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凤凰尾羽哪里来的?”童梦尘愣愣的看着她手心里那支雪白色的羽毛,这支羽毛不算短,有一尺多长,三指宽度,雪白的泛着光泽,属于凤凰羽特有的花纹是有着很淡颜色的红与金。这支羽毛明显是已经缩小了数倍的,不然就算是初长尾羽的凤凰也不会有这么短的羽毛。
对于童梦尘的询问月上君白显然是不想回答的,抿了薄唇轻晃动着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墨发和发间盘绕的柳枝随着摇头轻轻晃动,更添绝美。
“那,我收下了,谢谢小白。”童梦尘笑了笑,就要把这凤凰羽放进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头,却意外发觉月上君白已经伸手轻轻将她拉住,隔了一层轻纱的他的手依旧滚烫的吓人,童梦尘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是要做什么。
“九儿,这羽毛不是放着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童梦尘听出了一丝无奈,还没来得及再去细细思考这话什么意思呢,月上君白却已经两指轻轻夹住了凤凰羽抽出来,在她错愕的目光注视中,那羽毛竟迎风化作一柄翎毛扇。
“这……好漂亮的扇子,小白怎么做到的,快教我,教我。”童梦尘乍一下灵动的双瞳里精光四射,就差没有星星眼了,欢呼一声就往月上君白那边扑去要拿那扇子,月上君白几乎是一惊之下迅速躲了开去,如今的他若是九儿碰到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童梦尘僵了一下,干咳了两声理了理乱掉的衣服,一头墨发有些凌乱的落在额前,月上君白的躲闪她当然知道,原因……她也知道。
“小白,快教我这个要怎么弄啊,这扇子真漂亮,一定是一件法器吧!”童梦尘双眼亮晶晶的盯紧月上君白手中的凤羽翎毛扇,雪白色的扇骨与他的手相差无几,雪白流光暗转的翎毛整齐排列扇形,童梦尘仿佛看到扇子上萦绕的气。
“这扇子叫做白月。”月上君白手指收紧,扇子合到一起变成一根羽毛,轻轻走到她的身后,那好看的手探出,轻轻拢起她凌乱的发丝,这样的动作如此熟悉,第一次相见时,他也是这样替她梳了头发。月上君白的手很灵巧,就好像挽过不少次头发,只是一个理顺头发后便轻轻替她拉起半数的墨发轻轻盘绕,这凤凰羽却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斜斜插在发间固住。这样简易的发型说不出来名字,行云流水又干净利落的柔美。
童梦尘都没有注意到月上君白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取走了她指尖一滴血液,雪白的羽毛沾到血液便将它吸走,仿佛这一切未曾发生过,但是童梦尘明显感觉到了与这扇子的亲密联系,只要意念一动便可随意控制。
“小白,谢谢。”对于他,童梦尘总是太多的客气,这种客气月上君白觉得自己不喜欢,就好像两人之间太多隔阂。“九儿若是需要便可默念白月,这凤尾翎毛扇是一件法器,化龙之舞遭了重创怕是无法复原,这白月希望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护你周全。”
童梦尘能说什么,只能傻傻而又呆愣的点头,小白一句话竟说了那么多,从来没有哪一次小白说过那么长的话,为什么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挥之不去?
“走吧!”月上君白轻弯唇瓣,仿佛世界都生动起来,白衣若雪在粉色花海的包裹下格外柔和,清冷的他,也在逐渐变化,而所为的却是那个走近他苍白世界的小丫头,九儿,大劫将至,我该怎么办?
“好。”童梦尘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好几下那根凤凰羽,小白的巧手用这仅仅一支的羽毛将她头发挽起还不会掉,本事倒是极好的。月上君白雪白欣长的身影从她眼前向前去,童梦尘吐了吐舌头应了一声他的话,提起裙子向他小跑着跟去,小白到底怎样了她不知道,但是今天出来玩就当是陪着小白好了,他定然是活了很久也不曾与人这般亲近吧!
日渐西斜,这午后出来逛着桃花满地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天已经开始暗淡下来,一方天际染红了半边天,如火如荼。西方落日的光辉如火,仿佛半边天都被点燃,那金红色的光和云朵都如梦如幻,童梦尘站在高坡的五角亭便,扶着身前的红木栏杆,看的出神。
“残阳如血,余暮之辉,九儿,我送你回去吧!”月上君白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走到她身旁,负手遥望远方,微眯凤目。那如火的落日,那金红色的夕阳对他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看与不看都可以。
五角亭里精致的石桌上还煮着一炉茶水,滚烫的炭火将壶中的水煮的翻滚起来,袅袅轻烟从细小的壶嘴飘散出来,整个五角亭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许是煮的久了,煮的人已经将它忘却,这壶茶拼命的咕嘟咕嘟想着妄图吸引那人的主意,翻滚而溢出来的水滑落滴入炭火里,发出嗞嗞的声音,却无人理睬。
童梦尘回了神,转头看着身畔欣长的身影,他永远都是一身白色仿佛谪仙亲临,他永远都是惜字如金垂眸浅淡,他永远都是欲乘风归去若即若离,怎的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小白,天快黑了。”微动红唇,童梦尘终究还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无法忽略今日已经过去的事实。天黑了,她应该回去了,他也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