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译,顾渊肯定是信任的。而此刻,厉云仙说的“ta在说谎”,说的必然是易渠清。顾渊下意识转脸,朝着易渠清看了一眼。此刻的易渠清已经站了起来,但是脸色依旧有些发白,还是惊魂未定。他叹了口气。之前,他和厉云仙有过简单的沟通,那时候就意识到,易渠清绝对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人畜无害。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荀开河就被淘汰了。至于厉云仙为什么如此笃定易渠清在说谎,顾渊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易渠清到底是什么地方说了谎。于是,他借口下去看看,而厉云仙也跟着一起下去了。易渠清似乎察觉到什么,皱了下眉头。“厉姐姐……好像和顾渊有什么话要说啊?”沈舒阳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没想到观察还挺仔细。”易渠清脸色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我就是这么一说……”沈舒阳没吭声,而是开始打扫着四周。楼下。顾渊看着厉云仙。不等他询问,厉云仙便主动说道:“昨晚,我和易渠清睡在一间屋子里。”“我知道。”“她的藏天玉中有许多饮用水和失误,如果是口渴的话,只需要从藏天玉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就好了,绝对没有理由下楼倒水。”厉云仙继续说道。顾渊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其实,厉云仙现在说的这些,也是顾渊所疑惑的。“也就是说,其实,易渠清是再主动制造一个让荀开河落单的机会……”顾渊嘴里念叨着。厉云仙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顾渊,至于顾渊会根据这个联想到什么,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随后,顾渊主动询问道:“你觉得,易渠清会是狡诈恶徒吗?”“从客观的角度说,不管是易渠清还是洛译,都是有可能的。当然,从你主观的角度说,只能是易渠清了。”厉云仙说道。顾渊笑了笑。这话说的好像也没啥毛病……“这么看来的话,你,我,还有常义以及沈舒阳,我们几个都不可能是狡诈恶徒,对吧?”顾渊说道。厉云仙望着他,那一双眸子里仿佛不掺杂任何感情般,清澈明亮。“不一定。”“嗯?”“我们之前出去了很久,但是,他们一直都是安全状态,可我们刚回来,荀开河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所以……”厉云仙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了。顾渊苦笑了一声。“本来,我都把咱们四个给摘出来了,你这么一说,又回到原点了。”“如果狡诈恶徒足够聪明的话,就绝对不会随意暴露自己,并且会利用你这种思维惯性,将所有的嫌疑都推到易渠清的身上。”厉云仙淡定自若道。顾渊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迷茫了。“一开始,你跟我说过,她隐瞒关键信息,刚才,你也说了,她在说谎,但是现在,你似乎又担心我认定易渠清就是狡诈恶徒?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不会随意认定谁就是狡诈恶徒,因为如果我们猜错了,那将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通过第三道考验。”厉云仙面无表情道。接着,她又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掌握更多的信息,方便做出更正确的判断,而不是误导你。”厉云仙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顾渊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就在这时,楼上又传来了沈舒阳的声音。“顾渊,别打情骂俏了,快来!”顾渊:“……”谁打情骂俏了!不过,他也听出了沈舒阳语气中的急促,赶紧和厉云仙上了楼。来到画室里,沈舒阳此刻就指着一面墙。“过来看。”顾渊走到跟前,才发现那原本洁白的墙壁,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些涂鸦。墨迹未干。那涂鸦是一个特殊的形状,有些抽象。厉云仙走到跟前,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沈舒阳。“我早晚会把你舌头拔掉。”沈舒阳脸色微变。次奥。自己就是口嗨一下,怎么这个女人还记仇了呢?顾渊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那个涂鸦,手上沾了点油墨。“这是什么?”沈舒阳看了看他,说道:“我也看不明白是什么,不过我猜测,应该是荀开河画的。”“应该是,之前我并没有看到这个涂鸦。”洛译立刻补充道,“我没有这么做。”易渠清赶紧道:“我也没有!”沈舒阳看了看顾渊,说道:“还记得你之前疑惑的问题吗?”顾渊点点头。沈舒阳并没有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可能是怀疑易渠清。他的意思,顾渊自然能够明白。之前他们可是一起行动的,而在木屋里,看到那些小孩子的涂鸦,顾渊就好奇过,既然木屋里的涂鸦是小孩子留下来的,并且有可能就是玛丽。那为什么古堡里的任何一面墙壁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涂鸦呢?也许。“禁止在墙上涂鸦”,就是存在于艾尔古堡中的“规则”,也就是“ta”的原则。偏偏荀开河触犯了这个原则,又处于落单状态,满足了被狡诈恶徒利用规则之力杀死的条件,这才被淘汰。可顾渊想不明白的是,荀开河又不是小孩子了,看着也挺沉稳的,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呢?在墙上随意涂鸦,这是闲着没事干吗?最有可能的是,荀开河但是是看到了什么图案,但是身边没有其他人,所以就想着随便将这个图案记录下来,等顾渊他们回来后,告诉他们这个线索。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是狡诈恶徒留下的圈套。顾渊叹了口气。他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根本不知道“狡诈恶徒”的原则是什么,不小心就会处罚,除非是保证自己永远不处于落单状态,否则就有可能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