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依然平静如往常。
昆仑境紫藤山,一抹紫色魅影在山间翩翩起舞,广袖轻扬,轻扭腰肢,足间轻点山间那茂盛的浅翠叶片,衣袖裙摆与紫色菱纱随着舞动而轻轻飘舞着,模糊了那跳舞那人绝色的面容。
青葱玉指探出衣袖,不染丹蔻的纤长指尖轻轻勾动,那漫天遍野的各种盛开的花竟然纷纷飞舞起来,围绕着她优雅的旋转,那人更加映衬得飘飘欲仙。
就在女子忘情的舞动的时候,这寂静得只听得见飞鸟鸣叫的山上却突兀响起一阵悦耳的笛声。女子舞动的脚步微微一顿,扭身间美目掠过那一身银袍的白发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却很快反应过来继续不慌不乱的舞动,与那清越的笛音不谋而合。
一舞终了,女子身若浮羽轻轻落下,伴随着那飞舞而落的花瓣纷纷扬扬,那一幕,印进白发男子的眼睛,他竟一时间失了神。女子见他这副模样,姣好的玉颜不经意染上一抹绯红,娇嗔的瞪了他一样,暗道这人不识风趣。
“哎……哎九黎,别走啊!”沧玄还在感慨刚才那如诗如画的一幕,结果接受到爱慕的人那样的一个眼神,沧玄瞬间整个人都酥了,可算是这么多年的心没有白费。可是看那美貌女子竟转身就走,沧玄不由得急了,挥手收了玉笛,脚尖轻点飘然而起直追那梦寐以求的窈窕身影。
“九黎,你别生气啊,你看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回,这不是刚才看呆了嘛。”沧玄充分发挥了死缠烂打死皮赖脸这个特长,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缠着九黎一直说个不停。
九黎美目一扫,鼻子轻哼哼,不理他。
结果她还是低估了沧玄死皮赖脸的耐心,后果就是绷了太久,玉颜终是绷不住笑了出来。
“九……九黎,你没生气啊!”沧玄迷茫疑惑的挠头,刚才不是还生着气的嘛,怎么突然又笑了?
“哼。”九黎白了他一眼,窈窕身影在几个飞跃间已经回到了山间深处那个简易的小木屋。沧玄也只得傻乎乎的笑笑,跟着九黎回去了那已经几年没呆过的木屋,也不知道九黎在这里照看着有没有给她添麻烦呢?
小木屋前,依旧是那颗熟悉的巨大枣树,枣树下是那个爬满藤蔓的秋千,果不其然,沧玄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火红色正趴在秋千上闭着眼睛,呼吸轻的像是睡着了。
“九焱。”九黎缓缓走近,将那火红的狐狸抱在怀里,狐狸知道是她之后,只是睁眼软绵绵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目光深沉的沧玄,最后把头一搭闭上眼睛继续睡。
“九黎啊,那个……”沧玄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挠挠满头白发,张了张嘴准备说点儿什么。
“轰!”一股可怕而强大的气息突兀而至,生生打断了沧玄要说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接看出对方眼底的惊骇,不约而同的将眼睛盯向那一边。
“唰。”九焱却在这时全身一凛,狭长的狐狸眼死死锁定了一个方向,目不转睛,喉咙里发出声声低沉的呜咽。
“哎,九焱,你去哪儿,快回来。”九黎没能拉住九焱,就只看到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一窜,飞快的射了出去,而他去的方向不偏不倚,却是出昆仑境的结界。
是瞳儿的气息,他没有感觉错,刚才那股可怕的气息里夹杂了瞳儿的微弱气息,就算只有这一点点,他也察觉了一定是瞳儿,他就知道,那个死丫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会死?
瞳儿别怕,等我来找你。
此时,千雪峰却发生着竟三界之人都震惊的一幕。那终年积雪的千雪峰竟然从峰顶一路开始融化了积雪,露出了那褐黄色与石灰色的山体。
这个现象你或许觉得不怎么样,可是那盘旋在峰顶的巨大飞鸟虚影久久不愿离去,并且张大了尖锐的喙高声鸣叫着,声音响彻云霄。
这白色虚影出现开始,仙界就已经派了千里眼顺风耳出来查探,结果一看竟然是一只白凤凰,吓得千里眼赶紧的回去报了信儿,结果收到的命令就是赶紧封锁南天门。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玉帝都下了命令了,他们也就只能执行,对于这人间天柱的千雪峰发生的异象他们也就只能装聋作哑当做没有看见。
“主人,快停下来,你不要命了吗?”那振翅疾飞而来的白鹤还没来得及化作人形,隔的老远就听到了那女子焦急而又担忧的呼喊声。
那冲天的金色光柱连接了天与地,因为没有人能够靠近这里所以没有人看到,这光柱之中此时正悬浮着一道瘦小的白影。
千雪峰上积雪已经融化,白凤虚影盘绕着这光柱一直不肯离去,长大的喙正吐出一道金光照进那光柱里安静闭着眼睛的身影身上。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子,穿着白色锦缎裙袍,悬浮在光柱里时风吹过扬起了她雪白锦缎的衣裙和她一头又黑又长的墨发,金光笼罩下她的容颜显得模糊起来。
“砰。”丝羽试图冲上千雪峰阻止那白凤凰此时的所作所为,可是没想到她还没靠近千米之内就被一股无形的结界弹飞出去。丝羽有些狼狈的摔到了雪峰下那绵延的雪山上,白色衣裙沾满了雪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