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你怎么了?”项宁瞧出他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范离已经中断了与系统的对话。他回到现实,神情复杂的看着项宁。“陛下,你永远不会知道臣刚才经历了什么。”十年?灭掉大慈王朝?范离虽然早有觉悟,自己与瑶光女帝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但系统发布这种任务,仍然让他大感震撼!项宁确实不懂。但她至少知道,眼前的男人正在负重前行,为了她。项宁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感谢他?很多女人都擅长用廉价的感谢,回报男人用血汗为她拼来的幸福。项宁不愿意说谢谢,她觉得自己一句简单的‘谢谢’,配不上范离的付出。向他道歉?都怪自己拖累了他?不。自己和范离之间,早不存在这种虚伪的客套。“你……一定很难吧。”项宁用她最温柔的声音,满是关切的问道。她大胆的抬头,凝视那张英俊略显苍白的脸颊。她找到了。这男人善于隐藏疲倦,但还是被自己发现了。范离的鬓角,有一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发。“没什么。”范离洒脱一笑,竟不自觉的伸手,在项宁头顶摸了摸。君臣之间,这种行为不论如何辩解,都是大逆不道。何况除了君臣,两人还男女有别。范离却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口宽慰项宁。“这都是臣的本分,陛下不必担心。”“一切,都在臣的掌握之中。”项宁呆住了。她又捕捉到一个细节!范离的眼中,血丝明显比常人更多。他最近休息得不好?又或者,根本没时间休息?“范离!”项宁终于忍不住,温香软玉的身子直接扑入男人怀中。范离一愣。按照过去的习惯,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项宁是要突然攻击自己。然而,怀中除了柔软,便只有女人轻微的呜咽声。“呜呜呜……”“范离,都是朕对不起你……”“朕没用,若朕与太祖霸王一样强大,她们便不能这般刁难你……”“范离,朕想与你并肩作战……”项宁一边哭,一边杂乱无章的述说心声。虽然经常前言不搭后语,但都是她的心里话。项宁,感激范离。“咳!”“陛下放心,臣扛得住。”范离的头脑还算清醒。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和项宁保持着超越君臣、超越普通男女的……姿态?逾越了,咋办?范离试着轻轻推开项宁,可他刚有些动作,就被项宁双手环腰抱紧。女人继续哭,继续诉说心声。范离无奈,只能自我安慰:“老子是奸臣,和女帝有点肌肤之亲又怎样?老子还做过【祸乱后宫】任务呢!”这一番自我安慰,原本是想找个台阶下。可是,范离那优质的大脑啊,立刻脑补出自己与项宁的各种画面。当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啪!范离直接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正哭到梨花带雨的项宁,听见耳光声响,下意识的抬起头,迷茫的望向范离。“有……有蚊子。”范离右脸涨红说道。这一打岔,项宁倒是哭不下去了。但她仍没意识到两人的姿势问题,舒适的依在男人怀中,小声嘀咕。“范离,朕是真心感激你的。”“你不要怪朕,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若咱俩能熬过这一关,将来你想要什么?”“封王好不好?”“朕在大楚给你划地,让你建个诸侯国。咱来就好像上古周朝时那样,我是楚天子,你是晋王,地位只在朕下面。”不等范离回答,项宁又想起什么,赶忙补充起来。“但你不许去封国!”“你要留在朕身边!”“朕……朕尚年轻,还有许多朝政国事,需要你帮着朕打理。”范离闻言哭笑不得。他脑补了一下自己从晋公升为晋王,还在大楚拥有封国的画面。那真是,司马范离之心,路人皆知了。“陛下。”“嗯?”“哭完了吗?”“啊!!!”项宁终于回过味来。自己堂堂楚帝、霸王嫡系血脉子孙,居然在下臣的怀中哭泣半晌。她瞬间脸颊羞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刚才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范离!”项宁轻咬下唇,心中气恼。但她又十分迷糊,这该怪自己,还是怪范离?“臣在。”范离苦笑道。“刚才的事情,你不许说出去!”项宁跺着脚说道。“是。”范离答应得很爽快。“臣一定全部忘记。”他以为,项宁是后悔许诺给自己封王。也罢。范离都已经开国了,自然不稀罕楚国的所谓封王。一听他说要忘记,项宁更急了。“忘……也不必忘掉,你自己记在心里便是!”“额,是。”范离有些意外,但心想项宁言而有信,确实比项冲强多了。看来,自己大楚晋王的待遇是稳了。“陛下,白十九已等待多时,臣该出发了。”“请陛下保重龙体,继续忍耐,臣发誓必有迎陛下还朝的那一天。”范离没好意思说,让项宁等自己十年。虽然对修行者来说,十年并不漫长。项宁听他如是说,刚止住的泪水,又瞬间溢满眼眶。“嗯……朕等你……”………………范离、白十九各乘一车。车由六匹灵马拉拽,行进速度极快,一日数千里。车由特殊材料制成,水火难侵,坚韧无比。由灵马拉扯,不仅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更能在水上行驶。虽造价异常昂贵,却难不倒富可敌国的范离。“南巢者,始于夏,有巢氏子孙所建。”“南巢乃巢伯之国,南方之远国。”范离侃侃而谈。托原主的福,他如此年纪便有一肚子学问。如同茶话闲谈般,范离将古籍记载有关南巢的资料徐徐道来。白十九先是认真倾听,但渐渐露出不耐烦之色。“都是些空话,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大致方位我已探明。”“南巢不仅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