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四部曲之三，破虏英雄传 第四百二十三回：故地重游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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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破虏听了，辩解道：“云海寺真有一位慧心师太，是她帮你换衣搽洗的，我没有……”媚姬打断他道：“不用说了，不然我们去云海寺看一看。我问过这里的人，前日下山走错了方向，本该往北走，谁知来到山南，一会去大都还要经过那座山，我们就去在看了看，到底有没有师太？不过我既然决心为委身你，你说什么也没用！”

郭破虏想了想道：“不过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听了可能就后悔了！”媚姬好奇道：“什么事？”

郭破虏道：“祁师叔说了，我若吃了还魂草，虽能恢复以前的记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都不会再记得。”

媚姬道：“是不是你吃了还魂草后，就不记得我了？此前所发生的事都会忘记？”郭破虏点头道：“祁师叔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二姐告诉我说，我有个未婚妻，不过现在生死未卜。恢复记忆后，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去找她。”

媚姬突然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介意叫她一声姐姐。”说着低下头去。郭破虏一听，旋而明白，她是想二女同嫁一夫，她乃是公主之躯，地位尊崇，别说同嫁一夫，就是驸马有个三心二意都会被她治罪。

郭破虏道：“我听二姐说，我家家风严厉，绝不允许郭家后人有三妻四妾。不然师姐……”他没说下去。

媚姬一听，顿时呆住，沉思许久道：“是不是你师姐也是你喜欢之人，因为如此，你们才不敢相爱？”郭破虏听了，惊奇看着媚姬道：“你怎么知道？”媚姬道：“作为女人，我当然知道。那天你不顾性命去追寻她，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事！”

郭破虏道：“其实那妙言也是如此！”媚姬惊奇道：“那个蒙古公主？想不到你也是多情公子，还有如此齐人之福？”然后又道：“其实我早该想到，做为郭大侠的儿子，相貌端庄，侠肝义胆，武功高强，可能会有好多女子喜欢！”

接着又道：“那白发魔女，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事情？”郭破虏摇头道：“她倒没有，我从没想过喜欢她的。”

媚姬道：“还算你有眼光。那女魔头心机太深，武功又高，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郭破虏道：“这个我知道太迟了！”

媚姬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想就让这样，只记得我，但是为了大宋，为了给郭大侠报仇，为了汉人百姓，你还必须恢复记忆。若是你恢复记忆真不记得我，我就为奴为仆，跟随在你左右就行了！”

郭破虏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惊道：“你……”本想说，你为何要如此？可是却说不出来。

媚姬道：“早知就与你真生米煮成熟饭，有个一男半女，我下半生就不会寂寞了！”

郭破虏听了哭笑不得，媚姬又道：“在你没恢复记忆之前，就让我来好好伺候你吧！”

郭破虏有口难言，遂不再说话。媚姬把他身上的夹板解开，帮他裹上貂裘长袍，里面果然暖和。

不多时马万里单身一人上来，见媚姬与郭破虏收拾停当，道：“公主，驸马爷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上路吧！”郭破虏正要说话，媚姬道：“马大人，此去大都危险重重，就不要再称公主驸马了，以免半露目标！”

马万里道：“公主说得是，那该如何称呼？”媚姬想了想道：“就叫少爷，少夫人吧！少爷受伤颇深，去大都求医，你做为管家，带着下人丫鬟，伴随左右，这样可好？”马万里听了大喜道：“公主真是足智多谋，若是这样，我作为管家都不用换衣服了。”媚姬道：“怎么还叫公主？”马万里连忙道：“对，应该叫少夫人！”

然后想了想道：“我感觉还是叫小姐，姑爷比较好，毕竟郭少侠受伤，一切要听公主吩咐。”

媚姬一听，看着郭破虏道：“大哥，你看这样如何？”郭破虏摇头道：“你来看吧！”媚姬就道：“这样也好，以后就这样称呼！”马万里又下去布置，没多久就又上来。

于是媚姬与马万里抬着郭破虏下楼走出房间，客栈外面听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其他五人装扮成下人、丫鬟正在等待。看到媚姬等人出来，连忙过去帮忙把郭破虏抬入马车之间。

郭破虏一进马车，才看到马车内甚为宽敞，凳子上扑着厚厚的棉被，坐在上面一点不累，还可以半躺着。

媚姬前面吩咐嘱咐几句，也进了车内。马万里与那个叫做程红女侍卫骑马，跟在左右。一个侍卫叫做孟超，扮作马夫赶马。两个侍卫分别叫丁盛与章卓，骑马跑到前面开路，还有一个侍卫叫做赖通，在后面断后。

于是一行人就直朝东北方向而去。走了两个多时辰，便来到一座荒山旁边，并不是山道上。马车停了下来，媚姬道：“那座山到了，我们再去云海寺看了看去！”

郭破虏没想到她真的来到这里，于是说好。于是就有两个侍卫早已准备好一副滑竿。这是滑竿乃是中国江南各地山区特有的一种供人乘坐的传统交通工具。用两根结实的长竹竿绑扎成担架，中间架以竹片编成的躺椅或用绳索结成的坐兜，前垂脚踏板。乘坐时，人坐在椅中或兜中，可半坐半卧，由两轿夫前后肩抬而行。

北方本来没有这个东西，但是媚姬提出要带郭破虏上山去寺庙上香。马万里就想到南方上山常用的滑竿，便让人找来两个木棒，用绳子简单做了一个。

丁盛与章卓抬着滑竿，媚姬扶着郭破虏坐了上去，并带着一些干粮等物，让一个赖通挑了上去。其他人在山下守着马车等待。

一行人就往山下走去，郭破虏这才看到山路崎岖不平，时有坑洼深洞，冰雪还没融化干净，异常难走。心知那一晚媚姬抱着他在黑夜中行走，可想而知有多艰辛，不禁向媚姬看去。此时媚姬正看着前方前行，艳丽妩媚的面孔，双眼却露出坚毅的目光。心想这绝色美女，多少人梦寐以求，蒙她垂青，又何必让她知道真相而伤心。

于是对媚姬道：“我们不要去了，回去吧。”媚姬羞涩道：“你承认了！”郭破虏点头道：“当时别无他法，如果不搽洗换衣，太过潮湿，你伤口也无法复原！”媚姬点头道：“我知道，所以后来想了一天一夜，并不怪你！”

郭破虏道：“那就回去吧！赶路要紧！”媚姬抬头看到云海寺就在前方不远，就道：“既然来到这里，就把东西放下吧！我记得佛堂中有一座观音大士佛像，我是萨满教长老，从不拜佛，此时也想拜一拜她，祈求以后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于是就朝前走去。郭破虏身不由己，又是担心又是期待。担心慧心师太回来，说出实情让媚姬伤心；但又期待她回来，媚姬知道实情能改变想法，以免她以后再伤心。正当他矛盾之时，已到了云海寺山门边上。媚姬敲门许久不见有人开门，便推门而开，里面仍是干干净净，但是空无一人。媚姬让人把东西放下，自己到观音大士前拜了三拜，这才离开。

一路上媚姬并不说话，很快就到了山下。郭破虏与媚姬进入车中，几人沿着山道，就朝东北方向而去。

他们一离开，寺庙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手持书卷，却是无用书生。原来那天他逃走之后，心有不甘，又偷偷回来，想向慧心师太问明白郭襄朝哪个方向而去？谁知听到有人走来，便躲在寺庙后面。看清是媚姬与郭破虏而来，郭破虏好似受伤，又心中大喜。等他们离开后，远远跟在后面，看他们疾驰而去，便也朝山上纵跃而去，不多时消失在山林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单说郭破虏坐着马车向大都前行。媚姬自知这一队人皆是反抗蒙古大元之人，怕被元兵发现。虽然不怕几个区区元兵，但免不了一场厮杀，耽误时间。

还有担心萨满教其他长老听到郭破虏在她手中，有人难免会来抢夺。而去往大都这一路，又是山匪强盗聚集之地，便让众人小心谨慎，不可招摇。尽量少走大路，少走山路。马万里于是吩咐下去。

走了三日，倒也风平浪静。一切事情皆有马万里在外面安排妥当，媚姬也不用多担心。两人便坐在车中，郭破虏道：“左右也是无事，我试试练习一下武功，中间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吃惊！”媚姬说好，道：“我帮你护法！”

于是郭破虏盘膝而坐，在车中极少活动，就是吃饭也不下车，都由马万里拿到车上给他们吃。媚姬看到郭破虏几天不说不动，问了几次，郭破虏也不说话，最后眼睛都不睁开。媚姬也不打扰他。

这一日来到河北界内。休息一晚后，一早就开始上路，此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和风初畅。眼看就快到大都，众人也是一扫心中阴沉。

正走时前方马铃疾响而来，一匹快马迎面而来。马万里一看，正是前方探路的丁盛，过来回报。丁盛到了跟前，道：“前面十来里就是黑山峡谷，是绕行而走还是从山上过去？绕行要多走一两天的路程，若是上山，后天就可差不多可到大都了。章卓在前面岔路候命，如何走？”

马万里道：“还是绕行吧！”原来媚姬曾交待过，此行安全为主，少走山路，少走大路。丁盛说好，并说出绕山路径，让马车继续前行，在前面岔路向旁边走。说着就又向前而走。

马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丁盛与章卓在前面一个岔路口等待。马车来到岔路口，正准备斜行穿过。这时只见后面有人高喊道：“威武！”马万里回头一看，只见三人骑着马走在前边，后面跟着两队趟子手牵着骡车，十来辆镖车缓缓走来，每辆镖车上装着一个硕大的木箱。每辆镖车上面插着一面三角黄底的镖旗，上面绣着“顺通”两个黑字。后面又有三个人骑马断后。

马万里久在南方，也没听说过这顺通镖局，但是看到他们竟然同时押着十来辆镖车，有六个镖师同时出镖，显然是北方的大镖局。这条路虽是宽敞，但是马车走在中间，两边骑马可以通过，镖车就无法通行了。

这时奔来一个高瘦汉子，对马万里拱手道：“几位兄台能否行个方便，往边上靠一靠，让我们先行通过可好！”马万里道：“好的！”于是就让马车靠边而行。镖车这才陆续而过。

马万里让马车向后退去，突然媚姬把马万里喊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马万里点头，对那高瘦汉子道：“兄台请了，敢问贵镖号行镖，为何不走平路，非要往这崇山峻岭之间走！”要知道行镖最讲安全，快慢倒还是次要。一般行镖只走平坦大道，就是小路也极少走，更别说树林山岭了，走镖行话有云：绕山而走，遇林莫入。

那高瘦汉子道：“这也是没办法，去往大都之路只有这一条路好走些，附近道路不仅绕远，还崎岖不平，比这山路还难走。并且到处是蒙古人设卡检查，更是麻烦！”

马万里恍然道：“你们这趟镖也去大都？”那人笑道：“只要走这个方向十有**都是去往大都的。”马万里又问道：“这山路你们可熟悉？好走吗？”那人道：“”我们常年走镖，这条路一个月都走两三趟，当然熟悉，虽是山路，有些陡坡，但是没人设卡，反而比其他路要好走很多。你们这是去大都做什么？”

马万里笑道：“不怕这位爷见笑，我们姑爷得了重病，要去大都求医，只有我们几个仆人随行，我们听说这黑山里颇多强盗，也不敢走这条路，于是就想回头走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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