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会用一场歼灭战,来作为第一张牌。+
+是的:当我和掌印者进行这种游戏的时候,无论我们谁来作为战帅执子,都习惯于用一场歼灭战来开启这一切。+
+尝试过:但从未成功。+
帝皇摊开一只手掌,他以一种摩根从未感受过的温和态度,阐述着他的观点,就像是一位教师在指导他叛逆的学生。
+如果你无法在战争的一开始就确立自己的优势,那么迎接你的只会是绝望的数量差距:忠诚具有着它的惯例,无论战帅的理由有多么的合理,在银河的绝大多数区域里,人们还是会习惯性地服从于神圣泰拉的命令。+
+你当然可以在帝国的边缘割据一方,但割据是无法让你赢得这场战争的:神圣泰拉才会是一切的终点,这毋庸置疑。+
阿瓦隆之主用轻声的叹息反驳着她的基因之父,随后,她便从手旁的牌堆中收取出了新的牌:摩根注意到,无论她拿出多少张牌,牌堆本身都毫无变化。
+你大可以试一试,我期待着来自于你的可能性。+
人类之主笑了起来,他把自己的一条胳膊放在了桌案上,抵住了他方正的下巴,眼中的神色颇为严厉,但又算不上是完完全全的冷酷无情。
+继续出牌吧:在你的所有棋子都出手之前,你拥有着更多的行动步数与活动空间:这是属于背叛者的完美特权。+
摩根忽略掉了帝皇话语间的揶揄,她将抽到的牌以此排列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又用了一瞬间来观察整体的状况:棋盘上的局势也许对她有利,但并不牢固。
神圣泰拉占据着这场银河战锤的最西端,阿瓦隆则是盘踞在最东端,而大漩涡区域恰到好处地盘踞在它们两者之间:以这颗银河之眼为中心,分别隶属于帝皇和战帅的棋子们,将整个人类帝国切割成了近乎于对等的两个部分。
在银河的西半部分,正据守在神圣泰拉,他的城塞不动如山,而气势正盛的与残破不堪的则是在它的身侧,随时准备支援前方的焦灼战局。
属于的的位置被安排在这三枚棋子的背后,它看起来还没有正式的上场,滑稽的身躯笼罩在了帝皇的阴影下,可笑可怜。
+身负重伤固然会让战士的力量大打折扣,但是对于背叛者的怒火则足以弥补这一点了:你可以不把影月苍狼看做最强大的军团,但也不要轻视他们。+
摩根看了帝皇一眼,她没有回答人类之主的夸赞,而是紧盯着出现在了帝皇手边的一张牌:水晶色的卡面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只怒目圆睁的地狱三头犬,那显然代表着第十六军团的滔天怒火。
她念出了卡牌的名字。
+任何人都可以:高尚、勇气与怒火,终究会让一名影月苍狼选择他的道路,并至死方休。+
摩根轻哼了一声,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标注着大漩涡的区域:人类之主的主要军力都集中在这一带,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于这场背叛还一无所知,没有更多的警惕。
+你的布局让我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么?+
说着,帝皇扬起了一个短暂的笑容,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担心目前的局势。
+谁又知道呢?+
人类之主回答的并不认真,他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处理天使?你真的有解决他的心病的办法?+
蜘蛛女皇举起了她手中的:平心而论,这张由罗嘉在恐惧之眼中带出来的牌,的确非常地好用,堪称无所不能,但它总是让摩根感到了某种不安。
混沌不可能是不求回报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阿瓦隆之主把放在了象征着圣吉列斯的的头顶,但她并没有让卡牌进入到棋子之中:摩根犹豫了,思考着这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桌案的另一头,帝皇毫无疏漏地捕捉到了原体的表情:在认出了那抹犹豫和思考后,人类之主的瞳孔中闪烁着由衷的喜悦,他的嘴角也随之勾起,轻声开口。
+如果你不使用你手中的这张牌的话,那么你就无法让天使站在你这边:他现在只是被你所动摇了,但仍旧不打算加入到你的阵营之中。+
摩根的瞳孔烁动着,在思考了整整一分钟后,她才咬牙切齿地回应了帝皇的嘲讽。
+确实。+
帝皇由衷的感慨着。
听到了这声不知道是真诚还是嘲弄的夸赞,摩根抬起眼皮,撇了眼自己的基因之父:只见人类之主已经高据在他的座位上,甚至翘起了腿,看起来对于现在一切的发展都早有预料。
这是当然的:他已经玩这个游戏至少上百次了,在这方面,他无疑是一个该死的老鸟。
摩根暗骂着,收回了牌,只是把连同在内的四枚棋子移出了食尸鬼群星,来到了她的阿瓦隆大本营。
她最终决定,终止对于圣吉列斯的腐蚀:天使现在的颓废状态已经完全符合她的预期了,这枚棋子虽然沾染上了属于战帅势力的血红色,但却还没来得及成为罗嘉那样的混沌角色。
只是摇摆,但未堕落。
这足够了:也许至高天中的诸神会渴望着这个祭品,但是在蜘蛛女皇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中,她并不打算把更多的人献给诸神。
至于这张牌,现在利用一下就可以了:在它开始反噬的时候,就丢掉吧。
摩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可她并没有注意到:当帝皇观察着她脸上的思考时,这位人类之主又露出了多么意味深长的笑容。
蜘蛛女皇开始了下一步:这次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伴随着她的意志,她的十枚棋子都开始了动作:已经暴露的马格努斯、罗嘉与莫塔里安开始向着圣血天使的母星前进,这是远东星域北方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