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客居的外乡人 第三百零九章 海河、永定河与水利工程计算机

华北有大暴雨？海河还有巨大的泄洪压力？报纸上预警文章信息量很大，瞬间让侯楚陷入了沉思。

海河，顾名思义，就是汇通海的河流，这河是好多河汇聚起来的，比如四九城的永定河、北运河等等，终点在天津，最后在这里入渤海。

这地方不仅是华北地势最低的地方，也是华夏中除了TLF，唯一一个低于海平面的城市。

所以这座城市整整拥有12条入海河流，而海河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也承载着最主要的压力，一旦华北有暴雨，河海就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此时建国不到十五年，不仅很多后世有名的水利设施没修建，大部分城市也都没完成下水的整合，一旦排水系统面临巨大压力，这就意味着城市会发生内涝。

侯楚最近在整合羊城的几个项目，从一机部还有四九城几家部属院校借了很多资料在家办公，万一淹了的确是巨大的损失，所以钟总工一见有预警，就火急火燎过来装防汛沙袋了。

另外一边，见任务完成，老钟当即就准备告辞，却被侯楚先一步拦下。

钟总工还以为想留他吃饭，刚欲开口拒绝，就听到一段惊人的话语。

“如果我们想让晶体管计算机项目快速有成果，眼前就有个巨大的机会，海河！”

明明每句话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是个奇怪的谜语，钟总工疑惑问道：

“小侯，您这话把我搞糊涂了，一条河，怎么就和计算机连在一起了，还说能让咱们的计算机项目快速落地？”

“上面其实对于海河水患治理的问题酝酿已久了吧？”侯楚反问道。

老钟扶了扶眼镜框，回道：“是的，以入海段举例，58年将天津划归北河省后，就一直有让它重新直辖的呼声。

其中有点因素就是海河的治理，这是个花费极为巨大的项目，不是一个北河能负担得起的，本说58年开始修，可前几年啥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见侯楚点头，老钟又道：“哪怕我一个搞机械的，也知道这几条河流治理的重要性，你知道永定河为什么叫做这个名字吗？”

侯楚虽然是外来户，可对这段历史也是很清楚：“因为老是发水患，所以老祖宗们取了个永定的名字，算是讨个口彩。”

“是啊，以前是没钱，好不容易有点钱了，又遇到前几年的事情，钱全部用来买粮食了，大家都饿着肚子，也不好组织治水，干重体力活，如果吃的跟不上，会死人的！”

其中的艰辛侯楚自然知道，可他不是来听诉苦，而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是说假如，用计算机生成计算模型，用它算出来的数据去根治海河，甚至预测台风怎么样？

举个例子，用来测绘河流的情况，协调设计施工，还有之后的水文治理，这些都是可能运用的场景，省钱不说，还可以省人力！”

钟总工虽然是内行，可这个概念的确是太新颖，当即发生了一个疑问三连：“您这话的意思是？计算机能用来测绘？甚至可以用来测算台风路径？”

侯楚上前一步，把满脸疑惑的老钟拉到了院子的石凳上，说道：

“是的，其实国外已经先行一步了，先找计算机专家写好对应的软件模型，后续的工作人员只要输入对应的数据，就可以得到对应的数据输出。

其实不仅在防汛防台、减灾抗灾方面，很多关键的领域都可以发挥作用，只要配套的软件、算法模型跟上就行.........

给您说个形象点的，现在我们还在用气球观测天气，做预警和预报对吧？”

“是的，四九城去年从滇省引进了一个热气球厂，就是专门生产气象气球的。”钟总工回道：“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气象气球观云，看云层的变化去预测天气，非常依赖观测员的于经验，而且有时候不是很准，只有紧要关头，才会动用昂贵的气象飞机！”

他脑子很灵光，很快就想到了可行性：“您的意思莫非是？计算机能在减灾防灾之类的场景得到运用?”

侯楚点点头，就开始详细解释起来。

他所说的其实就是起步于八十年代的水利工程计算机、气象计算机，这是种从大型计算机衍生出的细分型，专供某个领域使用的专业计算机。

后世技术路线是往组件化和嵌入式工业计算机方向走，并且养活了好几个上市公司。

举个例子，水利这玩意，可以说是从古到今几千年的痛。

上古时期，就有大禹治水，后世也有在北湖省的超级工程三峡大坝，这些项目在农业生产、防洪、发电和航运、水土保持等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算是走个捷径，利用大家对水利的重视，从科学技术委员会，还有科院的主管单位那里要人要资源去发展计算机。

前段时间一机部还有二轻局赚了不少外汇是不假，可计算机这玩意，非常需要持续、高额的投入。

而且这样一来，就能让适合的晶体管计算机早一点问世，用于规划中的羊城几个分厂的产线，产学研，最后才会是个良性的循环。而不是后世一样，晶体管计算机得不到更多的资源倾斜，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当然，这算是于私，于公就是让各种专业计算机，早个十多年起步，把它们应用在需要他们的领域，去高效的防灾抗灾，防汛防台........

比如水利工程计算机，它就是起步于八十年代，这玩意能用来验证工程方案和风险（模拟方案，提高设计水平）、搞全自动的运维监管。

在优化调度、水库治理和水土保持等方面发挥极大的作用，说是神器也不为过。

而同时期，国外的厂家已经搞了十多年，经验丰富。

技术上的落后就要给人噶韭菜，当年我们可是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

因为华夏不能自产，往往都是花巨量外汇从国外进口，花了冤枉钱还买不到最好的，还要受国外厂家的气。

果然，钟总工听到侯楚的解释，整个人一会站，一会坐，完全是坐立不安的样子。

此时的他才知道天才是怎么样定义的，他也懂一点计算机，可压根没想到计算机还能用于如此之多细分的技术领域。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电子管计算机要淘汰了，这种技术路线的成本、维护、能耗之类的方方面面，的确太贵也太高了，压根不适合大规模铺开。

万一侯楚所说的能成，这就意味着在计算机的赛道上，华夏自己走出了一条符合自己的技术路线。

不仅是已经问世的工业控制1型，用于数据运算的计算1型，甚至后面的气象、水利型号等等，都已经慢慢从水中浮现，不像是过去水里的倒影一般：知道这玩意存在，可就是摸不着。

想到这里，老钟就激动的不能自已，他也有一个科技大国梦啊：“我刚才去计算所也送了沙袋，听季所长说，前几个月已经研发出了硅平面型晶体管？”

侯楚点点头：“是的，剩下的就差拼凑和完善技术细节了，我们其实也没落后太多，更别说有原型机可以参考。

技术的成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赶紧回四九城整合产线了，一有合适的机器，我立马过羊城测试和组织新的全自动产线。”

“你有计划就好。”钟总工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侯楚的肩膀，思绪却飞到了天上的云层里，说道：

“小侯，细分行业或者说是专业计算机的事情，你最好写个相关的报告，我会帮你转交，或者你亲自报告给科学工作委员会。

其实你上次交的晶体管计算机报告写的很好，结合今天的思路，我才明白电子管这玩意，的确不大适合大规模推广，用沙子做的集成电路才是未来的方向！”

“集成电路可不是用沙子做的，而是用覆铜板基材和辅助各种金属、环氧树脂印刷的，只有核心的晶体管元器件才是高纯度硅片，也就是您口中的沙子.......”侯楚顿了顿，接着说道：“报告我今天开始写，后续您帮我交吧，我还小，想走的远一点，太出名不一定是好事。”

“小侯，你很谨慎，不过这就有点把我放在火上烤的意思了。”

“哈哈”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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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侯楚是被嘈杂的环境声音给惊醒的，昨晚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压根没睡着。

明明前一天才艳阳高照，当天晚上就黑云压城了，黄豆大小的雨滴落在瓦片上，噼里啪啦的一直下个不停，吵的压根睡不着觉。

期间街道还连夜上门过好几次，说是让提醒注意用电和保护财产，把小孩、老人、重要的东西等等转移到高处去。

侯楚睡眼朦胧的打开院门一看，也难免被门外的景象惊呆了，门外可以说是一片泽国，水势已经蔓到了膝盖处。

交道口街道位于城区，有部分下水设施，所以水势自然不像是昌平之类的山区一下就涨起来，饶是这样，竟然也到了膝盖处，可见水势汹涌。

侯楚家因为工作的问题，有重要资料，仓促间堆了些防汛沙袋，所以没怎么进水。

至于其他家，就惨了，虽然报纸和广播有警告和提醒，但是难免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没有做准备，等下雨的时候就事到临头不自由了，水已经进屋子那种。

侯楚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转头就去厨房做起了饭来，自家媳妇是片儿警，半夜就去加班了，估计现在还没吃饭。

所以他打算做了些送去，可想了想，干脆做了个二十人份，反正他各种补贴很高，更别说空间里还有很多农作物了。

侯楚做菜水平不错，毕竟严格来说算是科班出身，很快就做好了几个大锅菜，白菜猪肉炖粉条、冬瓜烧海米、炒土豆丝啥的。

油、盐、海肠粉都给的足足的，剧烈劳动后，肯定要补充盐分、油脂，主食则是蒸了一大木桶白米混杂粮的糙米饭。

侯楚提着两个装满饭菜的大木桶，在交道口街道找了半圈，终于在95号四合院找到了自家媳妇。此时的她正在指挥着阎解放、刘光齐几个小伙布置沙袋和往外面舀水。

旁边则是管片的高达，还有街道的王主任，正对着个地图嘀嘀咕咕什么，只不过表情都很凝重的样子。

俞璐璐见侯楚过来，还带着两个大木桶，明显有些意外：“不是说在家写什么计算机的计划吗，这东西比我们这里重要得多吧？这里还危险，等会赶紧回去吧。”

“没电，计算所停工，我这边自然也停了，而且我担心伱饿了，大晚上的出去，现在还没吃饭吧？”

“没，着急忙慌的没来得及，桶里都是饭菜吗？”俞璐璐擦了擦手，打开两个桶盖，发现居然是做好的饭菜，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甜蜜，要不是旁边有人，估计早就亲上了。

自家媳妇侯楚自然很清楚，抓了抓她的手就算是答复，紧接着给高达还有王主任打了个招呼：“估计你们没吃饭，所以我这个做家属的准备了些，也不知道够不够。”

王主任本来脸上都是阴霾，可看到侯楚的装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昔日里一丝不苟的“厂领导”，此时也挽起了裤脚，甚至还学着白洋淀农民，头顶戴了块止汗的毛巾，衣服被雨淋湿大半，活脱脱的像个刚进城的傻小子。

她打开两个木桶，看了一眼，回道：“正好没吃饭呢，小侯你有心了，来，高达，让你们所的人都过来吃吧，这里肯定是够了。”

此时的高达制服上全是黄泥，显得整个人脏兮兮的，眼睛还都是血丝，听到王主任的话，和侯楚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95号四合院，估计是去喊人吃饭了。

王主任抓住俞璐璐的的手，轻拍一下，笑着说道：“您也放心，不会让您家吃亏，都是吃定量的，我们吃了，您家肯定少了，可现在有点困难，下个月之内啊，街道一定把钱票补回给您。”

侯楚挠挠头，不收钱票的先例他可不敢乱开，子贡赎人这个典故还是他讲给别人听的。

而且这时期可真的有很多舍己为人的人，让善良的人吃亏，他还真不愿意，可他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对着王主任问道：“莫非是四九城里暂时缺粮？”

王主任刚才还是满脸笑意的模样，此时也些黯淡起来，点点头，回道：“北河省肯定要闹水，我们四九城还好，永定河、北运河一下就能排走，可下游的就麻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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