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四部曲之三，破虏英雄传 第四百四十二回：少年英雄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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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乞丐道：“不错，绝不能让他做上丐帮帮主！”另一个乞丐道：“破虏在这里，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都记得熟悉，自然不怕他万向天那几招！”王长通也道：“不错，破虏，去年在彭城丐帮大会，你就施展丐帮两大绝技，技压群雄了，这次应该不怕他们了！”其他乞丐纷纷说是！

郭破虏道：“各位叔叔，我失去记忆，以前的武功都忘记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一招一式，我都不记得了！”乞丐们道：“那不要紧，我们每人会一掌，再加上王兄弟的一掌，还有十二掌，只要你学会十二掌，打败万向天的五掌还是稳操胜券的！”

郭破虏摇头道：“不行的，襄阳之战，我不光失去记忆，经脉也被打断，后来奇经八脉重新修复后，再练以前的武功，就会旧伤复发。我二姐郭襄传我几招打狗棒法还有桃花岛武功，我一练之下，筋脉又疼痛难忍，再也不敢练习。自然也不能练习降龙十八掌，所以丐帮帮主之争，我也无能为力！”

众丐们一听，黯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真要天亡丐帮？若是真让万向天做了丐帮帮主，我们被逐出丐帮事小，丐帮投降蒙古，助纣为虐，以后会被天下人耻笑，更是愧对丐帮列位祖师的！”

王长通道：“不怕，还有二小姐，他会打狗棒法，不知她来大都了没有？”一个乞丐摇头道：“二小姐不是丐帮中人，就算她到了，恐怕万向天也不会让他出手的。何况她到不到也未一定！”

一个乞丐道：“这该如何是好？”突有人道：“其实王兄弟若能加入丐帮，也是合适人选，他已经会了一掌，再学我们其他十一掌也是很快。”王长通连忙道：“不是我不想帮丐帮，是我也无能为力，一是我早已答应加入明教，不可能中途改变主意的。第二，我现在身上的伤不比你们清多少，两天后能不能走路也是问题，别说练习武功了。第三，我天资愚钝，这一掌我也是偷偷练习了很久，才稍有成就，但是比你们还是差上很多，所以不敢称是降龙十八掌。若是学习其他十一掌，恐怕没一年半载是练不成的。让我出战，是绝无可能胜过万向天的。”

众人听到他说得有些道理，连连叹息。此时郭破虏正给黎林疗伤，黎林身上只有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到筋骨。黎林道：“郭师叔，我师父最近可好？”郭破虏摇头道：“我也好久没见到二姐，不知她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黎林道：“师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郭破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道：“既然我不能练习降龙十八掌，王叔叔也不能出战，为何不传给黎林，他既是丐帮弟子，又是二姐的徒弟，练习丐帮武功名正言顺，而且我姐姐说过，他天资不错，还有三天应该能有成就的！”

他一说完，王长通也道：“不错，黎林拜师郭襄，我是亲眼所见，我与林儿这一路来，我深知他的天资与人品，都是年轻人的翘楚，只是没有机会学习高深武功。若是他学习降龙十八掌，我看正好合适！”

一个乞丐也道：“不错，黎林为了保护我们几个，不惜自降身份，自愿加入丐帮，帮我们出战对敌，让我们免受羞辱，也让万向天无话可说。他用一身伤痛保住我们残喘性命，让我们至少不受皮肉之伤，真是侠肝义胆。我们几个早该传他降龙十八掌了，让他代替我们污衣派去与净衣派争夺帮主之位。也报了我们这几年所受的苦了。”其他乞丐一听，纷纷说好。

王长通大叫道：“林儿，还不赶快拜师，这几位都是你的师父！”黎林连忙跪倒在地，道：“弟子只是不愿看到诸位前辈受罪，才自愿加入丐帮，并没有想过要学武功的。而且弟子天资愚钝，三天时间，恐怕学不好降龙十八掌，若是不敌，岂不是坠了丐帮名声。”

郭破虏听了道：“黎林你别怕，我一会先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传你一些先天真气，然后再学习降龙十八掌。我听我爹说过，降龙十八掌乃天下至刚至强的掌法，刚猛有力，无坚不摧、无固不破。不论敌人如何变化，只管自己施展招式即可。而且这三天我就留在这里教你一些掌法的知识，对你学习降龙十八掌大有好处，然后给你喂招对练，只要努力，就有希望战胜万向天的！”

王长通和其他乞丐也道：“黎林，这等机缘千载难逢，你就不要推脱了，丐帮全靠你了！”黎林听到，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十三个响头，道：“多谢各位师父，我一定力尽所能，不辜负你们厚望！”

郭破虏道：“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黎林，你现在几乎没有一丝内力，本不能打通任督二脉，但我一会强行帮你打通任督二脉，本是无奈之举，只有这样，我才能把真气输入你体内，你丹田内才能聚集内家真气，不然片刻就会消失。你体内有了真气，学习其他武功，就事半功倍了，不过要吃很多苦，你怕不怕？”黎林摇头道：“我不怕，只要能练成，我什么都不怕。”郭破虏道：“那好，我们开始。你四肢百骸皆都放松，不可有丝毫杂念，更不可抵御。若是一次不成，以后也很难成功！”黎林说：“好！”说着两人盘膝而坐，伸出双手，贴在对方掌上。郭破虏运转先天功，两股真气从手臂缓缓而出，输入黎林掌中。然后沿着手臂向身体涌入。黎林只感觉初时暖意洋洋，如泡蒸浴一般。真气在体内蜿蜒前行，曲曲折折，游走全身经脉之中，如抽丝剥茧一般，酸麻难耐。突然遇到关窍之处，猛冲过来，如针扎剑刺，疼痛难忍。黎林咬紧牙关，满头冷汗，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若是遇到难过关窍处，真气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反复冲撞，每一刺都如针扎剑刺，痛苦难以言表，直到破关而过。真气入脉以后，游走更快更强，疼痛比刚才更是加重百倍。黎林痛不欲生，几乎要喊停放弃。好在最后时刻坚持住。

倏忽，一股巨力直撞丹田而去，如千斤铁锤猛击，全身骨骼值欲散架，轰的一下，黎林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黎林悠悠醒来，看到郭破虏正与王长通等人说话，愧疚道：“郭师叔，是不是没有成功？都怪我最后没坚持住！”郭破虏笑道：“你起来试试！”黎林站起身来，只感觉全身疼痛难忍，骨骼移位一般，哪里还能站起来？但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只见他一站而起，身子几乎冲到洞顶，全身骨骼更是噼啪直响。大惊道：“这是怎么了？”说着落到地上，却感觉身轻如燕，全身充满力量，没有一丝疼痛。

黎林吃惊摸着身体，王长通与其他乞丐都大笑起来道：“果然成功了，破虏你的真气真是厉害！”

黎林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郭破虏道：“黎林，你坚持下来了，我不光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还把真气输入你体内了，你的身体和资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下面学习降龙十八掌，可能会更加顺利！”

王长通也道：“这也许就是你福泽深厚，没想到你被打这么久，不仅没有被打伤，还无意中练成了铜筋铁骨，所以才能抗住刚才的冲击力。这也许就是庄子所说的‘嗜欲深者天机浅，嗜欲浅者天机深’！”

“嗜欲深者天机浅，嗜欲浅者天机深”的意思：一个人如果深陷欲海、贪婪无度，就会失去生命中的灵性与智慧，错过人生中许多好的机缘与福报。一个人如果淡泊名利，生命中的灵性与智慧就会比较丰富，就会得到人生中许多好的机缘与福报。

左边第一个石室内的乞丐道：“黎林，你先吃点东西。一会我就传你第一掌！”黎林也不多说废话，走到木桶和布袋边，拿起窝头就吃了起来。这一次竟然比平时多吃了好多。吃好后，第一个乞丐就传他“降龙十八掌”第一掌。这一掌叫“飞龙在天”，乃是跃在半空，居高下击的招式。那乞丐无法跃起，便来回比划，而且黎林又是第一次学习，这一掌花了三个多时辰，才终于学会记下。

黎林看到如此慢，急得直想哭。郭破虏道：“心平气和，千万不可心态着急，不然更加事倍功半。保持平常心就好！”

黎林听了静下心来，于是又学第二掌。这一掌快了一些，用了两个多时辰。然后又学第三掌，第四掌……所用时间也越来越快！

郭破虏趁着这个时间就问起那些丐帮弟子，为何每人只学会一掌？乞丐道：“破虏你是忘记了，当时襄阳城突然被蒙古大军围困并进攻时，谁也没有意料到。耶律帮主带领我们丐帮弟子守护西城门，可是蒙古大炮太突然袭来，如冰雹一下，砸在城墙上，我们虽拼命守城。但最后还是被蒙古大军攻破城墙，丐帮弟子损失惨重，中高层长老与弟子都战死沙场，只剩下我们一些三四袋的弟子，还有三四十人。耶律帮主知道大势已去，于是召集身边的一些资质好的丐帮弟子，要我们立誓，突围出去后，只能把降龙十八掌转传给以后的丐帮帮主，不可以私自传给自己门人。于是我们立誓，耶律帮主便把降龙十八掌传给我们二十多名丐帮弟子，每人只传了一掌！然后大家四散而开，耶律帮主和郭大小姐也不知所踪。我们二十多人有的被杀，有的战死，有的被俘，有的突围而出，但后来又被万向天率领的净衣派捉住，俱都被送到这里。到了这里后，先是被一个大和尚捏断了手筋脚筋，然后万向天就天天来与我们比试武功，前面有四五位兄弟被他所激，用降龙十八掌招式与他比武，都是先胜后输，最后被带走离开，说是放走了。后来王长通与黎林又被关了进来，才知道被带走的人都被杀死，而万向天就是想偷学降龙十八掌。于是我们不再与他过招，他便威胁没人出战，便天天羞辱痛打我们。这时黎林出来说话，他自愿加入丐帮，我们本不愿让他受苦，但黎林意志坚定，又道不一定能活着出去，就为丐帮做一点事吧！于是我们一起收他为徒，黎林便以丐帮弟子的身份，每天出战万向天。万向天说了大话，没法收回。便天天痛打黎林，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黎林也是能挨打，每次被打的全身伤痛，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出来应战，我们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却毫无办法。本来我们答应耶律帮主不可以把降龙十八掌私自传给自己门人，就是想传给黎林，也不能违背誓言。幸好你过来，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让我还恩给黎林，正好可以一举两得！”郭破虏听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姐夫的主意，不然降龙十八掌真的要失传了。于是又问起王长通怎么也被关到这里？

王长通道：“我们分散突围后，我与黎林赶往昆仑山，准备去光明顶，谁知半路上看到舒不台率领蒙古大军也赶往昆仑山，于是便跟踪过去，想半路暗杀除掉舒不台。哪知当晚我们潜入军营时，正好碰到蒙古国师与舒不台在里面商量攻打光明顶之事，我们暗杀不成，被他捉住，便一直被关在军营中。后来舒不台回师大都，我们也被押解到了这里。”郭破虏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在昆仑山半年多，都没见到过你们。”王长通突然道：“对了破虏，还有一个人现在也在大都。”郭破虏道：“是谁？”王长通道：“是吕薇姑娘！她也被舒不台抓住，不过现在在将军府中。本来吕薇要绝食自尽的，可是舒不台拿我们的性命，要吕薇吃饭。只要吕薇死了，就立刻杀了我们殉葬。于是吕薇姑娘为了救我们，才开始吃饭。我们虽被关在这里，但是每两个月要去将军府一趟，让吕薇看到我们，所以万向天才不敢杀了我与黎林。而我们要死了，吕薇也会死，所以我与黎林也不敢轻易死掉。吕薇实在是一位好姑娘，破虏你以后一定要救出来，你们的定亲仪式我参加了，希望我也能亲眼看到你们结婚仪式！”

郭破虏听了大惊，对于这个未婚妻吕薇，他想不起以前任何情感，和任何两人交往的情景。最近一段时间，襄阳大战以前的事与人，他想起了许多。不知为何，却想不起一件与吕薇有关的事情来。二姐郭襄说吕薇从小就做了郭家的儿媳妇，一直以郭家人自居，对郭破虏更是情深意浓，所以郭破虏没有恢复记忆前，对吕薇相敬如宾，不想伤害她。郭破虏本来以为在光明顶上，回回炮来袭时，乱成一团，四处都没找到吕薇，已经遇害。郭破虏并没多少悲痛，他不是无情，只是想不到有什么感情在。吕薇的死让郭破虏有了一些解脱，至少在他心里少了一丝情感的原罪束缚。

现在听到吕薇还活着，并且还做了让他都自愧不如的事，心中虽也有一些欣喜，但更多的是又有了一些负罪感。毕竟吕薇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这时郭破虏突然想起，在广场时被舒不台的神弩军围困，剑拔弩张时，有两个宫装女子叫走神弩军。他本以为只是巧合，现在却很怀疑，难道是吕薇叫人支走的吗？还有到客栈送饭，也是女子送去，饭菜很对他的胃口，难道也是吕薇亲自制作的？根本不是媚姬所说是萨满教送去的，也不是妙言让人送去的。若是妙言看到郭破虏出现，一定会去找到他的，绝不会偷偷让人送饭。

想到这时，郭破虏又想起了媚姬，想起了媚姬离开时两人的约定，忙问王长通他来多久了？王长通算了算，从他进来开始，已经过去了两天了，现在应该是第三天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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