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二字,温晴脚步一顿,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欠他一个孩子?
他还有脸说出口?
温晴沉默不语。
厉应寒见状,态度跟着缓和了不少,开口解释道:“四年前,我不知道你得了癌症,也不知道你怀孕了。”
“所以呢?”
温晴低低声音反问了一句,转头看着面前男人,眼神愈发冷淡,“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抹去吗?”
厉应寒一噎,看着面前的女人,下意识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等他说完,温晴就冷漠地开口打断他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从四年前开始,她跟他之间再无可能了。
温晴气恼地伸手推开面前的手,快步向酒店走去。
厉应寒站在原地,抿紧唇角,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吗?
四年过去了,她都没事的话,那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他现在会在哪里?
直到这一刻,厉应寒才真正地意识到,他是在乎温晴,在乎她的孩子的。
听到这话,站在不远处的温晴脚步顿住。
他是希望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就算那个孩子还活着也跟他没关系了。
她没有转身,只微微侧脸,冰冷地吐出答案,“他死了。”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温晴紧咬下唇,转头抬脚向酒店走去。
她知道厉应寒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
温晴脚步越走越疾。
她快速地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大。
压抑了一天的心绪翻涌而起。
温晴按住心口,再也扼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颤抖着手,打开房间抽屉,左手紧紧扒着抽屉的边缘,指尖被迫挤压出通红,右手却快速地拿出瓶子里的药塞进嘴里咽下。
良久后,温晴无力地倚在桌子旁,缓缓滑落在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窗外已是夜色。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照亮整个城市。
她双眼怔怔地看着窗外,眼角不自觉溢出晶莹的泪珠。
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他了,可今晚才知道。
她对过去的一切,一直都没有释怀。
“铃铃铃”冰冷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房间里的寂静。
温晴无神的眼睛慢慢聚焦,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江城,怎么了?”
“你回来的**子要提早一些了,看他现在的样子,我怕他撑不住了。”
江城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晴却觉得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双耳嗡嗡作响。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但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细细又尖锐的刺痛却无时无刻在提醒她事态的严重。
温晴微微张嘴,艰难地呼吸着,眼底的神色满是痛楚。
怎么会这样?
……
另一边,厉应寒自回到厉家后,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去。
没开灯的房间幽暗,过分的安静,竟让他觉得有些放松。
窗外的月光零零散散地照进房间里,为此刻的房间增添一分落寞。
厉应寒出神地凝视着落在地上银白色的月光,温晴的纤细的身影再次撞进他的脑海里。
他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温晴,可是当时看到她的尸体时,他很震惊,心口处的闷疼,更让他无从适应。
尤其是在得知他和她有过孩子,可是已经死了的消息时,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吃力。
可现在她好好的回来了,孩子却……
厉应寒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温晴淡漠哀伤的面容,呼吸跟着不自觉放缓。
是他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还是她,却再也不是以前的温晴。
……
次**一早,拍卖会的新闻就在a市炸开。
新闻头条上皆是昨晚拍卖会现场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对sunnay的赞誉,以及宣传sunnay即将在本市举办画展的炸裂**新闻。
但是也有那么一大部分人,开始深挖画家sunnay的八卦。
媒体从sunnay不愿意与温氏企业合作的消息,联想到厉应寒的前妻,开始炒作这是他们不和的原因。
更有甚者将sunnay的照片与当初温晴的照片放在一起做对比,指出sunnay跟当初的温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午后两点,封氏企业办公室内。
躺在靠椅上的男人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狭长的丹凤眼眯起。
他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眼角微扬,嘴角更是露出一道邪魅的笑意。
sunnay就是当年那个死去的温晴。
封子戚放下手里的手机,伸手拿过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温晴之前欠了他一个恩情,可后来消息传来她死了,他也就没在意。
现在她回来了,还是以著名画家的身份回来的。
看来,这个恩情是时候偿还了。
……
另一边,还没睡醒的温晴在被门**吵醒后,睁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
门刚被打开,站在门口那道靓丽的身影就飞速闪身进去,一把拥住了面前的女人,“晴晴,你终于回来了!”
“叮棠,你来了。”
温晴眼睛里盈眶着泪珠,嘴角却挂着一抹浅笑。
丁叮棠松开怀中的女人,关切地问道:“这些年你在国外都还好吗?”
温晴抿唇轻轻点了点头,离开这里后,她一切都很好。
紧接着,她伸手牵着丁叮棠,带她走向房间里的沙发。
二人在沙发坐下后,简单地聊了一下这四年来双方发生的事情。
最后,温晴还是忍不住,忐忑地开口问道:“这四年,我父亲,他还好吗?”
丁叮棠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