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任我吞噬 第四章 第六百一十六话 巨擘之谜（9）

这种怪异的感觉出现并非空穴来风，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想法自然会在下意识间彼此交融，但同时他们又是不同的人，所以又会保持相当程度的隔阂。

当然，他们备菜的速度并未因为这些理由而减慢，反而效率还相当之高。

不一会便将所有食材处理完毕，用小竹篮装起来重新带入伙房之中。

在伙房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天地里，两位曾经的“一体两面”，如今已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正合力烹制着几道意义非凡的菜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被察觉的默契，每一次动作都卡在微妙的和谐和崩坏之间。

“厄冰，记得把火候调到中小火，这道菜需要烧一会才能入味。”说话的是厄雨，他手持铲子，娴熟地翻炒着锅中的食材，每一铲都恰到好处地让差一分就会过火的食材与锅璧分离，使它们均匀受热。

“放心吧，火候我已经调整好了。”厄冰回应道，他的声音里开始带着一丝笑意，虽然正在做着手上的事，但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并未专注于眼下，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厄雨仍旧站在灶台前，专注地观察着锅中翻滚的汤汁，不时地用锅铲轻轻搅动，确保食材能够均匀受热。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那份从心底涌出的默契却像是他们仿佛从未分离。他们的动作几乎没有延迟，往往是厄雨放出什么指令时，厄冰便会像是预判到了一样，提前将那个步骤完成。

“这些菜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厄雨边翻炒边说道，他的眼神也开始离散，想起了儿时父母在伙房劳作的场景，闻着从锅里飘出来的香气，嘴角与眼角一并开始闪出几许晶莹。

厄冰的嘴角也是如此，即使厄雨继承了吞噬异能，但在贪吃这方面上，两个人还是极度相似的。他闻着香味，深深地看了旁边的厄雨一眼，说道：“你可得注意着点，别一不小心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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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雨轻笑，摇了摇头，当然，手上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抓着锅铲的手并未保持停止，而是开始翻炒着锅中的食材，就像是要好好检查有没有焦糊的部位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伙房中弥漫开来的香气越来越浓郁。那是几道融合了两人思念的菜肴，终于出了锅，一道道被按序盛在碟子上，让厄冰拿了出去。

当最后一勺汤汁被均匀地淋在最后一道菜肴上时，他们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对过去的怀念、有对现在的珍惜……自然，也会有彼此对未来的想法。

只是他们两人也清楚，这一见后想要再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两人的未来在这顿饭之后将会成为两条平行线，厄冰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他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只想安静地呆在流苏村度过晚年生活。

而厄雨则还有着许多牵挂未能实现，他不能，也不可能跟厄冰一起呆在这里任由时间流逝。

“做得这么丰盛，不喝点怎么行？”厄冰说罢，迈步走向床边，掀开厚厚的床单，从床底下取出来了一坛看上去已经尘封许久的酒。

“这是……”厄雨看着那个落满灰尘的酒坛，瞳孔震颤。

厄冰点了点头，印证了厄雨的猜测：“这是父亲所酿的酒，当初流苏村破灭时这些酒就存放在这里，一直都没人启封过，即使小土屋被摧毁了，但摧毁小土屋的人应该用的是长剑或者刀，而且只砍了一下，以至于小土屋内部绝大部分东西都保存了基本的样貌……”

“嗐，扯远了，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厄冰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一掌将封盖拍开，再从厨房取了两个土制酒碗：“今天就喝吧，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