊一聊?”张禁坐回自己的办公位。
“荣幸之至。”李卫眼底有异彩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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