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所,就是整个的天地。
这样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有,甚至连在所谓民智开化的后世也是一样存在,不讲对错是非,只是依据个人的利益,或是喜好来论事。
哥哥最好,资本家也不容易,威胁作者要去看盗版,身为消费者却与企业穿一条裤子,冷嘲热讽怼那些买到瑕疵品的消费者,站在插队的洋人边上叉着腰说不就是让一下的事么真没有谦让精神对洋人要有礼貌……
都是一类的人。
见张既的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这些屯民百姓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张既明白了。
这些屯民是山东之人,他们还没有转变成为关中人。
这种大汉区域的不同特性,一般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在平时,这些山东之民都是一样劳苦耕作,和关中北地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该流的汗不会少流半分,该下的气力也不会偷懒丝毫,但是在特殊的时刻……
比如遇到了胡人南下,北地汉子是会自发的组织起来,拿起刀枪的!即便是没有刀枪,也会有粪叉的拿粪叉,有棍棒的举棍棒!
没棍棒的赤手空拳也上!
为什么?
因为北地边疆的民众,经历的战乱太多了,不彪悍是活不下去的……
而山东之民则不一样。
他们被圈养得太久了……
稍微出圈一点,就会被牧羊之人警告。
被欺负了还手反击,就是恶意对抗。
想要出圈外吃两口草,就是恶意做工糊口。
恶意,无所不在,无所不包。
张既觉得在关中,在北地很简答的事情,对于关中北地的民众是很直白的观念,也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搞清楚恩是谁的恩,仇又是谁的仇,搞明白了,大伙儿就是一起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同袍同胞!
可是对于山东之民,这种观念不存在。
因为在山东制度之下,在多年的小农经济体制的控制之下,没有大伙儿,只有自家田亩。
就像是后世看见旁人跳楼,那就只是旁人跳楼。
嘿!
瞧一热闹!
死了也是热乎的!
赶紧,趁热!
发网上!
发朋友圈!
就像是老舍茶馆里面看见旁人卖儿卖女,自己脸上露出的神秘微笑。
旁人死了,那是旁人,自家的田,自家的房子才是一切。
所以这些山东来壶关的屯民,一没有问旁人死伤了家庭要怎么办,二也没有问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孤儿今后生活要如何安排,而是问自己的,自己家的……
小农经济,圈子一封。
同胞,不存在的。
所有出声询问的,张既相信都是在方才的混乱之中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人,所以现在他们才会只想逃跑,躲藏,只想着要回家,要田!
因为他们觉得是离开了家,才遇到了现在的危险!
回家,回去,只要回到他们熟悉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了!
至于将来,他们从未考虑过。
而那些真正在这个混乱当中受伤了,死人的家庭,还在一旁沉浸在悲切里面……
见到张既有些动怒的样子,从关上又重新回来的邓理,连忙咳嗽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大喝道:『使君有令!进关之民有损田亩者,待兵贼退去之后,可补钱财或耕牛驽马!不过……所有补偿都需要先行登记在册!若再有贼人搅扰,或是枉顾律法,所有补助一律取消,还要额外没罚!没收原本发放田亩!尔等好自为之!』
这些山东籍贯的屯民,顿时安静下来,然后相互对视,没人敢继续鼓噪。
他们听到了熟悉的字眼。
所以他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耗子尾汁』,这些山东屯民其实不是很懂,但是就按照字面意思来解释,耗子尾巴熬得汁水,一定不怎么样……
同样还熟悉的字眼,比如『猴锅自负』。
虽然山东屯民不完全明白这些文字怎么写,但是只要听到这几个音节之后,他们就明白了,官府又在甩锅,责任什么的要让他们自己承担了,想要不承担这些后果,就必须表现得『乖』一些。
见到如此情形,张既不由得微微叹息,也打消了和这些民众继续沟通的想法,摆手示意,让兵卒上前,维护秩序,继续登记。
这些山东屯民排着队,就像是方才的混乱完全不存在了一样。
『邓书佐。』张既对走回来的邓理行礼。
邓理上前,『张军侯。』
张既看着这些屯民,眼中流露出了一些悲哀之色,『书佐,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张既原本以为这些民众到了上党,就算是上党的人,但是……
这人虽然在上党,这心还在山东,或者说,言行习惯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山东的那一套。
邓理也微微叹了口气,『某居于山东之时,就是如此了。』
张既点头,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某未曾去过山东……这山东之民,皆是如此么?』
这些山东民众,让张既感受到了和关中,和北地之民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不是外在的相貌,而是在心中。
就像是一块石头,卡在那边。
『山东之处,规矩甚多……』邓理微微回头,看了如今乖乖排队的这些山东屯民,『或许起初之时,这些人也不都是尽数如此……只不过天长日久,那些有些血性的……大都死了,剩下的也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很多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光武中兴,已是近两百年了……』
『故而,某方才所言,让他们明白厉害,知晓缘由,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张既摇头苦笑了一下,『实际上……他们其实根本就不懂?还不如一女子?』
『……』邓理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应,还是不应好。
张既拱手一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