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四部曲之三，破虏英雄传 第一百六十六回：全真南宗起争执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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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啸天看到和端木老怪梁子已经结定，眼看端木老怪将要毙命，却被两个女子所救，正想出手，突然看到郭襄和明月楼丁如风从草丛中走了过去，连忙停下，道：“郭女侠，我们真是冤家路窄，你一来又坏我的好事！”郭襄淡淡道：“天注定我们是冤家，我也没办法！”

支啸天笑道：“我们的恩怨颇多，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是现在算还是以后算？”郭襄想了想道：“今天不是算账的日子，大家都是来寻灵草的，等过了今晚，你还活着的话，我们约定一个日子好好把这许多恩怨一并解决，怎么样？”支啸天听了，不由赞道：“好，郭女侠果然快人快语，今晚不算恩怨，你说什么时候合适，还请郭女侠示下吧！”

郭襄心想，现在将要过年，自己伤势还没完全好，弟弟郭破虏和苗道一又下落不明，寻找他们总也得一两个月，便道：“明年清明时节， 烧过了先人纸，我们就把所有恩怨一并算清？”支啸天心想，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多请一些人来帮忙！当下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好，我们就看看那天谁会断魂？地点在哪里？”郭襄想了想道：“我们既然在临安府牛家村结的恩怨，就到临安府好了！”支啸天感觉不妥，临安府虽然被蒙古大军攻占，可是那里的反叛分子众多，再说江南之地，离牛家村这么近，上次在牛家村吃了大亏，侥幸逃生后总感觉背上凉风飕飕的，浑身不舒服。支啸天摇头道：“临安是旧朝故都，不好，不如来新朝都城大都的好！郭女侠该不会不敢来吧！”郭襄道：“大都就大都，我还怕你们不成，大都哪里？”

支啸天没想到郭襄如此爽快答应，一时想不起大都哪里好？妙言突然道：“那就去大都“茗萃园”吧，那里在城外，吃住玩乐全有，外面有一处马场，你们就是打翻了天都没人管你们，怎么样？”

支啸天和郭襄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他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于是都说好。妙言见他们没有异议，又道：“到时我包下那茗萃园半个月，到时我做东！”郭襄道：“好，支朋友不妨多约一些人来！”

百损道人此时已能恢复正常，听到他们比武的约定道：“这个有意思，我们也有恩怨，到时我也去算算！”郭襄呸的一声道：“卑鄙小人，过了今晚，我随时会找你算账，只要你能活到明年清明节，就只管来，一并奉陪！”

支啸天道：“好说好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我们只寻灵草，不谈恩怨，那就按规矩来，现在我是第一，我拔头筹！”

百损道人站起身来道：“支啸天，你是第一了，我们还要继续比试一场吗？”

端木老怪身上火被扑灭，衣服破烂不堪，妙言把刚才扑火的羊皮袄盖在端木老怪身上，此时端木老怪 缓缓睁开眼睛，没想到第一眼看到一个螓首蛾眉、朱唇皓齿的女子正给他盖衣服。他恍然如梦，揉了揉眼睛，果然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站在他身前，他连忙起身跪了下来道：“多谢姑娘救我一命！真不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妙言看到端木老怪下跪，一时手脚无措，虽然在蒙古，有很多人向她下跪，但她知道都不是真心的。而端木老怪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妙言知道他是真心感激她，她蹲下来扶起端木老怪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端木老怪双目盯着她道：“你和她都一样美丽善良！”众人听到端木老怪乱七八槽说了一大通“你”啊、“她”啊之类的话，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其实也只有郭襄略微知道一些，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小龙女曾经救过他一次，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妙言在昆仑派云水峰上假扮小龙女，骗走端木老怪下山，详情请看前回故事！）

妙言不想被端木老怪发现端倪出来，连忙放下他走到别处。端木老怪缓缓站了起来，支啸天看到端木老怪起来道：“端木先生，你是不是败在我手上？”端木老怪点头道：“不错！败就是败，你是第一，谁人不服？”风雨烟和百损道人都道：“我不服！”

支啸天看到郭襄人多势众，眼珠一转，对百损道人说道：“百损道兄，我们已经比试过了，小弟技不如人，败与你手，心服口服，可是你又败给端木老怪，而我又打败了端木老怪，这就形成了一个连环套，你说该怎么办？”百损道人想想也是，虽然他打败支啸天，可是败在端木老怪手下，他也是心服口服，端木老怪又被支啸天打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道：“你说该当如何？”支啸天道：“既然是连环套，不如我们联合，二一添作五，你看如何？”百损道人看了看场中形势，知道只有跟支啸天联合，才有可能胜过郭襄等人，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较他和支啸天那点恩怨比郭襄差太多了。又看到端木老怪被支啸天克制，而他被端木老怪克制，也只有联合支啸天，今晚才可能寻到还魂草！正当百损道人犹豫不决时，突然有一人道：“此事万万不可！”众人抬眼看去，说话的是坐在地上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别人不识他是谁？郭襄却知道他乃是百损道人的三师兄，道号刀圭子的陈守默，这陈守默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虽然身受重伤，说话仍如雷声一样，而且他带有浙南嗓音，说话声音噼里啪啦，煞是刺耳。

他一说话，百损道人也转头道：“三师兄，为何不可？”陈守默道：“我们乃是堂堂全真南宗，名门正派，怎么能和他们这些邪门歪道联合，那不是自甘堕落，师弟你若想得到那灵草，我们师兄弟定当竭尽全力帮你拿到，若是不能拿到，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强求！” 百损道人道：“三师兄，你有所不知，这还魂草对我练成玄冥神掌神功至关重要，我一定要拿到的。”

陈守默摇了摇头道：“天下武功永无止境，师弟又何必太强求呢？而且这玄冥神掌，虽威力巨大，却凌厉狠辣，戾气太重，有违我道家清修之心，师父生前明令我们不可修炼，师弟你却偷偷练习，虽终有所成，师父最疼你，但还是罚你面壁三年思过，你曾答应师父不可轻易使出玄冥神掌伤人，没想到师父仙逝后，你却屡屡出手伤人，真是辜负师父多年教诲！现在还执迷不悟！”

百损道人听了面有愠色，不快道：“我哪里有屡屡伤人？”陈守默道：“还要我说吗？”百损道人道：“你尽管说出，我洗耳恭听！”陈守默听了气道：“那好，我们让你去重阳宫递上拜帖，你为何出手伤了几十名全真弟子？”百损道人道：“全真弟子太过无理，我持贴拜山，他们接待别人，对我视而不见，我若不出手教训一下他们，他们怎么知我们南宗厉害！”众人听他说来，只感觉强词夺理，全真教天下第一大派，又正直重阳祖师祭祀大典之际，来客众多，肯定有招待怠慢之处，那也没必要出手伤人。

陈守默道：“那你几次欲制郭女侠姐弟于死地，又作何解释？”百损道人听一时怔住，不想说出他觊觎郭靖秘籍的事，忽而道：“怪不得她中了我的玄冥神掌，还能无事，原来是你们给了她解药了！”

留元长接口道：“解药是我给的。”听到留元长开口，百损道人不敢在追问下去。百损道人除了畏惧师父白玉蟾之外，对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二师兄也是不敢顶撞。

于是恨恨对陈守默道：“三师兄，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陈守默道：“我是劝师弟能早日回头，不要误入歧途！这玄冥神掌不练也罢！”百损道人哼的一声道：“不行，眼看我就要冲破玄关，玄冥神掌大成之日，我就天下无敌手，那时我们全真南宗名满江湖，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也完成师父遗愿，我不会放弃的！”彭季益听了颤声道：“师父什么时候说想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了？”百损道人正色道：“师父仙逝前，一直说王重阳早已悟出什么是“道”，我不如他，你们下山去终南山，好好讨教，以后济世救人匡扶正义！”

彭季益听了道：“师父是这样说的，可并没有让我们跟全真教争什么天下第一？”百损道人道：“王重阳当年打败天下无敌手，才使得全真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派，让世人敬仰。师父必是让我们向王重阳那样做，师父直到仙逝前才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替师父完成遗愿，有什么不对？倒是四位师兄，违背师父遗愿，还有何面目面对师父！”听了百损道人如此说，彭季益大怒道：“一派胡言，开始我们听你说，以为师父本意如此，后来仔细想想，这才知道师父真实意思。师父让我们去终南山讨教道法，不是讨教武功；学习王重阳祖师济世救人，不是向王重阳成为天下第一。争名夺利绝非师父本意，师弟你错了，回头吧！”

百损道人听了道大怒道：“我没错，你们才错了！”

陈守默听了痛心道：“师弟，你真要这样吗？”百损道人点头道是：“我心已定，绝不悔改！现在四位师兄身受重伤，凭我们师兄弟的力量绝拿不到灵草，只有跟他们联合，才有可能拿到灵草！”陈守默听了黯然道：“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师父一直教导我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不能济世救人，匡扶正义，就让我们不要出山！你们还记得吗？”彭季益师兄弟俱异口同声道：“记得！”陈守默道：“那就好，师父身通三教、学贯九流，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却一直在武林中籍籍无名， 隐居于罗浮、武夷、龙虎诸山，所为何事？”

彭季益答道：“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在求道！”陈守默道：“求到了吗？”彭季益道：“求到了！”陈守默道：“道是什么？”彭季益道：“济世救人，匡扶正义！”陈守默正色道：“不错，师父他老人家以前都是以为出世才能修道，入世就堕入红尘，自毁道义，所以才一直隐居修道，直到师父飞升之前，才悟出所谓是道，不是出世，也不是入世，而是济世，济世救人，匡扶正义才是真正的道！”

白玉蟾乃是一位不出世的武林奇人，天资聪明，勤奋好学。七八岁即能背诵儒家九经，青年学文，天才横溢，慧悟超绝，平生博览群经，无书不读，为文制艺，无所不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传世经典名作很多，后来看世人多苦，立志学道救人，走遍了南宋天下。广东、江西、福建、浙江、湖南、四川、广西的名山大川在庐山、罗浮山、霍童山、武夷山、龙虎山、金华山、天台山、长江、洞庭湖、西湖等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迹。终于悟出道法真谛，于是在武夷山结庐修道，广收门徒，成为道门南宗五祖，被封为“紫清真人！”

他不仅精通诗词歌赋，人文地理，武功更是卓越，以“乾坤剑法”、“七玄五绝手”、“玄冥神掌”等武功驰名江湖，只是他一心悟道修道，武林中知道他的不多。

（注：道教中出世是指对尘世无所眷恋，面对万丈红尘而不乱心。入世就是没有体味红尘而到人居住的地方去体味凡心。没有真正的入世去体味人的种种快乐和悲惨怎么能真正的看破红尘飘然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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