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丝丝琴音,伴随着漫天桃花在这无人的地界里悠然响起!
琴声轻快活跃,连着那飞舞起来的漫天花瓣都如同注入了灵魂一样,翩翩起舞,琴音越快,它们越快,琴声变慢,它们也变得缓慢。
“小公子,琴声不稳,心绪杂乱,你在想什么。”墨衣男子侍立一旁,看似稚嫩的脸,说着话却带着一股老成气息。
琴声嘎然而止,弹奏的人一把抓住手下的古琴琴弦,锋利的细丝将他的手勒破,染上了猩红的血渍。
“噌!”琴弦不堪重负,一根一根断裂开来,那人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
“小公子。”青鸾眉一皱,唤了一声,打断云若凡的繁琐思绪。
“我没事。”云若凡的声音平淡无波,但是那一对眉还是有着细微的褶皱!反手一掀,琴案上断了弦的古琴被甩飞出去,撞上红木栅栏,栅栏没有损坏,但是那古琴却碎裂成了好几部分。
“心境浮躁,内火不消,你这样也叫做没事?”青鸾眉头一皱,冷着声音说着,看着他流血的右手,扔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自己擦。”
云若凡接住瓷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那被摔碎的古琴静静的躺在那里,诉说着他刚才的罪行!
“青鸾……”云若凡看着古琴,说话的声音变得清幽!“他……怎么样了?”
青鸾一怔,不明白他说得谁,突然又恍然大悟,“你说你父亲啊!”
云若凡突然手握成拳,一拳打在案台上,白皙的手上布满了青筋,案台应声而破,“他不是我父亲!”
青鸾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打着哈哈笑笑转移话题的重点,“那个,我是说皇上,皇上。别激动,他最近没什么,可能性命不长了。”
云若凡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他生了重病,药石无医了,而且他可能知道自己性命不多了,所以连救治都不抱希望!”青鸾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看着云若凡时目光闪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皇宫里那么多太医,怎么可能会没得救。”云若凡冷哼一声,作不在意状,拿着锦帕擦拭手上的血迹,仿佛那样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人呐,一旦心死了,什么药都救不回来了,他得的,是心病!”青鸾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其实他哪里不想让云霄轩多活点年头,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他根本无从下手啊!
“那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他太过懦弱,怎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云若凡冷哼一声,露出嘲讽的神色,那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真正去关心过,甚至对他是一种恨,恨他没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他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古帝王,却处处受制,明明最爱的人,却要亲眼看着她承受世间最大的痛苦,甚至最后看着他的妻子被人带走,看着他的儿子被人封印,堕入永恒无尽的囚禁,他依旧无能为力。
这让他如何不恨,恨他让自己和母亲遭受这样的囚禁之苦,但是听到他性命垂危,为什么心里却希望他不要死?
“小公子,有些事情,表面和真正的事实是不一样的。”青鸾无奈的摇头,笑笑,本来,这世间就是有太多的无奈,才会有所谓的人间界。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云若凡轻轻哼了一声,好看的嘴唇弯着一个奇怪的弧度。或许他的想法不一定对,但是他的眼睛依旧不会说谎。
皇宫泰然殿。
童梦尘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男人,她的第一眼感觉,她是看到了云若凡!
“父皇,童姑娘来了。”云琉朔行了个礼,云霄轩躺在**闭着眼睛,只是挥了挥手。
“朔儿,你们都下去吧,童姑娘要诊治就留下来,若是觉得朕已经无药可医,那便走吧!”
一时间,云琉朔,童梦尘,还有贺兰心然都愣在了那里,他们进来还没有超过一分钟,甚至贺兰心然还没来得及行礼,结果没想到云霄轩会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父皇。”云琉朔还想说什么,结果云霄轩睁开了眼睛,转向他,十分平静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梦尘。”云琉朔询问的看向她,关键就在童梦尘怎么做了。
“放心吧,他的身体没有多大问题。”童梦尘笑笑,但是云琉朔是什么人,自然看出来,她笑得如此的僵硬,心脏不由得感觉被提起来,难道父皇真的命不久矣?
“别紧张,他的病不在身体,而是在这里。”童梦尘的手指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位置。
她本来以为皇帝的病很严重,甚至是无药可医,但是如今看来,虽然是无药可医,但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情况,不过就算是这样,皇帝的病依旧不好治。
心病,记得莲裳她们说,皇帝经常去莲湖一呆就是一整天,他的心病会不会就是在思念某个人呢?
最终,云琉朔和贺兰心然没有法子了,还是一起出去了,连带着所有侍候的宫婢全都退出去了。一时间,泰然殿里面就剩下云霄轩和童梦尘,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