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四部曲之三，破虏英雄传 第四百五十六回：变化无常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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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迷惑之时，那老人突然眼睛睁开，露出精光，指了指前面的女子，这时一个太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凤冠戴在那女子头上，挥手让其他女子离开。大殿中其他女子都悻悻离开，外面众人看到终于选出，都在翘首企盼这女子是何等花容月貌，能让皇上如此心动？又猜想这女子是谁推荐的，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众人都翘首等待那女子转身，谁知老人双目看着那女子，一动不动，不一会老人竟伸手拉着那女子纤纤玉手，缓缓坐了起来，把那女子拉到床前，那女子蓦然转过身来，坐在老人身边。

众人看到这女子转身，瞬时都目瞪口呆，大殿内外寂静无声，心中均想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等娇媚美貌的绝世美女。有些人刚才的愤愤不平，转而化为理所当然。

那女子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郭破虏看得清楚，那女子正是媚姬，顿时大喜。他见大殿中守卫甚多，还有释迦摩萨在旁边，不敢轻举妄动。

老人一坐起来，媚姬低头垂首，嘴中念念有词。老人缓缓道：“圣旨！”众人听到连忙都跪倒在地。心想大概是要册封这位新美人，不知是直接立为贵妃还是立为皇后？

忽必烈继续道：“值此新禧之日，朕宣布重立储君，”他说话缓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此时王公大臣都惊呆住，没想到忽必烈竟然在此时宣布新储君。

忙哥剌看到媚姬转身，早已欣喜若狂，知道计划成功，此时听到忽必烈宣布新储君，更是喜上眉梢。他站立在前面，只待忽必烈一宣布，他就上前谢恩。

这时突然有三个人从左边的走廊携手走来，郭破虏回头一看，却是铁木耳与马可波罗，中间一个**岁模样的小女孩两手各拉着一人。

这时忽必烈也看到三人，面露欣喜之色，接着道：“朕…决定…立…，”他越说越慢，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众人都不敢说话，倾耳聆听。突然忽必烈大声道：“朕决定立铁木耳为皇太孙！朕百年之后，由他继承大统，钦此！”

他一说完，媚姬惶恐看着忽必烈，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握住忽必烈的右手正要使力，忽必烈哈哈大笑，长身而起，一把把媚姬提了起来，摔倒在地。他身材高大，站立起来如巨神一般，威风凛凛，大笑道：“我征战一生，杀人无数，岂能被你魅惑之术控制！快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害我的！”

谁能想到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媚姬猝不及防，被重重摔在地上。但她变化也是迅捷，一倒在地，又瞬间跃起，双手成爪就朝忽必烈抓去。

她一动手，坐在旁边的和尚，倏忽转身，正是国师释迦摩萨，他大喝道：“大胆妖女，等你多时！”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一伸右手就抓住媚姬双臂。媚姬被他抓住，左右挣扎，却也无法挣扎开。释迦摩萨左手连点媚姬身上几处穴道，把媚姬摔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这变化来的太快，众人还跪在地上，高呼万岁。只有忙哥剌茫然无措，瘫坐在地上。这时看到媚姬行刺忽必烈，顿时乱成一团，有人高呼道：“有刺客，护驾！”里面的王公大臣向外奔跑，外面的蒙古武士疾奔过来，在大门口拥挤不堪。郭破虏起身想过来，也是无法抽身。

这时一个大将带着铁甲御林军，突地从旁边的房子中跃了出来，有神弩军，有弓箭手，有盾牌手，有长矛短刀手，团团把大殿围了起来，就连房顶都站满了神弩军，他大喝道：“都不要动！谁若动就格杀勿论！”

这时王公大臣还有西域商人，以及那些秀女哪里还敢动弹。郭破虏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此时番僧等人已把忽必烈护在中间，穆铁耳也奔了进去，马可波罗拉着那个小姑娘也跟了进去。穆铁耳道：“爷爷你没事吧！”忽必烈道：“我没事，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穆铁耳仍是迷茫，道：“怎么会这样？”忽必烈大笑道：“最近朝野暗流涌动，杀气腾腾，都想在我死之后，争夺皇帝之位。你还记得狩猎场的暗杀吗？”穆铁耳道：“我当然知道，幸好有恩公相救！”忽必烈道：“于是回到大都之后，我便将计就计，伪装成重病，将不久于人世，果然他们纷纷跳出台面。我便陪着他们唱了一出好戏，主角还没出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那小女孩稚声稚气道：“好啊，嫣儿最爱看大戏了！”马可波罗连忙道：“嫣儿，不要乱说，我们先到一边去！”忽必烈却道：“无妨，马可波罗，你带着嫣儿到我这里！你讲了那么多精彩刺激的故事，我现在让你看看东方的故事，以后好写进你的游记中！”马可波罗听了，连忙道：“多谢大汗皇帝陛下！”就与那嫣儿小姑娘站到忽必烈背后。

郭破虏看到那嫣儿，才想起来竟然是在金城郊外遇到的小女孩，当时她与马可波罗没有跟随他们进入破寺庙中寻找毒王谷主。想不到也跟随马可波罗到了大都。忽必烈看着那大将，道：“舒不台，你过来审她！朕早已不近女色，一切女人都只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问出真凶。”舒不台听了会意，看着媚姬，笑道：“小美人，快说是谁主使你的？说出来，我可留你一个全尸，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媚姬道：“没人主使，你杀了我吧！”舒不台道：“你不说，那就不要怪我了，刺杀皇上是要受凌迟之刑的。你知道要受多少刀吧！一共需要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将你杀死。并且还要剥光衣服示众行刑！那时你就算想说，也是晚了！”

媚姬一听，脸色大恐，道：“你杀了我吧！你也有妻儿姐妹，我受其刑，必将也受她们身上！”舒不台一听，脸色大变，道：“休要胡说！你敢诅咒我，来人行刑！”就有一人拿着锋利的小刀走了过来。舒不台道：“开始行刑！”媚姬闭上眼睛。郭破虏听到，心如刀割，就要跃出救人。穆铁耳突然道：“慢些，舒不台你不可能这样残忍，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直接把她杀了吧！”

忽必烈道：“铁木耳你太仁慈了，对付敌人只有赶尽杀绝才行才是王道。不然如何统治蒙古帝国！”穆铁耳道：“孟子曰：所谓王道，是说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百姓。这样才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忽必烈道：“治国理政如何能有妇人之仁！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所杀。”郭破虏听到穆铁耳原来叫铁木耳，心想他不就是当今皇太孙吗？此时也已看出那老人就是狩猎场那个白袍老人，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大仇人忽必烈，当时真不该救他！铁木耳道：“爷爷你曾教过我说，孟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才能让人信服。我大蒙古才取得赵宋江山，怎么现在你也变了！”

忽必烈听到，不禁想起年青时，他曾对别人说过这句话，于是道：“我年轻时刚读过这句话时，奉为至宝。还用这句话劝一位大英雄，没想到，你现在用这句话来劝我。真是世事无常。当年我说这句话时也如你现在一般意气风发，只是经历过太多血腥，就忘记了初心。也许你说得对，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只能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百姓。这样才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这也是我为何要立你为皇太孙的道理！既然你求情，舒不台就先免了她的凌迟之罪。她就算不说，我也知道真凶是谁？把推荐这个女人的人带上来！”

舒不台大叫一声：“得令！”看着媚姬身上的号码，大叫道：“把六十九号全都带上来！”说着就有神弩军冲进人群中，四处查看，把两个身上有“六十九”号码的人带了上去。

原来选秀，秀女与推荐人的身上都印有号码，本来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安排，这时却变成铁证如山的证据，就是想摆脱都摆脱不得。

带上去的两人一个是身材高瘦的老者，一个是不足三尺的矮老者。郭破虏认识那矮老者正是萨满教的地老，高老者却没见过。

舒不台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高老者连忙道：“小人本是正经的商人，来回与中原与西域之间，做些香料的小生意，常年给蒙古王公送香料。谁知昨天有人找到我，给了我一些金子，让我带这女人来选秀，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也不知她是来行刺大汗皇帝陛下的！求大汗皇帝陛下明鉴，饶了小人一条性命吧！”

舒不台道：“那人是谁？若是你能说出模样，或者在人群中找出那人来，我就免了你的死罪！”高老者道：“我只见他一面，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舒不台道：“你真不认识了吗？你站起来好好认一认，他是不是就在你面前，我们早已有了证据。他多次行刺大汗，我们早已找到证据。你若是还隐瞒不报，我就把你凌迟处死！”那老者仍是摇头，舒不台道：“大汗，他们三个怎么处置？”忽必烈道：“都杀了，给他们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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