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谈 第12章

但是事实证明，哈利要解决的绝对不止现在还没暴露的奇洛，他还面临着其他很大的问题。比如说，总喜欢找他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在星期五的早餐桌子上，罗恩满脸颓丧地宣布了这个消息。“我们今天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斯内普的课，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从双胞胎兄弟那里听到无数关于斯内普是个“偏心的、油腻腻的、邋里邋遢的老蝙蝠”这样的描述。只不过在真的面对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们有没有可能又在骗我？你觉得呢，哈利？”

“我觉得你最好吃饱一点。”哈利一面给自己塞糖浆馅饼，一面口齿不清地回答他。他不用听韦斯莱兄弟是怎么说的，就已经知道了那都是事实。斯内普的个人卫生先不提，至少他对斯莱特林的偏心是举世公认的，不喜欢其他学院也是举世公认的——特别在对他的时候，完全就是横眉怒目。

这样想着的哈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巧克力，衷心希望自己喝了这个之后不要那么容易被斯内普激怒。他不想和魔药课教授吵起来，尤其在知道对方保护他只是为了对他母亲的爱意和愧疚之后。不论怎么样，现在他才是那个知道得更多的人，理应表现出更大的耐心。

“高尚的情怀，救世主。”小声的讥笑在他脑子里响起来，无疑是醒过来了的伏地魔。“恭喜你终于对了一次，虽然我真不愿意说。”实话说他之前一直相信斯内普对莉莉的迷恋是一时的，但是救世主不能每时每刻都封闭的大脑给了他可乘之机。而在他看见斯内普的记忆在冥想盆里展露的一切时，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对方是个忠诚的食死徒。

“恭喜你终于肯面对现实了一次，黑魔王。”哈利吃饱喝足，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句。一开始被伏地魔摄魂取念的时候，他能愤怒地拆掉屋顶；而现在他已经快麻木了，因为他发现这实在防不胜防——他身上还有一片魂片，又和日记本天□□夕不离——瞒得住才奇怪！但是这种情况并不代表着他乐意被发现自己在想什么，虽然伏地魔现在是个毫无杀伤力的日记本，而且看起来变不回去。

这段想法哈利毫无阻拦，伏地魔在下一瞬间就接收到了。“我就知道你在幸灾乐祸，”他悻悻道，“别以为你以后不会为此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正在和罗恩一起飞奔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哈利一定用一个耸肩加白眼表示他对这个无力威胁的不屑。“行啊，我等着，只要你变回来。而且就算变回来，死神的要求也依然有效吧？”

这倒是的确没错。伏地魔不说话了，他感到他的权威在救世主这里已经不自觉地被压到了最低级别的——谁见过救世主不遗余力地嘲讽别人的样子？就他见过吧？可是，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这几个月以来的结果就是，他从救世主身上得到了无数原来他不知道的真相，而救世主从他身上学会了面不改色的讥讽？

这么想着的伏地魔丝毫没察觉到这问题已经脱离了他之前的目的——杀死救世主——了。他早就知道无法对哈利出手，并且不得不被迫接受，但是在一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就喜欢去惹怒哈利，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在某些方面的差距(比如说没有魔杖)。

无论原因是什么，伏地魔现在的确歇了给哈利一个阿瓦达索命的心——只有一个身体能满足他！一个能拿魔杖的身体！考虑到救世主想干掉他自己的其他魂器，所以他也一定要抢在救世主出手之前成功！

两人的目标针尖对麦芒，实在不能说和谐。但是此时的他们都无法预料，事情的发展完全脱了轨迹。

等到哈利和罗恩在地窖的椅子上坐下时，上课时间正好到了，翻滚的黑袍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斯内普基本上和麦格一样严格，除了体现在对待斯莱特林外的其他学院学生身上，还体现在他自己的行为上。他走到讲台上，冷冰冰的黑眼睛扫视了一下全班，然后开始新生必经的点名。

点到哈利的时候，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是啊，没错，我们的一年级来了个大人物，鼎鼎有名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虽然声音的确不大，但是教室里很安静，全班同学都听见了。大家的目光都在坐得笔直的哈利以及讲台上的斯内普之间打量，十分疑惑。因为斯内普的语气可和弗立维的欣喜不一样，透着十足十的厌恶。

哈利没有吭声。

这不算什么，哈利努力让他自己装作没听出来那种嘲讽以及不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斯内普对着他和他爸爸一模一样的脸绝对不会有好感。

他是为了你妈妈才救你的，哈利又提醒自己，但是那种可能只有在自己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才爆发出来，绝不会体现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

哈利盯着魔药课教材，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几乎没听见接下来的点名。而最后他回过神的时候，还是因为斯内普又开始照着老样子提问他了：“……你在第一节课堂上就敢走神了吗，波特？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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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七夜谈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七夜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哈利这才注意到，桌子底下有一只手正在推他，是罗恩。而这个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斯内普的眼睛，因为他已经从讲台下走了下来：“继波特的耳朵失灵之后，韦斯莱，你的手不幸地抽筋了吗？”

被点名的罗恩停了动作，涨红了脸。斯内普本来就是迁怒，这会儿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哈利身上：“现在能听见了吗，波特？不要告诉我，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哈利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他从不愿被斯内普轻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刚才的确没听到斯内普在说什么。他的确记得斯内普一开始就用三个问题刁难他，他还记得答案，但是顺序呢？是生死水，羊胃，还是乌头？

“生死水。”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来，哈利差点一抖。然后他才意识到，他太紧张了，没认出这声音是伏地魔的。

斯内普一直在盯着他的反应。先是额头微微冒汗，然后是突然发抖……这反应真的是莉莉的孩子吗？想当年，莉莉魔药课的成绩基本和他不相上下……

想到莉莉，再看到面前这张令他憎恶的脸，斯内普觉得他的负面情绪马上就高涨起来。“你……”

他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哈利在他说之前开口了：“生死水！”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对了？但是他没有表示出任何夸奖的意味，而是立刻接着问了两个问题。哈利这回听到了，自然一次比一次答得快。到最后，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坐了下去。

但就算什么实际的也没发生，所有人也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那种不友好的气氛——确切地来所，是斯内普单方面仇视哈利的态度。因为在接下来的课程里，他们配制最简单的疥疮药水，他时不时地挑格兰芬多们的毛病，尤其关注哈利的坩埚。但是哈利这次学了乖，不说话也不左右看，严格按照查操作步骤来，就算是斯内普也挑不出毛病。

一堂课下来，格兰芬多的分依旧没有全保住，但是哈利确信他保住了他的那一份。等到他们出门，罗恩才敢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回事？哈利，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他根本是恨你吧？”

是啊，是恨我爸，顺带恨上我了，哈利在心里想，不过嘴上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伏地魔的确又帮了他一个忙，让他免于被斯内普的唾沫星子淹死。看起来他以后的魔药课还是小心为上……

“听我的就行了。”伏地魔冷不防地在他脑袋里开口了。

哈利对此表示相当大的怀疑。“你居然会主动说要帮我？你还记得你那么多年前学过的东西？”

“我想你应该听邓布利多说过，我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伏地魔圆滑地说，“而且，这样可以让你更深刻地认识到，我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哈利真想教他什么是礼貌。不过他没有意识到，伏地魔在后一个句式里用了一个我们，而且伏地魔自己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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