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四品之上的官员,均要齐聚与悦林阁,天子赐宴,共同守岁。若是如他心中所料,这场年宴,定是一场鸿门宴,更会是他的死期。
他想起雾雨山中,栖世说的话,思虑了一番后,所以,辰溪来见她。
“一世安?确然,爷爷心中属意便是希望我一世平安。”
“这里避世,你安然活一世,应是不难。”
“是吗?”栖世站在廊下,将风干的素色竹伞拾起,她转着看了看伞面,笑道:“这伞太素净,画个伞面如何?”
“好,就由你来执笔为画,如何?”
“我画的不好……”
辰溪笑着将她拉到桌边坐下,道:“不是还有我吗?我陪你一起画。”说完,便轻车熟路的取了笔墨,栖世便将桌上的酒盏拾起。
收拾妥当后,栖世拿着画笔,凝神细想,要在伞面上画什么,比较合衬些。
雨势已经渐停,院中的楸花,落了一地,在清冷的月光下,犹如一地的碎玉,桔梗花随着夜风摇曳,在雨水积蓄的水面上,映出一片蓝紫,皎洁安然。
“桔梗花,如何?”
“桔梗花,你看怎……”
意见一致,两人相视一笑,栖世脸色有些微红的躲开他的视线,指挥道:“给我调色。”
“愿意效劳。”
说着,他已经敛起袖子,为她调墨。
栖世坐在一边,盯着男子清俊的眉眼,问道:“你陪我的半月,就不担心朝中会形势大变吗?”
调色的手,轻顿了一下。
“晋南是圣上的晋南,我只不过是一个臣子,言威势轻,朝中的事,已是无能为力。”他笑的风轻云淡,说得也轻巧异常,就像是在说一杯茶凉了。
尽管如此,栖世还是能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沉重,她的心口,就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她捂着胸口,勉强的笑道:“没想到,你竟是……真的是满腔的赤诚……”
辰溪抬眼看他,笑的依旧清风无痕,“不是我满腔赤诚,忠贞。只是,当今圣上,对于我而言,亦父亦友,我也没那个想法,也不至于谋朝篡位。”
也是,以辰溪在朝中的威望,又是万民所向,就算是谋朝篡位,亦是众望所归。
“那么,你来找我,也仅仅只是求一条生路?”
“算是吧。”他抬眼看她,眸光中掺杂着栖世看不懂的,淡淡的柔光。
“那你为何不向着皇上,请辞?”明知此路,不通,但栖世还是不死心,当今圣上,就是一个昏庸之辈,权相放权请辞,应该可行吧。
辰溪笑着摇了摇头:“栖世,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圣上,他不会放过我的。”
圣上虽昏庸无道,但行事一向狠辣,年龄是可以做他父亲的人,却对他毕恭毕敬,尽管宠信奸佞,却从未反驳过他的提议。
想来,这却只是皇上的手段罢了,在他不知不觉中,将他身边所有的至交清官,查办革职。
如今看来,圣上的那份恭敬,只是君王的隐忍,而,这份隐忍多年的煞气,终于转化成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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