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刺 第1059章

郄龙坐在雷诺就轿车内，使用新买望远镜观察江南酒楼的情况，确定老板是否在酒楼内。中心详细调查过江南酒楼，没发现什么异常，老板叫梅永华，今年51岁，已入F国籍，没有具体住址。从资料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既然和帮派分子有关联，肯定会涉及一些违反犯罪的事情。

老段失踪超过三天，情况会越来越危险，必须尽快和梅永华接触，获取线索。郄龙观察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有看到梅永华身影，酒楼内客人逐渐稀少，午餐时间结束了。他观察不到二楼往上的情况，也不能靠近侦察，无法获知梅永华是否在酒店内。他稍后下车，带上背包，黑色羽绒服换成了连帽的棒球外套，拉起遮挡面容，避开监控摄头。

他徒步穿过街道，绕行靠近江南酒楼的后门，位于一条斜街上，来往人员不多。三名酒楼后厨的学徒工刚清理外垃圾，难得空闲，站在后门前抽烟。他躲在暗影中观察，不久看到多名身穿便装男子走出来，其中就有曾接待过他服务生，显然是下班了。酒楼管吃住，服务生一般都住在楼上，此刻换便装离开，估计是去休闲娱乐。

他等待对方走出上百米，遂现身跟上，穿过斜街，来到主干道上。多名服务生步行数百米后，进入一家网吧，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他稍后也进入网吧内，坐在服务生们的侧后方，暗中监视，等待接触的机会。服务生们在玩网络游戏，带着耳麦，很是投入，根本没注意有人在监视他们。

一小时后，接待过郄龙的服务生的手机响了，他很不情愿地拿起来接听。网吧内声音嘈杂，不断有人进出，郄龙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服务生通话时间不长，挂断电话后，随即起身离开，也没跟同伴解释什么。郄龙等服务生走出网吧后，遂起身跟了上去，沿着阶梯下楼，很快来到街面上。

服务生顺着人行道往北走，稍后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扭头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等人。郄龙躲在二十多米外报亭后，买了一份报纸翻看，暗中监视服务生。他不清楚服务生在等什么人，但好像很突然，而且不得不去，很有可能是老板梅永华。他今天目的就是打草惊蛇，看来已经起效果了，服务生也许知道些什么，而老板梅永华更可疑。

没过多久，那辆黑色宝马5系轿车又出现了，均速开过十字路口，缓缓靠边停下。服务生快步走过去，开车钻入后排座内，宝马车随即离开。郄龙当即离开报亭，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跟踪而去。他提前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欧元，示意不用找，跟上黑色宝马车就行，别让发现，完成后再给一百。

出租车司机是非洲裔，不想惹麻烦，可两百欧元诱惑很大，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黑色宝马车似乎没发现有人跟踪，一路东行，中途多次改变线路，显然是在试探有没有尾巴。出租车司机经验丰富，而且极为熟悉道路，并未紧跟目标，而是采取平行跟踪方式，避免被对方发现。

半小时后，黑色宝马车开出了市区，沿着4号公路西行数公里，随后拐入一条偏僻的岔路，加速而行。郄龙示意出租车司机不要拐入岔路，直接开过，然后靠边停车，避免被发现。他当场付了另外一百欧元，带着背包下车，横穿公路，进入对面树林内。出租车很快掉头离开，加速驶离现场，不想留下来惹麻烦。

郄龙谨慎穿行在树林中，距离岔路几十米，暂时没有看到黑色宝马车的踪迹，估计不会开太远。他对这种场景太熟悉了，服务生估计凶多吉少，不管他知道些什么，对方都不会让他活下来。该服务生并非打匿名电话那一个，而且带他来的却是帮派分子，不符合逻辑，很难猜测这其中的关系。

郄龙在遍布落叶的树林中穿行二百多米，前方出现一个汽修厂，面积中等，四周有围墙。他小心靠近汽修厂，距离百米时停下，躲在树后用望远镜观察，没发现黑色宝马车踪迹，估计是开入汽修厂内部了。紧闭的大门上安装着监控摄头，围墙上则没有，适合潜入。他侦察清楚后，收起望远镜，起身绕行靠近汽修厂围墙，侧耳倾听内部的动静。

他担心里面养着狗，贸然潜入会被发现，遂捡起石子投入试探，并未有狗叫声传来。他估计服务生被带来这里是进行审问的，短时间内不会被灭口，可不想多等，对方是目前唯一的线索，绝不能断掉。围墙接近三米高，却难不住他，无需过长的助跑，很轻松地便纵身扒住了墙头。

他熟练引体向上，小心探头查看，发现围墙内摆放着不少报废的汽车，为了节省空间而摞在一起，遮挡了观察内部的视线，但同时也便于掩护翻入。他没多犹豫，果断横身翻过围墙，轻松落地，没有发出多大声响。他及时离开围墙边，钻入堆放汽车的缝隙间，隐身查看汽修厂内部的情况，他同时从背包内取出MP7A1冲锋枪，枪背带斜跨在胸前，暂时没有打开金属伸缩枪托。黑色宝马轿车就停在汽修厂车间门外，副驾驶的车窗打开一半，没看到车内有人。汽修厂内部也很安静，不久有人走到，地面上垃圾较多，明显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应该是处于停业状态。郄龙所在的位置看不到维修车间内的情况，不过可以听到里面传出叫喊声，尽管不是很清晰，但肯定是服务生在遭受殴打逼问。

郄龙果断从藏身处钻出，持枪快速穿越开阔地带，靠近维修车间，躲在暗角中等候观察，没有贸然进入。汽修厂维修车间是贯通式的，里面分很多工位，服务生的叫喊声从内部传来，具体方位不明。车间一共四道卷闸门，只有第二道卷闸门开了一半，内部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郄龙不久靠近拉起卷闸门，内外光线不同，直接进入身影会十分明显，容易被发现。他随即将MP7A1冲锋枪移动至身后，背包已经藏在隐蔽处，备用弹匣别在腰间。他很快趴在地上，匍匐而行，极为小心地从卷闸门下钻入，进入昏暗的维修车间。他进入车间后，并未起身，继续谨慎爬行，不久抵达附近车辆后，隐身观察车间内情况。

维修车间内部十分宽敞，至少有二三十个工位，停放着十几辆车，痛苦叫喊声从西北角传来。郄龙暂时看不到服务生，不过车辆后有人影闪动，明显不止一人。他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没有发现异常，遂果断起身，悄然朝人影晃动的方向靠近。维修车间内较为空旷，任何细微声响都不会无限扩大，因此移动时需要格外小心。

郄龙尽量避开地面上杂物，落脚无声，如同潜行捕食的猫，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他借助车辆掩护隐蔽而行，很快前行二十多米，躲在一辆破旧的雪铁龙轿车旁，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停放了很长时间。轿车下方有检修地沟，深约两米左右，两侧都有水泥阶梯进出。

郄龙立即钻入地沟内，快速而无声地靠近另一侧的出口，沿着水泥阶梯上行两步，探头查看外面的情况。他的位置可直接靠近审讯现场，服务生被绑在一张靠背椅上，满脸血污，看上去被殴打的不轻，但暂时没有生命。审讯他的是纹身男，正在用毛巾擦右手上血迹，同时凶狠地发问，说得是F语。

郄龙法语很一般，对方语速很快，而且还带有明显口音，很难听清楚对方在问什么。服务生也用F语回答，一直不断摇头，显然是在否认什么。纹身男冷笑不语，很快点上一支香烟，直接朝同伴点点头。同伴随即从金属工作台上拿起一台电动手钻，按下开关，合金钻头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服务看到钻头极为恐惧，不断大力扭动身体，可惜靠背椅被固定在地面上，十分牢固，无法移动，持续发出刺耳的声响。手持电钻男子很快靠近服务生，左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右手平举电钻，旋转的钻头慢慢朝他左眼靠近，脸上带着瘆人的狞笑。服务生不断试图向后仰头躲避，可脖颈被掐住，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钻头靠近。

他不久终于大声叫喊起来，表示要招供，哭泣着哀求对方移开电钻。

纹身男挥手示意同伴停止行动，但并未移开电钻，靠近两步，沉声讯问。服务生喘息招供之际，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快步靠近剩下现场，手里拿着一支锯断枪管的平双管霰弹枪，枪托也改装成手枪握把式的。他靠近现场后，点头示意纹身男靠近，随即低声耳语起来，脸色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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