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钢铁的牢笼外,男人丢开了手里断裂的长鞭,扶着墙壁用力喘着粗气。
他的瞳孔布满了血丝,憎恨地、死死地瞪着笼子里所缩成一团的金发女童。
某一时刻,女孩头上的角与金色的尾巴,与记忆中恶魔的身影重叠。
一瞬间,看守的眼中掀起仇恨的毒焰。
‘我的孩子死了,凭什么你的还能活着?’
‘他连手脚都凑不齐全,凭什么你能四肢俱全?’
恶毒的火苗舔舐着男人仅存的良知。
这一刻,他真的变成了同僚口中的‘恶鬼’,狞笑着朝铁笼一步步走去,向女孩伸出了手。
【“反正,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行了吧?”】
男人盯着金发女童,缓缓裂开了嘴,
【“那少一根脚或者手,应该也无所谓吧?”】
看守的话语如同尖刺,‘当’地落在地面,在死寂的监牢里不祥的回荡。
金发女孩身体一颤,她挣扎地爬起来想要跑,却被一把抓住了头发,拖拽到刑具边。
带着绞索的尖刀扬起,冰冷的刀刃折**出白光,在女孩的脸上闪过——
然而即使**这一刻,她依然没有发出哪怕半个音节。
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只是睁着仅存的左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行刑的暴徒。
【“噗嗤。”】
利刃扎入肉中的沉闷声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女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手持利刃的男人在她的目光中轰然倒地,露出了背后陌生的身影。
她披着漆黑的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表情和容貌,只露出面具冰冷的一角。
明明是个如幽灵般不祥的影子,但是为什么呢?
金发女童专注地望着这道黑影,本能地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她。
【“……你……”】
小小的女孩吃力地张开口想要说话,但那道身影已经先一步蹲下,颤抖地将女孩紧紧拥在了怀里。
金发女孩一愣。
她的脸埋在斗篷人的**口,触感软软的,带着一种甜甜的,香香的气味。
仿佛很久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一般,让人说不出的怀念。
就好像——
【妈妈。】
女孩小心地伸出手,揪住了斗篷人的衣角。
温暖的金色光芒亮起,如同母亲温柔的双手,抚过身上的伤口。
束缚的铐链落下,女孩眨了眨眼睛,发现空洞的右眼又恢复了视力。
她有点新奇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眼睛,但在看清怀抱着自己的影子时,女孩又停住了动作。
金发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把手掌贴在了那张冰冷的面具上。
明明看不到底下的面容,女孩却笨拙地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
【“别哭,我不疼的。”】
……
…………
画面外,无忧屋
客厅的空气凝重得有点过分。
没有人说话,除了菲莉之外,每个人的脸就像被冻结了的冰块一样,又冷又硬,还在往外散发着寒气。
老实说,有、有点害怕。
金发少女悄**地咬了一口巧克力糖,不敢说话。
认真地讲,菲莉自认为这段可以说是她过去的战绩里,黑历史中的黑历史。
嗨,谁又能想到,**后能一招秒杀风暴龙的超强者菲莉店长,竟然也有弱小如鸡崽的过往。
是个人类抓到她,都能‘桀桀’笑着给她来一顿爆炒长鞭。
就——
丢人啊!
整个过程,菲莉都不敢直视屏幕。
中途好几次,她想要拖动进度条,但介于自家员工们盯着画面的目光又过于……沉迷?
连脾气最好的中都是一副‘变态鲨人犯’的表情。
以至于整个观影过程,某个金发少女都埋着头,仓鼠似的吃小甜饼,一口一个棉花糖。
当画面里神秘的斗篷人出现时,菲莉已经掏空了中原中也口袋里的巧克力糖,只剩下几颗花生酥,还可怜巴巴地躺在金发少女的手掌心,瑟瑟发抖。
唔……悄、悄**再吃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菲莉暗中抬头,瞅了眼几个沉迷店长黑历史的员工,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魔法撕开包装,咬一口酥糖——
喀拉。
花生糖块在空气中崩出清脆的一声。
金发少女咬酥糖的动作一僵。
她鼓着半边脸颊缓缓抬起头,果然,对上了四双齐刷刷看来的眼睛。
菲莉:“……”
更、更可怕了!
某个偷吃的屑店长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少女弱小可怜,还无助地顶着嘴角的零食碎渣,颤巍巍地伸出手掌,交出掌心的最后四块糖,
“那、那什么,店长我没有偷吃哦!”
“这不是看大家这么专心,就小小替你们尝了几口,嗯,酥糖真不错,你们也来一口?”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
亚当:“……”
中原中也:“……”
所以——
在他们几个强忍着情绪,看‘菲莉的悲惨童年’时,身为本人的屑店长不仅没有一丝丝触动,还在旁边疯狂偷吃员工和客人的零食?